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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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花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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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郎脚程很快,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来到工地的时候,时间差不多下午一点半,此时轰隆隆作响的红色搅拌机停止了运转,上来下去的倾斜塔吊也暂缓了脚步,只有几个在简陋的露天木板上斜靠着休息的工人在聊天打屁。

    “几位大哥。”张郎几步来到几个工人旁边,询问道,“请问这里是三圣房地产承包的工程么?”

    “我是负责人,你谁啊?”工人之中一个叼着最便宜的青山软包香烟,裸着膀子,十分壮实的汉子皱眉问道,他一说话,在场没人吱声了,想来就是传说中包工头。

    “哦,我啊,来,各位大哥们,尝尝这烟。”张郎递给在在场的工人们一人一包红塔山,说道,“我是来这里找活干的,就想问问这东家的事情。”

    “哦,行,你稍等等,大家都散开抽吧,抽完该上工了。”壮硕的大汉摆摆手,示意众人去工作。

    众人应声稀拉散开。

    “小伙子你说来找活的呀,正好我这里正好缺人呢!”包工头吸了口张郎的红塔山,吐出烟气,满意的点点头,“哦,对了,方才你问的东家就是三圣房地产的,这可是在南城地区也是大大有名的大地产,所以尽管放心,不会克扣你们什么工钱的,一切都按时。”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老哥你看我什么时候能上工?”张郎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就像是很急找活一般。

    既然知道三圣地产肯定有问题,就算是现在没出过问题,以前肯定出过,就是不知道怎么查,与其大海捞鱼,还不如守株待兔,所以张郎决定在这三圣地产这里呆一会儿。

    下午得找个时间和顾梦南知会一声,要不然,按照顾梦南的性格,准会以为自己出事儿了。晚上的“约会”看来暂时是要失约了。张郎想着,不由得轻叹,和佳人的烛光晚餐,“共度良宵”的好机会看来只能等到下次了。

    “你叹气什么呀?难道家里有什么困难么。嘶,我看你白白净净的,这年纪,也就是个学生吧,不需要上课么?”包工头看着张郎,吸了口眼,吐气说道。

    “呵呵,老哥你眼光真毒辣,我确实是个学生,不过上大学了,课不多,家里并没有什么困难,就想趁着最近的假期多赚一些外快而已。”张郎解释道,看到包工头烟吸完了,又递给他一根红塔山。

    “嗯,你就先在这里吧,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包工头点上烟,很是享受的吸了一口。

    “郎章。”张郎虚空描绘了一下这两个字。

    “哦。,郎章。好名字啊,朗朗乾坤很有章法。”包工头对于这个给自己“献殷勤”的“学生”很有好感。

    “父母起的。”张郎笑笑。

    “好,你就先在这干吧,工资我从今天开始给你算,哦,对了,若是工地来一个疯老头,你不用管的,也不用理他,自己干活就好的,还有,我姓李,和大家一样叫我李工头就好的。”包工头提醒道。

    “好。”张郎默默记着李工头的话。

    可以看的出来,这里多么的简陋,在三圣乡工地干活,连个基本的合同,张郎都没有签。不过这对张郎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儿。签合同可是需要身份证的,那张郎可就真不能拿出来。

    毕竟他是张郎,而“郎章”只是一个化名而已。

    张郎的工地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随着工人们干活,张郎才真切体会到了“远看工地象天堂,近看工地象银行,走进工地象牢房”这句话的真谛。

    在这挤满忙碌身影的场地,太阳干涸每一个人的鲜血。

    工地上,踩着半干的石灰地,尽管干着不算太重的筛沙子的活,可张郎还是被毒太阳晒得晕晕乎乎的,好在他自幼休息内家功法,实在累了、头脑发晕的时候,张郎就用内力冲刷身体经脉,缓解疲劳,运转一个周天,基本就能够缓过神来。

    张郎真切体会了建筑工地的生活,所以对这些热火朝天的工人们很是佩服。毕竟自己是个内家子,而这些工人却是普通人,他们用血肉之躯构筑城市的血脉。

    “吆嘿,小郎,可以啊,第一天干建筑就没有晒晕,身子骨可以啊,练过么?”和张郎一起筛沙子的是一个叫老赵的中年大叔。本来他对白白嫩嫩的张郎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的,可是没想到第一天下地干活的张郎,竟然在太阳底下硬生生干了两个多小时。看样子还是犹有余力,老赵不得不佩服,暗自想,这还是传说之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学生党么?

    “呵呵,练过一些,这算不得什么……”张郎笑笑,对底层的人民,他是充满着敬佩和同情的。

    正欲和老赵说几句,忽然,一个光脚,头戴着九十年代蓝色老款帽子,穿着绿色的粗布衣服,手里拿着一段随意采摘的竹竿,疯疯癫癫的朝着张郎跑了过来。

    “你是我儿子?”老头张嘴询问张郎,满口黄牙,满身臭气熏天,显然好久没有清理过身体了。问这话的时候,他满脸的殷切渴求。

    “大爷,我不是你儿子……”

    张郎的话立刻被老赵打断:“小郎,你不用理他,这个疯老头每天都会来工地找他的儿子,这就是个疯子而已。”

    “呃……”张郎忽然想起来刚来工地的时候,李工头告诉他的事儿,说过若是工地来一个疯老头,不用理会。

    见张郎不理他了,又找他人去了,不过工地上的工人显然都见怪不怪了,没有人理会,继续干着手头的工作。

    “老赵,那疯老头是怎么回事儿啊?”休息时分,张郎递给老赵一碗水,询问道。

    “哦,你说那人呐,听说是姓米,是三圣乡的一个村民,好像是儿子在工地死了,后来就疯掉了,天天来工地找儿子。”老赵喝了口水,在阴凉处靠着木板缓口气,消了消暑气,和张郎和颜悦色的说道。对这个礼貌而且有力气的小伙子,老赵印象非常不错。

    “嗯,这样啊,那老赵你知道他儿子是怎么死的么?”张郎继续问道,他本能的觉得这疯老头有些问题。

    “呃,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方才说的也是听人们口耳相传的,其他的具体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老赵一愣,摇头。

    “哦,这样啊。”张郎点点头,记下了这个米老头。

    一天工作完毕,张郎也是长舒了口气。他累的够呛,真佩服这些天天工作的工友们。

    趁着下午下班,张郎到村口寻了一个小卖铺,给顾梦南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或许不能见面的事情了,顺便告诉她自己在三圣乡。

    “什么,你在三圣乡?我不是和你说过那里是顾二爷的地盘啊,你怎么能……”顾梦南真不知道是该怎么说这个只身入虎穴的男人。

    “哦,梦南,我有事儿,先挂了,回聊。”

    嘟嘟嘟嘟……

    一阵忙音,顾梦南哑口无言,这是第一个挂自己电话的……人……男人……

    张郎之所以挂电话那么匆忙是因为他在村口发现了一个人。

    那个疯老头!

    “大伯……你等等我,我有事儿……唉……你别跑……我不是坏人啊……”

    疯老头那道削瘦的身体,十分迅速,很快消失在暗红的夕阳中。



第27章 “济世八针”

    疯老头跑得很快,顷刻间就没影了。

    “哪去了?”张郎站在村口四望,方才疯老头就那么随意跑了两步,就没人了。

    张郎咋舌,难道说一个普通人的脚程可以比自己这个内家子厉害么?

    千想万想,张郎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疯老头就这么诡异的在自己视野中消失了。

    张郎循着米老头的脚步走到修了一半的马路旁,赫然发现,路边竟然有一道长约十米的大豁口。

    难道那老伯是从这里消失的?张郎顺着豁口,滑了下去。

    进去后,接着落日的余光,张郎赫然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新装的下水道水泥大管道,想来是铺路的时候刚埋下的。

    而在不远处湿漉漉的浑水中,疯老头正是半躺,似乎睡着了。

    没想到这下水道竟然成了疯老头的家。张郎心中微微苦涩,为老头死了儿子疯掉后没有住所而略感悲哀。

    “老伯,你醒醒,这么睡觉会着凉的。”张郎推了推疯老头,他虽然没有万恶的从医资格证,但是好歹算是一名医生,懂得医术,知道人在凉水中睡觉,那不生病才怪呢。

    “你……是我儿子……”疯老头睁开浑浊的眼睛,在昏暗幽湿的地下水道之中,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就像是刚哭过一样。

    “老伯,我不是你儿子。”张郎摇摇头,想把老头从地下水道之中抬出来。

    “我不走,我要等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别想拉我走。”疯老头浑浊的老手挣扎着,乱甩着头,帽子被他扑棱一下给甩了下来。光秃秃的脑门上,布满黑紫色的疤痕,像是毒蛇一样缠绕着疯老头。

    “咦?”张郎看到疯老头的头部,微微一惊,“老伯你头部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我儿子,放开我,我要等我儿子,我要等我儿子!”疯老头答非所问,手臂乱挥,眼神浑浊。

    “我倒是忘记了……”张郎苦笑一声,这老头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算是个疯子了,自己这样询问,肯定是没有效果的。等等,既然是疯了,那么兴许能够治好。

    张郎道了句得罪了,挥着手刀轻轻在疯老头脖颈一砍,疯老头顿时停滞了挣扎。

    张郎把米老头抬出下水道,到了已经被太阳晒干的水泥路面,借着似有似无的日光,仔细观察着老头头部的伤势。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张郎细细数了一下疯老头头部的伤疤,一共有十三条之多,而且都是刀伤!这伤都是好几年的老伤了,人体的自愈能力依然是没有让它们消弭下去,可见当初疯老头受的伤到底有多重。最可怕的是有一条伤疤连接着老头的后颈,有拇指肚般粗细,看样子伤势还压迫住了脑干。

    这伤很棘手。张郎皱着眉头合计,就算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老头给治好。不过济世救人的理念一直是张郎信奉的信条,当下也不犹豫,从衣兜掏出了一沓银针,行针,是张郎最为拿手的,因为他修炼的是内家功法,可以用真气行针。

    将银针刺入老头脑袋顶部的百会穴,张郎真气探入。

    疯老头的脑袋上伤势虽然外表看着骇人,但是竟然没有伤害到要害,张郎啧啧称奇。

    再探,张郎内力下移,一直缓慢移动到了老头的脑干处的时候,终于发现了端倪。这里常年累计的淤血竟然压迫了老头的脑干。这里的淤血附着在脑干上,就仿佛是寄生虫一般,汲取着营养,破坏着脑神经。

    “就是这里。”发现了病根,治疗起来自然是好多了。

    张郎把百会穴的银针拔出,一手又分别捻起四枚,共计八枚银针,刺入老头脑干,张郎低喝一声,“济世八针,起!”

    济世八针,是张郎从神医师父那学来的终极行医法,也可以说是张郎的所有医术来源。

    济世八针,虽然针有八枚,但是行针时候千变万化,可活血,可化瘀,可正骨,可回魂。

    一针活气血,二针通经脉,三针舒心脾肺,四针脱胎换骨,五针扶危济世,六针起死回生,七针失魂魄,八针苍天变。

    张郎现在的能力只是到达“五针扶危济世”,别小看第五重,就算是张郎的那个神医师父,也仅仅是修习到了第六针起死回生而已。凭着五针扶危济世,他曾经成功治好了重伤的顾梦南。

    昏暗的日光下,疯老头的眼皮,动了动。

    我是谁?

    对了……我姓米……叫米梁……人们都叫我……米老头……

    米老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梦中,手持棍棒密密麻麻的征地人群要强征地皮。

    他去评理,却被人砍了十几刀,他儿子去帮助他,却被人用枪活活打死,儿媳妇过来,也死了。然后,他疯了。一直疯疯癫癫了五六年,每天,都在寻找他那明明已经死了,却一直欺骗自己没有死的儿子。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不是梦,那都是现实。他真的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过了五年的生活,每天都去开发着的那曾经的自家祖地上找儿子,每天都会在昏暗的下水道中一个人凄冷的过活。

    一滴浑浊的眼泪,从米老头的满是褶皱和斑点的眼角流下。

    梦醒了。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老伯,你醒了,有没有记起什么事情来?”张郎行针完毕,擦了擦汗,看着老头睁开眼睛,由迷茫到敞亮,心中一宽,不管这个老头有没有以前的记忆,至少病算是好了。要不然,那压迫脑干的淤血在呆上个把月的,老头就不仅仅是疯掉那么简单了,甚至可能猝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头站起身,噗通一声又给张郎跪下:“恩人,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救了我米老头。”

    “唉,老伯,不用这样的,这可使不得。”张郎扶住米老头,找一个上了一把年纪的老伯给自己下跪,张郎都会觉得折寿。

    “求恩人救命,求恩人申冤。”米老头老泪纵横,想到死去的儿子,想到失去的祖地,眼下能够指望的人就只有张郎了,虽然不知道张郎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米老头本能觉得,张郎能对自己一个疯老头见死不救,肯定是菩萨心肠,而且医术这么高明,那身份也一定不简单。

    “好,老伯,你先起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事情。”张郎好歹算是扶起了米老头,济世八针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给老头行完针,张郎的内力就被消耗了大半,多少有些虚脱。

    “嗯,好。”哽咽着,见到张郎竟然没嫌弃自己个脏老头,反而似乎真的要为自己提供帮助,大是感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救人不求回报反而帮助别人的神医啊。

    坐在水泥地上,米老头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张郎说了一遍。

    五年前,米老头的家还是三圣乡一个大户,三圣乡大约一半的地皮,都是米老头的祖地。米老头也算是一个富庶的“地主”人家了。可是,有一天,当一群自称三圣乡房地产开发商的人来到三圣乡的时候,一切都变了。米老头是死活不会卖自己祖地的,不论三圣乡房地产开发商出什么样的价位。后来,开发商走了,米老头也认为事情就这么接了,可没想到,再次来到三圣乡的,却是一个黑帮。

    趁着半夜,他们拆了米老头的房屋,砸了米老头的家,烧了米老头的祖坟。睡醒的米老头当时就气炸了,和痞子理论,要去告他们,可谁知道,遭受的却是一顿毒打,他的儿子儿媳更是在家中被手枪活活打死,横飞的子弹,迸溅的鲜血,儿子惊恐的眼神,五年的噩梦……再后来,就是米老头疯癫的历史了。

    张郎听着,眉头紧皱,来烧杀抢掠的肯定是五湖帮了,这五湖帮真的是恶贯满盈啊,三圣乡房地产开发商,也就是一个外表披着一层好看衣服的五湖帮。而身为五湖帮首领的顾二爷,那就是纵容罪恶发生的根源。说起来,一切都是因为顾二爷这黑帮头子呢。

    “老伯,若是找你去告这三圣乡房地产,你觉得把握大么?”张郎忽然问道。

    “呃……这……基本不可能成功……”米老头停止了哽咽,听到张郎的话,不禁黯然,所有的线索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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