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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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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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龙誉愤愤地准备接着唱时,莲花将她往旁推开了,嫌弃地笑道:“行了行了,你们哪里还需要对歌,该上哪去就上哪去!”

其他姑娘也一起将龙誉推走了,她们不想这么一个漂亮温柔阿哥搁自己眼前又不能和他对歌儿,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龙誉哼了哼声,她本来就不需要对歌,不过是以为寻着一个给自己长口气法子,谁知道失败了,走过烛渊身旁时候,也对他哼了一声,撇过头走了。

于是烛渊身影也姑娘们殷殷灼灼目光中离开了。

“你会唱歌!?”龙誉还是想不明白,狠狠瞪了已经走到她身旁烛渊一眼,凶狠狠地问道。

从她第一次见到烛渊开始,她就没学会与他好声好气地说话,即便知道他是五毒圣教大祭司,可是看着他那张总是噙着笑意脸,怎么也与她心中所想威严大祭司形象重合不到一起,便也端不起正经又恭敬态度来与他说话,且他总会很轻易地点燃她怒火,她就不可能给他好脸色了。

她知道他这般迁就忍让她是有原因,她也知道他随时随刻都会翻脸,不过有些态度从一见面开始就注定了,她他面前实好声好气不起来,大多时候都是跳脚,既然他忍让迁就着,她就不管了,与其为难自己改,不如为难别人适应,她就是这么没脸没皮。

“不会唱。”对于龙誉随时随刻都能跳脚凶狠模样烛渊已经习惯,如实道。

“不会唱?那你刚刚唱是什么?”龙誉挑眉,一副“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模样。

“跟着阿妹学。”烛渊不疾不徐说着,说完看到龙誉脸上怒意完全不见了,方才一副竖毛小野猫模样也不见了,只见她只是盯着他眼睛,却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但是他知道她心底想法又迅速转变了。

“阿哥,你没有听过别人对歌,是吗?”龙誉定定望着烛渊,眼眸澄澈,“是不是也没有听过别人唱歌?”

这一次烛渊没有回答她问题,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走了。

“我给你唱吧,刚刚唱不算。”龙誉不意烛渊态度,也不追上他脚步,只是走他身后,一边躬身拔起一把路边野花,一边开口唱起了好听苗歌:

美丽清水江弯弯流过,流过苗寨流过苗岭,江中水清又清,鱼儿水中游,山坡开满杜鹃,鸟儿欢唱,苗岭牛羊满山坡,苗岭梯田一层层,苗家生活就像花儿一样美、一样香、一样甜……

听着龙誉歌声,烛渊渐渐放慢了脚步,龙誉没有走他身旁,看不见他面上表情,读不到他眼底所想,却也不意,只含笑唱着少时阿娘教她唱歌儿,双手摆弄着刚刚折下花草。

烛渊留给龙誉是背影,身前,面上,眼底,没有了之前浅笑和温柔,而是幽幽暗沉之色。

美丽清水江,漫山遍野杜鹃,牛羊满山坡,梯田一层层……

生活就像花儿一样美、一样香、一样甜……

呵……没见过东西如何知道长什么模样,一个没有心人,活着可能已是奢望,生活还能像花儿……?

曼妙歌声萦绕耳畔,歌中描述生活是所有人都向往,唱出是苗民心声,回荡空气里,引来蝴蝶翩翩起舞。

突然,龙誉窜到了烛渊面前,周围还有她刚刚唱完歌儿浅浅回荡,只见她将双手背到了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烛渊,那笑容干净没有沾染一点心思。

“好阿哥,我唱歌很好听对不对?你看蝴蝶都向我飞来了。”龙誉很自然地自夸,笑得明朗,一点也不像方才还闹过脾气人,盯着烛渊眼睛,眨了眨眼,眼里有些期待味道,有些讨好地小心道,“好阿哥,你闭会儿眼呗,我有东西要送你。”

烛渊龙誉窜到他面前时便已收整好心绪,眸子里暗淡被轻淡取代,虽然没有笑,却也已是寻日里平平淡淡模样,全然不见了方才对歌时温柔浅笑,听到龙誉话时,眸中寒意闪现。

“好阿哥,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而且就算我想要害你,你不可能没有察觉是不是?还是阿哥其实很胆小?草木皆兵?”龙誉挑眉试探地问道。

回答她只是烛渊轻轻闭上了眼,龙誉笑得很满意,而后抬起了自己背身后双手,烛渊只觉头顶微微一沉,蓦地睁开了眼。

只见龙誉脸就他眼前,因为她踮起脚缘故,她鼻尖近咫尺,还能清楚地闻到她发间传来淡淡茶香。

“我人生第一次编花环,送给阿哥了。”龙誉将刚刚编好花环放到了烛渊头顶,看着它不会掉下来,才满意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笑得欢心,“嗯!很好看!阿哥要不要瞧瞧?再前面一点有一条小溪,正好可以给阿哥瞧瞧!”

龙誉说完就要拉起烛渊手腕,却被烛渊冰寒凌厉眼神一扫,而后见烛渊抬起手就要摔下头顶上那不伦不类花环,龙誉紧紧蹙眉,而后他一步上前抱住了他双臂,将他双臂禁锢自己怀中,使得他不能将他头顶上花环取下。

烛渊一怔,拧眉,语气冷得不能再冷,“阿妹是吃准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我么?可知我脾性原本便是不好,对于阿妹,我已是破了一次又一次例。”

“阿哥,你不是不会吹夜箫吗,若是你想听,我可以吹给你听,若是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因为身高缘故,龙誉此刻搂紧了烛渊手臂,脸便正正贴他胸膛上,也因为如此,显得她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无视烛渊骤然而聚冷冽,继续道,“美丽清水江,漫山遍野杜鹃,牛羊满山坡,梯田一层层,这些若是阿哥没有见过,又若是阿哥想要看一看,我乐意带阿哥去看。”

烛渊再次一怔,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眸,低下头看向紧紧搂着自己龙誉,眸光晃动不止,寒意渐退。

“若是阿哥觉得我唱歌好听,日后只要阿哥想听,我就唱给阿哥听,阿哥你说,好不好?”龙誉说完,昂起脸看向烛渊,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好看,没有同情,没有哀伤,甚至无关情爱,只是纯净笑意。

她感受到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胸中那灼灼燃烧恨意之下,是被他深深掩埋悲哀!仿佛只要轻轻一触碰,就能将他拉入万劫不复深渊!

她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害怕这个毒舌黑心白面小男人从她面前消失!

072、生生相惜,相互感应

“阿妹这是想要救赎我么?”烛渊就这么任龙誉搂着自己,勾唇轻轻笑了起来,“阿妹可曾记得我说过话,阿妹救赎之心,能救多少人呢?”

“我并不是想要救赎阿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龙誉烛渊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闷,有些哀伤味道,“我只是觉得阿哥日子没有开心可言,想让阿哥过得开心一些。”

“阿妹,你我心底,看到了什么呢?”烛渊笑容冷如冰,利如刃,是满满讽刺意味,“阿妹这是真正做到与我心有灵犀了么?”

开心?呵……这个字眼,从来都与他无关,一个曾经十七年连看见阳光都是奢望人,无从体会什么叫做开心,又或者,一个有心等于没有心用,要开心何用?与乐何干?

可是因着烛渊此话,龙誉下意识地将他搂得紧了,生怕他会突然不见了一般。

是,她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若说方才她只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他对于台凯以及努嘎西未知以及一种无法言说哀凉,那么当她搂上他那一刻,清楚地感受到他那与她一般突然间莫名加心跳那一刻,她想要做便不仅仅是给他一时之乐而已,她想要做,是将他拉离他身后那片随时都会吞噬他黑暗。

她突然之间又想起了苗疆流传那则传说,那个被所有人抛弃孩子,就算毁灭自己,也要用他世界来为他陪葬,此时此刻,她觉得他不是五毒圣教大祭司,而是那个与恶魔交易孩子,宁可自己灰飞烟灭,也要释放心中怨恨。

她不知道他怨恨从何而来,不知道这仇恨为何他心底根植得这般深,深得几乎他生命就是用仇恨支撑,仇恨同时也禁锢着自己,是,他说得没错,她是想要救赎他,她知道他不屑,可是她不想再见到身边任何人从她生命里消失!

“好阿哥,曾经发生过事,跟我说说,好不好?”龙誉闷闷地说着,还撒娇似用脸烛渊胸膛上蹭了蹭,完全不怕烛渊动怒,惹得烛渊眼神冷了一分。

“我是不是对阿妹太好了?好到阿妹连什么叫做分寸和度都不知道了。”烛渊冷冷一笑,“我生气后果想必阿妹是知道。”

风轻拂,将龙誉发间淡淡清香送到了烛渊鼻底,让他想要将她狠狠推开,却又有些不舍。

“阿哥生气后果我当然知道,不过就是扔出一堆威胁我话。”谁知龙誉不仅不撒手,反而又将他搂紧一分,猛抬起了头,笑得眉眼弯弯,“阿哥若是生气,哪里还由着我这么搂着你,阿哥这明明是对我好。”

“阿哥若是不对我好,又怎么会处处迁就我呢?”龙誉笑意盈盈,微微眨眼,很是纯净模样,突然间就着当下姿势贴着烛渊前身蹦了蹦,“阿哥让我把花环戴你头上不就是好证明吗?”

这也是她猛然之间发觉,他是堂堂大祭司,却真是事事忍让迁就她,即便是有原因,但是能做到这般容忍她份上,也已是她不能想象了。

烛渊冷着脸慢慢蹙起了眉,想要抬手取下头顶那可笑花环,奈何双臂被龙誉禁锢着无法抬起,这小小暖暖温度也让他有些不舍推开,一瞬间只是皱眉而无其他举动。

她说没错,他就是要事事迁就她,处处忍让她,这样才会早地达到他想要目。

“阿哥,你还想瞧什么,我带你去!”龙誉又是毫不知羞没脸没皮地搂着烛渊他前身一蹦一蹭,而后手臂突然往上使力,竟将烛渊给抱了起来,再转了一个圈儿!

“阿妹!”烛渊先是猛然一愣,而后沉着嗓音低吼出声,竟是又羞又恼又无奈语气,与此同时抬起手想要往龙誉头上劈下,却又怕自己一掌伤到她,就要击到龙誉脑门时候立刻收手,正欲轻击她肩头时,龙誉立刻松开了双手。

“啊呀,花环掉了!”龙誉轻呼一声,连忙躬下了身,将掉落地花环捡了起来,像宝贝似轻轻地又拍又吹,还一边心疼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编花环,虽然难看是难看些,可是毕竟是送给阿哥,脏了可就不好了,阿哥你说是不是?”

“阿哥,我从帮你戴上吧!”龙誉兀自念念叨叨,抬起头同时也将手中花环举了起来,一抬头看到依旧是烛渊冰冷脸,冷得没有一丝情感,嘴角却扬着一个似笑非笑弧度,让她举到一半花环怎么也再放不到他头上。

“阿妹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再给我戴花环么?”烛渊含着浅浅笑,没有温度语气里似乎带着一抹轻微叹息,竟是抬手径自从龙誉手中接过了花环,“来,让我好好看看阿妹第一次编花环。”

龙誉有些怔怔,任烛渊从她手里接过那沾染了些许灰土花环,看他白皙手轻轻转动着花环,看他修长手指轻轻抚过每一朵花儿,慢慢地笑不起来了。

“不知阿妹可还记得我说过话?”烛渊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花环上一朵淡紫色花儿,看着正垂眸看他手上动作龙誉,嘴角笑容冷得近乎残忍,“我将阿妹找到,并且无论如何也要讲阿妹留我身边,是为了什么?阿妹可还记得?”

烛渊说完,忽然手一紧,将前一刻还轻柔对待白色花儿揉碎指腹间,将龙誉用心编就花环毫不留情地捏手心里,冷冷一笑,忽而松手,那已经被他捏得完全变了形花环便掉落地,沾染了脚边尘土,瞬间破败。

龙誉眼神一直落烛渊手中花环上,看他五指轻动,看他指尖轻柔,看那花儿他指尖娇羞,却又看那美丽花儿瞬间破败,心里情感,不知如何形容。

“这么重要话,似乎关乎了我一生话,我当然记得。”龙誉慢慢抬眸,平静地对上了烛渊满是寒意却浅笑眸子,“阿哥找到我,是为了与阿哥一起背负仇恨。”

她怎么会忘记这句话,那是她第一次感触到他心底恨意,无法抑制,却又无处喧嚣,似乎只能自我折磨,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他并不像平日里自己所见到五毒圣教大祭司,他背后似乎有太多太多故事,他就仿佛是圣山一个谜。

那也是她第一次想要知道他背后所发生过一切。

“原来阿妹还记得,我以为阿妹早就忘记了,所以才会这么有兴致地唱歌编花环。”烛渊抬手抚上了龙誉垂肩上长长银耳饰,有些惆怅道,“阿妹这般单纯心,可如何圣山活下去?”

“单纯有何不好?非要事事都看得清清楚楚才算活着吗?”耳垂因着烛渊手上动作有些轻微扯动,通过那扯动,龙誉似乎能感受到他指尖寒意,眸光清亮地盯着烛渊。

阿娘曾说她心思太过简单,小哥哥也曾无数次说过,她这般纯粹心思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每每此时,阿娘和小哥哥脸上都会流露出同样神情,欣慰却又担忧。

而她自己,她知道她心思不够细,很多事情不能瞧得清楚,习惯了随性而行,恨便恨,爱便爱,有时候自己也会想,她这样性子不知好还是不好,可是她知道随心而活,没什么不好。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她看不清不明白,而是她不愿看得太清不愿知道得太明白,太清楚太明白便会让自己有所背负,她不想让自己背负太多,她怕自己若是背负了太多会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有人却和她不一样,明知是无底深渊,却还是义无返顾地往里跳,比如,面前他,这个不知有过怎样过去男人。

“阿妹说得极是,单纯有何不好?”烛渊浅浅笑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叹息,“呵呵,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像阿妹这般活着。”

曾经他又何尝没有单纯过,单纯地以为他只要够努力拼命忍耐就能离开那暗无天日山洞深处,以为师傅所说每一句话都是天一般道理,以为这个世都是好人,可是当有一日,他知晓了一切,曾经单纯他便彻彻底底死了,如今他,只能仇恨深渊边徘徊,离去不得,明知粉丝碎骨也想往下跃。

“我也知道,阿哥处处忍让我待我好,其实是因为,眠蛊。”龙誉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心口,这些日子,她已经清楚地明白她心口异动不是其他,正是蛊虫无疑,即便她不愿承认,即便她不想要这样答案,即便她不知道她身体里如何会有眠蛊,但是除了眠蛊,她实想不到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想要又值得他这般做。

龙誉说此话时候定定看着烛渊,沉静眸子里期待着答案。

烛渊将龙誉银耳饰重她肩上放好,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笑道:“阿妹终于看明白了么?我还想阿妹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呢,不过看来是我小瞧了阿妹脑子。”

烛渊话无疑是给了龙誉肯定答案,即便她早已猜到是如此,可是听到烛渊话时,她心还是猛地微微发颤,眼里反倒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真,是眠蛊……

眠蛊,蛊虫之王,用至阴至毒之血喂养十年方可养成,而这至阴至毒之血必须是活人之血,至阴之人本就难寻,莫说至阴又至毒,所谓至毒,必须是服用各种毒药人每月滴血喂养眠蛊一次,必须持续整整十年不可间断,一旦间断,便前功弃,寻常人一副毒药便即刻毙命,何况服用十年不死,所以眠蛊如同无形千丝引一般,都只是苗疆传说。

眠蛊宿主会因体内眠蛊存而拥有强大养蛊炼蛊力量,眠蛊寻常情况下处于沉睡状态,唯有宿主用蛊之时才会觉醒,所以她才会有强大养蛊炼蛊力量,所以阿娘才会让她起誓这一辈子都不用蛊。

可是阿娘为何担忧眠蛊觉醒?她体内,又如何会有传说中眠蛊?这炼蛊之人是谁?下蛊之人又是谁!?

“呵呵,阿妹不是说对了么,怎么此刻眼神又像是不相信一般呢?”烛渊笑得有些讽刺,“若非是眠蛊,阿妹认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我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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