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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车茹筠似笑非笑看着华涛，似在研究他，也似乎在等待他，看他如何出手破解萧必寒的刁难。
“萧董，不醉丹您看不上眼，可是大力丸呢？”华涛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青色的丹丸，轻轻搁在茶几上。
萧必寒霍然睁开大眼，放下二郎腿，正要取丹查看，却被一只突然伸到的玉手率先截取，接着传来车茹筠的娇笑声：“大力丸？哎呀呀，这玩意儿我听说过，是你们男人心目中的瑰宝，可惜华神医健在时，从来不公开售卖，不是他认为德才兼备的病人，绝对不售与。”
“茹筠，拿过来，你瞎起什么哄哄！大力丸最好不能让女人过手，过手了，药力自损三成。”萧必寒蹙眉道。
“呵呵，萧董想茬了，此大力丸又叫金枪丸，是师姐华雪莹的改良佳品，谁拿都无所谓。”华涛马上解释，他可不想让这只老狐狸咋呼人。车茹筠应该是个商人，成功的商人，如果老狐狸不张嘴，他准备试试这个姐姐的门路。
车茹筠听了华涛的话，给了萧必寒一个白眼：“萧董，你这么急色，难道也有需要？”
“不不不！茹筠你多想了，我萧必寒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药商，非常注意对自己的保健，基本上不吃药，不打针，不进医院，不看医生。”
“咯咯！好了，我就逗你玩儿的，我家那位也猛得很，不需要这些玩意。”车茹筠掩嘴轻笑，将大力丸重新搁在茶几上。
萧必寒倒没在意车茹筠的言词，他取过大力丸，先用手摸摸，再用指甲掐掐，又用鼻子嗅嗅，最后用力掰开，在断面上用舌头舔了舔。
一直过了百息，他的瘦脸上浮起一抹微红，微微颔首：“嗯，的确是大力丸。药力不错，但不知道副作用怎样？”
“萧董，您见识过华神医的大力丸？”华涛不答反问。
“对，我家中有一个万药室，里面就陈列着一颗，是年轻时偷偷让朋友搞的，药商嘛，必须收集万药，只有懂药，才能卖好药，萧氏药业也只卖好药。”萧必寒笑道。
华涛见时机已经成熟，也不再卖关子：“萧董，我说没副作用，您肯定不信。不过您可以去问一个人，他最清楚，此人是大力丸的最好应验者。”
“谁？”
“东升地产总经理夏东升。”华涛轻声道。夏东升也是申都有头有脸的人物，相信这只老狐狸不会陌生，如果有夏东升亲口诉说，老狐狸再狡猾，也由不得他不信。
果不其然，萧必寒起身走出会客厅，径直走进里面的小卧室，还虚合上房门。
华涛的耳朵轻轻颤动，透过卧室的门缝，将里面的声音悉数收入耳中。
老狐狸正在打手机，电话一头不出意外，是夏东升中气十足的声音。萧必寒先没有谈论大力丸的事情，而是询问夏东升公司的情况，嘘寒问暖一番，还不忘说一些鼓励之言，但多是客套话，明眼人都不会作真。三五分钟后，他才随口问道：“夏老弟，身体要紧，家庭和睦就好，贷款之事我再帮你争取一下，余行长做事谨慎细微，他也要全盘考量。哦，对了，胡月妹子现在怎样？还在闹吗？”
电话另一头很快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萧董说得好，身体好，家庭好，一切都好。钱就是王八蛋，再多也带不去。至于胡月，她好着呢，现在又变成了小女人，还说要再给咱夏家添一个种……不跟你说了，她从浴室出来了，乖乖，这婆娘都快四十了，还是这么迷死人！”
夏东升略带猥琐地说完，就要掐电话。
“等等，等等！夏老弟，你是不是又搞到了华神医的大力丸？”萧必寒急忙问道。
“不不！是华雪莹的金枪丸，比大力丸好多了，一样没副作用，一颗顶好几天，有了它，咱这辈子是安心了……喂喂，胡月，别闹，我在跟萧董谈生意……”
“谈什么谈？他又不肯借你一颗子儿，瞎扯什么淡，快点，造人了！”电话中，传来女子的娇呼声，很快一串忙音响起，将萧必寒震晕当场。
……
车茹筠给华涛倒了一杯茶，她一直审视着这个俊朗飘逸，带着一点野性，透出一点沧桑的大男孩。直觉告诉她，这个大男孩非常不错。从进来房间到现在，自始至终没有落入萧必寒的套路中，反而是萧必寒一直被他牵着走。
她今天来找萧必寒，也是跟他谈合作的，可是谈了数个小时，老狐狸就是不松口，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个老狐狸是不是想故意吊她，想吃她的肉。
“华涛，告诉姐姐，你真准备跟萧董合作？”
华涛微笑点头：“有这个想法，但是如果萧董看不上我，我也打算跟茹筠姐合作。”
“哦？你知道姐姐是做什么的？”车茹筠倒有点好奇了。
“具体做什么不知道，但是茹筠姐一定是个大商人，而且跟药材之类有关联，绝对不是刨地的。”
车茹筠眼中浮起大片华彩，这个大男孩原来是一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一边在和大狐狸较力，还偷偷觊觎身旁的小兔儿。如果这只小狐狸发展得好，大华堂真可能重新崛起。
想通了这些，车茹筠开口道：“我是灵芝山的村姑，虽然不刨地种菜，但种一些药材之类的，其实跟刨地没差别。今年大丰收，可惜药材却难卖，原本希望萧董帮衬帮衬，唉，这老狐狸太精，就是不松口。”
“药材？血灵芝么？”华涛心中一喜，急忙问道。血灵芝是酿制丹凤酒的主要材料，他一直没有忘记酿酒的计划，如果找到大批量的血灵芝，哪怕是人工的，也能解决最大的难题。
“对呀，主要是血灵芝，如果今年亏了大本，来年估计要改种人参了。”车茹筠点头。
华涛掩饰住兴奋的心情，起身给车茹筠添了点茶水：“茹筠姐您是种药材，我是开药堂，咱们以后说不准有合作的机会。”
“对对，华涛，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多联系。”车茹筠拿出名片，递给华涛。
她十多年前也曾和大华堂合作过，虽然华神医对人工血灵芝不感冒，但隔三差五还是会买上一些备用。现在根本没有野生血灵芝，大华堂真需要，首要的目标，一定会是自己。
“好！有机会我一定和师姐去您园子里参观参观。”
华涛话音刚落，卧室的门悄然打开，萧必寒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当他看见华涛握着名片，打趣道：“哎哟，你们姐弟俩这是勾搭上了？”
车茹筠狠狠白了一眼萧必寒：“萧董，茹筠想明白了，既然在您这儿兜售不了血灵芝。就干脆老牛吃嫩草，勾搭一下小帅哥。”
“呵呵呵！茹筠呀，你的药材我会优先考虑。主要问题不是药材质量，而是市场。现在西药大量进入华夏，中成药的空间越来越小，而且你也知道，萧氏药厂的产品多半进医院，那里面的水非常深，血灵芝太昂贵，不符合医院的胃口。”萧必寒边说，边坐下身，重新架起二郎腿，只字不提大力丸的事情。
华涛心中冷笑，老狐狸就是与众不同，明显动心了，还在拿捏。既然如此，他干脆以退为进，也拿捏拿捏一下老狐狸：“萧董，问得如何？”
“哦，没问上，夏总现在忙，没时间理我。”
“唉，算了。既然萧董不信大华堂，看不上我这点蝇头小利，也不勉强，我再找其他合作伙伴。明天我去找找三师兄，他是市一医院的副主任，应该有些门路。”华涛站起身，点头告辞。
“等等！小伙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喝杯茶，我再问你两句。”萧必寒招手。他看见华涛真往门外走，脸色明显变幻了一息。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背对着他的华涛，也敏锐察觉到了端倪。
“萧董，不是小子心急，是形势逼迫。您不帮我，我现在只能去皇天里面一颗颗兜售，卖一颗算一颗，总要混口饭吃。”
“呵呵！小伙子，路人皆知，宝哥对大华堂恨之入骨，你在皇天兜售，不怕宝哥削你？”萧必寒眯眼笑问。
“没办法，为了活命，为了大华堂不倒，被削也在所不惜。萧董，不耽搁您生意，再见！”华涛只报以微笑，跨步出了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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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车茹筠
萧必寒终于按捺不住，他慌忙搁下茶盏，起身叫道：“小子，装b装过了，容易闪着腰。回来，我们再谈！”
车茹筠看着两只狐狸斗法，轻笑不语。她越来越对这个大男孩刮目相看了，能够把萧必寒逼急的人，申都还真没有几个。
华涛搔搔后脑勺，憨笑着回到沙发上。这个憨憨的动作，才符合他的实际年龄，也透露出他其实还是一个淳朴的大男孩。也是这个动作，令一旁盯着他的车茹筠暗暗点头，打心底对他有了好感，从而奠定了她和华涛以后长久合作的大方向。
“萧董，这么说您准备代理不醉丹和金枪丸？”华涛问。
“呵呵，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说是，是因为我对这两样东西有兴趣，个人非常愿意帮你销售它；说不是，是因为萧氏每一种新产品，必须经过实验室试用，分析，作出最准确的报告，再获得有关部门的审批，最后经过董事会严格讨论决定，才能上市销售。这个过程有点长，要是一切顺利，要五到六个月的时间。”萧必寒笑道。
“五六个月？”华涛眉头微蹙。
时间大大超出他的预料，大华堂现在的状况，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很难撑过三个月。还不说薛老大和林老二在其中使坏，如果自己算得不错，再有三五天，薛宝成就会发现大华堂的端倪，到时肯定有一番明争暗斗。
萧必寒看出华涛的郁闷，继续笑道：“小伙子，大力丸虽然面世了数十年，但那是以前，没有获得任何有关部门的认可，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新药。六个月是保守的，要是某个环节不合格，也许六年也不一定。恕我直言，你现在这样偷偷兜售，其实是非常冒险的，被宝哥逮到，毒打一顿事小，还极可能把你送进监狱。”
华涛暗吸一口凉气，萧必寒的话非常有道理，华雪莹炼制的大力丸和不醉丹，都没有拿去审批，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里有钱和精力去干这事情。药丸在大华堂以配方形式开出去没问题，但这么公开兜售，真会给人以口实。
“萧董，就不能缩短一下审批周期么？您也许无所谓，可是大华堂目前非常困难，一旦没有收入来源，我们肯定会被人赶走。”华涛咬牙道。
萧必寒耸耸肩，如同得胜的狐狸，露出灿烂的笑容：“要不你让华雪莹把配方和炼制流程卖给我，价格好商量。这个来钱快，只要我做好计划书，丢给董事会商讨一番，一两个星期搞定。”
华涛闭目思量了几息，他陡然惊醒，似乎摸清楚了萧必寒的真正意图，于是笑道：“萧董，您说得不错，卖配方也不失一个捷径。这样吧，等我回去跟师姐商量商量，再讨论如何合作，您看如何？”
“嗯，时间要快，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决定好了，直接联系我。”萧必寒说完，夹着一张金色名片，递给华涛。
华涛接过名片，他没有一丝兴奋，萧必寒的态度有如一盆冷水，将他淋了个透心凉。这只老狐狸不是大华堂最好的合作对象，至少在如今这种不平等的地位上，与他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就在这时，车茹筠起身走到华涛面前，摊开手掌笑道：“华涛，别听萧董的，他就喜欢吓人。老祖宗的药吃了几千年，养大了偌大一个华夏民族，只要是良心药，没审批照样可以吃。你把身上的丸子给我，今晚上姐姐这儿有几个老熟人，都是一帮老色鬼，常年泡皇天，估计对丸子有需求。”
华涛惊喜交加，他怔怔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有点柳暗花明的感觉：“车总，这合适吗？”
“如果是车总就不合适，如果是茹筠姐就很合适！”车茹筠眨眼甜笑。
华涛被弄了个大红脸，他赶忙摸出身上所带的四盒金枪丸和三盒不醉丹，一股脑塞进面前的玉手中，同时，满脸感激地给车茹筠鞠了一躬。
车茹筠大大方方受了这一礼，将金枪丸和不醉丹揣进皮包，也不多言，直接走出包间。
……
“坐下喝茶吧，小子！你茹筠姐要罩着你，即使卖不出去，回来也会给你一大叠钞票。”萧必寒边说边倒进沙发，虚闭双目，哼起了小曲。
华涛点头讪笑，重新坐进沙发。
萧必寒不再理会华涛，看得出他对车茹筠的举动有点生气。
也就一刻钟，包间门重新打开，车茹筠走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艳红，口中还透出酒气。她来到华涛面前，从皮包中拿出四扎老人头，全部塞进他的手掌中。
“这……卖了这么多？”华涛愣愣道。
“什么卖不卖，都是老熟人。姐姐把丹塞给他们，再从他们口袋里抽一扎钞票，就这么简单。你不知道这些老色鬼们的奢靡生活，每个月，最少扔给皇天三五十万。”车茹筠轻描淡写道。
萧必寒睁开眼睛，上上下下瞅了车茹筠几遍，最后摇头冷笑：“没这么简单吧？你还陪老色鬼们喝了酒，还被他们摸了小屁股和小手，亲没亲小嘴我就不敢保证了。嘿嘿！”
“萧董，就你聪明！”车茹筠满脸云霞，紧咬红唇哼哼。
她的红色套裙后边，的确有几只爪子印，就是那几个老色鬼揩油揩的。不过她是过来人，这些风月场上的一点点小油水，还不足以引起她的反感。
“多谢茹筠姐的鼎力相助！您今日的义举，华涛铭记在心，只要大华堂挺过了困难，要找人合作，第一个必定是你茹筠姐！”华涛拿着钞票，对着脸色艳红的车茹筠一揖到底。
“好！姐姐就等你的好消息。”车茹筠扶着华涛的肩膀，眼中充满关爱，真如长者，淳淳教导着一个后起之秀。
华涛揣好钞票，见萧必寒没有理他的意思，转身离开了包间。
……
萧必寒眯眼盯着车茹筠，脸上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讥讽色：“茹筠，你不会是看上了这头小壮牛吧？”
“呸！萧董你太小觑我车茹筠了。虽然我只是个村姑，但还知道礼义廉耻，家中也有一个好老公。华涛的前景不错，我看好他。今天帮他，就是帮我自己。”车茹筠啐了一口，回到座位上坐好。
“是吗？可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大华堂有了资金，就能继续苟延残喘。你说说，我要如何惩罚你，才能平复我心中的火焰呢？”萧必寒说到‘火焰’二字，略微顿了一息。
车茹筠脸色变幻，一团红云浮上脸颊，她走了几十年的夜路，哪里不清楚对面这个小老头在想什么。要是一个小时前，她说不准会选择就范。可是她碰上了华涛，看到了一个不屈不挠的年青人，也让她重新唤起了自己年轻时的记忆，那个时候，她也是一个敢和命运抗争的人。
“对不起，萧董，茹筠不知道冒犯了您。我的本意只想帮一个年青人，如果由此引起了您的怒火，我只能说抱歉。”
“嘿嘿，你山中的那些血灵芝不准备卖了？”
“想，但茹筠不准备贱卖。我老公有几个东北的朋友，专门做药材生意，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