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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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未完待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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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他的回答,我就知道,特么的他在路上还要装君子。

    于是,在车快到甲岸村这边的时候,我瞅准时机装作人有三急急起来能死人的样子无害地说:“勇哥,我今晚喝太多水了,有点急,能先去找个地方上洗手间不?”

    来深圳好几年,我的普通话练得炉火纯青,一张嘴就一股的北方腔,勇哥瞟了我两眼之后,示意那小伙停住了车,冲我语气淡淡,威胁意味却很浓地说:“去吧,手脚麻利一点,你最好知道,我不爱被女人扫兴。你今晚要让我不高兴了,我敢保证你以后都高兴不起来。”

    得到他的应诺,怕引起怀疑,我没敢拎包,一个飞快钻下车,急急忙忙过了马路就一头扎进一个网吧的洗手间里面,一个死马当活马医地打给了张磊。

    其实就在我问他给我介绍短工的那晚,张磊也问过我的近况,问我在哪里上班什么的,我当时死爱面子,就敷衍过去了。

    今天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过他现在算是混得不错,估计能和这个看似财大气粗的勇哥抗衡,我别无他求,就求他来解救我现在的困局。

    可是,我连续拨了五次张磊留给我的新号码,却一直没人接通。

    我急了,习惯性地把另外一只手揣兜里去。

    却触碰到了一张硬硬的纸片。

    抽出来看了看,林至诚三个字郝然在目。

    迟疑了快十秒,我颤抖着手指在手机上面键入了那一串号码。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说:“你好。”

    像是快要沉没的时候海面上忽然漂来一根稻草,我贴着话筒就语无伦次地说:“林先生你好,我是淡情富豪夜总会这边的周沫,我们今天在华强北见过。我知道这个点不该打扰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说重点。”

    那头顿了一下,冷冷抛出这三个字。

    可能是天冷,也可能是因为恐惧,我打了个寒颤,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

    而我快速把它再抬高一些,强行镇定下来说:“我被一个叫勇哥的人带出来了,他跟开车的说要带我去水库那边的环山道上面,你能帮帮我吗?求你了,林先生。”

    冷哼了一声,林至诚说:“你现在不是还能好好的给我打电话么?更何况你今天呛我的时候倒是气势如虹伶牙俐齿,怎么现在来求我了?”

    不敢介意他的冷呛,我放轻声音说:“他们说的是粤语,估计以为我听不懂。我就装没听懂找借口走开,跑到洗手间里面打的电话。”

    那边沉默了大概十秒钟,又是冷冷地说:“凭什么以为我会帮忙你?”

    我愣了愣,脱口而出:“你看着就像是好人。”

    林至诚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估计实在忍不下我突然变得狗腿子巴巴地去巴结他,电话就这样被撂了,只剩下一阵嘟嘟的忙音。 

010自救

    把手机胡乱揣进衣兜里面之后,我气恼地将林至诚的名片丢在地上,也顾不上自己的脸上带着妆,拧开水龙头就用双手捧着一掬水往自己的脸上按上去。

    那些质量不太好的粉底在水的作用下,顺着我的脸颊向两边蔓延,我从洗手间那个小小的镜子里面看了看自己,最后用袖子抹去嘴唇上鲜红的口红,带着一丝倔强的绝望,我走了出去。

    我想一出门,赶紧脱掉高跟鞋拔腿就跑好了,不管以后了,先逃过今晚再说。

    谁知道,刚到楼下,我还来不及看我该往哪边跑,那个开车的小伙子就面无表情地抓住我的手腕就说:“周小姐,勇哥等你很久了。”

    凌晨三点的甲岸村,街上几乎没人,这条冷清的路上冷清的街灯下,我的眼神肯定惊慌失措。

    我终于失去冷静,摇头晃脑地想要挣扎,可是力气太悬殊,我越挣扎钳制的力气越大。

    我的眼泪终于掉得哪里都是,我哭着说:“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做那种事的,我还没谈过男朋友,我是没法了才夜总会的饭,求你帮帮我去给勇哥说下,我真的不做那种事的。”

    可是,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的话刚刚说完,眼前的男人眼睛里面闪耀出一种异样的惊喜的光芒。

    措不及防,他忽然伸出手来狠狠扣在我的脖子后面,又摔了我一巴掌,一个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向前面倒去,我心里面一直在喊卧槽完了完了,可是脚却跟踩了棉花似的,没有力气赶紧跑开。

    等到我缓过劲来,我已经再一次被塞进了车里,勇哥就坐在我旁边,伸手就隔着裤子朝我的大腿根部摸来摸去,我死命朝着远离他的方向缩去,可是空间有限,我终究走到绝境。

    手没停,勇哥还跟开车的搭话说:“把车开快点。没想到还碰到好货了。”

    正在他们说话间,我一个抓住了车的门柄,是的我疯了,我想要跳车下去,我宁愿跳下去毁容了我也不愿意给这个傻逼男人怎么样了,可是那个车门岿然不动,就跟磐石一般。

    眼泪还顺着脸庞不断地滑落,没法弄开车门之后,我只得嘶哑着嗓子就说勇哥求求你放过我,我语无伦次,我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可是,我换不来一丝一毫的怜悯,我越挣扎吵闹甚至用拳头拍车门,都能引起这两个男人一阵又一阵让我不寒而栗的笑。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车停住了,车门一开,我就被勇哥往外面一推,一个骨溜滚了下车。

    不久前下过雨,身下的大地还散发着泥土与草混合的味道。

    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

    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一个资深驴友,我经常徒步,在以前深圳每年一次的百公里活动里面,我都曾经在半夜,跟三两两驴友搭伙走过,那些欢声笑语还历历在目。

    而现在,在夜色的掩埋下不远处高高低低的山洼全影撩动,身边的两个陌生男人的淫声笑语格外刺耳。

    一个狠心,我按照直觉在地面上摸索,果然如我所愿摸到了一根还算质地坚硬的树枝。

    趁他们不注意,我将抓起来,将它尖锐的那一头飞快地抵在咽喉上,盯着那两个男人就说:“放我走,不然我死给你们看。”

    一边说这话,我一边朝着侧边移动了一下身体,又扫了两眼。

    我当然不是真的想死。

    我觉得我的人生才开始,我的婶婆也等着我养老,我不敢也不愿意就此轻易地死去。

    既然没人能救我,那我就自救。

    我熟悉这边的地形,我知道等下往这边跑,只要我跑进那些低矮灌木的小丛林里面,他们根本就抓不到我。

    可是,我错就错在太天真。 

011这个女人我要了

    对峙沉默的时间不过是几秒,那个勇哥忽然轻笑了一声说:“好啊,刚巧我最爱看自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开车的小刘朝着我移动身边的方向站了站,也是笑笑说:“周小姐,你跑不掉的,听话一些,可以少吃点苦头,还能有钱拿。现在艺校的卖处好些只有几千块,我们勇哥出手大方,会给你多一些的。”

    我却似乎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似的,加大了手劲,那个树枝棍子就尖锐地镶嵌进了皮肉里面。

    可能是血冒了出来吧,小刘一个错愕,转而跟勇哥说:“哥,这妞玩真的,不会玩出人命吧?”

    勇哥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不咸不淡地应了小刘:“流那点血死不了人,更何况就算真死了,谁会去深究一个夜总会的野鸡是怎么样死的。”

    说完,他朝小刘挥手示意了一下。

    得到他的指示,小刘一个冲上来从身后抱住我,男女力气相差太大,我的木棍很快被抢走扔了,挣扎打斗中我们两个人倒在地上滚在一起,我完全绝望地伸手揪住了小刘的耳朵和头发,而我却讨不到半点好处,被他接连着甩了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外套还被拽开扔到了一边,就连牛仔裤的扣子都差点被他扯掉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束刺眼的光飞快打过来,不久之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很快,我就听到了林至诚的声音。

    他说:“李先勇,你这是做什么?”

    第一次,我听到林至诚冷冷冰冰的声音,却觉得心里面踏实。

    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无暇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我只能凭自己的直觉,觉得他是来帮我的。

    可是随即,我又听到他说:“不是说等我过来了再一起玩么?”

    没听到李先勇搭话的声音,我又听到林至诚冲着这边说:“把人放开,我要先来。”

    脖子上面的禁锢终于被松开,我不敢贪婪地重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连外套都不敢拿,头晕转向却执意想朝着刚才我想跑的方向奔去。

    措不及防,我被一只手拽住,充满绝望地回过头来,我瞪了一眼拉住我的男人,眼睛红红张嘴就骂:“林至诚,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好人,你特么的就是一只狼,特么你们有钱了不起啊,我穷我就该被你们糟蹋吗,我把话撂在这里,现在你们谁敢动我,你们谁就要背一条人命债!”

    丝毫不介意被我骂成狗了,林至诚的脸上突兀浮现一层我看不透的笑意,他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覆上我的脸上下浮动一番,最后淡淡说:“有男人夸你骂人的时候特别好看吗?“

    让我觉得诧异的是,整个我跟林至诚对话的过程,李先勇和小刘就像是被切了咽喉的鸣蝉一样,噤声站在那里,毫无动作。

    离开我的脸之后,林至诚从兜里面掏出车钥匙往小刘那边一扔,慢腾腾地说:“把车给我开过来这边,这个女人我要了。” 

012你是我的人了

    坐在林至诚的车上,我披着自己那件因为沾染了露水而湿了半截的外套,瑟瑟发抖。

    最后,林至诚把车开到了医院。

    医生在给我拨手掌上面的毛刺的时候,皮肉撩动带来的痛让我龇牙裂齿的,而林至诚就在一边对着因为医院报警而赶来的民警叔叔解释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没事找抽出去玩,我脑残玩树枝,给戳了手掌之类的,至于身上的泥巴和其他伤口,是因为我滚下山去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可是看他的眼神暗示,我也不敢说实话,就按照他教的那样,也撒了谎。

    从医院里面出来,两个人又是沉默许久,车快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打破这沉默说:“刚才不好意思,我可能性子急了点骂难听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没说话,林至诚认真地开着车,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从车子里面下来,我有点局促不安地说:“林先生,谢谢你。那医药费等我发了钱,我会还给你的。”

    酷得跟不要命了一样,林至诚扫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你大半夜的叨扰了我,以为说一句谢谢就行了吗?”

    刚刚接受了这个男人这么多的好意,我没法再横眉冷对他,哪怕他再呛我,我也得吞下了。

    将自己的脸色微微一正,我说:“不是。”

    话锋一转,林至诚很跳跃地问:“你出来夜总会上班,你男朋友没意见么?”

    没反应过来,我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林至诚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次。

    在深冬的月光下,我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话题变得有点微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脑抽,用急急忙忙的语气说:“我没男朋友,我还没谈过呢。”

    瞥了我一眼,林至诚冷冷说了一句:“我对你没意思,你没必要那么急不可耐地表明自己有多纯。”

    有点尴尬,我敛了一下眼眸,低下头来说:“我也没那意思。”

    林至诚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知道了。今天这事你欠我一个人情,哪天要你还我,我会找你的。”

    我嗯了一声。

    拉开车门,林至诚在钻进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又伸出头来,依然是淡薄的语气说:“以后下班了,直接回家吧,杨敏再让你跟客人出去,你就说,你是我的人了。”

    杨敏,就是我那个领班杨姐的全名。

    明白过来,林至诚这是要罩我,内心的情绪很是汹涌,张了张嘴我正要再一次说谢谢,林至诚却把车窗摇了上去,一个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望着逐渐变小的车影,我忽然有点茫然若失,却又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回到那个小窝里面,折腾了那么久,我原本很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反反复复想这件事,头痛欲裂之间,林至诚的脸忽然浮上来,占据了我整个脑海。

    有点奇怪,我竟然耐着性子将这几天跟他接触的所有细节从头到尾回忆了一次又一次。

    越想大脑越兴奋,我竟然失眠了,辗转到早上九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

    最后,我是被一条短信吵醒的。 

013做做样子

    短信是陈美娟发来的。

    挺简单的一句话。

    她说:“周沫你是猪啊,电话不接,不想干了是不是?”

    我定睛一下,卧槽,已经快21点了。

    跟个赶着投胎的急死鬼一样,我急急忙忙回到了场子里面,生怕迟到了又被杨姐揪出去往死里骂,还要扣钱。

    谁知道,杨姐一见到我,她的态度好得让人生疑,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就特别熟络地说:“小周啊,怎么你跟林先生的事成了,也不给姐说一声,你这样闷不作声的性格啊,要改改。”

    有点狐疑,也因为不适她这样一时一个样的态度,在外套包裹下,我全身起了鸡皮,却不得不敷衍地嗯嗯应了两声。

    看我的兴致不高,杨姐却丝毫都没之前拽不拉吉的样子,反而是特好脾气地让我先去化妆上台。

    从台上下来,我换了衣服正要走,上次推我摔倒的女孩子她不去准备准备下半场,反而又在那里唧唧歪歪指桑骂槐说我烂货什么的,我憋得要死,都快捏拳头了。

    就在我差点忍不住撕了她的大嘴巴的时候,杨姐又蹦跶了过来,说林先生在外面等我。

    一听是林至诚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窍还是什么,下意识地走到镜子那边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什么的。

    他就依靠在车门边上,看到我出来,他微微侧了侧头,依然是惜字如金地说:“上车。”

    忽然有点紧张,大冬天的,我的手心里面沁出了一层细汗,越紧张就越忙乱,钻车门的时候还撞了一下头。

    很尴尬,我最终自嘲地说:“我就想试试自己的头硬不硬。”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下,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脸上面有因为光线作用留下的重影,看着并非那么冷酷无情,我的心忽然扑腾跳得有点不正常。

    脸腾一声红了,我急急忙忙地收回视线。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着的男人突兀地说:“我今天过来接你,是做做样子的,就这一次。我不想给你一些错误的信息,你别误会。”

    就像是突然漂浮在云端却被人无情拽下一样,我倒说不上哪里难受,只是暗自觉得他还是鄙视我这个在他看来没有独立人格的女人,有点失落。

    在他把车开到宝安海雅这边,我朝着车窗外望去,这个城市依然繁华而孤独,我说:“谢谢你过来做做样子,到这里就好了,我在这里下。”

    可是林至诚就跟瞬间聋了一样,一路飞奔,到了我家楼下之后才把车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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