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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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2006-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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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浩目光闪烁,瞬间脑海中转过数十个念头,最后还是压不住想要一会之人的心情,对虚行之道:“你带领人马跟在后面,有阚棱沈光,叔宝和士信在,不会有事的!”

    “殿下可曾考虑好了!”突利扬声问道。

    “怕你?”杨浩白眼一翻。

    ※※※

    在突利的引路下,杨浩带着四将离开承福坊,沿着洛水往西走了半里路,只见人烟渐稀。沿水枯藤柳树之前,果然有一个酒馆幌子高飘出来,策马走近一看,只见这酒馆两间大草房,用基柱悬搭在水面之上,离岸有一块拱形竹桥,颇具江南酒家风味。

    竹桥不能上马,杨浩只能在桥边甩缰下马,冷冷看了突利一眼:“你这位朋友,还真会选好地方啊!”突利笑而不答,只是摆手作了一个请势。

    罗士信将四匹马缰拴在沿河枯柳下,会同阚棱三人,跟在杨浩身后,踏上竹桥,一路走进小酒馆之内。

    进了酒馆,却见内中空无一人,杨浩疑惑的看向突利,突利却笑道:“麻烦殿下稍等片刻,我朋友很快就到!”

    “好!”杨浩既来之,则安之,捡了张干净台子坐下,秦叔宝四将也俱都站在身后,冷冷的看着突利。

    “先说了,本王时间很紧,一向不等人地!”杨浩淡淡的道:“最多给你十声时间,到时我就走了,现在开始,一……”

    突利微吃一惊:“殿下!”

    杨浩却不等他开口,继续数道:“二……”

    “殿下,我朋友来了!”突利喜道。

    “这么快?”杨浩不由自主的随着突利往窗外看去,只见一只小船顺流而下,四名斗戴草笠之人正站在其上,为首一人微微抬头,草笠下露出一张玉树临风的俊朗容貌,正与杨浩的视线对上,露出一丝微笑。

    “靠!”杨浩不由冷哼一声,竟然坐船来,这下完全不可能打他主意了。

    不多时,船已接近酒馆,舟子抛出绳索,将小船系住,搭过跳板,船上四人先后跃上酒馆后面的平台,随着草帘一掀,杨浩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四名斗笠人已经进入酒馆之内。

    “世民,殿下差点等不及了,还好你及时赶到!”突利大笑着迎上前去,与为首之人一个拥抱,退到一边。

    “谢谢突利兄为世民传书!”那人说话间,已解下斗笠,转头向杨浩一笑道:“张三爷,还记得我么?”

    “东溟账簿一事,多承阁下照顾,怎敢或忘!”杨浩目光眯成一线,如刀锋般shè了过去。



………【一百三十四章 双雄初会】………

    ()    虚行之带领人马,顺着洛水北岸往西,缓缓行进。

    不多时,前方探马回报,杨浩几人已随突利进了河边的一座酒馆。虚行之立刻抬手,命令全军停止,又唤来两名副将,令他们各带二百军士,绕开前方大路,迂回潜至酒馆周围封锁,用探马来回联络。待两名副将领令去后,虚行之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心中一动,又唤来一将,令他带人速去上游寻找船只。

    诸事安排已定,虚行之翻鞍下马,着军士取来一方炉鼎,点着一支线香开始计时。如果三柱线香后,杨浩还没回来,就要率军前去救驾了。有阚棱沈光四将在侧,这已是虚行之估测的最大安全限度。

    忽听河道上传来一片哗然。

    虚行之愕然扭头看去,只见由厘水入洛水的河弯处,光天化rì之下,竟驶出一艘横跨大半个河道的巨舟,顶着两层高的船舱,由船腹伸出十八只船桨拨动,随着巨舟行进,浪涌拍岸,发出沙沙声响,刚刚从上游驶下十余艘小船,正是虚行之之前派出搜寻船只的人马,猛可里被这巨舟一挡,船底暗流激涌,当场就阵形大乱,好几艘小船躲闪不及,整个侧翻,船上士兵一个个跌落水中。

    “什么人?”虚行之目光一寒,往前紧赶几步,大批士兵已随后跟上,几名将官赶上前面,急得放声大喊:“停船,停船!”

    一片脚步声响。随着虚行之挥手下令,二百多名弓箭手已拦在岸边,开弓引箭,仰角取度,凝而不发。

    巨舟似乎也才发现了水上和岸边的情况,十八根船桨反向一打,奇迹般地将巨舟停在河心。满河大浪渐渐平稳下来,落水的士兵也一个个翻上同伴的小船。算是勉强稳住阵脚,只是那巨舟停得太好,堪堪把这片河弯给堵住,谁也别想过去了。

    巨舟上闪过人影,一名气宇轩昂的年青外族人站上舟头,居高临下的向岸上望来:“你们是哪里的士兵,我们是吐谷浑的商队。有外交关文,为何拦我们去路!”一口汉语倒是说地字正腔圆。

    两名弓箭手收弓让开,虚行之从队列中走上前来,抬起视线,沉声道:“我不管你们是哪里的商队,这条河道现在被封锁了,快把你们地船退后!”

    那个年青的外族人一愣,随即冷笑一声道:“笑话。哪有船倒着划的,我看你们设卡收费,不外乎钱财,开个价吧!”

    “废话!”虚行之心中发急,转头命令道:“shè他们前甲板,放箭!”

    嗡的一声。一片箭雨脱弦而出,从半空中往下罩去,那名外族年青人目光一凛,急纵身后退,啪啪连声中,前甲板落脚处已是插箭如林。

    “换火箭!”虚行之又道,弓箭手立刻从箭囊中取出硫磺袋,绑在箭尖上,用火石打燃,扣弦满弓。原地对准巨舟。那年青的外族人首当其冲,映着熊熊火光。目中也不禁露出一丝骇然之sè。

    “哈哈哈哈!”

    便听一声震人耳鼓的长笑,一个豪迈异常的声音从巨舟舱内传出:“本人吐谷浑伏骞,初入中原,不知贵方规矩,冲撞之处,还请这位大人见谅!”

    “本官奉令驻防,不跟你们讲规矩,马上把船退后,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虚行之寸步不让地道。

    巨舟上沉默了一会,又响起那个伏骞的声音,这趟却低沉了许多:“漠飞,派小艇下去,往后拖船,给这位大人让路吧!”

    “是!”那名外族年青人以手抚胸,躬身领令,不甘心的看了虚行之一眼,转身自往船后去安排。

    虚行之松了口气,略略抬手,让弓箭手收队。

    ※※※

    河边酒馆。

    杨浩身后站着沈光、阚棱、秦叔宝、罗士信四将,对方身后加上突利,也有四个人,其中三人始终不除下斗笠,只有为首的那名年轻公子露出容貌,与突利两人落座,隔着一张桌子,与杨浩对视。

    小小的酒馆内,十个人分成两派,一片静默之中,彼此都在暗暗打量,秦叔宝的视线落在最左侧那名斗笠人的右手,隐隐察觉到对方袖下,似乎藏着长鞭一类的武器,而罗士信则目带兴奋,挑衅地盯着突利不放,从这个突厥年轻人的虎口老茧与身形步法来看,已断定其也是一位使枪的高手。

    而阚棱与沈光则护在杨浩左右,视线不离最后两个斗笠人,尤其左边那个身形修长,气度从容飘逸,尤让沈光和阚棱注意。

    而双方的正主,也在隔桌互视,年轻公子唇角笑容不减,温文和煦,而杨浩却宛若脱鞘利剑一般,整个人散发出淡淡杀机。

    李世民!

    杨浩自入大唐世界,最想见也最不想见之人。

    想起当年初逃出江都宫,还曾动过心思,学项少龙一样去投靠明主,却只因生xìng不甘居于人下,迟迟未做决定。

    后来在东平要大展拳脚,于东溟号上的匆匆一面,当时杨浩已隐约猜出几分,却不想再涉及天下大势,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面对他。

    直到江都登基大典前夜,卢楚与秦叔宝叩宫求见,传杨侗的求救诏,献上九州地形图,杨浩才真正感觉到一种,迟早会与此人对上地宿命之感。所以杨浩给自己做了一个选择,就像抛铜板听天由命一样,先把卢楚和秦叔宝关起来,并不刻意防卫他们,照常举行登基大典,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就在江淮之地好好打造自己的半壁江山。了此残生,结果秦叔宝天外飞来地一记飞锏,玉玺落地,连同杨浩的希望一起打碎。

    天命!

    杨浩的瞳孔微微一缩,努力不去想这两个词,语气平静的问道:“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阁下,是李阀的二公子。还是……”

    “世民之前是秦国公!”突利正提壶斟茶,闻言欣然代答道:“来洛阳之前已被长安的唐皇诏封为秦王了。哈哈,原来二位都是秦王殿下,失敬失敬!”

    两个秦王!

    一丝怪异的气氛流淌在双方人马之间,除却突利面带戏谑之外,其他人都微微有些失神,李世民也微露出几分尴尬,笑道:“当着殿下之面。岂敢如此自居,殿下还是叫我世民好了!”

    杨浩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先父杨俊与令尊中表之亲,令妹秀宁公主,叫过我一声王兄!”

    “那世民也称呼一声王兄吧!”

    明知杨浩是想故意压他一头,李世民却欣然受之,丝毫不以为异,光这份进退自如地气度。已让杨浩更生几分jǐng惕。

    “听闻唐皇已经废隋自立!”杨浩话锋一转道:“世民不在长安纳福,跑到洛阳地地盘上,莫不是认为我杨氏一族软弱可欺,是以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句话杀机毕露,酒馆内气氛顿时一紧,秦叔宝诸人都暗暗摸上随身兵器。

    “天下大势未定!”李世民愣了愣道:“王兄现在就把地盘分这么清楚。未免言之过早吧!”

    “无规矩不成方圆!”杨浩缓缓道:“既然是群雄逐鹿,那就无所不用其极,世民不怕我孤注一掷,把你留在这里!”

    “只怕王兄付不起那个代价!”李世民微微一笑。

    秦叔宝阚棱四人不约而同踏前一步,对面三名斗笠人也立刻对峙上前,突利连忙双手一扬,阻止道:“此次会面,突利忝为见证,谁敢擅做主张,就是与本人为敌!”

    场面为之一缓。两方人马都望向自己地殿下。

    “见证?”杨浩冷眼看向突利:“中原至今大乱。就是因为你们突厥人当的好见证!”

    “突厥各部内战,你们中原人地功劳也不小!”突利摇头一叹。亦反唇相讥。

    “天下一盘棋,人心各取其利!”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道:“世间争执,大多如此而来,若想解决这个问题,也只有求同存异这四字了!”

    “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杨浩断然道:“如果我说,求我之同,弃你之异,你待如何?”

    “为何不反过来说!”李世民不解道:“若要取大同之道,首先应该比诸主张的优劣,择优汰劣,物竞天择,王兄比都不比,便直取中心,未免舍本逐末!”

    “经验理论,大可由其他方法来弥补,就算你主张优越,我取而用之,有何不可!”杨浩深深看着李世民道:“唯有本心观照,不容我背叛自身,又焉肯屈就于他人!”

    “那王兄的本心,究竟是怎样的!”李世民微微皱起清秀地眉头。

    “我心……”杨浩顿了一顿,才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此身!”

    “闻听王兄于襄阳开堤放水,殃及数万灾民!”李世民端起茶碗,轻轻的道:“如此,真能无愧吗?”

    言词如一道利箭,深深扎进杨浩的心里,双目中陡然闪出点点凶光。

    ※※※

    “好大的船啊!”

    河边码头上,一艘庞大巨舟被十余艘站艇拖着,缓缓往厘水倒退,如此奇景,沿河两岸,顿时吸引了大批人围观。

    人群中却有一名白衣背剑的小姑娘,手上拿着十几串糖葫芦,嘴里还叼着一个,兴致勃勃的挤在岸边观看,忽然肩上被人一拍,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黑sè武士装的美女已站在身后,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干嘛啊!”白衣小姑娘蹙了蹙瑶鼻,又扭回头去。

    “喂,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干嘛这种态度?”黑衣美女不满地转到对方面前。

    白衣小姑娘视线被阻,只好看着黑衣美女道:“什么好消息啊,你们中原人地消息,干我什么事!”

    “诶,这件偏偏就关你事!”黑衣美女反而拿起架子,一副你不问,我就不说的神情。

    白衣小姑娘好奇心顿时被提了起来。睁睁大眼睛,道:“关我事。我在中原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啊,难道是……”

    “是什么?”黑衣美女倒是一阵惊讶,以为对方猜出来了。

    “难道是你要成亲了?”白衣小姑娘目光暖昧的看着她,随即苦着脸道:“我可没钱送的!”

    “啐,说什么呢你!”黑衣美女俏脸一红,拉了小姑娘一把,凑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姑娘不禁啊了一声:“他怎么也来了!”

    “这下安心了吧!”黑衣美女站直身躯,笑道:“省得有人天天说梦话……大坏蛋,叫你再欺负我,大坏蛋,叫你再欺负我!”声音收紧,将小姑娘地声线模仿的惟妙惟肖,小姑娘顿时气红了脸,跺足啐了一口。追着黑衣美女就拿糖葫芦去粘她衣裳。慌得黑衣美女连忙躲闪。

    两人俱是轻功高明之辈,在人群中左闪右走,如入无人之境,忽然白衣小姑娘脚步一顿,伸手按住腰间革囊,黑衣美女也停下脚步。讶然道:“怎么了?”

    “不知道!”白衣小姑娘捂着腰间一动一动地革囊:“小吉动的好厉害,难道是饿了?”

    “哪有你这么养鸟地?”黑衣美女摇头一叹,走上前来:“我看是闷坏了,走,我们找地方给它放放风!”

    当下拽起白衣小姑娘,两人一起离开。

    就在两人前脚刚走,人群又走出三人,为首一名黑衣白发老者,随后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是异族打扮。女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扭头在群中打量,男子见状问道:“翎子。怎么了?”

    “喔,没什么?”女子神情迷惑的道:“我好像听到飞儿在叫!”

    “怎么可能,别乱想了!”男了拽了她一把,两人走到黑衣老者身后:“师父!”

    黑衣老者的目光死死盯着河中的巨舟,带着一丝浓浓的杀机:“看见没有,那就是伏骞的坐驾,这次,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中原!”

    “是!”两名男女相视一眼,一起点头。

    ※※※

    小酒馆内,空气仿佛凝窒,弥漫着一丝压抑地味道。

    “愧,我当然愧!”杨浩一口气将一碗茶喝干,将茶碗顿在桌上:“所以我尽力去弥补,人生不如意者十之**,谁没有一两件亏心自惭之事,所不同者,有些人纠缠于此,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而有些人则努力去改正,仍可堂堂正正立于世上,杨浩一生无所求,但求临死之前,回想平生所为,说上一句我做过,我弥补过,我尽力了,就算有愧于天下,仍然无愧于我自己!”

    “那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了!”突利忽然插言一句。

    杨浩脸sè一变,正要反唇相讥,李世民却在这时道:“突利兄差矣,王兄此言,绝不同于曹孟德地枭雄之心,试问若无悲天悯人之心肠,又从何谈起一个愧字!”

    突利看了李世民一眼,闭嘴不语,杨浩也意外李世民竟会替自己说话,讶然回望过去。

    “世民幼岁之时,曾有异人登门,观我面相,说我有济世安民之才,是以才得家父赐名为世民!”

    李世民话锋一转,竟微露出几分缅怀之sè,淡淡的道:“从幼时起,济世安民便是世民地平生大愿,隋广虽然无道,但对我李氏却是优荣有加,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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