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想什么呢?”
亚瑟遵照洛兰.金的嘱咐,特地到秦川的面前晃了一圈,表示自己已经被洛兰.金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而且被修理的很惨。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洛兰.金抱着双臂坐在窗户前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洛兰.金看见亚瑟走进来了,放开手臂,点了点头说:
“亚瑟,秦川想从这里出去,我再想要不要放他走。”
亚瑟挑挑眉:
“洛兰,你对自己不自信。”
洛兰.金耸耸肩:
“也许吧。”
洛兰.金转过头凝视着窗外,两人沉默了大约十分钟,洛兰.金突然转过头看着亚瑟:
“亚瑟,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亚瑟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着一些照片在手上慢条斯理的翻看。
“我决定让秦川离开这里。”
下定决心之后,洛兰.金扶着板凳就要站起来,但是撑了半天还是坐在椅子上。
“亚瑟。过来一下。”
洛兰.金冲着亚瑟招招手。
亚瑟起身走了过去,走到洛兰.金的身侧。
“弯下腰。”
亚瑟把腰弯了下来。
洛兰.金猛地伸手按着亚瑟的肩膀,站起来。
“谢谢。”
说完,洛兰.金迈开双腿,慢条斯理的走出了办公室。
亚瑟看着洛兰.金慢吞吞地走了出去,眯了眯眼睛,兀自扯唇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拿起眼前的照片又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放回到桌面上,拿起了手上电话:
“你确定是本人?”
“我知道了。”
“把具体的地址查清楚告诉我。”
r》 说完,亚瑟放下了手上的话筒,身子朝后面椅了椅。
“真是无聊啊。”
亚瑟自言自语的说,以前斯加图在的时候,他们总是能一起发现生活的乐趣。
然后伸手捏了捏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第 22 章
此刻,秦川身上穿着干净清爽的睡衣,半躺在自己牢房的床铺上,低着头,在认认真真的翻看《圣经》。
“还没睡?”
洛兰.金突然出现在门前,银灰色的眸子深深地看着秦川,似乎要用那双眼睛对秦川诉说些什么。
自从秦川不再抗拒他的接近,并且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向他主动献身之后,洛兰.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在秦川的屁股后面。
秦川有的时候猛地回头,就会发现洛兰.金正在微微眯起眼睛,正在略带着愉悦和迷恋的神色看着自己。
有时候秦川忍不住在想——那小子是不是正在对着自己意【】淫?
秦川转过头看见洛兰.金,顿时感到非常的头疼,毕竟,洛兰.金以前也没有像这样的黏人,不太好打发掉。
“什么事?进来说话。”
秦川把手上的《圣经》放了下来,转脸看向洛兰.金,英挺的东方面孔上没什么表情。
虽然都是中国人,但是秦川就算是最冷酷的时候,还是会给人由内而外的温雅的感觉,虽然那种感觉里面带着抹不去的薄凉感。
亚瑟则不同,就算是笑起来的时候,还是会给人肃杀的可怖感,所以,每当他面瘫的时刻,站在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气场强大的戾气。
斯加图以前无聊的时候会想一个问题:亚瑟是不是私底下坏事干多了,怎么给人的感觉总是带着杀气呢?
得到允许的洛兰.金迈开双腿走进了牢房里面,然后坐在秦川的场边,位置就在秦川的神色。
洛兰.金动作温柔的把秦川的手掌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秦川默不作声的把手从洛兰.金的手上拿了出来,然后沉声问:
“说吧,什么事。”
洛兰.金咳了一声,直勾勾的看着秦川的眼睛:
“阿川,我决定明天就送你出去。”
秦川直直的看着洛兰.金,听到这句话时,立刻坐直了身体,表情带着询问:
“你是认真的?”
洛兰.金表情认真的点点头:
“阿川,我虽然是个混蛋,但是我可从来没说谎骗过你。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秦川挑挑眉,
“洛兰.金,那么,法院和检察院之前对我起诉怎么办?现在法院对我判决正在执行之中,你总不会叫他们立刻撤销起诉、取消对我的判决吧。”
洛兰.金一脸疑惑的说:
“为什么不能撤销,我已经这样干过好几次了,很方便的。”
秦川:
“……”
果然在资本主义世界,金钱就是上帝。
对于洛兰.金这种家底殷实的公子哥来说,规则、逻辑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东西。
“阿川……”
洛兰.金缓缓地伸出手,又把十指修长的手掌放在了秦川的大腿上。
秦川抬起眼睑,看向洛兰.金,然后猛地伸手把洛兰.金的手臂捏在手里,面无表情的说:
“你想干什么。”
洛兰.金忍着手臂上的痛把自己脸颊凑近秦川,对着秦川的脸蛋说:
“阿川,明天我就要送你走了,可能好久不见面呢。”
秦川冷冰冰的看着他:
“你不跟我一起走?”
洛兰.金摇摇头:
“要是把你送出去,我还要亲自把这里和法院那边的很多事情处理一下,以免出现什么错误,影响到你的公众影响。我希望给你树立正面的公众形象。”
秦川冷笑一声:
“早知现在这么麻烦,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抓进来呢。”
秦川手上缓缓地用力,洛兰.金疼的抽了一声。
但是他还是慢慢的把自己的脸蛋贴近秦川的脸蛋,几乎就要靠到秦川鼻尖了:
“要是不那么办,我们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相爱呢。”
“谁说我们相爱?……”
秦川直勾勾的看着洛兰.金的眼睛。
洛兰.金伸出另一只手,缓缓地爱抚秦川的乌黑柔软的发丝,秦川感觉得到他的指尖在微微的颤抖,就好像带着万种柔情:
“我说的。”
洛兰.金最终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嘴唇贴到秦川的嘴唇上。
被洛兰.金肆意亲吻着的秦川睁着眼睛看着洛兰.金的面孔,对面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向上
微卷。
秦川松开了捏着洛兰.金手臂的右手,抱着洛兰.金的后背,身体轻轻地躺在了床上。
“喂,阿川,跟我在一起很不好?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我也永远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去出轨。”
“这个看情况。”
第二天,洛兰.金交代秦川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洛兰.金决定了就在今天把他送出去。
秦川弯腰拿了一本《圣经》,就出了自己的牢房。
“别的东西呢?”
洛兰.金站在牢房的门口扫视了一眼,才发现秦川除了一些监狱常规发放的生活用品,其他的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
秦川耸耸肩:
“没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说完,秦川就先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我会安排人员保护你的安全,保证安全到达美国洛杉矶,而且我给你定好了酒店……”
洛兰.金一步不落的跟在秦川的身后,喋喋不休的交代着一些秦川回国后的事宜,这个给秦川的感觉有点像送孩子参加夏令营的某个唠叨的妈妈。
秦川顿了一下,转过头,直直的看着洛兰.金。
洛兰.金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让秦川看着。
“听着,小子,我是个男人,我比你还年长,不需要你当成小姑娘来照顾,你知道么。”
秦川伸手点了点洛兰.金的额头。
洛兰.金点点头,
“我知道,亲爱的。”
“闭嘴,不准在外面叫我亲爱的。”
秦川命令说。
洛兰.金看了看四周,发现走廊上什么人都没有,于是抱着秦川就狠狠的吻了一阵。
“我会想你的。”
洛兰.金把脑袋埋在秦川的肩膀上,低声的说。
秦川站着不动,只是任何洛兰.金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先是点点头,然后说:
“这句话在外面也不准说。”
听完洛兰.金说完该说的话之后,秦川转身朝着监狱外面的操场上走过去。
洛兰.金依旧是跟在秦川的身后。
因为是早上的缘故,所有的犯
人们都到俾斯麦的后面去开发荒山去了,所以操场上什么人都没有。
只有一些执行常规任务的狱警手上拿着警棍,腰上别着枪支,在操场上来来回回的巡视。
“来了。”
洛兰.金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秦川转过脸,一阵带着沙土的大风扑面而来,秦川赶忙抬起手臂,挡住迷了眼的风沙。
等到风停下来的时候,秦川放下手臂,看见一辆白色的小型的直升机停在了俾斯麦监狱偌大的操场上。
“怎么不是坐车走?上次你就是坐车走的。”
秦川一脸疑惑的看着洛兰.金。
洛兰.金点点头:
“上次是因为飞行员没到位,我才会坐车走的,而且,我觉得坐车有点辛苦,怕你觉得疲劳,所以我就买了一架直升机送你出去。”
“哦。”
秦川点点头,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问洛兰.金:
“等等……你说,这架飞机是你买的。”
洛兰.金挥挥手:
“是啊,从俄罗斯买来的,很便宜的,我本来是想买那两机型很拉风的战斗机,但是被美国政【】府限制了,他们不给批准授权私人购机……
我有一个老朋友在俄罗斯,他从苏联内战结束之后,就开始倒卖前苏联的军火了,所以,买到这些东西非常的容易。”
秦川张了张嘴吧: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钱么?”
洛兰.金伸手摸了摸秦川的脸颊:
“等我们结婚之后我会找律师专门做一次婚前财产公示的,别担心,亲爱的,我对你绝对不会非法隐瞒私人财产的。”
秦川:
“……”
“恭喜你,秦川先生。”
光头的监狱长特地过来送行,伸出手和秦川握了握手。
秦川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典狱长:
“感谢您让我在俾斯麦监狱度过了这么愉快的一段时光,我会铭记一生的。”
典狱长咳了一声,视线看向别处:
“希望你一路顺风,秦川先生。”
驾驶员把机舱门拉开,秦
川上了飞机。
“秦川先生,请把安全带系好。”
驾驶员提醒了一声。
秦川点点头,系上安全带。
驾驶员伸手关上门,冲着秦川热情的笑了笑:
“秦川先生,能为您驾驶私人飞机我感到非常的荣幸!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您安全的送到美国国土上的!”
说完,驾驶员伸手把飞机的机舱门关了起来。
“再见。亲爱的!一路顺风!我会想你的!!”
洛兰.金站在机舱外面冲着秦川大喊了一声,把秦川不让说的话全部喊了一遍。
秦川头也不转的坐在机舱里面。
飞机开始缓缓的起飞。
升空还没多久的时候,秦川低下头,看见站在地下的洛兰.金仰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直升飞机,双手习惯性的交叠在身前,银白色的发丝在太阳下面闪烁着奇异而温暖的光泽。
“笨蛋。”
秦川裂开嘴,笑了笑。
斯加图凭着灵活的野外生存技能,逃过了亚瑟派人在山上进行的地毯式搜捕,下了山之后,就偷偷跑回了美国国内,他回到了密西西比的老,他奶奶住在那里。
虽然是白种人,但是斯加图从小就住在大部分黑人聚居的密西西比州。
因为当地拳击组织盛行,斯加图从小耳濡目染,从小对拳击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后来参加了州立的拳击比赛获得冠军,一路击败了所有体格强壮的黑人选手,从此一赛成名。
虽然生活在美国50个州中垃圾问题最严重的密西西比州,但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单纯愉快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光,以及当地黑种人充满歌声和传统舞蹈的热情洋溢的生活态度,斯加图一直都过得非常的幸福。
“奶奶!”
斜阳的午后,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大院子前面红艳艳的大丽花上面,像是爱人间的温存细语。
斯加图住着一个白色的两层的小楼,外面是一片被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花朵。
院子的门没有关起来,斯加图走进,然后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到门前,推开白色的门,斯加图把脑袋伸进去,喊了一声。
“奶奶!在家吗?”
斯加图又喊了一声。
客厅很宽敞,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斜阳橙黄色的光线流泻了进来,铺满了客厅。
电视打开了,在大厅里发出喧闹的声响。
斯加图看着电视前面的那张长长的米色的沙发,现在上面肯定很温暖。
“哦!小加加!是你么?”
一个穿着穿黑色羊毛长裙、体态丰腴且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眼睛微微眯着,看向站在客厅里的斯加图。
“是我,我回来了,奶奶。”
斯加图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地板上,张开双臂,
“快过来,奶奶。”
斯加图笑着说,他们见面的时候总是要拥抱一下,就像是以前度过的每一个幸福的白天和黑夜,以前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小加加!”
奶奶走过去,紧紧地抱着斯加图的,把脑袋靠在斯加图的肩膀上。
斯加图裂开嘴笑了笑。
“好了,小加加。我刚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松饼,你就回来了!”
说完,奶奶拉着斯加图的手掌,坐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然后用印着小熊的玻璃杯给斯加图到了热腾腾的奶茶,然后在斯加图的面前放了一个小盘子,奶奶又在小盘子上放了几块香气袭人的松饼。
看来是刚出炉的。
“快吃点,外面太冷了,小加加,自从你离开家以后,我就时常做些鸡肉卷或者是可口的甜甜圈,坐在窗户边上看镇上的那些小伙子进行自行车比赛。
我的天哪,那些小家伙,自行车骑得简直比奔驰车还快……哈哈……”
奶奶说着说着就笑了。
斯加图笑着说:
“奶奶,那是山地车,不是自行车、。”
奶奶耸耸肩:
“管他呢,反正都差不多,小加加,你这几年去哪了,怎么在电视上老是看不到你?”
斯加图挥挥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坐了两年牢,一个聚会之后,检察院的那些混球说我强【】奸了一个黑人妇女……天知道,他们怎么会这么想。”
“哈哈……”奶奶
捂着嘴巴笑了笑,一脸不置信的挥挥手:
“我也觉得,怎么可能,你到20的时候都还是处【】男,连姑娘的手你都没碰过,以前你连黄色书籍都不看,整天就知道打拳打拳打拳……”
“还记不记得以前你上初中的时候,你很害怕一个一直等你放学的女孩子,你就在男厕所躲着。
然后躲着躲着就在厕所里睡着了,我以为你被绑架了,就打电话到学校,校方到警察局报警,最后才在洗手间找到你……”
“清醒的时候你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上【】床,我才不相信你喝醉了就能做到……哈哈哈……”
奶奶说得起劲,拍了拍大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斯加图:
“…………”
“其实我早就怀疑你喜欢男人,说实话我不在乎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都能接受,你知道,小加加,奶奶是个很开明的女人,你要出柜就出吧,不要忍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