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殿一脸正经地说:“小旭,你什麽时候升级为黑狐了?”
我疑惑:“什麽意思?”
“从纯情小白狐升级为腹黑的妖狐狸。”
“卧槽……”
我们两人脱衣服的时候,我看了刘殿一眼,他低著头,耳朵通红,脸也一直红到脖子根。我调笑道:“你脸好红,殿下害羞了哟。”
“滚。”对方看了我一眼,随後别过脸。
我朝我身後看了看,再朝他现在的看的方向看了看,他那边不人更多吗……?
“嘿,张言旭。”闻声我转过头,看见了郑声,他挥了挥手,“好巧。”
“嗯。”我面无表情得应道。
刘殿回过头看著我俩,然後问郑声,“你是我们宿舍的吧?刚才好像看到你了。”
“是的。”郑声笑著说:“我叫郑声,你呢?”
“刘殿。”刘殿礼貌地微笑。
我感觉到郑声看著刘殿时带著些微不易察觉的审视床伴般的目光,於是我说道:“我们先进去洗了。”接著拉著刘殿往里走。
洗了一小会儿,看见郑声也走了进来,刘殿此时面对著墙冲水。郑声看了我一眼,然看盯著刘殿的屁股舔了舔舌头,随後扬起半边嘴唇向我挑了挑眉。
我对他竖起中指,比划著嘴型:“fuck you!”
洗完澡之後,在刘殿用作为二哥的身份的压迫下帮他收拾东西,何况出去吃饭前我的确有答应他。
埋头帮刘殿整理行李时,郑声走了过来,又伏在我耳边说悄悄话,“他是你的吗?”
“什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的话我收了罗。”郑声说完就走开了。
我才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把他拉出宿舍门外,严肃道:“不许打他主意。”
“为什麽?他又不是你的。”他分明在挑衅。
我被噎了一下,随後说:“他是直的。”
郑声耸耸肩膀,“不碍事。”
“你怎麽骚扰我都行,总之不许碰他一根汗毛。”我变性妥协,人生地不熟,不由得我任意妄为。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哼笑道:“现在我对你不敢兴趣,倒是他看起来挺可爱的。”
受不了这种无耻的人,没耐心跟他磨,“总之,有我在,就轮不到你靠近他。”
“呵,是麽?”随後他就进了宿舍。
艹,改天一定揍他一顿,就算真的是地头蛇又怎样,大不了揍完之後领著刘殿回家。
想了想,不对劲,我是疯了吗……
接下来的一周,就是每天和刘殿一起上课,有时候他逃课赖床,逃课打游戏,逃课泡吧。我可没他闲,我爸叫我读研,所以我不得不好好学,能保研就保研,考研太费劲。
也有逃课的时候,那就是父亲叫我去这边所谓的分公司,按照他所说的看看这边的人有没有什麽异样,账目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即使是一板一眼按照父亲所说的去做,我撑死也只能完成七八分,要学的地方还是太多。
郑声那边也没什麽异样,偶尔和刘殿说说话,就像普通的同学,没有过多的交集。可能当天只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吧,对他还保持著关注,但也不是那麽警惕了。
终於上完一周的课,到了周末,各种社团在饭堂前的路边摆摊招新。
刘殿兴奋地拉著我到处逛,“小旭,我们也报个社团玩玩吧。”
“得了吧,我可没你那麽多空,陪你看看到可以。”
“切,再学你就变学霸了。你看见那些不修边幅,土不拉叽的书呆子了吗?我敢保证你一个月之後就变成那样了。”
我使劲拍了他一下,“滚吧你。”不过我心里还是打了寒颤,我几乎一周都没梳头发了。
最後,不知道刘殿填了几次表,交了多少钱,就结束了这次的瞎逛。
不过,後来事实证明,在社团里不看著刘殿是不行的。因为一小段日子过後,我才知道这个学校出了名是基校,并且外面传得沸沸扬扬:
F大啊八成男,
十个男的九个基,
还有一个是腐男,
基友最多在社团。
☆、13。失落
纠好结了几天,还是不放心把刘殿扔在这儿,也就没搬出去住。把自己麻木在学习和完成父亲给的任务中,不敢有剩余的精力去过多关注刘殿,怕越陷越深。
下午没课,刘殿跑去社团参加活动。无所事事,坐在电脑前塞著耳机听英语,正听得昏昏欲睡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刘殿,我接通电话,“怎麽了?”
“小旭,十月一号有个国庆加迎新晚会,我帮你报名表演了。”
“国庆回家吧,待在这干嘛。”
“回家待那麽几天有意思麽,还不如在这边玩玩。”
“那你报什麽了?”
“乐队演奏。”
“我的鼓在家。”
“租一套呗。”
“用不惯。”
“练练就惯了,不管你了,就这样,我这边有事。”对方匆忙挂了电话。
其实不是不想演出,而且想到要和他一起出演的话,内心还带著不少期待。但是记忆中的玩吉他的刘殿太过於迷人,野性、狂妄,散发出来的光芒像一块夺目的天然宝石般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在台上璀璨发亮。我一定会迷恋上和他同台演出的感觉,就像以往的那样,身心抛却,只有彼此的音乐共鸣。
思绪一下子变得极其混乱,自暴自弃地合上电脑,骂道:“MD。”
出了宿舍在校园里瞎晃悠,看见一个环境看起来不错的小树林,於是转了进去。
一对情侣坐在树下乘凉,两对情侣在树下接吻,三对情侣在树下拥抱。
无奈地快速走,结果快要出树林时,瞥见一对gay在野战。两人都坐在地上,矮灌木挡住了大半个身子,只露出肩膀以上的地方。受背对著攻靠在对方的怀里,身体很小幅度地起伏著,面红耳赤,还带著微弱的呻。吟。大哥,没看见天还亮著吗?
我开始不得不佩服F大校风的开放。
小树林一游心情愈加苦闷,於是想去钓人或被人钓。不过不知道今天这种三好青年的打扮会不会有人相中。
用手机搜了一下附近的酒吧,三百米开外就有一家gay吧,有点无语,这可是在学校附近。
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酒吧不大,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学生,不过不敢保证都是F大的学生,因为这附近有三四所大学。
可是,我为什麽会看见刘殿和郑声,两人坐在吧台前,手里拿著鸡尾酒,又说又笑,郑声的手还放在刘殿的後背上。
我走过去把刘殿从椅子上拽了下来,“二哥,真巧,陪我跳跳舞。”接著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拉向舞池。
刘殿随著音乐节拍跳动著,“小旭好巧啊。”
我却站著不动,“这是gay吧。”
“我知道啊。”刘殿兴奋地喊著。
“那你来干嘛?”我把他按住。
他停了下来,“郑声带我来开开眼界。”
我正要说些什麽,郑声走了过来,贴著刘殿跳起舞来,刘殿也配合著他的动作舞动著。
我尴尬地站在那,随後自暴自弃地离开了,我凭什麽管刘殿?
买了杯威士忌不加冰,喝完之後又买了一杯,喝了几杯後有个不认识的人抓著我的手:“怎麽一个人喝闷酒?”
我眯著眼打量对方,接著笑道:“好让你过来钓我。”
对方拿掉我手里的杯子把剩下的酒一口喝掉。
看了一眼刘殿那边,他们还在很合拍地跳著舞。掩盖掉内心的失落,我跳下椅子,拥著喝了我的酒陌生人离开了酒吧。
第二天早上回到学校,没心情去上课,於是回到宿舍。
大家都去上课了,只有刘殿还在睡,宿舍没空调,热得很,他也就穿著一条内裤,被子全踢到一边。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但还是发出了一点刺耳的声音,刘殿醒了过来。
“抱歉,吵醒你了。”我说道。
刘殿坐在那儿,半天才开口道,“今天帮你约了去看鼓,等了你半天都没回来,现在正好,我们走吧。”
“你看著随便帮我组一套就行了,不就一场小演出吗。我要去上课了。”我拿起课本往外走,昨晚的事情心里还是有点小疙瘩。
吃完中午饭回到宿舍,刘殿看见我就马上把我往外拉,“我带你看看我租的场地。”
我被迫跟在他後面,“下午还有课。”
“再上课你就变成傻子了。”
打车到了一小区,下了车,刘殿领著我到了地下二层,“这一层被一个琴行买了弄成各种琴房,我试了一下隔音还行,回声也不是特别明显。”
看著规格差不多的小房间,我点了点头。
转进一个小房间,刘殿退到一边笑著说:“你看。”
我皱著眉说道:“pearl masterworks,你租这麽贵的弄坏了我可赔不起,不过为什麽租的这鼓不带!cha片的?”看著做工严谨的鼓,我不由自主的轻抚著鼓身。
“因为我买了这个就没钱买好的!cha片了。”刘殿在我身後幽幽地说道。
我惊讶地转过身,“这是你买的?”
刘殿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兴奋地说:“对呀,买来送你的,喜欢吗?”
我皱著眉问道:“这怎麽著也得十多万,你哪来这麽多钱?”
刘殿掰著手指头说:“之前我爸打钱给我买车的时候剩的一部分,再加上一点积蓄,然後信用卡有三万多的信用额……”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总之,我已经倾家荡产了,这个月就靠你了。”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怜悯道:“你是发烧了吗?无端端干嘛送我一套鼓?”
刘殿把我的手拿开,“这样你就会因为舍不得糟蹋鼓,跟我好好组队啦。”
我满脑黑线,“就因为了这麽一场无关痛痒的演出下血本,真有你的。”
“谢谢夸奖。”
接著我俩就离开了琴房,回到学校後刘殿叫我尽快把鼓的其它配置买好,明天带我见一下贝斯手和主唱,周末就开始练习。
☆、14。准备
睡得正香,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张倒立的大脸,靠得如此之近,有点难以辨认是谁。我眨了眨眼睛,不是幻觉。
“醒啦。”刘殿直起身,从他的床那边弯著腰跨到我的床上。
“被一个人这麽盯著看,不醒才怪。”我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起这麽早,不像你啊。”
刘殿顺著梯子爬下了床,“起来吧,我约了别人8点见面。”想必是带我见组乐队的另外两人了。
“又不上课了?”我把衣服套上,“为什麽不约下午?”
“下午我要去练舞。”
“你可真忙。”
收拾好之後,刘殿拿著他吉他,两人出了门,还是那个琴房。
“话说,这里怎麽这麽冷清?”我看了看周围,透过每个房间的隔音玻璃门,只有个别房间有人练习。
刘殿回道:“听说这里的老板只是把它作为一个业余投资,他喜欢看别人认真演奏乐器的样子,因为他老婆是大提琴手。”
到了昨天那个屋,那套鼓依旧立在那儿,铮亮的鼓身似乎在向世人昭告自身的尊贵。不过这一整套张牙舞爪的玩意儿的价格,还不及刘殿手上的那个小小的电吉他,如果配上一套好的!片也能勉强够得上。
刘殿拿出吉他调了调音,过了没多久,进来了两个人。
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但是打扮和气质却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的精神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染著红发,黑白斜纹的蝙蝠衫,挎著贝斯,脖子上叮叮当当地挂著项链;一个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简单的白衬衫,什麽也没拿,估计就是主唱了。一看就是双胞胎的两人,一个张扬不羁,一个内敛文静。
刘殿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分不太清你们俩。”
我满脑黑线,明明是差别很大的两人。
两人走了进来,红发的开口道:“我是薛杨,他是我哥薛柏。”
“你们好。”我微笑著打招呼。
薛柏回了个微笑,“你就是张言旭吧,刘殿有向我们提过你。”
我点了点头。
薛杨走过来扶著我的肩膀盯著我的脸看:“你长得真不错,难怪……”
薛柏从後面捂住了薛杨的嘴巴把他拖到一边嘀咕什麽,薛杨说道:“好吧。”
看著薛杨的衣服,不是不好看,但我总觉得怪怪的,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薛杨,你的衣服是女装吗?”
“你怎麽知道的?好看吗?我从only淘回来的。”
only的女装……
接著刘殿和薛杨简单地配合著练了一两首大家都熟悉的练习曲目,我的鼓东西还没买全,所以只是在一旁看著。薛柏清唱了两句,他的声音说话时没什麽特别,但唱起歌来却有一种别样的空灵,牵引著人的思绪,倒不失为一个好歌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契合彼此的风格。
到了午饭时间,几个人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吃了顿饭。闲聊时得知两人是我们院的会计大二生。
回到学校後分道扬镳,刘殿去社团练舞,薛柏薛杨去上课,我想了想没什麽要事,於是按刘殿给我的地址,买!片、脚踏什麽的。第二天向刘殿要了钥匙去琴房把鼓安好,试了一下,感觉不错。
周末时和刘殿去到琴房,琴房里多了一套音响,薛柏和薛杨坐在音箱上接吻,过於忘我,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我戳了戳刘殿,“他们……”
刘殿并没有像我一样惊讶,随意地说道:“他们是一对啊。怎麽了?”
我摇了摇头,“没怎麽。”这崩坏的世界。
可能是听到我们的谈话,薛柏把薛杨推开,看向我们说:“你们来啦。”
看著他们两人绯红的脸,我尴尬地笑了笑。
薛杨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乐谱,是他自己写的,随後我们就照著这个练习。
後来录了一段音上交给晚会的组织人员,没有通过,原因是过於激烈了。於是改了又改,终於变得稍微舒缓一点,也就通过了审核。
四人约定每天晚上放学後就去排练,大家都很认真,有时状态好的话一直练到一两点,第二天刘殿会睡得很晚,我依旧爬起来去上课,虽然很累,但也很充实愉快。
九月的最後几天一直排练没去上课,最终,迎来了十月一号。
☆、15。演出
F大的住宿条件虽然差强人意,但其它硬件设施还是不错的。教学楼、图书馆、体育馆、实验楼等的投资力度在国内都算是排得靠前了。
晚会在体育馆进行,学校似乎对这类活动特别重视,正式排练时我留意了一下灯光和音响,虽然不像剧院之类的那麽顶级,但对於一个公立大学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为了应对我的鼓不能总搬来搬去,且在学校练习又会吵到别人,所以我们向学校借了体育馆的一个空置的地下健身房,把门窗关严实後再练。
我们几个正认真地练习的时候,刘殿的手机响了,通知我们集合。
当我们看到一群打扮豔丽的男女才意识到: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服饰的问题。
简单地商量了一下,薛杨和我把自己宿舍里的饰品和化妆品通通拿过来,薛柏去附近的商场买衣服,刘殿留在体育馆叫几个人帮忙把乐器搬到後台。
我和薛杨很快就从宿舍回到体育馆,薛柏还没回来。於是我们就先化妆。
我看了看我带的化妆品,由於我从来不用睫毛膏这种东西,眼影也几百年没用过了,眼看都过期了,化舞台妆肯定不够用。
下一刻让我震惊的是:薛杨把包一倒,一大堆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