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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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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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骆织雨颓废的垂下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能说小紫与东来太过护主心切,不想让外人知道她踢人就跑的胆小行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眼也不眨地对外人说她打得解子焰节节败退,最后光荣胜利退场。
  特意编造的谎言迅速流传开来,又被人依凭喜好再加油添醋,于是她就变成了传说中打遍天下无敌手、深藏不漏的女侠客。
  小紫与东来发现谎言一发不可收拾,两个胆小鬼受到责骂,总是想尽办法装忙,一溜烟逃掉,让她无从骂起。
  天知道为何解家没人出面澄清,任由荒谬的传言继续流传,让子焰哥哥成了人人口中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可怜男子并不好吧?
  还有赵头儿也一样保持安静,赵头儿及他的手下当时硬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何没人跳出来说话?
  “莫非是子焰哥哥人缘很差,赵头儿想看他变成笑话已经想了很久?”咦,她怎么这么顺口就叫他子焰哥哥了?不成!她的意志太过薄弱,要坚定才行!
  林掌柜不晓得在外头对大伙儿说了什么,总而言之大伙儿全都安静下来,让她的耳根子清净不少,她满意地舒展眉心,逸出长长一口气。
  紧接着,书房紧闭的门扉突然未经通报被人推开,她受到惊吓,猛地旋身瞪着闯入的人。
  当她看清来人时,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双眼所见。
  解子焰上手环胸,轻松依着门框笑看着她。“小雨,你的表情好似撞了鬼。”
  多日不见,他想她想的紧,真不晓得过去拿十二年他是如何熬过来。兴许根本就是魂不附体,才会无所感觉日复一日地过着。
  今儿个她穿了件天空蓝的衣衫,是他最喜欢的颜色,他应当可以厚着脸皮自行解读为她是因为想他,才会穿上这件衣衫吧?
  在解子焰身后,有一群人正拉长脖子睁大眼睛,等着看她如何一拳打打飞他,让他再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
  织雨嘴巴张了又开,闭了又张,好半响找不到声音说话,只能软弱的以颤抖的食指指向他。
  “大小姐,解当家硬闯进来,我拦不住人……”林掌柜羞愧的向她请罪,呜……他让仇家登门入室,他对不起死去的老爷。
  解子焰一派悠哉,风度翩翩,完全不受身后一双双热切的目光及耳语所影响。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想要弥补这些天没见到她的分。
  过于炽热的目光教织雨害羞不已,可不愿服输的她马上武装自己,佯装不在意火热的注视,故意用话戳他,“没关系,他比鬼还可怕缠人,林叔拦不住人是应该的。”
  她不露痕迹的将他上下打量过一遍,尤其是他曾被她踢中的左小腿,依他站的如此轻松惬意看来,他好得很,看来先前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拉长耳朵听他们对话的人们满意的直颔首,就是这样,接下来应该就是武功深不可测的骆织雨大发雌威一脚将解子焰踢出“金织纺”,是说,他们应该要让出一条路来,好让解子焰可以很顺利地飞趴到大街上去才对。
  所有人立刻有志一同让出路来,以免倒霉惨遭池鱼之殃,成了垫背。
  解子焰杨唇轻笑,觉得她的讽刺有趣极了。“我今儿过来,是希望你能开始实现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其他人耳闻他们两可能拥有不欲人知的小秘密,兴奋到双眼闪闪发亮,听得更加认真。
  织雨发现有太多人等着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想都没多想,小手用力一拉,将他待入书房,关上门扉,杜绝众人的好奇窥探。
  突来的举动使解子焰讶异的挑眉,没有抵抗地任由她拉入书房,他敢说她肯定是气坏了,才会没有想到这么做会招来怎样的后果,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
  织雨双手插腰,玉足烦躁地点着地面,一脸凶狠,“你是觉得近日京城还不够热闹,想要多制造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吗?”
  她的嗓音娇软呢喃,即使怒火正盛,仍不具威胁,只会让他觉得可爱有趣,不过为了不再被踢,他试着敛住唇边的笑意,正色道:“咱们在京里做营生,假如能够疏亲睦邻,自然能财源广进,目前城里的人除了开聊宫、苑雨府联姻的事外,并没有其他更有趣的话题可供打发时间。”
  “所以……?”玉足更加火爆急切地点着。
  “所以我就好心的让大伙儿快乐一下。免得又被安上莫测高深、不易亲近的罪名。”他双手无奈一摆,一脸无辜。
  闻言,织雨激动的挥舞双臂,努力克制着不对他尖叫咆哮,否则晚一点肯定又会传的满城风雨,“你想要让大伙儿快乐,想要摆脱丑名,自己想其他办法,为何要拖我下水。”
  “谁要你刚好当着众人的面踢了我一脚,若不是你我心意相通,就是巧合了。”他故意逗她,会生气、会抱怨,会踢他的她还比了无生气,双眼空洞的她更为明丽动人,使他深受吸引,渴望能够一亲芳泽。
  由她身上传来的清雅芬芳撩拨得他蠢蠢欲动,娇嫩粉红如花瓣般的唇瓣一起一合,似乎在对他提出无声的邀请,眼前的她早就不再是十二年前那个活泼的小姑娘,而是美丽得教人砰然心动的大姑娘。
  解子焰不由得庆幸她尚未许人,也没有烦人的狂蜂浪蝶围着她。或许他看起来屈居劣势,事实上凭着昔日的交情及对她的了解,他还比其他人更有希望能摘下这朵美丽动人的花儿。
  “你、你、你、你……”她抖颤着手指了他半天,结结巴巴地词穷,一时找不出适合骂他的话。
  解子焰抓住她的手。一使力将她带入怀中,炽热的眼眸热切凝望怀中人儿。
  白皙的小手抵着结实的胸膛,清楚感受到底下的热烫,登时心慌意乱,急忙缩回手,慌乱的美眸对上正等着逮她的沈炯黑眸时,更是乱了方寸,想要逃开,偏又想要迷醉在带有蛊惑力的眸光中,左右为难,最后臣服于欲望,暮然回望,仿佛就此与他对望上百年也不会感到疲累厌倦。
  “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吗?”被关在门外的林掌柜拍打着门扉,吓白了脸,外头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全看见大小姐与解子焰关在书房内,这事情若传来出去,他家大小姐的清白便毁了。
  不成!不成!他已经够对不起死去的老爷,怎能眼睁睁看这大小姐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蒙上不白之冤?
  林掌柜越想心越急,更加用力拍打门板,若非他年纪大了,真会一脚踹进去。
  第4章(2)
  呼喊声使织雨猛然回神,不在意乱情迷地直盯着他。自拥人的臂膀挣脱开,轻咳了声佯装无事地为林掌柜开门。
  门一打开,即见林掌柜急得额际淌下汗水,在他身后一双双睁大的眼睛则来来回回分别在她及解子焰身上打转。猜测方才他们两在书房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好事。
  织雨为时已晚地发现自己招来的恶果,懊恼地想将脸埋进双掌诅丧呻吟。
  她不仅是个大笨蛋,还是无药可救的那一种,为何不能吸取教训?居然气昏了头将他拉进书房,还关上房门,她的闺誉、她的清白,就毁在自个儿的愚蠢当中,能怪得了谁?怨得了谁?
  身后的窥探私语教林掌柜发现事态严重,他急中生智,马上说道:“大小姐,我知道你痛恨这姓解的,可前些日子你已经将他打得头破血流了。我瞧他今日特地上门赔罪。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别再把他打得连他爹娘都认不出他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骆姑娘,你就别动气,饶了解当家一回吧!”周遭的人于心不忍,帮忙求情。
  “可不是,解当家好不容易能下床走动,你若是再动手,一不小心打坏了他的脸,教他上哪儿讨媳妇儿?”可怜的解当家,若非有他们在场,铁定会再次被打得面目全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她别动怒,若真要动手,也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打,让他们开开眼界,怎能随便动用私刑呢?
  为了护她闺誉,林掌柜可以误导众人,让解子焰再次成为被打得惨兮兮的可怜男子,骆织雨深觉愧对于他,不敢转头看他有啥表情,不过林掌柜似乎忘了,要编造谎言也得人家愿意配合,她不以为解子焰会乐意见到自己成为众人同情议论的对象。
  面对众人的同情,解子焰只觉好笑,并不觉得受辱,事实上之前她踢了他一脚,但他毫发无伤,只是回商行之后接获消息,因为大雨路滑,运进京的机车胡麻深陷泥沼卡在半路上,他与赵头率人连夜冒雨赶出城去处理,才不致让损失变大。
  才刚处理完胡麻的问题,紧接着他又接获负责运送一批麦子的人遇到盗贼打劫,虽然已奋力击退盗贼。但有些人受了伤,努力撑回城外的客栈,他马不停蹄前去探望,再请大夫一一诊治,待他处理好所有事,能够回城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
  回城后,尚未能好好休息,就接获张管事通知有多方不知名人士近来大量收货五谷杂粮,他还没想清这些人的身份,商行里的伙计便又拉着他跟他抱怨近日在京里喧腾可怕的传言,在伙计们忿怒的言语中,他仅仅淡然一笑,要大火儿将传言当笑话听,笑笑就好,别放在心上。
  其实他心底另有盘算。事情传的越夸张。对他越是有利,因为织雨定会觉得愧对于他,他在她身边滞留,她也就不好意思赶走他了。
  眼角瞅向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可人儿,以着极为遗憾的口吻附和众人:“小雨,动用私刑是不对的。”
  他的话使织雨差点呛到,无法置信地瞪着他,瞧见他眸底的无辜,愧疚之情笼罩全身,她想不通他为何不直接揭穿谎言,反而配合林掌柜,难道是为了保全她的清白?
  她为他维护她的行为感动得眼眶发热,心,痛着,为他的牺牲。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把我打的见不得人,你心下也不好过,定是整夜辗转难眠。”低沉浑厚的嗓音如泣如诉,更加成功的让他变成令人情不自禁掬一把同情泪的受害者。
  “呃……”满怀歉疚的织雨不知该如何回应,唯一知道的是,她对不起他。
  “我知道你其实是想弥补我的。”他了解的直颔首。
  “对。”织雨用力点头。
  解子焰认真地看着她继续:“一直活着仇恨当中,永远都不会晓得快乐为何物。”
  她吸了吸鼻子,不让感动的泪水落下,乖顺的回答他:“你说的没错。”
  “所以是我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了。”解子焰朗声当中宣布。
  “什么?”咦?等等!她同意人不该总是活在仇恨当中,也承认她并不恨他。
  甚至是非常感谢他,但那并不等于她愿意当着众人的面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啊!
  解子焰故作讶异的挑眉。“你不愿意是因为想再对我下重手?”
  所有人闻言先是无法置信,紧接着又是兴致盎然地盯着她,再次自动让出路来,方便她随时出手打飞解子焰。
  接收到众人眼底的狐疑与期待,织雨内心百转千折,努力想要看透这整件事。
  解子焰沮丧的垂下双肩,幽幽长叹了口气,委屈地瞅着她道:“算了。我早该想到你不会接受我的求和。”
  其他人感同身受,带着不苟同的目光用力扫向不近人情的骆织雨。
  骆织雨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在众人眼里似乎成了深陷仇恨当中,毫不心慈手软的恶毒女人。
  难不成这就是他的目的?她狐疑的瞪着解子焰。可以示弱博取众人同情,就是他的手段之一,她是笨蛋,才会没马上看穿,居然还感动得热泪盈眶,现下回想起来实在丢人。
  他摆明了是要她要嘛就顺从大伙儿的意思与他握手言和,不然就要有承受得起噬人严厉目光的勇气。
  “我明白了。”解子焰遗憾且失望的对众人苦涩一笑。
  “解当家。你别轻易放弃,事情总会有转圈的余地的。”
  “可不是,骆姑娘,做人不可以太过绝情,你也说句话哪!”
  “大小姐……”林掌柜晓得她的委屈,但情势逼人,不认栽也不成。
  织雨真切体认到何谓四面楚歌,已无退路可退的她迎上解子焰闪烁的双眸,发现隐藏其中的笑意,呕到很想再狠狠踢他一脚,但除非她得了失心疯,不然不会再犯下相同的错误。
  虽然不甘心,虽然不情愿,可这口气她是非吞下不可了,她努力对他挤出笑脸,咬牙一字字清楚说道:“解当家,其实是你多心了,我对你从来就不带任何恨意,更何况你我从小一块长大,怎还会有化解不开的结呢?”
  笑!笑!笑!用力的笑,努力的笑,笑道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仍旧是要笑。
  明知她快呕死了,却仍得摆出笑脸,解子焰同情的想将她搅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不过为了达到目的,他不能心软,唯一能做的是,继续逼她,让她无路可退,不得不屈服。
  “小雨,你说的真是太好了,一直以来,我以为顾念昔日情分的人唯独我而已,想不到你也有相同想法,所以我要在听你叫我一声子焰哥哥,一点都不困难是吧?”瞧他多有情有义,她若说个不字,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且口是心非。
  “……子、焰、哥、哥。”这一刻,织雨迫切渴望自己真是众人口中武功深不可测的侠女,如此她便可以发出威震八方的怒吼,将他打得落花流水,而不是像现在软弱的希冀凌厉目光能够将他射穿。
  围观的群众见到他们真要重修旧好,皆拍手叫好,老一辈的甚至还赞许点头。
  “金织坊”内一派和气融融,唯有解子焰与骆织雨暗潮汹涌,织雨深深明白她不是解子焰的对手,尽管外头传闻解子焰被她打得趴在地,事实上被打趴在地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听你如此亲切的唤我一声子焰哥哥,真是教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们既然要回到昔日的友好。那往后我的衣衫可以请你裁剪吗?”解子焰扬笑,温文询问。
  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只消她一点头,就表示她真心无芥蒂,一切雨过天晴。
  尽管织雨恨得牙痒痒,仍是扬起甜美可人加上有点扭曲的笑容,温柔回应:“……当然好。”
  可恶!可恶!可恶!他是故意的,肯定是,绝对是,先是以恩情压她,再利用群众来逼她,如此一来,她便不得出尔反尔,他实在是太卑鄙了。
  哼!她要在做给他的衣袍里偷藏针,她要在他的衣袍铺上一双双大乌龟,她要让他成为全京城穿得最不得体的男人,她要让他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她要让他知道女人一点都不好惹,尤其是她!
  对,就是这样,她会狠狠痛击,教他悔不当初。
  光是想像他吃瘪却有苦难言的情景,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但在心里狂笑一阵之后,随即颓废地垂下双肩,因为她非常清楚不管她有多想整治解子焰,她什么都不能做。
  须知若他穿得丑到难以入目,除了他会遭人指指点点外,“金织坊”也同样会遭受嘲笑甚至不再被信任,她不能毁了“金织坊”,仅能含泪在内心臭骂他一顿,方能抚平心头的不甘。
  更重要的是,她压根儿不愿伤害他,前些日子踢他那一脚已够她懊悔的了。
  即使她给的伤害对他来说无痛痒,她也办不到,更何况是让他变成众人口中的笑柄,更是万万不可能。
  明亮的黑眸充满感激,望着笑容不是那么美丽的可人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做出全城最好看的衣袍,小雨。”
  解子焰强忍住满腔笑意,猜到骆织雨一定恨不得再踢他几脚,偏偏碍于有太多人在场,只好忍下来,她这个小可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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