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不像小家小户,只有一个门口,为了端茶上菜方便,还会有侧门,为了雅观,会用精美的雕花屏风遮住,站在屏后面的正是赵敏,听到老爹说陆皓山要给自己介绍对象,一时心都凉了,心情一下子跌下了深谷,听到张云辉突然造访,她想听听两人说些什么,就躲在后面,没想到竟然是提亲。
一听到提亲的那一刻,内心一瞬间让甜蜜充满,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赵敏感到自己好像做梦一样,小心脏砰砰地跑,有如鹿撞,小脸因为兴奋都涨红了,这有点像陆皓山的风格,当日耍花样,要自己介绍女子给他,结果那条件像是给自己量身订做一般,现在好了,介绍对象,把自己给介绍了。
这个坏人。。。。。。。
一开始很兴奋,可是不知老爹为什么,左右支语,迟迟不答应,急得赵敏手心都冒汗了,心里暗骂起老爹来了,特别听到张云辉说拒绝了脸面不好看,到时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时更急了,于是不再矜持,在屏风后干咳二声,暗示老爹应下,赵敏是一个敢说敢爱的女子,还没有确立关系时就不畏闲话去一个人去县衙找陆皓山,现在的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再也不能沉默。
不过干咳后,又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是一个女子人家,这么急着嫁,这里还有外人呢,于是飞快地跑了。
自家的女儿,哪里不知道,那二声干咳赵余庆一听就听出是自家女儿,不由苦笑一下,好吧,自己苦心营造的矜贵形象一下子就没了,真是女大不中留,估计是一开始和女儿说那些,也许那丫头还以为自己不同意这门亲事呢?
女生外向,有了心上人,老爹也扔在一旁了。
能不同意吗?也不知自己老爹背后花了多少代价,这一趟的收益,少说也有几千两呢。
“赵族长,这是。。。。。。”
赵余庆一脸尴尬地说:“家里的丫环欠调教,让县丞大人见笑了。”
人老精,鬼老灵,哪有丫环敢这样的放肆,再看看赵余应的脸色,张云辉哪里猜不出什么事,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笑着问道:“那这门亲事。。。。。。。”
“难得县令抬爱,这是赵某的荣幸,应了,应了。”还能说什么呢,赵余庆苦笑着说。(未完待续。。)
145 赋予灵魂
谈妥后,双方交换庚帖,赵余庆也不再拿捏,还主动包揽找大师算一下他们的生辰八字是否相冲。
这是为了保守起见,预防有人使坏,赵余庆可不敢交给张云辉办这个差事,特别是他也想与陆皓山结亲的情况下,而张云辉在收了一块名砚后,也就由他了。
当然,现在张云辉可不敢向赵氏一族伸手,这是赵余庆主张给的辛苦费,月老嘛,玉成好事,撮合有情人,拿个红包是很应该的,不过有身份的人,给文房四宝比较雅。
说媒成功,交换了庚帖,一切水到渠成般,赵氏一族请的大师也说两人的八字是天作之合的姻缘,女方的八字也旺夫益子,经过再三斟酌,最后还吉日定在十一月十六,这不是赵余庆有心拖延,不想这么早就把女儿嫁过去,主要是古代交通不便,主要交通工程是马,一些远的地方,动辄要一二个月,一来一回时间可少。
赵余庆早年丧妻,虽说后面又填了几房,金屋藏娇也不是没有,可惜都没所出,膝下就赵敏一女,可以说是掌上的明珠、心肝上的肉,自然要隆重其事,远方的亲朋戚友、在外面经商的族中弟子自然不能少,就是要请,也得给他们有充足的时间,特别是现在暴民四起,有时要绕道要花的时间就更多了,此外,那招待工作也要准备好,虽说还有二个多月,可是细算起来时间还真不多。
提亲成了,三书六礼这些事,陆皓山不用担心,自有张云辉张罗操办,而他也乐在其中。
事实上,陆皓山也没空,除了随时留意不沾泥等乱党的人的动静,还要处理纠察队的事。这次茶马交易,纠察队由步兵升级为骑兵,还有很多事要跟进,其中近三百匹马所需要的草料就是一个不少的数目,此外,那些阵亡的纠察队员的安抚工作也要做,陆皓山力排众议,给他们举行一个追悼仪式。
八月二十六日,对外界来说,这只是一个平凡的日子。虽说老天爷不开脸,田里又失收,可是生活还是继续,可是这天在江油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一直神秘的牛头山纠察队的大营向纠察队的家属开放,每名纠察队员可以带二名家属前来参观,看看纠察队的操练、吃饭、生活,后面还有一个追悼仪式。
这天牛头山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那些家属对自家的孩子在纠察队干些什么、吃些什么早就好奇了,现在终于可以看到了,中午用餐的时候,家属们也跟着自家的孩子一起用餐。没有例外,要是自己的孩子能吃甲等餐,那父母也跟着沾光,要是自家的孩子不争气。只能吃乙等餐,那只能怨自己没有口福了。
到响午的时候,追悼大会终于开始。纠察队员带着帽子、在太阳下排列成方阵开会,而家属则可以自由天旁边的树荫下或坐或站,一脸自豪看着在队伍中的孩子,在这么多家属中,也有特别的宾客:阵亡纠察队员的家属和赵氏一族的赵余庆。
赵余庆是商队的负责人之一,还额外抚恤伤亡的队员,所以他作为特邀来宾,和陆皓山一起站在点将台上。
看到人都到齐,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安静,人齐了,现在开会。”
“啪啪啪。。。。。。”纠察队员们开始鼓起掌来,那些家属先是楞了一下,很快也跟着鼓起掌来。
掌声停下后,陆皓山一脸严肃地说:“很多人不知追悼会的意思,本官就在简单一下,就是记念一下在执行任务中阵亡的队员,作纠察队是有辛苦的,是有危险的,这一点你们在入队时就已经知道了,虽说他们死了,但是我们不能忘记他们,这些阵亡的兄弟曾经是我们中的一员,他们曾经跟你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较量,而他们在战斗时,奋勇争先,他们是死了,但是他们的精神值得我们去学习。”
“现在我宣读一下这些勇士的名字,郑小乙、张虎、钱小六、李大财、洪虎、江富。。。。。。”陆皓山念完那些阵亡队员们的名单,沉默了一下,然后大声说:“在场的请记住这些名字,这些名字也会载入我们纠察队的史册,现在,我们我有请这些阵亡兄弟的家属上前。”
那些阵亡家属早就得到了消息,陆皓山派人跟他们交待要上点将台领抚恤的,闻言一个个脸色复杂地登上了点将台,在众人而前排成一行。
“敬礼!”袁三突然大声地说。
一声令下,包括陆皓山在内的全体纠察队一起向这些家属敬礼。
“这,这个使不得。”
“就是,县令大人也向我们行礼,这个承受不起啊。”
“真是太客气了。”
这些家属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有受宠若惊的感觉,特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去了,不少人眼睛都红了,陆皓山敬完礼,继续大声地说:“大道理不说了,有时候做一件实在的事比说一百句暧心的话更实际,这些队员虽然走了,但是他们的父母兄弟还要生活,现在每个阵亡的队员家属可以获五十两白银的的抚恤,而赵家村的大善人赵族长每人额外抚恤十两,一共六十两,现在开始发抚恤金。”
陆皓山说完,走到第一个家属而对,对两个有些手足无措老人说:“两位是郑小乙的家属吧?”
“是,是,县官大老爷好。”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粗布衣服、面色愁苦的老人,说话都有点颤抖。
“你们教育得好,郑小乙训练认真,作战勇敢,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一边说一边把两锭银子交到他手中,一锭五十两一锭十两。
郑老头拉着老伴一下子给陆皓山跪下,感激涕零地说:“谢。。。谢。。。谢大老爷,谢大老爷。”
没想到自己得到这么多赞扬。一下子抚恤这么多银子,五十两啊,不少人家一辈子也攒不起,郑老头激动得双手颤抖,说话也语无伦次,老实说,虽说儿子死了,可是在这乱世,朝不保夕,人命贱如狗。有一口饭都偷笑了,有些人为了活命,自愿到地主乡绅家为奴为婢,不仅没有钱银,就是被打死也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在纠察队,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所以郑老头不仅没有埋怨,对陆皓山还是一脸的感激。
陆皓山连忙把两人扶起,握住他的手说:“郑老爹。你放心,你儿子虽然不在了,可是纠察队还在,本官还在。如果有人欺负两老,纠察队会为你出头,本官会为你出头。”
“谢大人,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郑老头激动得老眼发红。要不是强行忍住,都快老泪纵横了。
陆皓山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继续给第二个阵亡队的家属发抚恤。说的还是同样的话,这一众家属感激得不知说什么。
一路下来,不但亡者家属情绪激动,就是下面不少队员也感动,不少人对纠察队有了更深的认识。
好不容易发完抚恤,陆皓山号召在场人给他们鼓掌才让他们下台,发完抚恤,马不停蹄是论功行赏,让那些作战勇敢、立下功劳的纠察队员上台领赏,陆皓山每颁奖励时都会把获奖队员的功劳大声宣读,以示公平公正。。。。。。
台下在领奖,可是下面的家属早就讨论开了:
“你看,那是我们家的三小子,没想到立了一个大功,真是有出息。”
“老王,你家那孩子厉害啊,不仅做了小队长,还立了功。”
“大老爷还真的没话说了,一个月一两的银子,吃得好住得好,虽说训练辛苦了一点。”
“辛苦?这叫辛苦吗?知足吧,要是你去地主家,从早干到晚说混不上一顿饱饭,那才叫辛苦呢。”
“老林家的二虎子真是争气,吃饭时吃甲等饭,有饭有肉,现在又立功,领功又领奖,不像我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大老远跑到这里跟他喝粥,什么好事也轮不到他,听说成绩不好还要赶出纠察队,真是愁死了。”
“县官大老爷真是有情有义,月钱这么高,抚恤又这样优厚,这纠察兵当得。”
“那是,我也得让我家那小子好好干。”
“早知让老四也来参加好了,不行,一会让我家那小子打听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再招一点,这次有了空缺,应该还招人吧。”
“我也让侄子报名,在这里有吃有喝,比家里三天吃粥二天断炊强多了。”
。。。。。。。。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对纠察队对了一个深刻的认识,也增强了队员以及家属对纠察队的支持和理解,从现场的情况看,效果还不错。
“那个,大人”
赵余庆刚开口,陆皓山马上说:“岳父大人,这里不是公堂叫我皓山即可。”
“皓山”赵余庆眼里又多了二分欣赏之色,心想还真是懂事,不过很快有些疑惑地说:“其实把银子发下去,就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何必搞这个追悼会呢,以纠察队的待遇,里面的打死也不肯走,外面想进来的都快挤破头了。”
陆皓山犹豫了一下,看着校场上、树荫下队员和家属那一张张笑脸,然后坚定地说:“小婿知道,不过,我更想赋予纠察队灵魂,也让家属和百姓理解纠察队,而队员也以纠察队为荣,让他们明白立功光荣,就是受伤战死,也没有后顾之忧,这样才能凝聚力强大的战斗力。”
灵魂?
这个词很深奥,看着陆皓山那张坚毅的脸,赵余庆动动嘴皮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纠察队,为什么一再强调战斗力,这是。。。。。要逆天吗?
“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件相求。”赵余庆没话可说,可是陆皓山却有话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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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袁师之死
“哦,有什么事?”赵余庆笑着说:“是不是钱银方面不趁手,钱银不是问题,你是七品县令,可以住在县衙,如果不喜欢,我在江油送你一套宅子。”
女婿就是半个儿,赵余庆只有一个女儿,自然想她过得开心,赵家是经商世家,家财万贯,自然不在乎这点钱银,他知道陆皓山在抄收陈贵的家财时发了一笔,不过大都花在纠察队上,以为陆皓山手头拮据,当然,要是他知陆皓山还暗中抢了朝廷的官银,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皓山摇摇头说:“非也,小婿怎么能要岳父大人的钱银呢,虽说俸禄微薄、家底也没岳父大人丰厚,好在为人不算迂腐,还算薄有积蓄,目前尚能应付。”
“那你所求何事?”猜错了,赵余庆有些吃惊地说。
“我想要一个人。”
“什么人?”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走到偏僻处看到没人后,陆皓山这才压低声音说:“孩子,一个孩子。”
赵余庆一脸疑惑地说:“什么孩子,说清楚一点。”
陆皓山小声地说:“这个孩子叫李定国,是八大王张献忠收的义子,今年十岁,这是一个故人之子,小婿不想他误入歧途,想把他从张献忠身边要回来,现在朝廷正在围剿他,孩子跟在他身边很不安全,岳父大人你也知道小婿最近走不开,几个手下不是走不开就是能力不足,所以还想请岳父大人帮忙想个办法。”
原来是故人之子,这可把赵余庆吓了一跑,还以为是陆皓山在外在有私生子呢,这样一来,自己女儿的地位就不保了,听到只是故人之子,一下子大大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眼前陆皓山才二十出头,哪能有一个十岁的孩子。
“小事一桩,听说朝廷在清涧围剿这些暴民,也不知围剿得怎么样了,这样吧,我派赵军去走一趟,那个张献忠也就是一个暴民头子,只要许他一点好处就不怕他不答应,赵军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放心吧,你那故人之子很快就会回来的。”赵余庆一脸自信地说。
虽说不明白未来女婿为什么这么着紧一个故人之子,而他这位故人之子怎么落在暴民中,还让暴民头子看上收为义子,这些赵余庆没有问,难得未来女婿开口,满足他就是,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得到满意的答案,陆皓山高兴地说:“小婿谢岳父大人。”
“都快是一家人。还说这些干什么,太见外显得生份了。”
“是,岳父大人教训极是。”
看到陆皓山应答从容自如,对自己彬彬有礼。赵余庆有点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事实上,陆皓山虽说到江油上任还不到一年。但是已展示了他的能力:在官场上,游刃有余,不仅扳倒顽固者。还让江油县衙的风气为之一新、在生活上,大胆而不迂腐,做到利益和名声双丰收,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声名,特别是绝迹于烟花柳巷之地,这令赵余庆非常满意、在学问上,在募捐时已经见识过了,就是女儿对他也五体投地就足以说明,至于品格,对故人之子还这样尽心尽力,自然是重情义之人。
自己这一招太正确,虽说有些主动,不过张云辉说得对,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
“贤婿,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提。”沉吟了一下,赵余庆突然说道。
陆皓山连忙说:“岳父大人有事请直言,小婿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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