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言熙安顿好菲菲後,我回卧室站在窗户前看著夜色发呆,没多久传来隐约的钢琴声。我闻声进了琴房,张言熙正弹著很久以前我们一起写的一首曲子。
刘殿当时嚷著说要写一首属於我们自己的曲子,但他自己什麽都不会,於是张言熙就动手写了。
也是在这个琴房,张言熙按著琴键,一串串不成形的音符流泻而出,我在一旁听著,偶尔给点意见。可能母亲是专业竖琴手的原因,我对音乐还算是比较敏感。後来也写过一些别的曲子,不过我都没怎麽参与,毕竟对一个个音符地推敲这种磨人的事情还是没什麽耐心。
我静静地聆听著,直到最後一个音符结束。
张言熙没回头,低声说道:“其实我并不赞成你和刘殿在一起。”
“连你也是呀。”我走到他旁边,按了几个低音符,钢琴发出沈闷的声音,而我此时的声音比这更阴沈,“为什麽我非得结婚不可。”
“你是继承人。”他终於抬起头看著我。
“你一直知道?”
“家族帮里,有一定地位的都知道。”相对於我的激愤,他显得十分平静。
“你来当,我不会娶女的,包括那个菲菲,要娶也是你娶。”我恼怒道。
转身正往外走,看见门缝外站著的人,正是那个菲菲,她呆怔了一下,随後打开门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我需要一套睡衣,听见琴声我就顺著声音找到这。总而言之,麻烦帮我找套睡衣。”
懒得照顾这大小姐,向张言熙扔了一句,“哥,我今晚出去玩,帮忙瞒著爸。”
我斜视著门边的人,虽说是无意,但没回避还是让我不爽,现在她都知道了,以她这种骄纵的千金的性子,估计不会甘心屈身於我,不用再逢迎她和她吧,正合我意。
去刘殿家找他道个歉,他之前就因我谈婚论嫁的事借酒消愁,今晚直接让他碰见家人给我安排的女的,十成又会胡思乱想了。
☆、3。赌气
车子驶到刘殿家门前,摁下车窗,还没等我开口,门卫就说道:“张先生,我们少爷他还没回来。”
我不知道刘殿这是不想见我,还是真的不在,想了想,抱著丝希望,开往格蒂。
我进门後随便逮了一个服务员说道:“我找子璐。”
服务员愣了愣,打量了我一下後说:“张先生,这边请。”
随後进了个不大的包间,里面坐著四个人,刘殿、李子璐以及两个MB。
“三哥。”李子璐抬头打了个招呼。
我朝他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刘殿。
刘殿正捏著怀里的男孩的脸端详,听见李子璐的话後瞅了过来,随後轻轻转过男孩的脸,说道:“小旭你看,我第一次发现长得比你好看的人,并且眼睛很像你哦,嚣张的狐狸眼。”
狐狸眼这词已经听得我很不爽,他竟然说这个看起来软糯糯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长得比我好看,更令我不爽,他们比情侣还亲密的姿势更是让我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不过我都一一忍了,但刘殿後面的那句话无疑火上浇油,逼我爆发。
“三弟啊,你大晚上的跑来,不用陪弟妇吗?”上挑的尾音分明是挑衅。
我刚要发作,李子璐拉著我,向他身旁的MB使了个眼色,MB识趣地让开,然後让我坐下。
“三哥,你脸上的疤怎麽回事?刚才在你家一直没机会问。”接著他换了个语调小声说道:“二哥就这脾气,过了今晚就好,忍一忍。”
我泄气般点了点头,回应他前一句话:“打架时受了点伤。”
我一说完,刘殿的身子就僵了一下,接著把怀里的男孩推开,“你去三弟那边。”接著拿起酒杯就灌。往死里喝的样子看得我心疼。
我把那男孩推给李子璐,夺过刘殿的酒杯,扣著他的脑袋吻了下去。刘殿挣扎著,我手里的酒杯晃出冰凉的酒,我扬了扬手里的杯子,不知道谁识趣地接走了。
强吻了半响才得到回应。口腔里洋溢著甘甜的酒香,直到两人喘不过气时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
刘殿本来黑著的一张苦瓜脸因亲吻而微微泛红,我也感受到自己的脸一阵发烫。
接吻的余韵还完全消退,他突然捏著拳头挥了过来,我控制著本能不去躲开,脸侧顿时吃疼,不过力道并不大,余劲过後也没多大感觉。
他开口道:“下不为例。”
我点头道:“没有下次。”
“楼上有房间,要吗?”李子璐看著我们,笑得一脸暧昧。
接著李子璐得到两个不同的回答。
“要。”这是我说的。
“不要。”这是刘殿说的。
刘殿勾起嘴角,眼睛闪著诡异的光芒,“要也行,我在上。”
李子璐拉了一个长长的“哦?”,接著挑眉看著我,嘴里说著给刘殿听的话:“我和他玩的时候,从没试过在上。”
“他已经试过了。”我对著李子璐,无所谓地说。
李子璐无视掉我,拉著刘殿,两人嘀嘀咕咕地说著什麽,神情狡诈得让人寒毛直竖。
此时此刻,我产生一种将要被两只妖精分餐的错觉。
“三哥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和二哥去看看房间。”李子璐然後吩咐那两个MB,“你们俩陪我三哥聊聊天。”
看著那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消失在门後,脑海深处的求生意志告诉我要赶紧离开这儿。但理智告让我挪不开脚步。
那两MB正要黏过来,我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我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瓶酒闷闷地喝著。时间熬人地过著,那两家夥怎麽还不回来?
就在我按捺不出,站起来打算找他们时,两人终於回来了。
贼兮兮地笑著推搡著把我领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前。
李子璐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根领带递给我,“三哥,戴上这个,我们要给你一个惊喜。”
肯定没好事,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不得不照办。接过领带,看了刘殿一眼,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刘殿拿走我手里的领带,“我帮你。”
接下来,领带挡住眼睛,眼前陷入一篇黑暗。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被一人拉著手往前带著走,一人在後面手放在我的後背上轻轻推著。
走了没几步我被人推倒在一张床上,双手被抓住,两声“哢擦”过後,手腕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
李子璐欢快的声音响起:“二哥,你慢慢玩,这房间的工具很齐全,我就不打扰你和三哥了,拜。”
心里默哀,被这两个家夥阴了一把,可悲的是我心甘情愿。
脚步声远去,门被带上的声音。
衣服被一件件褪至手臂处,裤子也被脱掉了。
对方是手划过皮肤,让人底下的肌肉都在颤粟。腿被张开,下体被挑逗著,从阴茎到睾。丸到会阴再到後。庭。下身传来阵阵酥麻感并没让我产生多少愉悦。
当听到器械那种“嗡嗡”地震动声时我燃起一股怒气,胡乱地踢了一脚,“!”地一声,估计是对方摔地上了。
我楞了一下,随後语气不佳地说道:“抱歉,你想上我随时奉陪,但麻烦把手铐解开。”
我讨厌这种被主宰的无力感,被剥夺视觉,更是令我十分厌恶。
对方没回话,接著脚步声响起,屋里一片寂静。
我动了一下手腕,几乎不能挪动,用手臂蹭著领带,但系地太紧,怎麽也弄不下来,依旧扎扎实实把我的视线完全挡住。
不过没多久过後,人回来了,接著爬上了床。分身被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包裹住,接著传来舌头舔弄的感觉。在我分神时,一只脚的脚腕也被扣了起来,我反抗了一下,结果柱身被牙齿刮了一下,疼得闷哼了一声,於是另一只脚的脚腕也被扣住。
但往後却没怎麽著,我的分身依旧享受著服务,只是对方技巧熟练,不可能是刘殿。
没多久,那温热的口腔离开了柱身,紧接著有人跨坐在我身上,扶著我的柱身坐了下去,伴随的是一个陌生的带著点稚嫩轻哼。对方主动地上下动著身体,分身在一个紧致的甬道进进出出。
领带被解开,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後,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我身上的人,是刚才刘殿怀里的那个男孩,赤裸的身体白花花地十分刺眼,上面泛著粉嫩的桃红,算是尤物。此时此刻在我身上卖力地动著,发出“嗯嗯啊啊”的绯糜的呻吟。
刘殿穿戴整齐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邪笑地说著:“是不是比我漂亮多了,技巧也好,张言旭手一挥,多少听话的男孩都巴不得跪在你面前。所以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精力呢?”
我看著他的笑容,这是刘殿吗?怎麽这麽陌生?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只是缓慢地解开腰带,跨上了床,捏著我下颚,嘴巴被迫张开,嘴里塞进了那根我亲吻过无数边的带著他的气息的肉茎。形状依旧漂亮,之前我一直都很喜欢,但此时我却涌起一阵厌恶。忍著咬断这根东西的冲动,由著对方扣著我的脑袋在我口腔里抽!。
一切结束後,刘殿收拾妥当,扔了一句:“帮他解开。”後就走了。
那男孩用钥匙把手铐脚铐都解开後,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冲了出去,跑到楼梯口时,李子璐站在那儿,说:“二哥说他要回家,你直接开车去他家就行了。”
我停下脚步,摇了摇头:“算了,陪我喝酒。”
李子璐摆摆手,推脱著:“现在以我的身份不合适,我好歹算是和你有过那麽一段。”
“那给我找几个男孩,漂亮的男孩。”
“我不想助纣为虐,找你那些炮友吧。”李子璐不怀好意地笑著,转身走下楼梯。
留著我一个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人傻傻地站在那儿。回家的第一天,竟是这麽莫名其妙。
掏出手机,赌气般地翻著通讯录。
☆、生气
适逢周六,深夜十二点半,那群夜猫理应都有空才对,不过小半年没联系,以前那些随传随到的,一个个都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集体不肯出来见我。什么有了男朋友呀,被爸妈禁足呀,现在在警察局呀,上了大学学校还没放假呀。屁,一个个联手气死老子找山拜。
手指来回滑动着手机屏幕,看着有点眼熟的袁锐天(高一),好像去P城前,一直和他玩来着。我拨通了电话,“有空吗?出来一下。”
“言旭,我……他们……”对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好的,在哪?”
“你在哪?我去接你。”这大晚上的,打个车也不容易。
“我在家。”
我没好气地说:“具体地址。”
袁锐天报了一串地址,语气失落。我能记得他是我床伴之一就不错了,要我连他住址都一并记着,简直是天方夜谭,失个屁落。
半夜的道路车辆极少,车子一路狂飙,半小时后,车子在一小区前停下,远远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我摁了摁喇叭。那穿着白色外套的身影小跑着,幽灵般飘了过来,我打了个激灵,晃了晃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低头看着眼前跑得微喘的人,问:“有驾照吗?”
“没。”
“那会开吗?”
“会一点点。”
我抑制不住地暴躁,“到底会不会,别模棱两可的。”
对方看了一眼我的车,犹豫着说:“会。是去尚风酒店吗?”
“嗯。”我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固定炮。友之一,连去约炮的地方都如此熟悉。
我坐在后座上,以防万一,系好安全带。看着对方生涩地挂档,踩油门,转动方向盘车子缓慢地开了出去。
由于不太信任对方的技术,所以一路上都保持着清醒。强撑着不闭上眼睛,好不容易才到了目的地。我翻找着钱包,找到那张房卡。
打开久违的房门,我的专属房间还是老样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仰面倒在床上,“帮我放缸热水,我要洗澡。”然后阖上眼睛小憩,今天真的累了。
迷迷糊糊中袁锐天帮我脱衣服,然后半睁着眼睛挪去浴室,泡在温热的热水里。对方退了出去。
泡得水都微微变凉时,我才跨出浴缸,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出浴室,再次倒在床上。
我扯着被子往身上盖,一个温软的身子钻了进来,光滑的大腿在我腿间一下一下地撩拨着。
“今晚不做,我累了。”我现在其实完全没有兴致,领人来这里,也是赌气,现在累得什么气都消了,只想睡觉。
对方身体僵硬地停下动作,离开了一点,似乎也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人啃噬着我的嘴唇,我稍微张开嘴巴,对方的舌头溜了进来,我困得不想睁开眼。勾着那条入侵的舌头赌回对方的嘴巴里,含糊着说:“二哥,让我再睡一会儿。”
对方的唇瓣离开了,一小会过后,转而舔舐着我的耳垂,舌尖在耳钉上打着圈,接而轻咬着喉结,接着是脖子、锁骨,一路舔吻到腹部往下。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困意与慾望的合奏是早晨一曲让人陶醉深陷的旋律。我摸了摸被唾液润湿的耳垂,想着,昨晚戴着耳钉去饭局,我爸事后竟然没骂我。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猛得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但并不是期待中的人。
我坐了起来,此时袁锐天抬起身子,抽出为自己扩张的手指,扶着我的柱。身,正要往上坐。
我连忙抓着他的胳膊往前带,于是整个人趴在我身上。当然,他也没坐上去。
对方的分。身顶在我腹部,滚烫而坚硬。我无意识地抓住,随后把对方压在身下,顺势张开对方的大腿。
看见拿被润滑润湿的入口,我寻回理智,停下了几乎一气呵成的动作。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分。身昂扬着,顶端的溢出的透明液体几乎要滴落。
现在要我跑去用手解决不太现实,咬咬牙,扔了一句:“帮我blow job,今天不玩肛。交了。 ”说完,我翻身靠坐在床头。
袁锐天不解地看着我,最后还是埋下头照办。
高。潮过后,对方很顺从地吞下那些液体。这次我算是把他耍得团团转,所以作为歉意,帮他用手解决,射了我一身也没介意。
两人下楼吃早餐时大概是十点,站在餐饮区的过道中央,左边是西餐厅,右边是中餐。
我随口问:“吃buffet还是喝早茶?”
“早茶吧,自助餐这个点都没什么吃的了。”
两人于是往中餐厅走去。
“小旭早啊。”
我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的来源,日听夜听的声音,希望只是我听错了。
“看哪呢,这边呢。”终于找到了,刘殿微笑着看看袁锐天,接着是我的脖子,然后对坐在他对面的张言旭说:“还是你比较了解你弟弟。”
听到刘殿的话,我连窘迫都忘记了,心里鼓着一个念头:刘殿到底在闹哪样。
我斜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打了个小小的赌,四弟和我都输了,熙赢了。”刘殿说完,拉过袁锐天,亲了一下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哈着气,用我刚好能听到的音量说:“别跟着他了,我对你会比他好上几倍。”
袁锐天的脸变得通红,张言熙事不关己地吃着点心,刘殿眉眼半弯地笑着。
我黑着一张脸,扬起半边嘴角,推开袁锐天,把刘殿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拉着他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刘殿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就由着我带着。进了电梯时,他一脚踹过来,踢在我的腿弯处,我差点跪在地上。
原来他只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