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到兴庆宫的一端的时候,俨然是已经草草的走了一遍,而这另一端竟然就是寿山,站在寿山上面就可以瞭望到寿王府,看到景致秀美的寿山,李隆基兼李三郎也是一指寿山就道:“这里就是寿山,当年诸皇子为庆贺当今皇帝四十大寿,捐献了此山,咱们上去走走吧。”
寿山的事情杨玉环自然知道,当初李瑁就曾给她提起过这个寿山,现在见李三郎竟然说上去走走,杨玉环欣喜道:“啊,可以吗?”
“可以呀。”李隆基也是欣喜的说,看的出来跟杨玉环在一起的时候这老家伙的大脑智商处于负数,要不然根本也就不会来兴庆宫转了转了。
自从杨玉环嫁入寿王府之后从来都没有出来玩过,每日都是李瑁腻味着她,但是她又不能不让李瑁腻味着,所以甚至连出府都是非常少的,每天都是在府中谈谈琵琶,吃吃喝喝,看看书之类的。像这样的结伴出来游玩真是少之又少,所以这跟‘李三郎’出来游览兴庆宫杨玉环也是开心的很。
杨玉环喜道:“都说兴庆宫和寿王府只有一墙之隔,今日我算是看到了。而且每日晚膳之后父皇都会在这里抚笛赏月,今日得游览寿山,玉环真的好高兴。”
听到这里,李隆基也是来了兴致,这晚膳之后就是他在这里抚笛赏月,见杨玉环竟然这样说,就问:“可曾以琵琶应和?”
杨玉环点头道:“有啊。”
不过谢阿蛮却是吐槽道:“其实是弄错了,我玉环姐当时还不知道这里就是皇宫里的寿山,所以一听到笛子声,就以为是你大师傅吹的笛子呢,立刻就抱着琵琶应和他了。可后来听寿王爷说,在这里吹笛子的决不会是你李三郎,一定是他们俩的父皇,我玉环姐一听立刻就没了兴致,就不再谈琵琶应和他了。”
听谢阿蛮这样说,李隆基心里面也总算是释怀了当初为何杨玉环不应和他了,摇头晃脑的道:“原来如此,那玉环师傅我们再来合奏一曲,如何?”显然李隆基又是玩性大发,不过他却不知道这一次合奏却是把事情宣告给了整个皇宫内所有的人。
杨玉环却还是有着理智的,问:“不太妥吧。”
李隆基却是搬出来自己颁布的圣旨,道:“既有圣谕在先,玉环师傅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没什么不妥。”
听闻李三郎这样说,杨玉环也是喜道:“那我们就造次一会?”杨玉环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虽然这过了一年,但是也只不过是十八九岁而已,那里知道眼前这个和蔼的大叔其实是一只大灰狼,被李隆基这么一哄骗自然是感觉李隆基也是说的有理。
……
月光洒在寿山上,优美婉转的乐曲充满了整个兴庆宫,周边所有的人都能够听到动听的乐曲,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优美的乐曲是好听的,更多的人却是对于这乐曲的演奏者感兴趣,当然更多的人依然是猜的出来这乐曲的演奏者到底是谁。
以往如若要是李隆基到寿山抚笛,那自然就只有笛子一种声音,而今日却有笛子和琵琶两种乐曲的声音,而李隆基明发圣谕让杨玉环去梨园教习,而且还是教琵琶的,即便是不看到这一幕恐怕更多的人也会知道这到底是会怎么一回事儿吧,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喜欢看好戏和推一把这好戏的进程。
完美的演奏就如同两人成了一人一般,当之无愧琴瑟之合。不过这琴瑟之合的下面似乎隐藏着深深的危急。
当晚杨玉环依然是回到了寿王府,而且李瑁这个傻乎乎的王爷也是什么都没发现。不过次日一早,天刚刚亮,杨玉环和李瑁也是刚起的时候,武惠妃就气势汹汹的过来,而矛头直指杨玉环,冷声道:“跪下。”
李瑁也是吃惊的看着武惠妃,想劝说些什么,不过武惠妃依然是冷声道:“跪下。”
虽然杨玉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仍然是跪了下来。而杨玉环跪下之后,武惠妃更是厉声道:“你这个小妖精,都是你干的好事儿。”显然,武惠妃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而且昨天的合奏她也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听武惠妃这样骂杨玉环,李瑁也是急了,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随说这李瑁忘不了武惠妃,但是为了杨玉环也是跟武惠妃反驳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呀?您不能这样责骂玉环啊。”不过李瑁的求饶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武惠妃也是直接无视李瑁,道:“说,在梨园做了什么啊?”
杨玉环却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如实说道:“母后息怒,容儿媳禀告,儿媳奉谕赴梨园教习,阿蛮一直相伴左右,目中所及也只有两位李大人。”
听到这里,武惠妃冷笑两声,打断杨玉环禀报,咋了一句道:“李大人,两位李大人。”
而杨玉环却还是被蒙在鼓中,她那里知道这梨园就一位李大人,而那个所谓的李三郎就是当今皇帝李隆基,杨玉环也是赶紧解释道:“是呀,一位大人姓李名龟年,是梨园的二师傅,还有一位大人也姓李名三郎,是梨园的大师傅。两位师傅在玉环嫁入寿王府之前,就已经相识了。”
听杨玉环这样说,武惠妃总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了,脑袋中那一点一点的情节也渐渐的成了一条明确的线,就连杨玉环如何到寿王府演出,她也是一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要不是这位李三郎别说来寿王府演出,恐怕就是连寿王府的门都进不来。而这梨园根本就是没有这个李三郎,而昨日兴庆宫竟然禁院,但是明明里面又有人演奏,显然除了李隆基一人别人根本就进不得兴庆宫。
武惠妃冷哼一声道:“当然是老相识了,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成/奸/夫/yin/妇了。”
听到这里杨玉环也是极为的震惊,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李三郎到底是何许人也,还以为就是一个梨园乐师而已,而这个李三郎压根展现在杨玉环眼前的一面也就是个乐师,所以杨玉环也是愤怒的反驳道:“母后,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这样侮辱玉环哪。”
见杨玉环竟然敢反驳,武惠妃也是怒火中烧,道:“本宫侮辱你,本宫是什么人哪。来人,给我打盘水来。我到今天才明白,本以为你嫁到我儿子的寿王府当了寿王妃,能给我儿子带来点福气,活血明天你就成了太子妃,可本宫看走了眼了,人家的奔头哪是什么太子妃呀,人家有更高的高枝要攀。原来寿王妃,太子妃都不在你的眼里,你的目的是要顶替本宫的位置,是不是?”
武惠妃的眼睛之中变的格外的阴险,甚至可以说是可怕,就仿佛杨玉环是一个对她有着极其大威胁的女人一般。而杨玉环看到武惠妃这样,心里也是非常可怕,赶紧摇了摇头,不过武惠妃却依然是玩味的问:“你想要本宫的位置,是不是?好,我给你。”
杨玉环这刚起来就被武惠妃这样骂了一顿,心里面也是郁闷加生气,叹了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愤怒,道:“母后,为何要这样无中生有,妄加辱骂,玉环倘若知道真有其错,认打认罚咎由自取,这样妄加辱骂,玉环不服。”
“不服,好啊,来人顶上。”武惠妃呵斥道。武惠妃所说的顶上不是别的,就是用铜盆打满满一盆的水,然后跪着的人必须用双手顶在头顶上,而且水盆里面的水不能洒了,洒一点就打一巴掌,这也是宫里面惩罚人的方法之一,而今日武惠妃就要用这个方法惩罚杨玉环。
这样的办法考研的就是人的耐力,刚顶着水盆自然没事儿,但是要是让一个普通人顶几个小时,即便是手臂不酸这胳膊也会疼,而这胳膊一疼水盆里面的水就会往外洒,这洒出来就打耳光,谁能受的了。
尽管李瑁不住的求情,武惠妃依然是理都不理李瑁,而谢阿蛮试图想反驳也被府中的家丁给制服了。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过去,杨玉环的额头之上的汗水愈来愈多,寿王也早已哭的稀里哗啦,但是杨玉环没有留出一滴的泪水,她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她认为自己没有错,所以她不会流泪。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杨玉环浑身的衣衫已经湿透,全部都是汗水,而那盆中的水也已经洒了不少,而杨玉环免不了挨了几个耳光,虽然李瑁拦着,但是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而已,那里能拦得住那些执行命令的家丁们,不过家丁们也有分寸,并没有使出全力,要不然恐怕杨玉环的嘴角也早就被打出血来了。
而武惠妃依然是盛怒无比,坐在正堂之上,看都不看院子里的杨玉环,李瑁匆匆忙忙来来回回求了武惠妃多次,武惠妃反而更是生气,一点都没有绕过杨玉环的意思,看到杨玉环挨打的谢阿蛮更是打骂李瑁是个混蛋,废物。
不过就在这时,听到风声的李林甫敢了过来,李瑁赶紧抱住李林甫的腿就求李林甫,让李林甫去求一求武惠妃,而李林甫来寿王府也自然也是为这件事情来的,别人看来这是坏事,对武惠妃是坏事,但是李林甫自从听到这兴庆宫禁院之后他就知道这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无论对于谁这都是好事儿。
所以李林甫听人说武惠妃责罚杨玉环,就赶紧敢过来劝武惠妃了,而且武惠妃对于这自己当大媒的这桩婚事也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也知道到底这件事情的岔子出道那里了,看到杨玉环被责罚,李林甫当即呵斥家丁住手,并且也去向武惠妃禀报。
坐下之后,李林甫直接问道:“娘娘的意思,这李三郎难道就是陛下?”
武惠妃显然也是还是气头上,道:“不管他变成五郎,六郎,七郎,也别想骗我。”
李林甫却是蛮有深意道:“娘娘的意思寿王妃也在欺骗娘娘。”
“那到没有。”武惠妃不傻,见杨玉环那样,自然知道杨玉环不敢骗她。
李林甫自然知道原因,不过还是问:“何以然。”
武惠妃说:“丞相大人你也知道了,我家媳妇已经说了,她去梨园教习以前,已经在民间见过他了,起初我还不当回事儿,可现在仔细一琢磨心里头咯噔一下,你想啊,要是梨园真的有这么一个李三郎大管事,大师傅,本宫会不知道吗?”
李林甫却是笑着说:“这就是说,那个李三郎不仅欺骗了娘娘,也欺骗了寿王妃,所以寿王妃并无错处。”李林甫说话很知道轻重,他说的这个李三郎自然是代之李隆基。
不过武惠妃听到李林甫这样说可是惊讶道:“你说什么,她并无错处,不管对方是谁,可她是本宫的媳妇,只要她红杏出墙那就有错,就有罪。”武惠妃不知,人家杨玉环嫁为她家媳妇之前就已经红杏出墙了,如若要是她知道的话,恐怕这杨玉环也不会成为寿王妃了。
当然她不可能知道,不然这王一飞也别想在长安混下去了,肯定会被冠以/奸/夫/之名。
听到武惠妃这样说,李林甫就问:“她已经错了吗?”显然李林甫问的是杨玉环跟李隆基有没有床戏,这没床戏自然是不能算红杏出墙,顶多也就是有点嫌疑罢了。
武惠妃自然也是知道这点,叹气道:“满打满算,她们两个见过的次数也就是在梨园之中罢了。李三郎,我太了解这个李三郎了,他就是想玩民间男女的/偷/情把戏。你想啊,他一旦说出他是皇上,他是我家媳妇的公公,玉环知道了会怎么样啊,她怕都怕死了,还会有兴致跟她玩儿啊,这样一来不他不是索然无味了吗?所以呀,他要想玩儿,就得结结实实地瞒着玉环,可本宫岂能容忍他玩弄自家媳妇。”
深宫之中什么都慢,但是这消息传递的是最快,所以这些消息武惠妃自然是知道,而且武惠妃能够当上着后宫之主的位置,显然对于李隆基的心理也是了解的非常透彻,所以她就认为李隆基只不过是想玩偷/情的把戏罢了。
武惠妃说的这些,李林甫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李林甫的观点跟武惠妃完全不一样,而且李林甫的观点比武惠妃的观点更好,李林甫道:“此时寿王妃自是没错,陛下也没错。娘娘啊娘娘,你糊涂啦,这种事儿皇帝如何会错呀。天下女子一入宫门就都是皇帝的女人,所以皇帝想让哪个女人就范,那是既不能叫做玩弄,也不能叫做苟且,而是宠幸。”
武惠妃那里不知道这一点,但是武惠妃正如李林甫所说,武惠妃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武惠妃依然是厉声道:“宠幸?可本宫岂能容忍他宠幸自家的媳妇。”武惠妃所说也正是李隆基担心的,现在杨玉环为寿王妃,如若要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李隆基喜欢自己的儿媳妇,那岂不成了乱/伦之恋了。
而李林甫能够官居丞相,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说:“陛下顾忌的也只有这一点。”
武惠妃当即站了起来,呵斥道:“那我就斩草除根。”显然武惠妃想把这件事情挑明。
李林甫也不急,依然是慢声细语的劝说道:“娘娘,就怕是斩不断,理还乱,这桩情事本丞相忝为大媒,而如今已是洞若观火,恐怕娘娘也不会否认你家媳妇杨玉环,与当今陛下相识在前,成为你家媳妇在后。”
武惠妃自然知道李林甫所说有理,不过还是狡辩道:“那又怎么样。”
第378章 知晓
显然李林甫很了解武惠妃的脾气,正色解释道:“玉环与陛下在民间相识,后来的寿王妃如何看待此番相遇,本丞相无从揣度,可陛下的心思娘娘怕是已经看明白了,他看上了杨玉环。”
不过武惠妃却是没听懂李林甫话里面的意思,冷哼一声道:“他亲自谕签了册妃诏,把玉环许配给我们瑁儿了。”
武惠妃想当的李林甫自然也是想到了,而且李林甫也查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原因,摆摆手坐了下来说:“是,不过这其中定然有个岔头,若是陛下看中玉环,那么他决不会谕签册妃诏,这只有一个解释,他谕签册妃诏之时,并不知道此王妃就是他看中的女人,错误出在哪儿呢?就在方才,本相忽然想到,当年娘娘嘱咐我为大媒人,本相那敢怠慢,亲赴杨家勘查底定,那日勘察之时曾听家人说,玥儿如何如何,本相猜想,此玥儿是寿王妃的小名,但册妃诏中出现的名字,却决不可能是寿王妃的小名。”
李林甫的解释非常对,而且听上去似乎想那么回事儿,不过事实并不是如此,这册妃诏其实根本就不是李隆基亲自签的,李林甫将这册妃诏连夜呈上宫殿,而那时候李隆基正是睡意渐浓,随随便便就让太监去处理的,但是偏偏知道杨玉环名字的高力士又不在,所以这册妃诏也就签了下来,这才又了后来的一切。
但是现在李林甫说的也是不无道理,武惠妃自然也是相信的,惊道:“原来这岔头出在这儿了。”
李林甫也是接着说:“所以,寿王妃朝见陛下,陛下竟然朝而不见,怕是当日婚礼的时候陛下依然是知道事实了。此事本没人能解释的通,而如今娘娘应该明白了吧。”
武惠妃也是停止的悲伤,两眼发直的看着远方,眼神之中闪现着无奈与悲哀的气息道:“怪不得后来我跟他提起来妃朝见的时候他震惊的手足无措,所来是这样。”
李林甫也是叹了口气,道:“所以他不甘心啊,生米依然煮成煮饭,陛下又能如何。”说到这里,李林甫又是满怀深意的看了看武惠妃,说:“可陛下毕竟是陛下,是皇帝,如果他真想要这个女人,他就一定能得到。”
听到李林甫这样说,武惠妃厉声说:“本宫偏不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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