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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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迷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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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希望你停止。”他的声音不起波澜却十分清晰。
  夏安然冷冷地看着他。
  “啪!”狠狠的一耳光,掴在这个一直效忠于她的男人脸上。
  贾郁鸿的头随之一偏离,回过来的目光里仍是坦然和劝诫。
  夏安然知道自己要放弃了,她不明白,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转变。也许从舒梓音的死开始?亦或是从一开始,他就有二心?可是,她知道凌儒涵曾私下给他的好处,他分文未受……难道,他真的只是因为对她的感情,一味地勉强自己顺从而已?
  不想再想下去了,狂躁在撕扯她的所有理智。她突然从大衣内袋拔出手枪,直直地抵住贾郁鸿的额头,她想看到什么——他的妥协,或者只是轻微的动摇也好。
  贾郁鸿一动不动,眼神坦坦地看向她,仿佛就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关系。他知道什么是错,他不想再错下去,他也希望她,这个他深爱却永远得不到的女人能够回头。
  夏安然恨恨地看着他,牙关咬得生痛。最终,她闭上眼睛,把枪口从他的额头无力地放下,嘴角轻轻上扬,浮起一抹嘲讽:“你滚,滚得越远越好,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会要你的命!”说罢,转身就走。
  其他人立即跟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狂暴的海涛

  “砰砰砰!”
  整整一秒种——机场大厅最大的一组吊灯被子弹射破后降临的黑暗,让所有人都怔了整整一秒种。当然,包括陆翎和凌风。
  强烈的光线瞬间消失让人暴盲。就在视网膜适应新的环境光线时,女人们恐慌的尖叫已经充斥了整个大厅。
  “小心!”阿木低低地警告,立即就听到身边人陆续摸枪的声音。
  终于能稍微看清周围的情况,偌大的大厅内,只有边角上几盏小灯还发着微弱的光,而除了凌风他们外,其他乘客全部恐慌地在远离大厅中央的一个出口挤成一堆,却又都不敢逃出门去。警报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连同男人的吼声,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场面乱作一团。
  苏建、阿木以及许同派来的五个人迅速地把凌风和陆翎挡住,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虽然没有公然地拔出枪,因为这很可能是跟他们无关的事故,但每个人藏在身后的手都已经扣紧了扳机,以面对任何突发的危险。
  然而没有。
  除了最开始那几枪,没有任何人如他们料想的冲入大厅。一切似乎回复平静。
  除了警报器还在刺耳地鸣响,甚至慌乱的人们也开始安静。
  “哗——”
  突然,大厅外原本寂静停在黑暗中的直升机,机身上瞬间放出了无比耀眼的强光,人们本能地眯起眼睛。
  “闪开!”白色的炫光中,凌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几发子弹呼啸着射向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枪声已猛烈地响起,四周开始振荡。
  虽然早就意料有袭击,却没想到对方这样大胆,这样卑鄙。
  许同他们派来的这些人,包括阿木在内,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刚才那关键的一推,亦是一个宝贵经验的敏锐判断。可毕竟他们的一切反应和行动被滞绊了几秒钟。
  几秒钟,足以让他们死上十次。
  “凌风!”陆翎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凌风本能地向旁边一闪,躲过几发连射的子弹。
  陆翎两步窜过来,挡在他的身前,抬起手臂一枪,就听到对方的痛呼。
  “你怎样?”他焦急地侧身问道。
  “已经没事了。”没想到自己的视力被影响得这么厉害,还好,差不多恢复了。抬手向陆翎的视野死角一枪,一名企图朝这边开枪的杀手倒地。
  陆翎赞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便闪身跟陆翎并肩,这时才发现双方的人数悬殊,可并没有看到夏安然,贾郁鸿也不在。不容凌风打消疑虑,一阵弹雨便朝他们密集地连发过来。陆翎把凌风猛地一拉,两人顺势倒到地上,大厅座椅的靠背成了很好的掩护屏障。
  迅速跳起身,托枪越过椅背的边缘、间隙点射。惨叫和血腥味开始弥漫,机场里的警力不足,流弹四射的境况中也不敢贸然开枪。后援警察的警笛已远远地传来,情况十分不利,双方都加强了火力,一具又一具的身体麻袋般地瘫软。
  “啊!”一声压抑的痛呼,离凌风他们不远处的苏建臂膀上中了一枪,血珠飞溅到身后的墙上,紧接着喷流如注。他忍痛掐紧伤口,继续把枪对准对方。
  “苏建!”陆翎忍不住喊道,这个白痴,还不快找个地方避一下。
  两边都不断有人倒下,凌风这边剩下的人都红了眼。疯狂开火,换弹匣。可对方的人显然都穿了防弹衣,除了头部被直接击中的当场毙命外,受伤的都很快被保护着撤离。
  现场已经有四个凌风他们的人扑倒,身体被后续的弹药穿透成蜂巢。
  必须尽可能地保住这些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这个念头在陆翎脑中略微一闪,他已经一边开枪一边向苏建冲了过去。
  凌风见状,马上帮他掩护和解围。与此同时,阿木也在向苏建靠近。
  许同派来的最后一个人也倒下,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苏建的血已经把半边衣裤浸透,看样子是动脉被射到了。一阵阵晕眩袭来,他仍在拼命。
  大部分杀手的枪口指向了他们。跟阿木眼神一撞,陆翎会意地转身,敏捷应对此时朝他们开枪的人。阿木拽着苏建猫着身子冲到一根承重柱后面,迅速撕下衣襟为他包扎。突然,周围的枪声停止了。
  阿木抬头一看,凌风被两管枪口直抵住太阳穴,正被逼着从靠椅后站起来,所有人都挑衅地看着陆翎——他立刻投出了手里的枪。
  几乎同时,两个人都被按倒。比利时的警察已经举枪冲了进来,凌风和陆翎被枪托重重地砸到太阳穴,瘫软的身体被拖向外面那架重型直升机。
  苏建见状,顶着虚脱的身体就要冲出去,警察们高声喊着什么,他被阿木用力地扳回。
  警察已经在向着并没有因此住手的杀手们和那架作好准备起飞的直升机开枪,可这并没有起到任何阻止的作用。对方非常迅速而有秩序地撤退,飞机起飞了。
  警察们分流行动,一队人向苏建他们这边的人群冲来。阿木神经一紧,赶紧架着苏建趁乱逃出了门。
  苏建无声地紧随阿木的脚步,但看得出他的愤怒和不甘。离开机场好大一段路之后,阿木才对他说:“除了先回威尼斯,现在根本做不了什么。”
  趁着夜色,他们必须赶在戒严前出比利时的边境。
  威尼斯,The Hours。
  “Pronto! Taiwan Restaurant!……啊,是阿木先生!”明朗的问好转成低沉的尊敬。
  “能在里尔安排一架直升机吗?”
  “那边没有自己人……”
  “我知道,动用外员也没有关系,一架小型的就好。”
  尽管许同一直在道上保持中立,也因此有些淡如水的交好,但这种情况向其他任何帮派求助都是危险的。
  可阿木先生显然已经衡量过利弊,情况应该十分紧急。
  “是,我马上安排。”
  “另外,打扰一下颜医生,请他立即来餐厅。”
  “是!”
  载客数为4人的小直升机上,苏建已经陷入昏迷。
  援助他们的人一听对方是阿木,立刻就答应了。他们当然知道,凭借许同的关系,帮助他的人日后好处有的是。
  阿木摸着苏建的脉搏,他的伤口已被扎紧,但之前失血过多。还好,暂时并没有危险。
  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阿木似闭目养神。刚才机场的袭击里,对方至少有三四十人,比了解到的多一倍;拥有一架重型武装直升机,却并没有直接动用重型武器——当然,这不排除他们怕引起国际争端;为首的人一直没有现身,可能是在机舱内指挥;警察虽然开了枪,但看得出他们有故意放水;如果是夏安然的人,他们为什么活着拿下了凌风,并以此为要挟也带走了陆翎?……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阿木的大脑,他观察到的讯息能说明的东西很少,只能初步断定他们很可能无意要凌风和陆翎的性命,此外,能疏通当地的暴力机构,说明他们的实力是自己难以估量的雄厚。
  这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又见面了,凌风少爷,翎儿!”
  豪华的机舱内,上官晴浅笑盈盈,优雅地对他们举了举酒杯。
  双手被铐在身后的两人仍在昏迷,甚至被狠狠掼倒在她脚前时都没有动弹。
  上官晴悲天悯人似的看着他们,轻轻地“哼”了一声,穿着缎质高跟鞋的脚跨过了这两具被暴力扭曲的身躯,走到窗口前,声音温柔:“你们真该来看看,这布鲁塞尔的夜色多美!可惜!”叹了口气,“带他们离开我的视线!”
  马上有手下上前。
  与此同时,夏安然正火急往机场赶。
  “夫人!”
  “什么事?”
  “凌风他们被人突袭带走了!” 留守机场的眼线见证了那一场短暂血腥的战斗。
  “什么?!”联络器挂在耳边,她稳稳地怔在晃动的车里。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夜间没有多少生意。但这给某些人带来了便利,也许并非果腹之类的目的——比如,秦婉。
  安排完颜医生吩咐的事情,这个名叫景阳的“领班”正忐忑地猜测着他一直敬重的阿木遇到了怎样的麻烦,餐厅门口不远处的水道边停下来一艘马达艇。跑上去的小弟迎下来一个焦急的身影,景阳诧异得绷紧了松散的身子,差点合不上嘴巴。
  没有任何预先的通知;晚上十点;一个人。
  “秦小姐!您这是……?”赶快地迎上去,说话还有点不连贯。
  “出事了,需要帮忙!”秦婉脸色苍白,有点轻喘。
  景阳扶住她,低声打断她的话:“请先上楼!”
  十分钟后,了解到阿木他们已经得到救援的秦婉,在景阳的劝说下安心地小憩去了。只有景阳仍在担忧,他从给他们提供了救援的人那里得知,上直升机的包括阿木在内只有两个人。那个人显然受了重伤,他们却并不知道他是谁。
  重伤……是凌少爷吗?
  他看向外面波光粼粼的河道,长窄的、挂满琳琅小灯的贡多拉不断驶过,他担忧地握了握裤袋里静静躺着的联络器。
  巴黎,上官晴“午后的葡萄园”。
  再一次把他们囚禁在同一室,上官晴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因为阿劭那个没说完的“无论如何”,也许……对,无论如何,她似乎是有意在成全。
  已经有一些时间了,安置在那个房间里的监听器传出相应的动静。很明显地,他们已经相继苏醒。
  “凌风,你怎么样?”
  陆翎关切的声音,上官晴神色一紧,从水晶烟盒里抽出一支女士雪茄,由阿劭为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继续静静听着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
  “嗯……没事。你呢?”
  “很开心。”
  “嗯?”
  陆翎含笑的声音轻轻传出:“说不定就这样结束吧!”
  上官晴睫毛一颤,纤长的手指从唇边移开雪茄,朝烟灰缸里弹了弹。
  凌风没有说话,半晌,声音里是不确定:“那样的话,他们不会这样大费周折。”
  “可能因为上次带走了妈妈一批人,这次我们也让她损失不少,她并不愿意轻易就打发掉我们。”转头看着外面,那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月下的枫树林。陆翎不管是声音还是表情都一直带笑,似乎在说着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被反手铐在陆翎对面的固定椅上,凌风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忍不住也笑了:“原来你是这么一个悲观的人。”
  “我认为这样不错。”陆翎淡淡地,似乎很认真。
  凌风也看向窗外。房间没有灯光真是无比美好,月亮的清辉泻到地板上的白色方块一点点移动着,就要触到他们相隔不远的双脚。
  “早就在这样想了?”
  “嗯,很早。大概是那次昏倒在你房间里开始。”
  “嗯。”凌风轻笑表示赞同。
  “你也有想过?”
  “你还记得圣婴之泉吗?”思维已经飘到了那个紫色的美丽黄昏,晶透的泉水,轻和的晚风。
  “记得。”陆翎回过头,眸子溢出华丽的神采。
  “那个时候,我就希望那座雕塑突然压下来。”
  两人相视大笑。
  扩音器的那端,上官晴忽地用自己的掌心压灭了燃烧的烟蒂,埋入臂弯的眉头紧蹙着,忽然,泪水大滴地滚落,压抑的抽泣跟扩音器传出的笑声形成奇异的对比。
  整个过程,站在一边的阿劭丝毫没有干涉的动作,他单是静立,漠然地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戴金盔的男子

  夏安然紧握着手机,手上青筋暴起。
  这是只有她才知道的号码,可他竟然不予理睬!
  接通的提示音一遍遍响着,就是没有人接听。她让他滚,他就滚了,不再染手她的这件事哪怕一点点。
  “有种!”忍不住,夏安然把手机砸向了墙壁。“啪!”机身从墙面弹开,撞击着地板,屏幕裂成了花。
  手下人一声不吭,她闭着眼睛尽力让自己平息。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失控过。
  她挥挥手,手下退了出去。她坐到镂雕的床上,拿起一直摆在上面的相框,看着上面的人,喃喃笑道:“实在没有想到,会走到最坏的一步……我现在已是孤家寡人了……不过没关系,即使只剩我一个人,我也会拼到最后的……”
  从A计划被逼转向B计划,没有人知道命运在什么时候安排了这一个个转折点。
  “夫人,抱歉打扰。”
  夏安然拿起联络器:“说吧!”
  “已经探知清楚了,带走凌风他们的直升机降落在巴黎的十六区。”
  “哦?谁?”
  “青之日的陆夫人。”
  “原来如此!知道了,分几个人去打探吧!”
  “是。”
  夏安然重新拿起相框,无比温柔地道:“现在出现了一个搅局的,”她抚着相框踱到窗边,“原来她住在巴黎……很快,我想我们就要会面了。”
  午夜。威尼斯。
  直升机旋翼的声音响彻夜空,清醒了所有全天候店家的店员们正走向懈怠的神经。
  The Hours顶部的防护网被守候已久的景阳打开,直升机只作了短暂停留,便再次起飞。
  不久,由阿木陪伴,秦婉登上了回台北的夜间航班。而此时,许同和裘叶也在晨光中走进了中正机场的贵宾区,神色严肃地接听着景阳的详尽报告。
  秦婉回到凌氏山庄的时候,也是在午夜过后,出乎意料的是,要见凌儒涵的人并不止他们。
  凌儒涵很快出现,仿佛他根本就还没睡下。
  秦婉看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孔,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婉儿!”他先是惊奇,接着便平静下来,“我就知道,毕竟是你的母亲,她不会对你怎样的。”
  拄着拐杖,他踱到接待室的红木椅上坐下,秦婉抿紧嘴唇,看着他一直没说话。
  倒是凌儒涵再开口:“这么说来,风儿没跟你一起回来?”
  秦婉心里一紧:“我是贾先生瞒着妈妈放走的。”
  “哦?”凌儒涵奇怪了,“郁鸿他……?”
  秦婉奉上那只信封:“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可能很重要,所以一直不曾让它离身。”
  凌儒涵接过,拆开后拉出一张照片,顿时,脸色铁青。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张照片,却似乎都觉得意料之中。
  秦婉脸上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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