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阿哥,是不是很好吃?…”梨花两只小手扒桌子上,往独渊凑近一分,见到独渊微微点头,便地上蹦了几下,拍着手兴奋道,“我就说了,龙阿姐觉得好吃东西,漂亮阿哥肯定也觉得好吃!…”
“所以……所以!漂亮阿哥是喜欢龙阿姐,以后我就不用担心龙阿姐嫁不出去了!…”梨花跳着笑着后一拍胸脯,小大人口吻地用力点了点头。
“小阿妹,你龙阿姐,嫁不出去么?…”独渊面上表情没有变化依旧只是浅浅笑意,将咬了一口野果子捏手里,看着梨花。
梨花突然用手按住了自己嘴,不说话了,要是被龙阿姐知道要掐她脸揪她耳朵了,可疼了,她不想被掐被揪。
“小阿妹别怕。”独渊看透了梨花这显而易见心里,笑得有些温柔,“有我,你龙阿姐不敢打你。”
“真吗?…”梨花保持着用手捂嘴动作,眨巴着眼睛看着独渊。
“真。”独渊微微点头。
梨花这才放下捂嘴手,左右看了看,再前后看了看,后盯着独渊。“那我要漂亮耳边敲敲说,不能被别人偷听了。”
“好…”独渊再次微微点头,梨花便缩到了桌子底下,再从桌底钻出来时,已是独渊身侧。用小手揉了揉她那碰到泥土鼻尖,而后踮起脚尖靠近了独渊耳畔。
因为梨花踮了脚尖还是不够凑到独渊耳畔原故,独渊便微微侧了侧头,于是龙誉出现之时瞧见便是这么一幅怎么看怎么怪异画面,当下连忙步到两人身旁,将手中大陶琬往桌上一搁,用力将梨花从独渊身边扯开,扯到了自己身后,表情有些严肃,也有些警惕。
村子里人不知道他是五毒圣教大祭司,她知道。他们不知道他脾性,她知道。他可以说是个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冷血之人,他之所以对她温柔,是因为眠蛊,她之所以敢惹他是之前是因为她并不怕他,如今再加上眠蛊这一条。
可是梨花他们不一样,他们于他来说,当是如蝼蚁一般人,只要他心情有变,反掌便会取了他们性命,而梨花竟然这么近地靠近他,她不敢想象什么情况是万一。
梨花被龙誉这么一扯,笑脸有些委屈,她正和漂亮阿哥说到兴头上呢。哪个坏人这么大力气扯她呢!可一当她抬头看到了正脸了她一眼见龙誉时,鼓鼓腮帮子便立刻瘪了下来,偷偷瞄了独渊一眼,撒腿跑了。
“阿妹,这是做什么呢?…。”独渊轻轻叹了口气,“这么怕我会捏碎那个叫梨花小娃娃么?…阿妹眼里,我是这么嗜杀成性么?…”
“阿哥想法我猜不透,我只是不想梨花这么小孩子身上用上‘万一’这个词。”她心里苗疆便是天,可是他眼里,似乎什么也不是。
“阿妹话确实有理。”独渊垂眸一笑,将捏手里野果子转了圈儿。“这么些年,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个什么样人。或许,确实该防。”
独渊随口而出一句话又让龙誉听出了那抹哀伤感,看他抬眸时,眼里是玩味之意,不仅蹙眉,一把抢过了他来回把玩青绿果子。
“阿妹方才……。”独渊坐凳子上,微微抬头看着就自己面前龙誉,看着她头顶依然戴着花环笑得温柔。“是心疼我么?…”
心疼?…呵呵…独渊心中冷冷一笑,真是个可笑又讽刺字眼。
“做梦吧你!…”龙誉狠狠瞪了独渊一眼,然而即像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一般底气有些不足。
心疼?…她刚刚那种感觉是心疼他?还!不可能!
龙誉正要接着挽回自己面子,忽而注意到了手中野果子,
抬起手一看,竟是她平日里喜欢吃野果,她记得这儿她只带梨花去摘过,他手上怎么会有这种除了她和梨花之外从来没有人看好酸果子。
“这果子阿哥是何处得来?”龙誉一开口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又立刻借口,“梨花给?…”
“说给这个问题我觉得不是重点。”独渊浅浅一笑,竟抬手握住了龙誉垂身侧手,逾期浅淡而温柔,“重点是,这是阿妹喜欢东西,我自然要偿一偿。”
龙誉被都匀这突然主动一抓住她手,怔愣过后想要猛地抽出自己手,忽而想到了她一个时辰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玩游戏,便这儿有些别扭地让他我这自己手,一时间竟是脑子里有限混沌,不知说什么才好。
“呵呵,阿妹这样乖巧不说话,真是让我不习惯。”龙誉手很暖,温度透过他掌心传到了他心底,使得他语气温柔似水,“阿妹自己说要玩游戏,怎么这会儿确实把主动权让给我了呢?”
“你……。”龙誉有些气结,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独渊便有开口了。“阿妹,我饿了,天都黑了,还不让我吃饭么?”
独渊一句“我饿了”将龙誉所有想要骂他话给打了回去,只见龙誉猛地售出了自己手,二话不说便往来时方向跑去,跑出了既不之后觉得不妥才停下脚步,回过头瞪了独渊一眼,愤愤地抱怨道:“我汤要炖过头了!”
独渊温柔浅笑,竟让旁处姑娘小伙们都觉得这即将降临夜幕会因他而变得熠熠生辉。
只见独渊目光姑娘们端上来一道道才上逡巡而过,目光触及之处碰及姑娘们手,让姑娘们蓦娇羞,仿佛看到她们手犹如看到她们脸庞一般,匆匆将手中大陶琬放下便跑开了,独渊终将目光定格龙誉放下搁下那只大陶琬上。
如小盆一般大小大陶琬内,盛着还腾着淡淡热气糯米饭,只见糯米饭被分别染成了白、黄、红、紫、与黑色,分成大小等分均匀地放大陶琬里,煞是漂亮,令独渊看得有些出神。
“漂亮阿哥!这是五色饭!龙阿姐刚刚就是为漂亮阿哥蒸这个东西!…”刚刚已经溜不见影儿梨花此时又窜了出来,独渊身旁,双手扒着桌面,下巴搭桌边上,两眼放光地盯着独渊一桌香喷喷饭菜,还不忘和独渊解释,她瞧着这个漂亮阿哥好像没见过五色饭样子,好奇怪哪!
“还有还有,龙阿姐还蒸了鱼汤!”梨花垂涎欲滴,想伸手去抓一个鸡腿来吃,却又不敢,她可怕被阿姐发现了被骂,只能巴巴地看着用和漂亮阿哥说话来分散她注意力,而后又踮起脚凑近漂亮阿哥耳畔,俏声道:“漂亮阿哥我还悄悄告诉你啊,龙阿姐还弄了捣鱼,我前面瞧见了可香了!…。”
梨花噼里啪啦地说完,立刻撒腿跑了,因为她瞧见凶悍龙阿姐又朝这边走来了。
龙誉手里捧着一碗捣鱼,放到了独渊面前,独渊浅浅一笑,用夸赞口吻道:“倒是没看出来,阿妹居然会烧菜。”
龙誉白了他一眼,就着摆桌上小木盆,水洗净了手,便独渊身边坐下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之前一直忙着端菜捧酒村民也已经坐到了长桌旁,桌子正中央每隔一小段距离摆着一盏豆油灯,此刻每盏豆油灯都已电商,火光点点,照亮了整个村子中场。
围龙誉和独渊身旁坐着都是年轻姑娘与小伙,莲花自然是坐龙誉一侧,无人敢挨着独渊坐,茶卡身为村长长子,自然便担了这个不轻不重担子,其余位置大伙儿都是随意而坐,并不讲究什么分家庭而坐,笑声不断。
“阿哥,五色饭,见过吗?”龙誉看着摆他们面前五色饭,问道。
“知道而已,没有见过。”独渊回答得坦诚,倒也不怕周边笑话。“不过现倒是知道了是阿妹特意亲自为我蒸。”
莲花笑意浓浓,龙誉则是恨不得把梨花抓来揪耳朵。不过,既然她都大言不惭地说要玩游戏先,现可不能半途就输了,且这本来就是她特意为了他做,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
而她之前之所以吐出要和他玩此等游戏话,一小半纯属是不服输性子导致,一大半则是这样话先,就省了他是不是吐出一句气得她想掐人话,且这样也让她比较方便引他贴近苗疆生活。
她不知道他从前是怎么过,可她既然决定要让他真真地了解那他从未真正见过东西,便不会改变想法,因为她心底这一整日来总有一般不属于她低沉哀鸣。
她知道,这是她与他身体里眠蛊相互感应。如此这般,她却如何也对他生不起真正气来。
“是,确是我特意为了阿哥蒸。”龙誉说着,用勺子舀了一把白色糯米饭放到了手心里,还略微烫手温度使得她将糯米饭来回双手间换着,“因为过了今日,便不知道何时还有这种悠闲机会了。”
龙誉冲着独渊微微一笑,纯净笑容里没有掺杂任何杂粹,干净真真像是个完全替他人着想单纯。
是,他承认她说得对,他会这么温柔待她,也仅有今日而已,今日就权当他是一个普通苗人,也权当她是大伙眼里他阿妹,谁让他这两日难得好兴致,愿意随意陪她玩,愿意感受感受苗疆寻常人生活。
过了今日,或许他便失了这份兴致。而一旦回到圣山,他便又是大祭司。而她只能是个等待第三层试炼小小教徒。
而且,他计划,也即将要开始了,自然要好好享受这份难得悠闲。
“阿妹捏什么?”独渊注意到龙誉将手中白色糯米饭揉成了一个球形,将揉好饭团防盗了她小陶琬里,而后又舀了一勺黑色糯米饭,揉成团后再两手中间压扁,看不出捣弄着什么。
“不许看!”龙誉见独渊盯着她双手瞧,一句本该听着有小女儿态话,经由她嘴说出来便只是喝斥味道,还连带着瞪了独渊一眼。而后朝莲花方向转身,还不忘回过头交代一句,“阿哥不是饿了吗?你先喝着汤,也是我亲自炖,我马上就弄好了。”
龙誉说完,又继续低头摆弄手上糯米饭。莲花看着频频笑着摆头,心想这个俊气小伙子是怎么忍阿誉这任性子。茶卡瞧着龙誉这样,心下不禁感慨还是沉达那样文静姑娘好啊,至少不会这么大声地冲他喊。如此想着,不禁向独渊投来了同情目光,周围老人则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似是笑龙娃娃这性子要改,不然嫁了人可怎么了得。真是苦了这小伙子,还有就是姑娘们既艳盖又感叹,大有一种鲜花插牛粪上惋惜感。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着独渊和龙誉眼神都带着别样味道,偏偏这两人都毫不自知。独渊是视而不见龙誉才是真没有发现,不然非得跳起来说委屈是她而不是他。
独渊往自己碗里舀了一大勺汤,慢慢喝着,浓浓鸡肉味,还伴着些清香药味,倒挺是好喝。莲花看龙誉还自顾自地忙着,不禁看向身旁挨着她坐着梨花,再指了指她面前那碗捣鱼,梨花会意,速地跳起身,跑到了独渊与龙誉之间空处。而后大半个身子趴到了桌子上,将那碗捣鱼拉到了独渊面前。
“漂亮阿哥,这是龙阿姐为你捣鱼!”梨花很乖地配带着解说,说完看到龙誉还没有回头,便又悄悄告状,“龙阿姐都不让我吃,龙阿姐只喜欢漂亮阿哥,不喜欢梨花了。”
“咳咳咳!”茶卡也正喝汤,听到梨花这么稚气十足又小大人口吻话,一不小心呛到了。这咳嗽声终于算是惊动了龙誉,梨花立刻迅速地窜回她薇姿,躲了莲花身后。
“茶卡,你喝汤还连带喷,这么脏,小心沉达不要你。”龙誉转过头就递给查卡一记嫌弃眼神。
“……。”茶卡好无辜,幸好他喜欢不是龙阿妹。
龙誉瞟了茶卡一眼后,便抬眸望着独渊,眼里笑意盈盈将双手往独渊面前一伸,笑得得意,“好阿哥,送给你了!”
莲花别开脸,梨花看得目瞪口呆,茶卡险先有是一口汤呛喉咙里,对面坐着姑娘们惊得说不出来话。
独渊眼眸里有一闪而过怔愣,随即化作一个浅浅笑,将手桌上小木盆里洗净,接过了龙誉手心里那个有半个巴掌大饭团。
那是一个白白饭团,饭团一面是一片黑色糯米,一面是两个黑色点和一条红色线,两个黑色点正中上方是一个黄色月牙形状,均是用糯米饭粘上去。
独渊细细看了这个奇怪饭团一番,后才抬眸看着一脸高兴龙誉,浅笑道:“阿妹捏这个饭团,是我?”
“不是你我送你干什么?”龙誉好得意地看了自己杰作一眼,而后眉飞色舞,“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好看得舍不得吃了它?”
“……。”众人好无奈,他们都没人瞧得出来她捏到底是个什么奇怪东西,亏得这个阿哥也看得出来,好佩服。
“嗯,很好看。”独渊严重地昧着良心回答,而不是如往常一般一张口便是满满讽刺。
因为他喜欢她此时此刻笑容,竟不舍得打碎。
“我也为阿妹捏一个如何?”独渊燕郊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将手里饭团搁一个干净陶琬里,便也学着龙誉摸样开始舀糯米饭。
一桌子人则是都停下来吃饭,盯着独渊双手看,他们眼里,这一双比女子还要袖长白皙手实不是用来捏饭团,而且还戴着十只银指环,可是,偏偏他每一个动作都没有让米粒粘到银指环半分。
龙誉也是吃惊地看着独渊,不大一会儿,一个形象女娃娃模样饭团便独渊双手间塑成了。
女娃娃乌黑大眼睛,红红嘴唇,长长发辫,头顶上还有一个五色花环,俨然龙誉形象,那个花环便是象征。
独渊捏玩饭团之后,将它往龙誉面前微微一递,龙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独渊手里饭团,抬头看看他,漂亮大眼睛里满是兴奋,“阿哥,这是送给我?送给我是?”
“若不是送给你,我捏它有何用?”独渊浅笑反问。龙誉立刻兴奋地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个可爱又形象小饭团,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真是比她捏好看很多了,连梨花也凑过来瞧。
“谢谢好阿哥!”龙誉越看越喜欢,左后竟总目睽睽之下出其不意地一把搂住了独渊脖子。“好漂亮!我好喜欢!还从没有人给我捏过饭团呢!”
虽然苗疆男女之事风气很是开放。但是,像龙誉这么开放倒是少见,众人难免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龙誉不意,独渊确实微微一怔。龙誉松开他之后,还有些我微回不过神来,龙誉却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饭团放到了一只干净陶琬里,开始往独渊碗里夹菜,一边夹一边解释说:“这个是捣鱼,我弄了好久,阿哥偿偿,那个是干笋子,莲花阿姐烧,可好吃了……。”
一时之间,龙誉将什么“玩游戏”想法全部都抛诸脑后了。
她不明白,若说他没有心,为何能对她这么好?若说他血是冷,为何能带她这么温柔?若说真是因为眠蛊,为何每一个举动都不像是装?
似乎连小哥哥都没有待她这么细心温柔过。
独渊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待她这般温柔,他只是愈来愈觉得她笑容很美,灿烂得好似阳光,是他曾经十几年一直期待东西,也是他这一辈子触碰不到也拥有不了东西。
真是一种令他无从适应感觉。
龙誉笑着说着,独渊一直未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偶尔回以龙誉几句,倒也不至于这一桌人因为有他这一尊浑身散发着凉意人存而让气氛僵掉。到后,茶卡也和独渊说起了话来。
夜幕上繁星闪耀,桌上豆油灯摇曳,一场欢欢喜喜百家宴欢身笑语中接近了尾声。
突然,小小梨花站到了龙誉跟前,手里举着一直小小陶杯子,咧嘴笑得开心,“龙阿姐龙阿姐,我敬你一杯。”
饭后由村里小辈向客人敬酒是台凯习俗。于是龙誉轻轻地捏了一下梨花鼻子,笑嗔道:“小梨花,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巴巴地等着要灌我?”
“绝对没有!”梨花立刻为自己辩白,其实心里确是这么想。
陶杯里酒有些白浊,散发出迷人酒香,苗疆家家户户喜欢酿制糯米酒,梨花手里捧着当是米酒无疑。
龙誉没形象地哈哈一笑,而后站起身接过了梨花手里陶杯,昂头一饮而。
梨花笑眯眯看着龙誉喝完,接过陶杯之后,很又倒了一杯酒。而后蹦到了独渊面前,将陶杯向独渊一递,“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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