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我从哪里来地消息,总之此事千真万确!”杨浩沉声道:“襄阳的钱独关是yīn癸派地门人,她的小妾白清儿更是yīn后祝玉妍的亲传弟子!”
“没道理啊!”虚行之忽然抚掌大叫。
杨浩被他吓了一跳,愕然道:“怎么没有道理。难道本王还没有你清楚,本王可是看过大……那个那个什么的!”
差点说溜了嘴,幸好虚行之并不在意,只是紧皱双眉道:“如果襄阳真是yīn癸派的暗棋,那么四大寇现在在做什么?”
杨浩越发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江淮军攻打竟陵,四大寇sāo扰牧场。学生本来以为他们是暗中合作,联手进逼襄阳!”虚行之撩衣蹲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道:“殿下请看,襄阳,竟陵,飞马牧场,刚好是鼎足三立,论形势,飞马牧场威胁着汉水中游,又有良马jīng兵。应当是重中之重。如果是学生领兵,在襄阳已入囊中的情况下。我就会将竟陵围而不攻,引诱飞马牧场出兵相助,然后从襄阳出兵,袭取飞马牧场,再顺江东下,水陆交攻竟陵……”
随着虚行之的讲解,杨浩地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伸指点在代表飞马牧场地那个点上,接口道:“你是说,因为四大寇这么一sāo扰,导致飞马牧场无法出兵救援,反而保存了实力,隐隐威胁着襄阳和竟陵两城!”
两人同时抬头,异口同声的道:“四大寇在跟江淮军对着干!”
杨浩霍然起身,脑中乱成一片,这到底怎么回事,原著里是怎么说来着,李密暗中cāo纵四大寇,帮江淮军攻下竟陵,借机逼襄阳地钱独关表态,不对,李密已经死了,这条不成立,四大寇,四大寇,到底还有什么我忘记的……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殿下!”虚行之见杨浩如同魔症一样走来走去,连忙开口道:“殿下,四大寇平时各散一方,此次突然集结,本身就说明背后有人cāo纵,而且这人一定跟yīn癸派有利害冲突!”
“人?”杨浩被他一言提醒,忽然住脚,原地呆了片刻,眼中神光一聚:“我知道了!”大步便向棚外走去,虚行之微微一楞,急忙扔掉竹棍,捡起地上的雨蓑,紧跟上前。
※※※
花翎子独自一人缩在雨棚之中,怀里抱着名叫飞儿的隼鸟,静静听着外间雨打枝叶的滴嗒声,草席边上放着一碗野菜汤,却是连动都没动一口。
忽然棚帘一掀,杨浩一身雨水地闯了进来,语气中隐带兴奋的道:“花花,不要伤心了,本王现在有事,要征用你和你的鸟!”
饶是花翎子此时万念俱灰,听到这话也是一惊抬头,杨浩已不由分说的上前拽起花翎子,盘膝坐下,单掌抵在她背心:“本王现在用长生真气给你疗伤,同时恢复你的武功,任少名因你而死,曲傲不会放过你,你已无路可去,只能给本王卖命!”
飞儿振翅飞上棚顶,花翎子震惊动容,还没开口,一股柔和如丝的真气,已绵绵汩汩地从杨浩掌中输入她体内,顿时说不出话来。
虚行之捧着一副雨蓑,堪堪赶到棚外,左孝友也随后跟着,看着里面的情景,两人先后楞住,左孝友悄声问道:“虚先生,殿下怎么回事,突然撤销下午出发的命令!”
“不知道!”虚行之摇摇头,眼中也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神情。
※※※
高大的历阳城出视线之中,全身伤痕累累的傅君瑜终于坚持不住,勉强往前行了几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双手撑了一撑,已失去站起来的力气,暗暗咬牙,竟手膝并用,在雨水湿润的泥地上往前爬行。城门下的守军很快便发现了这一情况,远远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眼睁睁看着傅君瑜一路爬到城门前五十余步,才有几名士兵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放下兵器,走上前yù要扶助。
“看她地样子,好像是要进城啊!”“可能是哪里地难民!”“姑娘,你是要进城吗?”
当士兵们说着话,伸手触及到傅君瑜的衣边时,傅君瑜不知哪来地力气,忽然反手将他们打开,一只手支撑不住身体重量,又狠狠摔进泥地之中。
士兵们微微一楞,还没有所反应,一柄金灿灿的令箭已耀花他们双眼。
傅君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掏出江淮军符,用泥手高高举起,声音微弱的道:“竟陵军情,叫西门君仪……接令!”
(ps:这一段场面太大,人物又多,好难写啊)
………【第八十九章 狐假虎威】………
() 细雨绵绵,不断冲刷着一地血水,十余间村屋被推成平地,房前屋后到处躺满尸体,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的血腥味道,似乎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大战。
五百多骑身披草叶蓑衣的骑士聚集在村中空地,为首两骑正是杨浩与虚行之,后者端坐鞍上,用目光扫视四外的惨状,不禁微露黯然之sè:“追了一天一夜,这已是第四处战场,牧场的人越死越少,果然是中了圈套,不知商场主是不是还活着!”
“那么有价值的人物,奇货可居,怎会轻易便死!”杨浩轻挽马缰,在雨笠下露出yīn郁的笑容:“即便死了,能吸引住四大寇的主力,也算为本王做了些贡献,本王会记住她的!”
“那要不要等四大寇和牧场的人,再多杀几场……”虚行之试探道:“毕竟左将军的大队还留在山中,只凭现在这五百骑,行之唯恐力有不逮……”
“兵贵jīng而不贵多!”杨浩不加思索的截断道:“这五百骑是孝友麾下的jīng选之士,又配上铁骑会的战马,对付四大寇这种乌合之众,足堪一战了!况且兵贵神速,奇兵突袭,是拖延不得的!”
“以少攻多,好奇弄险,总是智者所不取!”虚行之拈须沉吟道:“尝闻殿下当rì,以八百飞骑,破李密三万大军于虎牢关下,行之想请教殿下当时,可有几分把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杨浩闻言也是怅然一叹:“本王自流落江湖以来。一直坎坷浮沉,很多事,即便没有把握,也会逼人不得不做!”
虚行之默然了一会儿,才抬首看向前方雨幕:“……但愿此趟一切顺利,否则,咱们就是自掘坟墓了!”
“不要想得太多!”杨浩淡然道:“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本王会先给你一刀,让你去得没有痛苦!”
“啊?”虚行之听得一呆。张了张口,还没说出话,忽听半空中传来一声尖利地鹰鸣,众人都不由自主抬头看去,只见五十丈的高空处,一只黑点正在雨幕中划着一个又一个逐渐扩大的圈子。
“有发现了!”骑队之中此起彼伏的传出叫嚷,杨浩迅速转头向身侧一骑道:“什么方向?”
只见那骑战马上面。全身裹在蓑衣里的花翎子轻轻点了点头,便双手举起鹰笛,吹出几声刺耳的长音,空中的黑点很快停止划圈,掉首往西南方飞去。
杨浩立时脚点马腹,暴喝一声:“全部跟上!”抖缰策骑冲出,虚行之等人也纷纷打马紧跟,花翎子落在最后。将鹰笛收回怀内,才策马向前追去。
※※※
追着半空中地黑点,一路往西南往向驰出五里多路,地形落差越来越大,杨浩一马当先驰上一道山梁,掉首南望。只见一片旷野之中,为数上千人的军队正押着数十辆大车,徒步在雨中行进。
“行之!”杨浩陡然勒缰大喝,虚行之连忙策马赶到近前,凝神向下望去,点头道:“殿下,真是四大寇地军队!”
“可见四大寇本人?”杨浩也放眼细看,只见那枝军队一无旗号,二无阵形,服sè也是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首领的所在。不禁暗暗皱眉。
“不像是主力!”虚行之收回视线道:“此去往南,渡过漳水。就是四大寇的老巢巴东,以学生之见,当是押解财物的运输队!”
“运输队?”杨浩微微一楞,随即露出微笑:“打得就是运输队,全军听令!”
刷的一声,五百骑士整齐划一的抽出雪亮战刀,高举马上,杨浩单手抽出大胜天,斜劈开空中雨中,往山坡下的旷野一指,身后五百骑战马同时发动,蹄踏如雷,排成一道半里多长地浪头,紧随杨浩身后,山崩海啸般往山下冲去。
大地的微微颤抖,很快惊动了行进中的贼寇,贼群中顿时哗然大乱,乱糟糟的举起兵器,又响起头目们的急声喝令,然后队伍阵形拉得实在太过松散,前列的队伍刚刚回过头,杨浩的五百骑士已冲到近前,如同一把锋利的大刀,瞬间在贼寇阵形中段铲开一条大口子,带起漫天纷飞血雨。
“什么人!”“保护大车!”
惊慌地叫喊声蔓延成一边,整枝贼寇队伍已齐中破成两段,杨浩冲出一百余步外,又带马回头,扬刀大喝道:“一个也别放过!”众骑士轰然相应,分成数股小队,向前后两枝贼寇群中穿插杀去,杨浩自领二十余骑,迎头杀向正zhōng yāng的数十辆大车,车前二十多名贼寇壮着胆子上前拦截,被杨浩挥刀砍飞三颗头颅,又一提马缰,那战马嘶鸣一声,竟人立而起,双蹄踢飞两名贼寇,然后猛的往前一蹬,竟把一辆数百斤的大车整个蹬翻,车上绳索崩裂,七八个铁皮箱子翻倾落地,明晃晃的滚出一大堆散碎金银。
“民脂民膏!”杨浩怒哼一声,索xìng甩蹬脱鞍,从马背跃上一辆大车,大胜天青光一划,周围七八名攻上来的贼寇立时溅血后退,紧接着一刀砍断绳索,车上高高堆起地铁皮箱顿时哗然坍塌,两名贼寇躲闪不及,被沉重的箱子压倒在地,顿时口吐鲜血,哀声惨叫。
杨浩砍翻一车,又向前跃上另一辆,那数十辆大车排成长长一列,随着杨浩天马行空般的经过,一辆接一辆的绳断箱飞,砸得两侧贼军躲闪不迭,地上的金银财宝也越滚越多,财帛迷人眼,竟有贼寇忍耐不住,扔掉兵器,扑上前便大把大把往怀中塞去。
杨浩手提长刀,高站在一只铁皮箱上。只见外围贼军已被快马长刀杀得四散溃逃,眼前的贼军却在着魔般地捡拾金银财宝,不禁摇头一叹,双指放进嘴里打了个胡哨,正在外围追杀残寇的骑士们立时扭转马身,向这边围拢过来。
“是我的,你不要抢!”“还给我。你这个强盗!”
场中还留下一百多名贼寇,聚集在车队两边。在满地金银中你争我夺,丑态毕露,全没注意到五百多名骑士已将四面团团围住,目光刀光都是杀机一片。
“杀吧!”杨浩有些乏味的一挥手,骑士们纵马挥刀,已向这群贼寇灭顶压去,一片惊恐至极地临死惨叫。顿时冲天而起。
虚行之牵着杨浩地座骑,策马踱到杨浩立足的车下,抬头道:“殿下,不留几个活口加以审讯吗?”
“不用了!”杨浩淡然道:“花翎子亲自控鹰,可以搜索十里范围,只要方向没错,荒原之上,四大寇绝对逃不过飞儿地鹰目!”
※※※
一道浓浓的黑烟扶摇不散地升上半空。花翎子轻抬左臂,让全身湿透的隼鸟停落在包裹手臂的牛皮套上,回头向杨浩道:“三里之外!”
“我看见了!”杨浩勒马停在一处山丘上,前方那么明显的烟柱,只要不是瞎子,任谁都看得清楚。虚行之并骑在杨浩身侧,挺身远眺道:“殿下,那处好像是chūn风丘,葫芦谷地形,只怕不适合骑兵冲锋!”
“攻其不备,没有不适合的!”杨浩抖缰催马,又驰下山丘,虚行之和花翎子一先一后的紧跟上前,五百骑士从平地上绕出山丘,在杨浩马后摆出长蛇阵形。仿佛一道巨大的尾巴。轻轻甩开大地,蜿蜒向前游动。
三里路程。在密集地马蹄声中飞驰而过,前方地形已呈山谷连绵,那巨大黑烟正是从谷中冒出,隐隐传出剧烈厮杀之声,杨浩率领兵马直接冲上一个小山包,便见下方数百名贼寇已听到动静,正冲出谷口,注意力还放在往旁边的山路上,杨浩已猛提马缰,神兵天降般从半空中落下,霎时将最先十余名贼寇踩得人仰马翻,后面的众骑士有样学样,纷纷纵马而下,人借马力,钢刀横举,铡草般接连铲飞一片人头。
虚行之和花翎子两人最后驰上山包,虚行之忽见花翎子勒住缰绳,也一勒缰停马,淡然道:“翎姑娘,虽然铁勒勇士名震草原,但姑娘你是殿下的心上人,兵凶战危,还是留在此地为好,万一有个闪失,我们作属下的,不好向殿下交代……”
话没说完,花翎子已抬臂放起飞儿,双手抽出两柄战刀,俊面生寒的拍马向下冲去。身后虚行之微微一笑,也执刀在手,随后冲下。
杨浩一马当先杀入谷中,右手执大胜天,左手提着一杆顺手夺来的长矛,只见迎面又是数百贼寇呐喊杀至,胸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情,暴喝一声:“挡我者死!”枪刀并举,旋风般杀上前去,刹那间枪挑刀砍,掀起重重血浪,里面的贼军也纷纷来援,由于地形狭窄,众多贼寇前仆后继地一挤,杨浩只纵深杀进五十余步,胯下战马也已前进不得,霎时间仿佛陷进泥沼之中,左手枪脱手扔飞,扎穿一名贼寇,改成双手抡刀,马前马后疯狂乱砍。
幸好这局面只维持了一会儿,后面的骑士已策马冲至,数十把长刀漫空乱挥,顿时将贼群冲散,杨浩才得以撤马退后,回头看去,来援的数十骑士也只冲出了一段距离,又被贼军围住,看得杨浩眉头大皱,忽然横刀拦住后来众骑士,厉声道:“不要乱,先上二百人!”
骑队中的军官依令传下,两百名骑士立时越众而出,旋风般的冲向贼寇,接应下先前的五十余骑,待这两百名骑士冲杀到不能前进时,杨浩又放出二百余骑接力冲上,四百余骑连环冲锋之下,前方贼群顿时抵挡不住,不住脚地纷纷后退。
“铁板都给你扎出洞来!”杨浩喃喃咬牙自语,一抖马缰,率领最后一百余骑,尖刀一般扎将进去。血雨横飞中,众贼寇终于吃不住劲,齐声呐喊,纷纷掉头逃跑。
杨浩正挥刀左右砍杀马前贼寇,忽然一骑闪电般的从旁边冲出,双刀翻飞,追着贼群背后直杀入进去。顷刻间竟杀得鞍前马后人头乱滚,如同狼牙一样。将贼群奔逃之势撕得溃不成军。
“好一员猛将!”杨浩不禁脱口赞叹,只见前锋被那人顶上,杨浩也轻松下来,放缓速度,喝令全军保持队形,随着那人往前冲杀。
不多时,前方山势渐高。地形也渐渐宽敞起来,众贼寇终于有了腾挪余地,狼奔犬突地四下溃散,杨浩领着众骑士冲出开阔地带,扭头正辩认那黑烟升起之处,忽听一声震天暴喝,回荡在山谷间嗡嗡作响,一名七尺来高的壮汉。双手挥动一只镔铁狼牙棒,已迎着溃败的贼军大步杀将出来。
“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捣乱,吃我房爷一棒!”
随着巨汉现身,溃败的贼寇军立时士气大振,重整阵形。汇同从谷内奔出的数百贼军,又返身向杨浩等人杀至。
杨浩目光一凛,正待拨马迎上,一边那双刀骑士却抢先一步,挥刀向巨汉杀去。
“吃家伙吧!”巨汉狞笑一声,放那骑士马到近前,忽然一棒横扫,喀喇一声,那骑士的战马四腿一软,已被巨汉一棒扫倒在地。整只马颈麻袋般重重砸在地上。上百斤地马体将那骑士压下面动弹不得,头上雨笠滚在一边。露出花翎子惊骇至极地面容,眼睁睁地看着那巨汉大步上前,又是一棒当头打来。
杨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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