少女稍稍恢复了力气,便紧紧抓住了龙誉手臂,终于无法坚强哭出了声,似乎还无法从惊恐中回过神,说话都是颤抖,“龙阿姐,姜花,姜花阿姐她们,都水下笼子里……”
龙誉面色一寒,将少女抱到了旁处,正要回烛渊身边,揪问那红衣男子如何开启机关,却见烛渊抬起了右手,手为刀状,向水池方向用力劈了下去!
061、想死也是一种奢望
龙誉眼见烛渊抬手就这么直直要劈开水池,心下大惊,她已明白这个白面小男人武器与结气成刃无异,不论威力杀伤力还是速度,都远非一般刀刃所能及,先不论他那气刃能否劈开这坚硬地面,若是劈开了,这池子低下是姜花她们,必然会伤到她们。
可是烛渊出手动作极,龙誉虽想阻拦,却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等着那水池一分为二形象,垂身侧双手紧紧握成拳!
烛渊眼角余光瞥到龙誉紧握成拳双手,嘴角轻挑,是玩味。
然而龙誉没有瞧见水花飞溅水池断裂画面,只听轻微一声“咔”不大不小声音响起,池子里那朵足以容一人坐上面琉璃莲花座裂成了两半,落到了池底。
与此同时,宽敞厅子东北角传来低低沉沉隆隆声。
“阿妹,瞧你紧张得,也不知道高看了我这指间力量能劈开这坚硬地面,还是小看了我能力会让我这指间力量伤了你想要救人。”烛渊轻轻摇头,笑道,“难道阿妹没有瞧出那朵莲座就是机关么?何必我再大费周章劈了这地呢,看来阿妹脑子需要补补。”
此刻龙誉哪里听得进烛渊唠叨,也不管他说些什么,只迅速地冲到了厅子东北角,一脚踹开那紧闭房门,冲了进去。
龙誉冲到东北角屋子里后,烛渊盈着浅笑却让人害怕不已眼神身旁众人面上慢慢逡巡而过,吓得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武器,哆哆嗦嗦。
“各位怎么突然间又有了胆子?难道各位还没有看清,你们手中废铁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么?”烛渊平平淡淡语气没有丝毫狂傲,但是说出话却是满满鄙夷,就好像他高兴,眼前人他就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一命,他若不高兴,他就立刻让他们离开这个人世。
“我,我等就算打不过你,也,也不会任由你拿捏!”突然有一人抖抖擞擞地大声喊道,颤抖话,惧意占了十分之九,底气却是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呵呵,那我就让你们准备准备,我想与那边角落里姑娘们说上几句话。”对于对方话,烛渊像是听笑话一般,瞧也未瞧对方一眼,抽开了踩红衣男子背上脚,朝瑟缩角落里已然昏厥过去姑娘们走了过去,边走边道,“若是你们自信能从我身后取我性命,只管来便是,这些姑娘命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还前头呢,我还不至于向女人下杀手,不过瞧你们一个个懦夫模样,此刻应当都是惦记着自己性命,哪里会管这些姑娘死活呢?”
烛渊像是自言自语,将自己背部完完全全地敞敌人面前,那手里握着武器,均看着烛渊背影狠狠咽了口唾沫,手中武器却始终抬不起不来,枉论向烛渊刺去,所有人模样,倒是与烛渊所说话相差无几——懦夫。
烛渊慢慢走近那些还昏迷不醒姑娘们,蹲下身,微转手腕,姑娘们只觉有一阵狠烈风从她们脸颊前刮过,于是便脸部传来刺痛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蹲她们面前苗族男子,看到他肩上那浑身如血般大蝎子,吓得险些又要昏过去,有些则是张大了嘴想要喊叫,然而却因内心极度恐惧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明明是那么俊美男人,是她们所见过所有男人都无法匹及美,美得她们没有一人找得出词语来形容,可是这么美一个男人却像是从地狱走出来一般,眉眼盈笑,却是真正无常鬼。
正如她们没有见过这么美得无法形容男人一般,她们没有见过面带微笑却可怖得无法形容男人。
“嘘……”烛渊将修长食指放到唇边,轻声道,“聪明话,就别叫,我说过我不喜欢吵吵嚷嚷。”
“你你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有姑娘瑟瑟发抖地问道,只是一句话,却像是用她全身气力,艰难,恐惧,颤抖。
“做什么?”烛渊微微一笑,很美,却让姑娘们害怕得将身子缩得紧,“放心,我从不对手无缚鸡之力女人下手,中原女人也不例外,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你们性命,我呢,不过是给你们机会赶紧逃命,我可保不准我那可爱阿妹待会有什么惊人举动。”
男子柔声话语落到每一个姑娘耳里,都让她们惊骇得心惊肉跳,身子都止不住地发抖。
“好了,现开始逃吧,使出你们大力气狂奔。”烛渊说完,慢慢站起身。
突然有女子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噌地站起了身,整个身子抖得好比筛糠一般,惶恐无比地望着烛渊,从她眼底瞧得出她已做好了逃准备。
“去吧,都逃命去吧,记着,都安静地离开,不要吵。”烛渊耐心地叮嘱着,嘴角笑容诡异得恕�
姑娘们迈开颤抖不已双腿,如疯了一般夺门而去,仿佛她们身后有十万只恶鬼追着她们,不,是比这还可怕。
厅子里男人们听见了烛渊话,看到疯了一般逃命姑娘们,只觉双腿颤得厉害了,有几人似是终于忍受不住这种诡异折磨,惊恐地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而后转身也想要逃!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转身,陡然间只觉自己膝盖被刀劈了一般,直直跪到了地上!
“我只说了女人可以逃,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跑什么呢?”此时烛渊已是转过身面对着众人,右手抬眼前,五指慢慢动着,只是随着他五指稍动一分,那几名想要逃男人双膝传来剧痛就多一分,仿佛有人那被劈开伤口上用匕首一刀一刀慢慢剌着,不断有血水从他们已然能看见膝盖骨血口子上留下,厅子里血滩,又多了几处。
“大,大侠饶命!”有人终于屈服恐惧、折磨与死亡脚下,扔了手中武器,心里再也没有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大道理,“扑通”一声向烛渊跪了下来!
“啧啧,自来中原极少有人将我们苗人当人看,临渊城又是将我们苗人当畜生看,不料也会有人向他们眼里畜生下跪求饶,当真是惊天奇闻。”烛渊看着那纷纷他面前下跪人,啧啧叹道,悠然语气听不出是赞赏是惋惜还是鄙夷,“若是一见到我时候就这么做话,或许我会让你们离开,只是现不行了,你们若走,待会拿谁来给我那可爱阿妹泄愤?我还不想委屈了自己。”
“大侠!大侠!求求你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今夜不过是来看热闹而已!与羽鹰帮没有任何联系!”磕头声继续,求饶声继续,烛渊无动于衷,只是扭头看向厅子中央水池。
只见那前一刻还是清澈池水,此一刻正慢慢被血色染红,由下而上,水中蔓延得迅速,烛渊眸子里寒意多了一分,笑意也甚一分。
“那么你们意思是,你们是无辜吗?”正当此时,龙誉冰冷声音从厅子东北角响起,那冰冷里含着浓浓恨意,还有,可怕杀意。
龙誉踩着重重脚步慢慢朝众人走来,那从身上散发出冷冽气息使得这个盛夏夜晚如坠冰天雪地,那些前一刻还磕头求饶男人也被龙誉身上迸发出杀意震住了,还维持着将头磕到一半姿势,面色苍白地看着龙誉。
他们想回答,是,他们是无辜,可是一时之间他们竟谁也开不了口,所有话仿佛都被龙誉身上杀气堵了喉咙口,怕是一出口他们便会被碎尸万段!
烛渊微微眯起眼,收起了眼底笑意和玩味,定睛看着龙誉,他倒是没看出来,这只喜欢张牙舞爪小野猫居然能迸发出这么强烈杀气,仿佛要将眼前所有一切都焚毁才会甘心一般,真是不错。
龙誉慢慢走向那被烛渊折了右臂,此刻还存着气地上微微抽搐壮汉,眼睛却是望着烛渊方向,想如平日一般毫无所谓笑着开口,却是不行,开口即是冷得不能再冷语气,“劳烦好阿哥帮我瞧瞧那条红色狗还有没有气。”
“阿妹放心,这狗是我特意为阿妹捉,自然要留着给阿妹自己好好逗弄。”烛渊笑着微微挑了挑自己左手食指,那被他踩得五脏受损神智涣散红衣男子脸便被迫朝龙誉扬了起来,让龙誉自己看得真切。
“红雪。”龙誉却看也没看地上那脏东西一眼,目光移到了还停烛渊肩头上红雪身上,只见红雪听到龙誉这一声叫唤,那微微耷拉尾蛰一刻翘了起来,连带着身前那两把毒钳子也扬了扬,从烛渊肩头一跃而下,如飞一般便到了龙誉跟前,龙誉微躬下身,向红雪伸出了右手,红雪立刻跃到了她掌心中。
烛渊只是一旁静静看着,似乎等待着一场好戏开演,而那些早已恐慌至极致男人们,已是大气不敢出。
“这两条狗身上气味你都已经记住,对吗?”龙誉看着手心里红雪,努力用平静语气问道,她相信,身为圣蝎红雪,绝对拥有辨气之力,果然,她没有猜错,红雪将尾蛰压了压,龙誉继续道,“我有个忙想要你帮我,就当做你将你大祭司引到我身边赔偿,可或不可?”
红雪停顿片刻,再次将尾蛰压了压。
“那么去吧,将这个楼阁里所有和这两条狗气味有关野狗给找出来!”龙誉将话咬得极重,将右手往二楼方向一挥,只见一道细细红影向二楼飞去,龙誉才将目光落到脚边壮汉身上。
龙誉用左脚尖将跌趴地上壮汉下巴一挑,壮汉身子一阵猛烈痉挛,只见龙誉冷冷一笑,挪开了自己脚尖,而后对着壮汉那断开手臂伤口毫不留情地慢慢踩下去。
“啊——!”壮汉痛苦嘶喊声响彻整间临池苑,使得那垂挂顶上镂刻花灯都晃了晃。
“疼?呵呵,别急,不怕,待会会让你疼,让你享受撕心裂肺滋味。”龙誉冷冷笑着,此刻她似乎不是以往那个不论什么都豁达开朗少女,倒像个刚从血池里爬出来嗜血修罗,只见她慢慢加重力道脚下,壮汉那仍旧淌血胳膊由红变紫,进而由紫便黑!
龙誉踩着壮汉伤口,慢慢抬起了右脚,听得壮汉撕心裂肺地呼号,她将全身重力通过左脚全部施加壮汉右肩伤口之上,而后才慢慢放下右脚,对着壮汉左肩狠狠踩了下去!
壮汉又是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叫,昏死过去,然而,诡异一幕发生了,只见壮汉原本精壮古铜色手臂慢慢变黑,而后,慢慢萎缩!
不过片刻时间,他手臂变得只剩下一层黑色皮,紧紧地贴骨头之上!便是那手指此时此刻也能清楚地看见那指骨形状!
短短时间内,那壮汉不知这样剧痛中昏醒了多少回,对于这样非人折磨,那壮汉抽出身体里后一丝属于自己力气,动了动嘴,口中牙齿对着舌根就要重重咬下!
可是还不待他牙齿碰到舌头,龙誉已经抬起右脚,狠狠地踢到了他脸上,生生将他下巴踢得脱了臼,只听龙誉依然冷笑:“想死?我会让你知道,想死也是一种奢望。”
龙誉接着用同一种方法毁了壮汉两条腿,后原本一个八尺高壮硕男人,此时此刻却只剩下一个上体和一颗脑袋,如枯木般手臂,空荡荡裤管下能想象得到是如手臂一般枯朽,然而为诡异是,壮汉此时还有呼吸,他心口,仍跳动!
那些中原男人何曾见过这般诡异画面,一时间竟是纷纷软倒地,竟是连求饶力气都没有了,他们一瞬间觉得,他们稍后结果也会如同这一般,与其如此,倒不如自行了结!
有人哆哆嗦嗦地摸起自己方才因为恐惧而掉落地武器,对着自己心口就要扎下去,可是还不待他们手碰到刀柄剑柄,只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窜进他们鼻尖,顿时让他们完完全全没有了丝毫气力,然而神智却是前所未有清晰。
“你们认为你们无辜吗?敢说你们没有伤害过苗人吗?敢说你们心底没有打过苗人主意吗?若是没有,你们今夜为何出现这里?”龙誉此刻已经离开了壮汉身边,正慢慢向跌坐地浑身无力众人走来,那微抬右手上似乎缭绕着一圈淡淡白雾,眼神冷得透骨,声音亦是冷得让人寒颤,“敢说你们心底没有想过要像羽鹰帮人一样?若是你们功夫如这两条狗一般,只怕你们会比他们想要得到多。”
龙誉头脑此时此刻完全被仇恨侵占着,村子漫天大火,那些惨死老树低下阿婆和娃娃们,巫姑阿姐凌乱衣衫和她胸口上那把长刀,姜花阿爹淌血身子和奄奄一息时请求,一幕幕如狂风暴雨般向她席卷而来,使得她心底仇与恨汹涌不息。
这些中原人无辜!?那么村子里人们又何曾有罪!?他们有人甚至未曾踏出过村子一步,他们何曾有罪!?那些慈祥阿婆,那还吃着自己阿娘奶孩子,他们何曾有罪!?
他们才是无辜人,可是如今他们怎样!?
她本已是极权力地压下了胸中这份仇与恨,想着只要将罪魁祸首羽鹰帮为村子陪葬就行,绝不会滥杀无辜,可是方才当她冲到厅子东北角屋子,冲到那水池底下时,她就彻彻底底推翻了自己这种想法。
她看到了那些曾经天真无邪村子姑娘各自抱着自己双膝,挤一起,瑟瑟发抖,手上脚上还带着束缚镣铐,就连看到她时都是满眼惶恐。
而她想要见到姜花,那个才十七岁如花般阿妹,正一丝不挂地躺她们面前小片空地上,身上满是被蹂躏过痕迹!
那一刻她想她是疯了,竟是徒手将那两名正偷偷要逃男人活生生给撕了!可是就是连她这么疯狂举动,那些可怜姑娘们都仍旧是瑟缩原地,埋着头,一声也没有大喊,仿佛如此就能保护自己一般。
她拿起被抛落一旁衣衫披到姜花身上,擦掉她嘴角血渍,将她凌乱头发顺到脑后,而后将她抱了起来。
而姜花两眼空洞无神,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那个从前会笑会羞姜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彻彻底底。
龙誉心如刀绞,什么才叫无辜?谁来告诉她什么才叫无辜!?
“谁也别指望着想死,我要你们睁大你们狗眼看清楚,什么是你们‘无辜’下场!”龙誉一言一语冷得犹如冰刃剔骨,“想死可以,等着我慢慢,慢慢地,剁了你们!”
龙誉说完,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红衣男子身边。
与此同时,有二十几名身形各异男人从二楼跳了下来。
------题外话------
大叔暗黑心冒出来了……姑娘们挺得住不~不要骚爷又冒出来说我写是恐怖小说~
062、绝,就要绝到底
那昏过去老鸨壮汉那撕心裂肺嘶喊中醒来,又昏死过去。
烛渊倒是拖了一张椅子到自己身后,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本想一边品茶一边看好戏,奈何他觉得中原人东西太脏,便放弃了品茶想法,只懒懒地用手支着额,认真看“戏”。
呵呵,仇恨,真是能让人变得疯狂。
“阿妹,控制得住么?别把自己也玩进去了,阿哥我可担心着呢。”烛渊瞧着龙誉折磨壮汉时一声不吭,现下看到她走向那红衣男子,用苗语淡淡吐出了一句,冲那从二楼出现二十几名男人微微扬了扬下巴,道,“这么多人,想是够阿妹玩了。”
想来那二十几名男子是红雪寻到,逼出来,此刻看到不人不鬼模样壮汉,都是双腿虚软跪倒地,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之前看到他们副帮主和那诡异苗人交手,他们就已经心惊胆战,本以为他们人人惧怕帮主出马会扭转局势,就算帮主一人不敌,他们人多,定也能让那个诡异苗人束手就擒,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那个苗人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将临渊城中无人能敌帮主打败,并且还将帮主如狗一般踩脚下!
他们知道这个苗人是来报仇,也知道自己暂时无法从临池苑逃出去,便找了藏身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以躲过这一劫,毕竟连帮主和副帮主都不是他对手,他们加起来也不可能是他对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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