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毫无所知的情况下,他对那只是脸不同的女人失去兴趣,转而……对别人夸赞弟弟,起了愤怒的情绪,这愤怒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不悦他的弟弟在其他人面前展露了他所不知道的一切;在看见常去夜场中出现了和弟弟貌似的人,他忍不住的毁去了那人的脸庞,不是因为憎恶,而是因为受不了那张如此相似的脸被其他人玩弄,虽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李家不可动摇的尊严。
4:50分,一直黑着屏幕的手机亮了起来,可惜却不是李墨知的电话或者短信。
“李少,小少爷在一家酒店,我看了监控器,小少爷是和一个女人一起进去的。”疤脸望了眼那眼熟的酒店,漫不经心的用指腹揉去眼角的堆积物,插着下垂的裤袋,看着马路上稀稀朗朗的行人,打了个哈欠。
李宏琰无声的将一杯葡萄酒倒在地上,直到杯子里没有剩下一滴酒,他才缓缓说道:“疤脸,等会将那监控器的视频发给我,你就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自己会解决。”
用高脚杯轻轻的敲击吧台,一下,两下,三下,不时的加大力气,脆弱的高脚杯一点点的碎落,散落在各地,直到最后一块大面积的玻璃被李宏琰重重的扔到酒柜上,彻底的四分五裂后,手背被碎玻璃刮伤,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哥哥,以后如果受伤了,可以用唾液先舔一下,可以消毒。”身为高材生的李宏琰岂会不知道这么简单的处理方法,可是他却从来不屑于处理这种小伤口,他享受被李墨知全然关注的滋味。
一副邪魅恣睢(zìsuī)的脸配着那双在黑暗中都能感受到阴霾的眼睛,他慢慢的伸出舌头,在手背伤口上舔了一圈,无言的嗤笑一声。
不久后,他就收到疤脸传来的视频。
女人啊,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女人有什么魅力,能让中考前夕的李墨知和她去酒店。
长达10分钟的短片,李宏琰却看得异常的仔细,没有快进一次,直到时间到08:56分后,他才看到李墨知走出电梯,朦胧的画质看不出李墨知脸上当时是否挂着笑容,可是李墨知却很很有耐心的对电梯里的人伸出手,李宏琰几乎可以想到,当时的李墨知脸上挂着什么样的笑容,过了几秒钟后,一双手搭在李墨知的手心上,之后出来的女人踉跄的歪在李墨知身上,李墨知慌忙的扶住她的肩膀,长发挡住那女人的脸,让李宏琰看不出究竟,直至最后,女人甩了下头,那张脸才彻底曝光。
一声巨响,睡在一楼的江妈吓了一跳,匆匆的披上一件外衣,拉开门跑了出去,随手开了灯。
她根本不用担心有小偷之类,这类人物基本不会出现在李宅内部,因为李宅一天24小时都有人轮守,估计还没进来,就被静电装置弄得无法动弹了。
江妈连续看了几个地方,都没有问题,没过多久就看见还穿着衬衫、西装裤的大少爷李宏琰从吧台那走出,没看她,直接走上楼去。
江妈迟疑的看了眼吧台,足足过了2分钟后,她才敢走过去。
入眼的是一地的狼藉,碎落在各地的小玻璃碎片,猩红的酒渍大面积的喷溅到吧台四周,最让人想要皱眉的却是那已经被打烂的酒柜玻璃,在上排陈放的珍贵葡萄酒只剩下一瓶。
那些久……可是老爷精心收藏的,听说那一瓶酒的身价,是他们赚两百年也赚不来的。
就这么被……打坏了。
直到早上7点,江妈看到刚进门,还穿着昨天衣服的李墨知,一阵怔然。手上的工具先放下,“小少爷,您……刚回来?”
“恩,江妈。我先上去换衣服,一会儿还要去考试。”
江妈干完活了,才恍然明白自己一直看到大的小少爷,开始了第一次外宿。
李墨知换好衣服,做好心理准备后才敲响李宏琰的房门。
“哥哥,是我,您醒了吗?”
里面没有人应,李墨知规矩的还是说了声,“哥哥,我要去考试了。”
李宏琰腿架在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对门口的动静不置一词。
李墨知到学校的时候,看到体积庞大的胡鹤晏正在努力的啃书,那样子就和8岁时一样,可是和胡鹤晏一直不对头的对手陆安却已经不在。
胡鹤晏看到李墨知,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在李墨知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将自己的书放到了李墨知那,“李墨知,我这几个月也算对你很关照,忘了小时候的仇怨,你就帮我一次,一次好吗?我一定要考到那学校!”想到陆安可能会进入那学校,胡鹤晏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定要踩着陆安的头走进那学校,最好陆安考到了最差的学校,那样他就更开心了。
李墨知看着那本数学课本出现的题目,不解的看着胡鹤晏,“你的理科很厉害。”所以为什么会请教他这个问题?
胡鹤晏不好意思的眼睛瞟到他处,“谁说理科厉害的就没有问题了?那个……其实那题我一直搞不懂。”他一直没拉下脸问,现在是关键时候,他只能撇去这些,见李墨知还没有动笔,他不由的催促道:“你就不能快点吗?扭扭捏捏的和个女人一样,最后二十分钟就开考了,你解完题我还要看的!”别扭的求人语气,和陆安有些相似,却又比陆安单纯。
李墨知拿出自己的钢笔,在重复看题三至五次后,才迅速的下笔,摒绝了外界一切干扰,过了三分钟,他来回看了两次答案,觉得没有问题了才递给胡鹤晏,“你可以看看。”
胡鹤晏激动的接了过去,在前后看了一遍后,晃头晃脑的点头再摇头,问李墨知这个步骤为什么会这样弄,那个步骤又是怎么弄出来的,一副不搞清绝不走的姿态。
因为这学校与众不同,所以并不需要更换考场,在开考的时间来临时,李墨知将所有禁止带入场的东西放到讲台上,只留了一根2B铅笔、橡皮擦和钢笔,一目了然。
语文,就像大多数男生一样,对他而言一样的弱项,可是前几天他着重看了文科方面的书籍,虽然不能保证成绩一定上游,可是至少不能死得太难看,是不是?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没有公开的李家少爷,被公开的后果就是以后的人生,所有人讨论他的时候,前面会加‘注’一个李家。
讲台上,一篮子的手机里,一部手机一直持续的在震动,可惜却无能为力。
一科考完后,李墨知伸了个懒腰,他有预感,这次他的语文成绩也许还不错,算发挥得非常好,一向最弱的文言文阅读,这次也没有几个捉不得准的。
胡鹤晏就像一件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趴在桌面上,死气沉沉的样子让李墨知不禁摇头,“你没事吧?”
胡鹤晏死鱼般的眼睛无神的看着他,嘴边念念有词,“我死了,一定死了,全军覆没。我怎么可以忘记看语文课本,怎么可以!!!?”胡鹤晏对于考语文,自己却在看数学课本,表示想要喷血。
李墨知收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应付下午的考试,在一堆手机里找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还有未接的条数,深深的不解,疑惑的拨通陆安的手机,“陆安,你不是在考试吗?”
“墨知,救我!”陆安冲着手机吼道,然后李墨知就听到了手机挂断的声音,某种不安定的因素在扩散,他立刻拨通了李宏琰的手机,在电话接起的瞬间,着急的问道:“哥哥,你可以帮我查查陆安现在在哪里吗?”
“你刚考完试,这几天你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好好考试。”李宏琰看着静音的显示器里传来的影像,很满意的弯起唇角。
“哥哥,可以帮我查查吗?我知道你一定有方法,陆安……好像没有去考试。”
“是吗?我会派人查,你一心应付考试就可以了,如果你这次考试失利,就算他没事,我也会让他出事,你明白吗?”
“谢谢哥哥。”挂完电话,就看到胡鹤晏站在他身边,用着从不曾出现的犀利眼神,问道:“那小子出事了?”疑问,语气却是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 某颜脚伤复发,
求安慰。
又要恢复成之前踩钉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姿势了。
_(:з」∠)_好忧桑
☆、第四十七章
当陆家人知道陆安没有参加中考,并且被人抓走的消息时已经是下午5点,陆明坐立不安的等着秘书传来的消息,在一次次的失望后,抱着双胞胎其中一名婴孩的陆芸芸站了起来。
“爸爸,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至少要先确定陆安的安全。”噙着泪光,陆芸芸看着怀里安憩的儿子,下了一个决定,“爸爸,我出去一趟。”
“芸芸,孩子留在这里,一会醒来他没有见着小羽,又得哭了。”这双胞胎非常的粘,起来如果没有看见对方,就一定哭得人心揪起来。
陆芸芸撇过头,说:“爸爸,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开门走了出去。
她走到花园,找到她家的司机,“载我去一个地方,不要和爸爸说,可以吗?”
在陆家做了十多年的司机答应了,看大小姐的样子似乎有点急,不敢停歇的立刻拿了汽车钥匙就往停车场跑去。
“大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凌海集团。”陆芸芸小心的调整好小孩睡觉的姿势,阳光钻进了车子里,她就用手掌挡住,生怕刺眼的阳光会影响到小孩的睡眠。
“对不起,小霖。”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小孩白嫩粉红的脸蛋上,小孩只是眼睛轻眨了一下,就重新阖上。
妈妈不想这么做,可是……现在除了他,她真的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救出陆安,她连陆安是怎么惹到那些人都不清楚,他们既没有向陆家要钱,也没有说有什么目的,她是真的慌了。
她其实很疼陆安,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只需要陆安可以平安的回来。陆安可是现如今陆家唯一成年的男嗣了。
“大小姐,到了。”
“恩,谢谢你。”
司机看着陆芸芸抱着孩子站在凌海集团大楼大门前,几乎过了两分钟了才终于踏进大厅。
凌海集团……可是大小姐前夫的公司,大小姐抱着小小少爷去那里,会不会不妥当?
司机有些心惊胆战。
一楼前台看见陆芸芸,弯了下身,“夫人。”
“我已经不是夫人了,你可以叫我陆小姐。”陆芸芸没有心情,说道。
前台有些郝意,道歉的弯身,“陆小姐。”重新打招呼。
“孟董在吗?麻烦你通传一下。”
“是,陆小姐稍等。”前台打电话到秘书室,在收到确定的回复后,她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笑着说:“陆小姐,孟董让您直接上去。”
“谢谢。”
看着陆芸芸走进电梯,前台和身旁同职位的同事愤愤不平的说:“其实真搞不清孟董为什么要放着这么好的夫人不要,转而要那个狐狸精,那女人和夫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夫人刚刚抱着的孩子也好漂亮,听说是双胞胎呢,孟董真是太不懂得珍惜了!”
“好了,别说了,那女人最近正好得宠。”同事比了个封嘴的手势,在看到不远处出现的时尚女人后,目瞪口呆。
死了。
穿着红色及臀裙的女人脖子上挂着几串珍珠项链,手腕上均戴着复杂的首饰,可是最显眼的莫过于拿着红色蛇纹手拿包的中指上戴着的钻石戒指。
嫣红的唇轻抿,对着前台碎嘴的两人瞪了眼,跺了下脚,愤怒的按下电梯按钮。
她倒要看看,那被扫地出门的陆芸芸想要干嘛!
孟渠放下手中所有的活,对着抱着一个孩子,化着淡妆,穿着简雅连衣裙的陆芸芸说:“请坐。”语气中的生分,连自己都看不过眼。
陆芸芸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他想要娶的女人只有她,他知道陆芸芸不喜欢他,可是他却一直认为,只要他一直守护,迟早陆芸芸的心里会有他的存在。
可惜——
陆芸芸没有看孟渠一眼,就像和陌生人说话一样,口吻中有着和孟渠一样的生分,“不用了,我来只是为了让你帮我一个忙。”低头看着怀里还睡着的儿子,她咬牙道:“我弟弟被人抓走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找出他,如果你能确保他的安全,我可以将小霖给你。”说到最后,已经有些抽噎了,可是她仍然坚强的抬起头,“肯不肯?”
孟渠还未在陆芸芸说的话中还魂,只是怔了下,看着陆芸芸怀里的孩子,那……就是他的儿子,他和最爱女人生下的儿子……
“不肯!他不肯!”尖利的嗓音插入他们的中间,踩着十公分白色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进来,精致妆容下却是一颗妒妇的嘴脸,“你以为孟渠会稀罕你这个孩子?孩子我会给他生,就不劳你这个前妻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你自己抚养得好,省得后面孩子被谁虐待了,回来找我们理论。”妖冶的女人拿着手拿包的手搭在另外一只手臂上,眼睛往天花板看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自己是第三者的觉悟。
可能是女人尖细的声音突然拔高,让孩子安静的空间受到叨扰,本来睡得很舒服的孩子突然大声嚎哭了起来,一张小脸涨红了,撕拉着嗓子哭道,好不让人心疼,陆芸芸赶忙拍着小孩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小霖不怕,妈妈在,小霖不怕,小霖不怕。”等了三分钟后,小孩才慢慢停止了哭声,孟渠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动作,随后才问道:“他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吓着了。”陆芸芸回道,手里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怀里的孩子,“既然你要这孩子,我就带他回去,可是念在我们过往的情分,希望你可以帮我找陆安。”陆芸芸留下这句话,就看都不看孟渠一眼,离开。
她其实是害怕的,如果不是那没有教养的女人走了进来,小霖会不会此时就到了孟渠的手里?她不确定,可是她能肯定就是,她会马上后悔,一定。
孟渠看着那关上的门,转而对着那还趾高气昂的女人说:“需要我告诉你是什么地位吗?下次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再这么对芸芸。”
“我的地位?我的不就是现在立委的女儿吗?孟渠,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如果不是我实在爱你,凭我的条件,需要倒追你,需要向一个女人虚以为蛇,逼她离婚吗?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你搞清楚一点。之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是装够了!”
“请你现在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哼,你以为我稀罕?”女人嘲弄的看了一眼孟渠,重重的关上孟渠的办公室门。
孟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于那不可一世的女人觉得越发的无法容忍。
只要将那证据毁了,就可以接回他的老婆儿子了,只要毁了那女人手上的那份贿赂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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