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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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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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把你当年所说过话还给你。”布诺平静地看着虽喝酒,但喉结跳动速度已经变得缓慢曳苍,语气缓慢凝重,“一个大男人要是自己过不了这个卡,就去死好了。”

“凭什么说老子过不去这个卡!?”曳苍突然将手中酒坛狠狠摔到了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陶罐破碎声音安静夜里显得异常尖锐刺耳,一向极少愁苦曳苍声音几近咆哮,震得山间林木沙沙作响,“老子不乎!老子什么都不乎!老子自来拿得起放得下!”

“呕——!”曳苍才一站起,便躬身呕吐起来。

布诺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暴怒失常曳苍,道:“曳苍,你是自己欺骗自己。”

“胡扯!呕——!”不过一个眼不见心为净中原娃娃,凭什么值得他乎!凭什么值得他借酒消愁!?胡扯!都是胡扯!

只是,情之一字又岂能所有人都能分析得清,曳苍不知,早有一颗名为情爱种子他身体里生根发芽,毁不掉,灭不了,纵是他不肯承认,也是无法改变事实。

“她四日后要嫁人。”布诺却无视曳苍狂暴,只平淡地将自己所得到消息告诉他,“所嫁之人是扬州藏剑山庄少庄主,中原武林未来继承人,中原第一公子,白雎。”

曳苍停止了呕吐,身子却是陡然一僵。

“我知道你是放不下她诱你离开事实,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证实为好,这个世上,用不会有一种叫做后悔药。”布诺说着,眼中弥上一层哀悔,“其实我这二十年来一直想,当年如果我追着去寻,或许如今便不会是这样。”

布诺话音还未落,只觉一阵疾风刮过面,面前已没有了曳苍身影,他只淡淡笑着,没有循着曳苍飞奔离开方向望去,只自言自语地喃喃,“其实我不是没有后悔过,只不过回不去罢了。”

布诺夜风中站了许久许久,才收拾一地狼藉,往蚩尤神殿方向走去。

烛渊今夜于蚩尤神殿花庭月下小酌,仅是小酌,非酒,而是甜茶。

布诺进来之时,烛渊堪堪倒好两碗茶,见着布诺来,捧起一碗茶,轻啜了一口,才问道:“曳苍下山去了?”

“是。”布诺站石桌边,捧起了另一碗甜茶,一口饮,“大人,那可是林家女儿。”

“是怕搅出如二十年前那般腥风血雨么?那又如何?”烛渊轻轻一笑,毫不担忧,“长安如今不会轻易向苗疆大肆举兵,单就中原武林而言,曳苍这般搅起风雨是越大越好,那些中原杂碎,若是自信能灭得了我五毒圣教,只管来便是。”

“呵呵,毁了,倒好。”烛渊忽然笑得阴狠,“我从来就不乎圣山存亡,于我来说,它,可有可无。”

布诺沉默,不置可否,大人心中所想,他们一直都知道。

“我说过我手中不留孬种,曳苍既然要去,便让他去,为了一个中原娃娃乱了心智,成何体统。”烛渊眼中阴狠也只是一瞬间,继续喝茶,“让他去看清了认清了也好,心里藏个人也当如你一般藏得光明正大。”

“……”布诺心下狂汗,感叹烛渊这神思真是变幻得极,大人便是这般,关心一个人,从不之说,总是要拐弯抹角。

“属下是担心曳苍,毕竟他是只身一人前往中原。”布诺还是说出了心中担忧之事,“他心口上伤刚刚好透,若是再受伤,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我自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让你把消息带给他。”烛渊微微摇晃着手中陶碗,浅褐色茶汁便轻轻动荡,“不过既然他敢于赴死,受些伤必然所难免,但是放心,我岂会让你们置身于危险而不顾。”

布诺心猛地一颤,二十年了,他以为大人再也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一句话,还记得当年悬崖峭壁上,他们仍旧能够欢声笑语。

可,也正是这样大人,值得他们至死追随。

“坐下吧,站着不嫌累?”烛渊瞟了布诺一眼,见他还站着不禁有些不满,见布诺坐下,才有提起陶壶替他倒满甜茶。

“大人,尸人已经皇室中有所活动。”

“所以他终是忍不住派人前来了。”烛渊浅浅一笑,“如今我性命无忧,是时候该见见他了,布诺你说,他可会认得我这张脸,这个人 ?'…'”

布诺不语,此时沉默是好选择。

烛渊也不意布诺问而不答,又笑着将话题引到另一处去了。

而烛渊扯着布诺闲聊,一聊就是一整夜,聊得布诺很内伤,近些日子一直忙着燃火仪式未能睡过好觉,真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听烛渊有没叨叨,布诺觉得,大人这话多毛病,要治要改,不然他命迟早要折半条。

天蒙蒙亮时,烛渊打了个哈欠,让布诺去圣蝎殿把龙誉叫来,自己则到后殿歇着去了。

龙誉一大早就被从床上挖了起来,还尚未清醒她听到是那个白面小男人让她到蚩尤神殿走一趟,原本还惺忪双眼登时冒火。

那个白面小男人是不是又想起来要完整她了!?可想想又觉不对,毕竟一个月前那个晚上他所说话,不像有假。

一想到那个晚上,龙誉才有些后知后觉温柔感,若是换做他人,那种忍无可忍情况下还能强忍着不动她,只因为他看出她不愿意与抗拒,而若他心里没有她,又岂能做到如此?

那他又是看上她什么呢?

龙誉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穿戴好,跟着随行教徒往蚩尤神殿去了。

经过大半个月心中麻结梳理,不再去意过去恩恩怨怨,龙誉心便豁达了许多,唯一还不能放下便是那两场大火,只是她再急也没用,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也想明白了,既然有人将她当做目标,那么她也可利用自己来引蛇出洞,她誓要为那些无辜村民报仇!

龙誉一边往蚩尤神殿走,一路想问题很多,现下想又是当了圣蝎使真是麻烦,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真是没一点自由,让她想要无视那个白面小男人命令都不行。

龙誉心中腹诽之时已然来到蚩尤神殿前,值守教徒恭敬地将她请了进去,一路跟着她教徒没有再跟着进殿。

之后龙誉便空荡荡大殿等着,等着再等着,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发觉不对劲,没有人,首先想到便是到泉那儿去找人,因为她印象里,那个白面小男人有洁癖,喜欢有事没事就泡澡,于是四下看了看,确定殿中无人时再往甬道方向走去。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成了真正圣蝎使,这神殿里走动还比不上原来横冲直撞昂首挺胸,现下倒有点偷鸡摸狗感觉,真是一旦什么都和身份地位挂了钩就是不得了。

哎!龙誉心中长叹一口气。

叹着气叹着气,龙誉便来到了泉之偏庭,只见偏庭湿雾弥漫,不见丝毫人影。

不这儿?龙誉拧了拧眉,从甬道里走了出来,往中庭走去,只见中庭水声轻轻潺潺,依旧没有人影,也不?

那后殿?龙誉这般想着,抬脚便往后殿去了,临去之前特意不去看那不牛不驴石雕。

所谓后殿很是宽敞,或者能用空旷来形容,上一次她可谓是匆匆来匆匆走,没有细致地观察过这后殿,现下看来,真是如同他本人双眼一般,便是歇息地方也有一种冷冷沉沉压人气息。

只见空旷殿中四根合抱粗石柱挺然而立,石柱上雕刻着不是祥云等一类纹饰,却像是炼狱一般画面,掏心,挖肺等残忍场面,她直面着墙壁上,绘制是大唐与其临界版图,左边一面墙上是苗文书写中原各门各派创始之日,门派武学等,右边一面墙上则是格式兵器罗列图,厚重殿门常年打开着一扇,空荡荡殿中只于正中央置一张垂幔竹床,床前一张竹制小几,稍前一点摆置着一张竹制小榻,除此之外,便是散落了满殿书卷竹简,一派乱糟糟。

龙誉觉得她身处于是一个四不像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是卧房。

龙誉沿着墙壁将两丈多高壁上画全部看过一遍之后,才慢慢走到了中央竹床前。

只见米白色帐幔垂挂着曳到地上,于帐幔交叠处露出一只白皙修长手。

龙誉轻声走上前,轻轻撩开了纱帐。

------题外话------

大叔要疲惫而死了……所谓教师节要来了,啊啊啊~

104、阿妹,想我么?

缭乱薄被上斜卧三只棉枕,烛渊便卷缭乱薄被中,大半边脸埋棉枕之中,墨发披散,倚着颈窝垂薄被上,双眸轻阖,龙誉撩开纱帐之时如蝉翼一般长长睫毛微微颤了颤,却是没有醒来,一只手搁身上,一只手则伸出了床外,虽只露出半边脸膛,俊美之貌却丝毫不减。

这是龙誉第二次细看他睡着时模样,或是大半个月没有见面缘故,龙誉还是不可控制地出神了,床前慢慢蹲下了身,双手交叠着搁到了床头,将下巴垫到了交叠手背之上,静静地看着呼吸均匀烛渊。

原本他总是如影随形般出现她面前,她觉得烦不胜烦,如今大半月未曾见到,却觉想念,难怪都说这世上情之一字难解,竟能让人发生这么奇怪转变。

龙誉微微歪着头,竟没有将烛渊叫醒打算,反而是向他脸凑得愈来愈近,已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温热鼻息,甚或能闻到他发间清山泉味。

看着看着,龙誉不知不觉地微微扬起了嘴角,不可否认,他确实很漂亮。

“阿妹觉得我好看么?”就龙誉兀自傻笑时,烛渊蓦地睁开了眼,嘴角含笑,语气有七分慵懒,两分玩笑,一分温柔。

龙誉惊得往后跌坐地,看到烛渊仍旧维持着将脸埋棉枕中浅笑模样,不禁有些愠怒,“你没睡着!”

“睡着倒是睡着了,只是阿妹进来之时弄出声响太大,把我吵醒了。”烛渊没有坐起身打算,只是将挡眼前几缕发丝撩至耳后,“不过没有睁开眼而已。”

烛渊说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而后将整张脸一齐埋到棉枕里,困倦不已模样。

“你——”龙誉刷站起身,本是想破口大骂,可是看到烛渊一副模样有似撒娇,升起火气便莫名地消褪。

“阿妹,困不困?”烛渊微微转头,将一只眼从棉枕中露出,关切似看着龙誉,“要不要一起睡?”

“阿哥大清早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与你一起睡觉?”龙誉眼角微微抽搐,咬牙切齿地瞪着床上烛渊,这个白面小男人,嘴里就没吐出过一句好!

“这倒不是。”烛渊也回答得坦白,“只是现下倦得很,不想说。”

“……”

龙誉一副牙痒痒模样让烛渊心情大好,尚有一半掩棉枕中嘴角扬了起来,“阿妹果然不适合郁郁寡欢,有血有肉面不藏色才适合阿妹,看来这大半个月时间,阿妹自我恢复得很好。”

“因为我想明白了,我不必要与曾经过不去,我眼睛,必须向将来看。”龙誉不闪不避,直视着烛渊眼眸,说得坦荡自然,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对未来自信与期待使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烛渊看得出了神,再轻轻一笑,慢慢坐起了身,伸手拍了拍床沿,笑道:“阿妹,来,坐。”

龙誉虽然有些排斥烛渊这乱糟糟床,心想着这么个有洁癖人,竟然爱干净不爱整齐,真是神奇,倒也不抗拒,爽地坐到了床沿上,她可是男人窝里滚爬过人,这有什么。

“阿妹,想我么?”龙誉一坐下,烛渊便歪着头开门见山地问道。

龙誉睨了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且毫不给面子地斩钉截铁道:“不想。”

“我阿妹还是一如既往有趣,若是换了别个姑娘,听着这么一句话,不知早已羞成何种模样了,偏偏阿妹就是与众不同。”烛渊笑意浓浓,仿佛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这样阿妹,才是我所喜欢。”

“而阿妹话呢,则是绝对口是心非。”烛渊往龙誉凑近一分,“阿妹不要忘了,你心里想些什么,一般是瞒不了我。”

龙誉却没有笑,只是注视着烛渊含笑眉眼,“那阿哥喜欢我什么?阿哥不是恨着我吗?”

这是她心底疑问,一日不得解,她就觉不舒坦,总觉他对于她说,都是飘渺不定,时而近,时而远,时而热,时而冷。

她想要,很简单,也很明确,即便从前她坚决地认为她不需要情爱也很明确,要么明确爱,从一而终,要么不爱,一分一毫都不牵扯。

“我确实是恨阿妹。”烛渊不否认,嘴角笑意仍,只是眸中笑意再慢慢变冷,“可我也不否认我喜欢阿妹。”

“只是阿妹自己也知道,喜欢不是爱,喜欢只是一种很浅很浅情感,可有,也可无,根本无法做到能为对方交付生命地步,就连完全信任都做不到。”烛渊说着,抬手撩起了龙誉一缕发丝,指间绕着圈儿,“就像阿妹对我一样,只是喜欢,并非是爱,对么,阿妹?”

“所以阿妹心中所想要明确爱,我给不了阿妹答案。”烛渊将龙誉发丝绕到了顶端,手停到了她鬓边,看着她明亮如泉般眼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上了她脸颊,语气凉淡却不失温柔,“阿妹知道,我心早已死了,融进一个你,是连我自己也震惊愕然事情。”

“况且,连阿妹一个拥有正常心人都还未有真正地做到爱,又岂能奢望我回应如此炙热深刻情感?”说到后,烛渊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从未有任何人面前坦白过自己心,他恨她,但他也确乎她,只不过这样乎不是爱,他虽未爱过,却深知什么叫爱,就像他深恶痛绝师父对师娘那样,像他对她所说故事里苗族少女对中原男子那样,像布诺对朵西那样,他对她,仅仅停留意程度上,离可以毫不犹豫为对方交付生命,可以为对方无条件付出还很远很远,若不是眠蛊,倘若生死关头,他选择会是放弃她,而不是与她同生共死。

这就是喜欢与爱区别,还没有人能以爱之情来撼动他心,他觉得,这世上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为他无条件付出人存。

所以,他对她意与喜欢,应当是极限了,毕竟,活了这么久,她是第一个对他说出要疼他关心他人,第一个以实际行动表现出对他意和关心人。

龙誉烛渊墨色瞳眸中看到了自己影像,忽然觉得心底有些说不出哀伤,他说没有错,她仅仅是喜欢他,而不是爱,既然她自己都没有爱上,又如何奢望他给她回应是确定爱意?

他温柔使得她都忘了他是一个心已死人,他放不下心中仇恨,那她所期待他回应就如他所说,是奢望。

可她龙誉从来都是知难而进之人,她既然钟情于他,就绝不会放弃,这世上任何刻骨铭心情感哪一桩不是由好感与喜欢往深一层感情发展?她就算再逆天,也是这世俗中人,定不会脱离这亘古不变规律。

“阿妹不必急着回答。”烛渊将绕他指上发丝解开,笑得温柔,“今儿把阿妹叫来,并非是要与阿妹拧结于这种问题,阿妹不是一直想要知晓二十年前事情么,到中原去吧,或许,会遇到你想要见到人也不一定。”

“这是阿妹作为圣蝎使第一次出使任务,具体要怎么做,去问布诺。”烛渊说完,又躺了下来,“我倦了,要睡了,阿妹走吧。”

中原,益州。

“小姐,您好歹吃一口饭吧,今儿送来是您平日喜欢吃糖醋排骨。”被家丁守得严严实实屋子内,小翠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床上无动于衷林蝉蝉。

不过一月十日,原本圆润粉嫩林蝉蝉此刻消瘦得厉害,面色苍白,双颊微微往里凹,苍白面色衬得颧骨高突,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面如死灰,眼神涣散无聚焦,双唇干涸,扯出丝丝深深唇纹,仿佛一个失了魂偶人般,一丝一毫生气也没有,与那个活泼开朗林蝉蝉已是判若两人。

小翠见着林蝉蝉没有反应,将手中托盘放到了床头小几上,而后坐床沿上,将林蝉蝉扶坐起身,往她身后塞了衾被与枕头,以稳住她身子,才端起一碗鸡汤,舀了一勺,放到林蝉蝉嘴边。

林蝉蝉仍旧无动于衷,莫说嘴动都没有动一下,便是那无神眼珠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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