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关中,只要李密攻陷洛阳,再挟其势攻打关中的李阀父子,如此则江山定矣。
现今李密虽据有荥阳之地。西进之路无论是陆路或水路,均被王世充所截断。使他动弹不得,而王世充的牵制,更令他无力攻打其它义军。
北方是刘武周和窦建德的势力范园,前者有突厥大军撑腰,后者的声势则不下于李密。若贸然与他们开战,只会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虚而入。所以李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击垮王世充,占取东都洛阳,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可是洛阳乃天下著名坚城,又据水陆之险,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强,精擅兵法,且有独孤阀在背后撑腰,手下兵员则多是前大隋遗下来的正规军,训练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现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在这种情况下,李密若要取洛阳,必须制造出一种新的形势,就是孤立王世充,使洛阳变成一座孤城,瓦岗军才有望成功。
李密本是打算让由四大寇占领飞马牧场和其附近的几个大城,好牵制杜伏威的江淮军,再取得襄阳,令王世充感到两面受敌,为自己攻打洛阳营造有利的形势,而陆无尘的插手,却令李密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就在室内空气有些尴尬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门嘎吱一声推开了,李密等人便是看到了一男子走了进来,便是这时候,异变突生。
嘭!
橱柜默然被一股强大的劲气炸开,碎片如同暗器一般向着李密众人射来。
异象突生,众人猝不及防,皆是一惊,众人皆是武功不弱之辈,虽是陡生变故,均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纷纷将飞射而来的木片挡下。
唰!
一条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飞射而出,向着李密扑来,半空之中,他一掌击出,掌缘之处一阵寒芒闪烁,这一掌甫出,周遭的劲气在他身旁形成了一道旋风,向着四周卷起。
“李密纳命来!”
陆无尘一声低喝,一掌拍来,这一掌将周遭尺余的空间均是封死,李密只感到这人出掌之间竟是形成了一道诡异的气场,一道无形劲气将他四肢困住。
“贼子尔敢!”李密怒声喝道,猛然提起真气,真气冲击之下,将四肢的劲气冲散,避无可避,便是不避了,李密也是一掌迎上去,两人对轰了一掌。
嘭!
只看到一阵劲气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方飙射而去,房中的桌子登时被这一阵劲气击散。
李密感觉自己被一股冰冷彻骨的劲气侵入经脉之中,他连退数步,借着后退将经脉中的劲气化解,只是还没有化解完毕,那人已经欺身上前,向着自己攻来。
“喝!
李密怒喝一声,奋起双臂,不顾经脉之中劲气肆虐,咬牙提起真气对上了陆无尘,他知道此刻生死关头,若不能够挡住这人,为自己赢得时间,好让徐世绩等人前来求援,他必死无疑。
陆无尘显然知道李密的打算,而徐世绩等人也反应过来,均是怒喝着纷纷前来相助李密。
陆无尘冷笑一声,怒声喝道:“李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罢,身子如同鬼魅,一拳向着李密的胸膛轰来,这一拳劲道十足,当真是断金碎石。若是击中。恐怕李密就此身死。
李密怒喝一声。喝道:“放屁!”他一拳轰出,却是不妨陆无尘半路之中化拳为爪,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陡然一用力,劲力爆发之下,李密整条手臂依然被废掉。
在李密的怒喝之声中,陆无尘一掌拍出,却听到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显然徐世绩等人已经杀到了,这一掌若是拍下去,他定然身陷重围。
“嘿嘿……”
陆无尘冷笑一声,一把将李密抛向徐世绩等人,随即身子一点,反手一掌,将一个文士打扮得中年人逼退。
“大胆狂徒,竟然再次行凶!”那人狂喝一声,身子轻盈若如晨风一般,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他手中一柄折扇,乃是用精钢为骨。沉重异常,此刻刺出,却是带着凌厉劲风,直透陆无尘的胸口要穴。
此人乃是“河南狂生”郑石,所用的正是手中一柄折扇,那扇子在他手中当真厉害非常,他苦练得一手点穴功夫,配合着这折扇,少有敌手,而此时在这折扇之下,陆无尘却是进度有据,显然是心有余力。
陆无尘身子一点,身子倏然后退,正是迎上了攻来的符真、符彦兄弟,这两人武功不凡,却是没有带上趁手兵器,武功大打折扣,却是一双肉掌虎虎生风。
嘭!
陆无尘一掌翻出,劲气过处,竟是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与两人凌空对上了一掌,身子猛然扑向了一旁的钱独关。
由始至终,陆无尘的目的皆是钱独关,钱独关一声惊呼,依然是认出了此人正是今晚重创他的人,虽然脸上蒙着一层黑布,却是印象深刻。
钱独关心中已经未战已怯,而陆无尘手中一翻,掌缘之处,冰蓝寒芒陡现,一阵寒意传来,四周竟是泛起了一大片的雪花点点飘落,已然受伤的李密已经惊呼道:“玄冰劲!”
钱独关被逼到了墙边,退无可退,他一咬牙,刚一运气,一口鲜血逆流而上,涌至喉间,却是被硬生生压下,与陆无尘对上一掌。
嘭!
钱独关整个身子飞出,撞破了整个墙壁,半边身子仿佛披上了一层银霜,不断地口吐鲜血,很快染红了半边衣襟。
“玄冰劲,你是宇文阀的人!”李密又惊又怒,怒声喝道。
陆无尘冷哼一声,装模作样地喝道:“休要多言,今日就要取你性命!”
此时,整个城守府已被惊动,不断地有脚步声传来,陆无尘虽然以一敌五,却是耳听八方,知道若再不走,恐怕便是有了麻烦。
他长啸一声,声震云霄,一阵尖锐的声音直透众人的耳际,让众人耳中发麻,一阵无形劲气更是随着声音传来,震得众人真气震荡,近乎走火入魔,近处桌子凳子之物更是被这声音震碎。
众人慌忙运功抵御,心中又惊又怒,这人武功如此高强,竟然束音伤敌,已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其实陆无尘这音杀之术也不过是内力灌注之下,用真气驱动声音杀人,却是因为初次用出,更是匆忙之际效果大减,若非如此,这些人皆是要命丧于此。
李密本是重伤,此刻被音波催动,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口中一甜,“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陆无尘哈哈一笑,身子疾如闪电飙射而来,那符真兄弟依然挡在了李密身前,而陆无尘两道指劲直射,直取两人双目。
“啊!”
两人一掌拍出,虽然化解了这两道指劲,却是被震得双臂发麻,疼痛难受,忍不住惨叫出来。
陆无尘借劲后退,一脚踢在郑石折扇之上,凌空而起,右手拇指与食指一扣,一道劲气直取徐世绩的胸膛。
嘭!
徐世绩一个翻身躲开,而其余人更趁机围上来,围攻陆无尘,窗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
倏然间,异变再次出现,一道黑影从原先的陆无尘扑出来的橱柜飞射而出,急速扑向了李密。
遭此巨变,李密心中更是惊怒,来人已然一掌击来,他只能够让开半个身位,让那人一掌击在他肩头之上,顿时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陆无尘哈哈大笑,冷声说道:“名震天下的李密也不过是如此,今日算你好运,他日一定取你狗命!”
说罢,陆无尘接连向着五人踢出一道道的腿影,逼退众人之后,一把挽住了商秀珣的纤腰,身子从房顶之上破开一个洞口,向着城外逃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章 混乱
轰!
陆无尘和商秀珣二人刚逃离不久,就听得院落中陡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四周的墙壁均被赶来的兵士弄塌了下来,每个士兵的手中都拿着寒芒闪烁的兵器,还有让人双足发软的劲弩,若是陆无尘两人再迟上片刻,可能就落得个刺猬的下场了。
李密此时身体状况很不好,他先是被陆无尘击伤,一条手臂被废,后来更是被商秀珣偷袭击伤,伤上加伤,使得他现在不住地吐着血,让他胸前染成了一片血红,哪里还有一代雄主的风采。
“给我追!一定要将那两个狗贼碎尸万段!”李密厉声喝道,语气中满是恼怒。
噗!
话音刚落,李密不由吐出了一口鲜血,竟是怒气攻心晕了过去。
瞧得李密晕了过去,院落中一时间混乱无比,徐世绩厉声喝道:“快请大夫!”
听得徐世绩的吩咐,立刻有兵士急忙奔了出去。
若是李密身死,瓦岗军定然四分五裂,最有可能的便是翟娇反攻过来,这个女人为报父仇,已经联合了许多翟让旧部,到时候瓦岗军四分五裂,就只能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符真、符彦两位大师,就劳烦两位与郑先生一同去追杀那两位贼子!”徐世绩说道,他瞥了一眼软倒在一旁的钱独关,这个男子已经气绝,倒是省了他们一番功夫。
符真声音尖锐地说道:“徐军师放心,有我们兄弟在此,那两个狗贼定插翅难飞!”
徐世绩沉声道:“两位大师不可大意。方才可见那两个狗贼武功均是出神入化。而且那个贼子显然是宇文家之人。两位大师一定要小心那狗贼的同党!”
听得徐世绩的提醒,两人一拱手,联同郑石如,就带着兵马走了出去。
……
黑夜里。
陆无尘抱着商秀珣柔软的腰肢,脚下连点,身子如同一叶鸿毛一般,似随风而逝,而他身后不断有怒喝声和恶犬的狗吠声传来。
真气流转。陆无尘足下在房顶之上连点,横过数个庭院,最后在一处高楼之上伏了下来。
望着襄阳城中有些疯狂的兵士,陆无尘不由苦笑道:“这次貌似玩得太大了!”
李密不同于钱独关,李密手中雄兵无数,若真在襄阳城中要追杀他们两人,恐怕两人难以脱身了。
“你这个小贼,究竟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耳边传来商秀珣的怒叱,陆无尘方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放开了商秀珣的腰肢。手上似是还有柔软而馨香的触感,好生让人怀念。
商秀珣脸上红晕未褪。艳若桃李,想到方才两人亲昵的接触,心中砰然跳动,如若小鹿,她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发现他正凝神地望着四周的情况,心中不由地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若是能够一直如此呆着,也是一件美事!”
商秀珣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这样的念头,随即她轻呼一声,仿佛被自己吓到了一般。
“秀珣是在担心吗?”陆无尘头也不回地问道。
高台之下,灯火通明,街道之上更是有骑兵奔过,一对对的兵马在城中搜索着,陆无尘微笑道:“秀珣无须担心,我一定会保护秀珣离去!”
他语气说得亲密,却是让商秀珣内心平静了下来,很奇怪的感觉,此时她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一股甜蜜的感觉传来,充斥着整个胸臆,让她如入云端一般。
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意,有的只是安全感,也许……也许是因为身边男子的原因吧,这个男子也曾经救过了自己很多次,很多次都是在自己已经绝望之时,无论是四大寇围困之时,还是先前被追杀,他都是突然出现,如若天神一般将她救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心中已经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信任,就算是知道他并非普通人,或者是心思不纯,却是依然信任有加。
商秀珣主动伸手握住了陆无尘的宽厚的手掌,在陆无尘惊讶的目光中,她脸上有些晕红,说道:“我们如何离去?”
定了定心神,陆无尘微笑道:“如今李密纵然不死,也是重伤,而且钱独关已经被我击杀,此时襄阳城主事的定然是徐世绩,我们只要趁乱离去,就是可以让风险大减!”
话是没有错,虽然此时襄阳已经够乱了,可是有徐世绩居中策划,能够让陆无尘两人离去的乱子还没有。
商秀珣想了想,低声问道:“你要在城中制造乱子?”
陆无尘点点头,说道:“当然,襄阳城不乱,我们如何离开?这里可是兵马重重围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等着我们露面,然后击杀我们!”
嘴里一边说着,陆无尘一边凝神细看街道之上的骑兵,这些兵士之中有着不少箭弩兵,一旦被这些兵士围困,恐怕就是三大宗师前来也要吃不小的苦头。
“你打算如何做?”商秀珣问道。
陆无尘奇怪地望了商秀珣一眼,说道:“老话说的好杀人放火,既然杀了人了,当然也要放火了!”
“汪汪……”
一阵狗吠声,从远而近的在黑夜中传来,陆无尘两人脸色登时一变,知道踪迹已经被人发现了。
唰!唰!
两人展开身法,月下如同一溜虚影一般射下,斜斜地掠过一排的高墙,跃到长街之上。
两人刚一露面,就被人发现,只听到一个粗豪的汉子吼道:“那两个贼子在这里!”声音远远地荡了开去。
四下一打量,陆无尘向着商秀珣苦笑道:“我现在知道过街的老鼠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商秀珣看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嗔道:“都这个时候,你这个人还真么不正经!”
陆无尘哈哈一笑。一抬手。将一名正是挥刀砍来的大汉击毙。反手取了那名大汉手中的长刀,抛给了商秀珣,说道:“凑合着用吧,有柄兵器防身总好过没有!”随即,他也是夺了一柄兵器,手中长刀挡开一片刀影,在身前组合成密密麻麻的刀影,带着商秀珣在长街奔走起来。
两人各自展开身法。疾若闪电,一左一右分工合作,将攻来的大汉尽数砍杀在刀下,这些大汉皆是好手,却是在两人刀下没有一合之将,只是两人却是全然没有喜意,两人皆是知道此刻情况对自己十分的不利,而且那大汉一吼,其他的人将会赶来,来一个瓮中捉鳖。
房顶之上经已跃出了数十名的兵士。从房顶跃下,未及落地。陆无尘已经一刀砍出,身子腾空而起,将犹在半空的追兵击杀。
“秀珣,今夜若是能够平安离去,他日我定然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陆无尘说道,而一旁的商秀珣不由得苦笑起来,谁人会希望在置身于这么的险地之中?
商秀珣手中长刀砍出,自有一股刀气劈开,刀锋之上激荡着一股凛然兵器,人随刀走,前方十多名劲装大汉被她如同鬼魅一般斩杀,而陆无尘却是长刀激荡着诡异劲气,周遭的敌人浑然像是自动走上前去挨砍一般,自有一股从容风采。
一阵马蹄声“嗒、嗒、嗒”地传来,长街之上,陡然闪开了一条路,数名身策骏马的骑士手中执着明晃晃的钢刀砍来,刀锋之上自有一股森严杀气,让人一见便是心生怯意。
“狗贼受死!”为首的骑士一身劲装,双目炯炯,其实沉稳,显然是好手,身后骑兵射出劲箭,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射来,直射陆无尘上中下三部分。
陆无尘哈哈一笑,不退反进,长刀挥出,刀锋之间浑然激荡出一股似缓实快的气劲,化作一道旋风,将射来的劲箭或是引开,或是将来势阻扰在半空之中,这么短短的时间便已然足够,陆无尘身如闪电,人刀合一,化作一道银光射来。
凛然刀气激荡,一阵风雷之声传来,震得众人耳中发痛,众人只看到陆无尘身在半空一刀劈出,一道如若长虹的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