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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走到床边，问：“温少爷，请你等一下，我去叫ＢＯＳＳ上来。”
“好。进来再拿点食物进来，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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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快就上来了，还能从他微喘的呼吸中感觉到他走得很急。
“小鱼，是不是怎么啦？身体哪里不舒服？”一进门，男人就紧张地问。
我向男人抬高双臂：“抱我去浴室，我要洗澡。”
男人眉间的浅褶一松，俯下腰把我抱起。
我揽着男人的脖子，好奇地问：“殇，你和许丹言是怎么打发爱德华的？”
男人轻轻地把我放进浴缸，扭开冷水的水龙头放水，又转身走到洗手台上拿起我的牙刷，挤上牙膏，接了杯水过来，给我刷牙。
我趴在浴缸边，没有接住杯子，只是把牙刷拿起，慢慢腾腾地刷牙。
男人说：“我和许丹言都没有说什么，他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小鱼是睡懒觉了。想来，那个时候，在极地，小鱼经常睡懒觉的，是不是那样啊？”
“嗯，我喜欢睡觉。”因为那样可以不用再感觉时间的难以流逝，“如果不是你总是吵醒我，我可以睡得更久。”
男人好笑的笑了一下，说：“好了，不说话，省得小鱼又把牙膏泡泡吞下肚子里去了。”
我黑线，想起刚被男人抓上捕鲸船的那一段时间，真的是太丢人鱼的脸了，因为要装一条懵懂学识的人鱼，惧怕着男人的同时，好奇心也泛滥。一次在男人教我刷牙时，以为是吃的，然后吞了一口的牙膏泡泡，难受死了。也亏大发了，当初为个么要装无知要装得那么像吗？！到现在还在亏着，我真是如陆明志所言，笨蛋一个。
刷好牙，男人又拧干毛巾过来，轻柔的帮我擦脸。
又因为浴缸里放水时，我忘了把头发盘起来，以至头发像水草一般浮在水中。
享受着男人温柔的头皮按摸，我闭着眼睛舒服地叹着，鱼尾缓缓地摆动着，想像着自己在海底的游曳一样自由。
“小鱼，早上伯母打电话来，问你怎么样。”男人突然说。
我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后面为我洗头的男人，道：“我的手机呢？”自从被男人带到白玫瑰庄园，我就再没有见过男人送给我的手机了。
“上次走得急，落在大风号上了。我等一下叫阿壹他去买过一只。”
“我要一模一样的，省事。”
“嗯。我知道。”
“手机到了我就打电话给妈咪。”
“小鱼很喜欢伯母啊？是不是更喜欢阿丹？”
我头皮一紧，男人的这问题得小心一点回答了。我就说，男人怎么这么平静，原来是等着我放松的时候来问话呢。
“我最喜欢殇了。”我甜甜地答道。
男人低下头，带着洗发水泡沫的右手挑起我的下巴，对准我的唇，霸道地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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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抱着从浴室出来，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食物。
坐到窗边的桌子边，男人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我长长的头发，头也不回对管家说：“阿伍，你让阿壹去买个手机回来，说给小鱼用的，他会知道是什么型号。对了，我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些文件没有签好，你让阿贰拿到阿明那里去，顺带让他代替我出席今天晚上的珠宝拍卖会。”
“是的，ＢＯＳＳ。”管家微欠腰，转身就要离开。
男人又出言叫住了管家：“对了，你再打电话给许三少爷，让他把爱德华王子带回去，最少要等到小鱼恢复过来再回来。他应该知道，现在我也很忙，没有时间送小鱼回白玫瑰庄园。”
“是，我马上去办，ＢＯＳ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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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阿壹就拿了一个新手机进来。
我要先打电话给爱莉丝，男人却是严肃着脸要我先吃东西。
好吧，反正也迟了，再迟个一下下，爱莉丝也不会怪罪我的。所以，先填饱肚子再说。
“等小鱼可以自如变换双腿时，我再给小鱼做个全面的孕检。”男人吹凉筷子上的香煎鳕鱼，慢慢喂进我的嘴里。
说起来，我也不是不喜欢吃熟食，只是很多熟食要赶热吃才会味美，而我如今的身体，就算变成｜人类，本质还是人鱼，对入口的温度比较敏感。但是，人鱼对火焰并不怕！或者哪一天，人鱼也进化到可以随便吃热食了，而不是煮热了食物，等凉去七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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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与男人充满温馨的喂食与被喂食的时光被外面陆明志气急败坏的声音给打破了。
关着房门的房间还能传进声音，可见陆明志的声音有多大，有多气愤了。
阿壹说：“陆少爷，你不可以进去！ＢＯＳＳ吩咐过，谁都不可以进去！”
“让开！阿壹，阿贰，阿叁，阿伍，不然我真动手了？！”陆明志怒火中烧的说。
“对不起，陆少爷！我们是不会让开的！”管家说。
“不让我进去，是不是顾殇在里面跟那个笨蛋在做什么激烈的运动吧？”陆明志非常大声地说。好像是想用语言激出男人，或是很不经激的我。
挡在门口的几个人似乎是被陆明志的话给噎住了，阿贰还呛咳了两声。管家没情绪的声音说：“如果ＢＯＳＳ跟温少爷在里面做什么激烈的运动，ＢＯＳＳ不会让我们几个站在这里的。”
这回换陆明志被噎得停了几秒，才再大声叫道：“顾殇，凭什么你要留下来陪那个笨蛋悠哉悠哉，自己做不完的事情丢给我！？你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只跟你说一声，你的文件你自己签，珠宝会你自己出席，我还要跟美女有约呢，别想什么事都丢到我的头上！”
很快，外面静了下来，陆明志好像是离开了。
我看着紧皱着眉毛的男人，男人也正深深地凝视着我。
“小鱼，看来我不能陪你了。”
“坏人不是你的副总裁吗？为什么你叫做事他可以不做啊？而且，那个珠宝会一定很好玩的，那里一定会有许多好看的女人。”
“因为那个珠宝会在那个女人管理的酒店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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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未婚妻的酒店？”
“嗯。”男人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似乎对他的未婚妻真的是没感情。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不是吗？我很是没心没肺的想着。也不想想，男人能够在宴会上丢下露茜抱着我走人，那就说明，那个善妒的女人一定是把我恨得不能再恨了。又如何能不关事呢？
“你去吧。昨天你都没有陪她，很不好的。”我说。
男人看着我的眼神几不可察的闪过什么，说：“好，这次珠宝会是早就答应她的，不去的话是有些说不过去。那么，小鱼，你要乖乖的，别让我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第五十七章：迟疑
男人下楼去继续去签文件了，还说不上来陪我吃晚饭。我当然知道，他是要签完文件就出发赶去约市去参加露茜所管理的酒店举办的珠宝会的。
我甚至很恶劣的想，男人最好能够被露茜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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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离开公司去约市前，带打了个电话进来。
不过，那个时候我正跟爱莉丝聊着，所以男人就打了房间外面的座机，知道我在跟爱莉丝说话后，就跟管家说，会迟点给我电话。
当爱莉丝问我怎么不跟许丹言去参加露茜举办珠宝会时，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场所谓的珠宝会，是露茜，不，是伍月财团旗下某家新开的珠宝店而特地举办的。
又聊了一会儿，我打哈欠的声音可能被电话那头的爱莉丝听到，总算是想起我昨天在她的宴会上差点晕过去的事情，而放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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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有些发热的手机，我披着外套坐在窗边，刚才还想要睡觉的，可是看着窗外迷人的夜景，又突然不想睡了。
这种坐在云端俯视的感觉，与那个永远望不到海面的感觉是如此不同。如果不是一场海底火山爆发，和身上的魔力禁制渐渐地失去魔力，或许，我将终老在那个冰冷无望的珊瑚洞里。
手机响起来，想到手机号码只有男人一个人知道，我想也不想就按下了通话键。
“小鱼，在做什么？”
男人温柔的声音钻进耳里。
“我在看城市的灯火。”我淡淡地说，“很美。”
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几秒，问：“小鱼跟伯母聊什么好玩的事情，好像说了好久的样子。”
“她说了好多好玩的事情。她说你和许丹言还有坏人小时候的事。嗯，还说露茜的酒店举办的珠宝会。不过她说昨天晚上累了一点，所以，就让许丹言出席了。问我有没有去。说那里的珠宝很多。又说看珠宝目录册时没有看到合眼的珠宝，还不及我送她的紫珠子……”
我把刚才从爱莉丝那里听来的事情慢慢地说给男人听。
他在那边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断我。
说到手机传来没电的警告声，我才发觉，不知不觉，跟男人说了快一个小时了。
“手机没电了。”这句话说完，手机又连续响了几声，自动断了通话。
看着黑屏的手机，我汗，可能也正因为是新手机，没有充过电，不然，也不会三个小时不到就没电而自动停机了。
而且，我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很能说的。或者，是因为男人在远处，我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说着话，不用怕着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坐在黑暗中沉思的我。
我把外套穿上，头发没有从衣领处拉出来，又拿了旁边的毛毯盖住鱼尾。
“进来吧。”我转头看着门的方向，应该是管家送来晚餐了。
管家推开门，先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再推着餐车走到我前面的桌子处停住。
我看着他仔细地把餐车上的饭菜移到桌子上，脑子里却是飞快的转动着。
——
现在，男人和许丹言都不在，大好的时机，要不要趁着此刻，用心灵捕捉让管家把我带离这里呢？
可是，我突然迟疑了。不是舍不得男人或是许丹言，也不是说喜欢说他们两个或是其中一个，而是因为肚子里的小宝宝。
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小宝宝是人类宝宝还是人鱼宝宝，或者干脆的还是一颗蛋。
我看过人鱼生出来的是一颗蛋，然后放进各族各自的秘密孵化池里孵化出一条小人鱼，时间长短不一，但是不能超过三个月，否则就会被判定为死蛋。
可当初让我怀孕的是男人，而男人，是个彻底的人类。
那么我现怀着的是混血宝宝，但到底是什么宝宝，还真的不能肯定。偏偏那个时候，男人为我做Ｂ超时，我没有问清楚。男人是看到什么样的影像，那么的肯定我怀的是他的宝宝。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我怀着的不是一颗蛋，而是人类宝宝？！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迟疑。
对我来说，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在哪一天像女人一样，翘着一个大肚子，驮着一个小宝宝放肚子里。不单是因为一直认为自己是男人，也是因为，我很多时候都没有一点身为人鱼的自觉。
不然，也不会老是想着要回墨子陵的身边。其实这又何偿不是支持着我挨过那千载岁月的信念之一呢。
好吧，扯远了。
谁都知道生孩子是非常辛苦，非常危险的。何况我一条人鱼准新孕夫，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前例可鉴。
所以，就暂时留在男人的身边，怎么说男人都是一个医术还行的医生，真有问题，总会比我这个没一点孕夫知识的人鱼要来得强得多。
最少等到肚子里的小宝宝出来后，我去找墨子陵也不迟，反正那么多年都等过去了，也不差几个月的时间。而且，我也跟墨子陵接上头了，他对我的印象，嘿嘿，应该是不错的。这就很好了。
也许，还有一些什么原因让我迟疑了吧？海里面是很自由，就算有着魔力如我，也会遇上海里的各种危险，被群鲨围攻、被巨章鱼缠住、火山暗涌、毒物……这还不算来自海面上人类带来的危险，如环境的污染、偷捕、海上运输、海上开发……
海里并不比陆地上安全，弱肉强食世界在海里更加残酷。
那些我都可以凭着人类的思维，和几千年的海底生活，以及这个世界不存在的魔力化险为夷。
可是我想和墨子陵在一起，真的想！哪怕只是短短几十年，或许也可以让我抱着和他在一起的回忆一直到终老。那些似乎永没尽头的岁月，我不正是反反复复的咀嚼着他宠爱我的回忆走过来吗？
就算那个时候，我只是他的弟弟！就算未来，我得不到他的爱情，做不回他的弟弟！我也想陪着他走过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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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已经摆到了晚餐，手搭手地放在腹部，站在一旁。
我拿起筷子，停顿，回头对管家说：“管家，要不你叫阿叁进来，你们和我一起吃吧。”
管家的脸色一僵，飞快的说：“不用了，温少爷。”
我从碎冰上夹起一块鱼片，鱼片切得很薄，晶莹剔透，放进嘴里，不用嚼就化开，感觉不到鱼的腥味，反倒是有着一种清冽的爽口味道，好吃极了。
“唔，真的不用了吗？这鱼片真的很好吃，就算不蘸酱汁，也是美味到舌头都能吞掉。”我故意这么说。
一滴汗水从管家的额角滑下，他说：“真的不用了。温少爷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管家真无趣。”我笑着说，“那就算了吧，既然管家不吃就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管家疑惑的看我，道：“……是，温少爷想说什么话？”
“上次你说过，露茜是你ＢＯＳＳ的未婚妻，还说他们是青梅竹马。那么，管家可以说说，你ＢＯＳＳ跟露茜的感情吗？其实你ＢＯＳＳ跟我说过，就是昨天晚上爱莉丝妈咪的宴会上，他说，他没有退婚是因为他父母的遗愿，他还说，他不喜欢露茜的。”我吞下一片鱼片，接着说：“你ＢＯＳＳ真是只是因为父母的遗愿而不愿与露茜退婚吗？还是有着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管家说：“温少爷，你是在怀疑ＢＯＳＳ对你的感情吗？ＢＯＳＳ是爱温少爷的。扬帆的这层楼层，除了许三少爷和陆少爷，和我们这几些顾家从小培养给ＢＯＳＳ的十个心腹属下，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踏足这层楼。”
“就算那个时候，ＢＯＳＳ最喜欢的菲小姐也不例外！这里，等于是ＢＯＳＳ的王国；ＢＯＳＳ最重要的领域；ＢＯＳＳ最安全的家。但是ＢＯＳＳ却把温少爷带过来。还有白玫瑰庄园也是。ＢＯＳＳ对露茜小姐根本就没有感情，有的也只是兄妹之情。只是发生了菲小姐的事情之后，ＢＯＳＳ对露茜小姐也只是表面上的和睦，其实内里对露茜小姐的兄妹之情也都完全淡去了。”
“菲小姐？！”我莫明地抓住了这三个字，其余的话都被我过滤掉了。
管家的表情好似有些纠结，在我问我出“菲小姐”三字后。
“怎么，不能说吗？”
“也不是的。只是我怕ＢＯＳＳ知道我在背后告诉你那些事，会惩罚我的。”
“安啦安啦。你的主人是我，他管不着的。”我很不负责任的说，而且，从来不去想管家既然是我的管家，为什么还叫男人ＢＯＳＳ，而叫我温少爷。
此刻，我所有的好奇心都在那个叫菲小姐的女人身上去了。
不一会儿，我从管家的口声听得男人跟菲小姐的狗血爱情故事，也隐约知道男人不与露茜退婚是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