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把筷子放他手上，乐呵呵的开吃。顾宁把第一锅煮好的肉先夹给他，然后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关于我的工资————”
“宁宁，我打算筹拍一个短片，那种可以把网站推出去的片子，剧本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帮我画几个镜头。”顾曜扬说完，就把脸埋进碗里再也没看顾宁一眼。
顾宁想着自己的存款还够陪他折腾多久的？看来以后火锅也尽量少吃了。
顾曜扬吃了饭就钻进卧室鼓捣起电脑了，直到晚上睡觉前顾宁都没有机会再提起关于工资的事儿。
第6章 穷了（捉虫）
顾宁上班的第三天顾曜扬主持了一个总结过去展望了未来晨会，正经事的场合顾曜扬都会穿上他的正装一脸严肃。每到这个时候，顾宁就忘了他霸道不讲理的大尾巴狼样儿。眼前是个稳重又内敛的男人，虽然只是四个人的会议，可顾曜扬依然很认真的准备，还写了份报告发下去。
他身上总带着一股意气风发的劲头，自信、从容和专注，让人不自觉地被他吸引。顾宁心里偷偷地摇摇头，只要他别犯二。
会议室是这个两居室的餐厅，顾曜扬把他准备的写字板立起来，用黑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可总不满意。最后把笔扔给顾宁，说：“我说，你来画。”顾宁拿过笔，站在画板前，姿势一看就是专业的。
公司发展势头良好，顾曜扬要拍一个宣传片，现在是宣传的最佳时机。资金有限，所以他放弃在电视媒体上投放广告，打算主攻网络。如今网络已经逐渐取代报纸电视成为新型主流媒体，只要这个宣传片拍的好，就不愁他传播不出去。省钱，效果又好。宣传片要拍成小短剧的形式，第一季是中欧宫廷复古风，骑士和公主的故事。顾宁画简笔画速度很快，按照顾曜扬形容的画面几笔就勾勒出一幅中欧宫廷的画面。
顾曜扬拿了手机把顾宁画的拍下来，满意的说：“宁宁，这个就是我想的画面。”
顾宁笑着回头，却看到古易凡和叶秦下巴掉在地上的表情。
“宁宁——扑哧——哈哈哈”叶秦没忍住笑了起来。
“顾曜扬你TMD真不适合走柔情路线。”古易凡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顾大少向来是装酷到家的，难得露出那么个温柔中带着点儿二缺的表情，不抓住机会狠狠嘲笑他一番，简直对不起他。
顾曜扬抱着手臂，像是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嘲笑，盯着小黑板上的画凝神思索。顾宁没领会叶秦和古易凡的笑点，所以抿抿嘴，陪着顾曜扬一起发呆。
古易凡笑够了，指着画问：“拍这个需要不少钱吧？别忘了，我们现在穷了。”
顾曜扬的创意和想法都很好，只是现在做什么都需要钱。这么一个片子拍出来，演员导演道具等等等等，砸进去的钱根本无法估量。顾曜扬翻了翻手机上刚拍好的照片不以为意的说：“只要是钱的事儿，就不是大事儿。”
叶秦抛了个问题，“演员怎么办？我们现在连个三流小明星都请不起。”不是他故意为难顾曜扬，而是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钱。
顾宁看着小黑板上画的最后一幅画，经典又老套的骑士王子公主的故事。其实没什么新意，但灰姑娘的故事还老套呢，可每年出现在荧屏上的灰姑娘有多少个？只要画面拍得华丽，演员抢眼，照样能吸引一大批的人来观赏。
“你来演不就行了。”顾宁觉得顾曜扬这幅皮囊足够吸引眼球了，而且他背后还有顾氏集团。虽然他不愿意和顾老爷子扯上关系，可没钱的时候当然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这么得天独厚资源，不用白不用。
古易凡看了看顾曜扬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还算满意。“那女主角呢？”
“我来想办法。”顾曜扬倒是没想过自己来演，不过既然能节省经费，自己出次境也没什么。
导演是顾曜扬认识的一个朋友姓张，一直给歌手拍MV，画面处理的不错，是顾曜扬喜欢的风格。至于女主角，需要费点儿时间。曾晓琪Miky；最近刚红起来的一个新人。顾曜扬是在朋友的生日会上认识她的，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平面模特。明里暗里给过顾曜扬不少暗示，不过顾曜扬对女人没兴趣，所以就没回应她。
曾晓琪接到顾曜扬的电话时，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明白，像顾曜扬这种男人喜欢挑战。现在自己红了，对他来说当然也是挑战了。
“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曾晓琪的态度很冷淡。虽然，她想到顾曜扬心还会像第一次那样砰砰乱跳。可如今自己不再是那个小平面模特。
“我请你吃饭。”
没听到任何恭维的话，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曾晓琪微微挑起眉梢，这个顾曜扬怎么就那么笃定自己会答应他？“我可能没时间。”
“这样啊，那算了。”顾曜扬说着就要挂电话。
“喂！——顾曜扬，你怎么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曾晓琪拿出小女孩儿耍赖似的娇态说道。
“哼哼哼————”顾曜扬低沉的笑声透过手机，钻进耳朵里。就好像宠着你似的，无奈又欢喜的声音。曾晓琪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也喷在脖子上，整个身体苏苏麻麻的感觉。“晚上八点，我去接你。”
“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马场拍MV，张导说的。”曾晓琪撅着嘴，可依然掩饰不了嘴角的笑意。顾曜扬是什么人她清楚的很。能让他亲自打电话约吃饭，已经不易，摆架子也要适可而止。“那我等你。”
古易凡在一旁咬牙切齿的看着势在必得人，这个死基佬，明明是个gay对付起女人来比直男都要拿手。“混蛋，你要是敢对我的miky怎么样，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曜扬瞪了他一眼，伸出手说：“把你的车借我一下。”
“不借，开着你那小奥拓去丢人现眼吧。”古易凡也只是嘴上挤兑他，满心的不服气但还是把钥匙放到他手上。顾曜扬把小奥拓的钥匙放到古易凡手上，对顾宁说：“晚上让小谷子把你送回去。”
顾宁像吃了一口黄连似的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那个晓彬，最近一直往我手机上打电话找你。”顾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这个，那天早晨顾曜扬用自己的手机给晓彬打了电话，现在他找不到顾曜扬就不停地来烦自己。
“知道了。”
晨会算是开完了，顾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听到顾曜扬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下意识觉得应该是晓彬。“脚踏两条船早晚淹死你！”顾宁哼了一声，开始工作。
晚上下班，古易凡又在小奥拓门前遇到了相同的问题。顾宁小心翼翼的帮他把门大开，客气的说：“慢点儿来，它经不起折腾。”
“车是你的？”古易凡坐上去，问道。
“嗯。”顾宁认真的点了点头。终于有机会小奥拓正名了，当初买它的时候几乎花光了顾宁全部的积蓄。买回来也是千般爱护，一有时间就把他擦得干干净净的。可如今在顾曜扬手里，被他又踢又踹受尽了委屈。古易凡疑惑的笑了一下，但顾宁没看到。
两个人还不算熟悉，小奥拓狭小的空间里一时有些沉默。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顾宁没话找话的问，顾曜扬的朋友他基本上都知道，但古易凡和叶秦却听都没听过。能一起合伙开公司，关系一定不一般。
“游戏里，我们三个高中的时候就一起组队打怪升级，不过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面。顾曜扬说起来开公司的事情，才见了面。叶秦不是本地人，我们商量好以后，他拎着行李就来了。”
“怪不得他一直住在公司里。”
到了地方，古易凡要把车还给顾宁。顾宁叹着气说：“我驾照还没回来，给我也没用，你开着吧。”
“是你替晓彬顶的？”古易凡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
古易凡越来越看不明白了，看顾曜扬的态度，他和顾宁的关系绝对不单纯。可竟然让他去给一个小玩意儿顶罪———古易凡由衷的佩服起顾曜扬，这小子不要脸的时候真是一绝。
顾宁晚上看了会儿电视，就早早的睡了。顾曜扬住在这里后就把备用钥匙给他了，不用帮他开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进来，顾宁翻了个身往里挪了挪，却没醒。顾曜扬以为他醒了，坐到床边开心的说：“女主角的事搞定了。”等了半天都没看到顾宁给个回应，顿时来了气。跳起来扑到床上，用头拱着顾宁直到他发出声音才作罢。
看着顾宁死都睁不开的眼睛，顿时玩心大起，捏着他的鼻子来回的晃。“宁宁，醒醒醒醒，不睁开眼，我就要兽性大发了。”顾宁意识虽然睁开了眼，可身体却纹丝不动。开早会的时候，顾曜扬沉稳又内敛的样子如果能一直保持着该多好，可一到没人的时候他就变成个傻缺。顾宁总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有两个顾曜扬，白天的时候是那个正常的，到了晚上就被调了包。唉，早晚有一天被他折腾成精神分裂。
“你又犯病。”顾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嘟囔了一句，往被窝里缩了缩继续睡。
“曾晓琪答应免费出演。这个女人虽然有点儿罗嗦，不过还是挺有用的。现在她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这么便宜的免费宣传不用白不用。。。。。。”
顾宁失去意识前，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有点儿啰嗦”这几个字，不知道让顾曜扬觉得啰嗦的人得话唠成什么样啊。
第7章 宁宁—你在—（捉虫）
顾建成带着夫人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宴会中遇到不少老朋友。人一上了年纪，聊的话题总都逃不过育儿经。顾建成听着他们讲儿子上了国外的名校，女儿获得了怎样的成绩，心里纳闷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就那么听话，偏偏自己养了个讨债鬼。
“老顾，听说曜扬办了一个网站，弄得不错。前不久还让我当他的会员呢。”朋友的妻子，笑着说道。
顾建成哼哼了一声，脸上顿时烧得慌，这小子不知道又在外面给他惹了什么麻烦。“什么网站，我不知道，别搭理他。不学无术净整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老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愿意去外面闯就让他去闯吧。我们当初不也是这么闯出来的。”老友笑着拍拍顾建成的肩膀。
“曜扬做的那个网站不错，身边好多人都是他的会员，听说是跟古家的小儿子合伙开的。”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做出来什么好东西。”顾建成提起顾曜扬火气就蹭蹭往外冒，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宴会。顾夫人听到别人夸儿子，挺开心，上了车就给顾宁打电话询问这事儿。
顾宁正在家里陪着顾曜扬做衣服，张导给顾曜扬找来拍短片用的衣服他都不满意，非要顾宁画的那个效果图上一模一样的衣服。今天陪着他转遍了市里大大小小的商场批发市场都没看到合适的。顾曜扬就买回来一堆布料和配饰，还买了个便捷缝纫机，扬言要亲自动手做。
伯母电话打来的时候，顾曜扬又剪坏了一块儿布料。听顾伯母在询问关于公司的事儿，顾宁眼神问了问顾曜扬，见他没意见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顾伯母。
“宁宁，你好好照顾着曜扬，他一个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我总放心不下。这孩子，竟然瞒着家里整出这么大阵仗。是拉会员啊，改天我也去入会。儿子的事业，老妈当然得支持。”
“行，到时候给您办。”
顾宁悄悄地了免提给顾曜扬听，可是电话里却传来顾老爷子的声音。
“什么拉会员，你是不是在搞传销？告诉你，你愿意折腾就折腾，别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
顾宁一听傻了眼，慌忙把电话挂掉。小心的看了眼顾曜扬，刚才露出的那么点儿笑意僵在嘴角。那表情就像一个孩子收到了礼物却告诉那不是给他的，委屈又强忍着。“伯父就这样的脾气，等你的公司上了市，他就傻眼了。”顾宁说完，看他表情缓和了些，才微微松了口气。
“宁宁，衣服你帮我做。”顾曜扬突然说。顾宁愣了一下，可是看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对着布料发呆，心里不落忍，只能点点头，说：“好吧。”
顾曜扬凑到顾宁身边，用头拱着他，开心的像个小屁孩儿。顾宁无奈的说：“让我先想想怎么做。”他大学的时候选修过服装设计，可那就是过去玩的，他没怎么用心学。顾宁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看着旁边乐呵呵的人，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他不会是一早就这么打算的吧？受伤的表情也是装出来的？
算了，都纵容了他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次。既然答应了，那就好好给他做。剪裁，缝制，每一步顾宁都认真的在布料上画好才动剪刀。衣服其实还好弄，主要是盔甲的部分不叫难弄。塑料泡沫太脆，用铁质的工程量又太大。顾宁找来家里剩下的桶面。在顾曜扬胳膊上比挡了一下，大小刚刚好。
“晚上你多吃几盒泡面。用碗泡，盒子留给我。”
顾曜扬把家里所有的桶面都拆了，面饼拿出来，殷勤的把桶递给顾宁，问：“够吗？”
“再去买几瓶银色的彩喷来。”
“好。”顾曜扬难得这么配合，竟然没说一个不字。
“还有棒棒糖，QQ糖，口香糖————”顾宁说一个，顾曜扬点一下头，“罐头什么的，你看着买吧。”
“好。”
顾宁等他出了门才笑出声来，呆瓜，你也有被忽悠的时候。顾宁正得意时手机响了，于是停了手里的活儿爬起来去接电话。
“喂，扬呢？”又是那个晓彬。
“刚才出去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我打电话他都不在。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顾宁把电话从耳朵边拿开了些，可依然躲不开晓彬歇斯底里的声音。“我才是他男朋友，你凭什么霸占着他。”
“等他回来，让他给你打电话。”
“你这个贱人，破坏别人的感情————”
顾宁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顺便拉入黑名单。顾曜扬的男朋友，顾宁见过不少，这么激烈的一个还是第一次见。这次顾曜扬一回来，顾宁就把晓彬来电话的事儿告诉他了。顾曜扬就像听一个陌生人似的憋了憋嘴，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到地上。“看看，齐了没。”顾曜扬冷淡的样子不知道那个晓彬看过后会不会心寒。
大二那年，他突然把自己叫道他的学校。指着自己对一个男生说：“这是我的新男朋友，以后别再缠着我了。”顾宁一直记得那个男生苦笑的表情，也许他是真的爱着顾曜扬，也许这还是他的初恋，竟然被一个人践踏到如此地步。
“你是不是又拿我当挡箭牌甩人了？”顾宁突然问道。
“对啊。”
顾宁拆了一包qq糖，一把填进嘴里。把心里憋着那口气压下去，自私的人之所以残忍是因为他从来没办法体会旁人的痛苦。
“本来以为男人没女人麻烦，可谁知道分起手来也这么罗嗦。”顾曜扬看顾宁再吃糖，他也拆了一袋。
“可能是因为你没真正喜欢他。”
“切，说的好像你谈过恋爱似的。”顾宁没再说话，继续做手里的活。
已经深夜了，做出来的盔甲基本成型，再喷上银色的颜料就大功告成。顾宁揉了揉发痛的眼睛，站起来给自己又冲了一杯咖啡。顾曜扬勉强缩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沙发是之前的房客留下来的，两人坐很小，他半边身子都是悬空的。顾宁拍了拍他，让他回房间里睡。顾曜扬咕哝一声，在有限的空间里艰难的翻了个身仰躺着，嘴巴吧唧几下丝毫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
顾宁看他不醒也没再管他，晃着彩喷继续开工。刚喷了没几下，鼻子就受不了，颜料很刺激，顾宁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止住。到卧室翻出来一个口罩带上，才算好点儿。顾宁又去推了几下顾曜扬，还是没反应，于是去卫生间把他的毛巾拿出来给他把鼻子捂住。
毛巾是顾宁买的，墨蓝色的，顾曜扬喜欢冷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