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你别急,我就这么随便一说!”我赶紧让他躺好,“你脚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什么时候能好啊?”
“我也不知道,那鬼医生一开口就是专业名词,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个文盲,来来来,把病历给我看看!”我笑。
“我也不知道在哪,哎呀你也别找了,医生写的字你要是看得懂那就不是医生写的了!”
我偏不信,终于在挂点滴的挂杆上看到挂在上面的病历,拿下看。
“。。。。。。”我看着那些字,觉得我这几年的书都白念了,尼玛劳资真是一个字都不认识,最后结尾那个符号也不知道是零还是句号。
“大才子,我这脚伤是个什么情况?”耗子忍着笑,问我。
“算了,我等一下给你去问问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后来我去问了医生才知道耗子这是‘脚踝骨折导致腱鞘囊肿’,果然听不懂,我去百度了一下,上面说的也很抽象,多是专业名词,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我只知道,耗子的脚伤很久都没有好,有时候在我们面前,他有意放稳了脚步,但我依旧看得出来,他肯定是不太舒服。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痛,这个真没法感同身受,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有多痛,这果然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我在医院里一耗就是一上午,下午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政治课,必须得赶回去。手机调成静音,我打车的时候拿手机出来看时间,才知道沈钎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还有四条短信,都是沈钎发的。
“你在哪啊?班主任刚刚在外面看班上的情况呢!估计等一下得进来问我你去哪了,我要怎么说?”
“我跟班主任说你家里人来看你,带你出去吃饭了!”
“你再不回来,小黑就要发脾气了!”咦?小黑是谁?
“小黑是我们给班主任起的外号!你快点回来,还有,跟你爸妈通个气!让他们给你打个马虎眼!”
哎,重点班就是麻烦,像我们以前的班主任就非常有眼色,只要你人回来了,多余的话绝不多问。我进班的时候预备铃已经响过了,沈钎趴在我的桌子上,不知道是刚醒,还是没睡,看到我进来,马上站起来,坐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我以为他会问我去哪了,结果他什么也没问,一副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我只好识相地坐好,没多说什么。
果然,第一节课下课后,班主任就来找我了,敲了一下我桌子,就走了,跟演后宫似的!我不怕死地坐座位上没动,心想我不懂你的暗示,不懂,不懂。
“王夜熙,我又发现你一大优点厄!”沈钎凑过来故意用很暧昧的语气说。
“?”我等着沈钎说下文,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我从后门推出去了,卧槽!
“老师好!”我走到班主任的办公桌前,恭敬地问好。
“你爸妈来了?”
“应该是吧!”我嘀咕。
“你说什么?”
“恩,没错,我爸妈来了!”我笑得无限狗腿。
“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就出去了?”
“哦,我忘了存您的电话号码!”我继续谦卑。
“回去存一个!班主任的号一定要存一个的!像今天,你和你爸妈出去了,又不给老师打电话,老师不知道你到底在哪,就会替你操心,你这样给老师的工作带来很多麻烦,知道吗?”班主任语重心长。
“。。。。。。”他来软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恩,老师没有批评你的意思,你把你爸妈电话也留一个给我吧!我给他们问个好!”
我留下电话号码,班主任立马委婉地把我轰出去了。幸好我已经给我妈打好招呼了!嗯哼,我才不怕你。
我吹着口哨神气地从后门进教室回座位坐下了。
“没挨骂?”沈钎本来在和李文君说话,见我进来,问道。
“当然。。。。。。挨骂了啊!”
“那你乐什么?”
“我这叫哀而不伤!”
“出息!别高兴得太早!等一下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宫心计了!”
“。。。。。。”我盯着他看,一脸你别危言耸听妖言惑众扰乱军心的表情。
“我都被他带一整年了,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沈钎正色道。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对我进行了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批评之后,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句:“你以后别和李皓那种连老师都敢打的坏学生呆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不知道?”
领教高招了!不费吹灰之力,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现在心情一点都不复杂,就一个念头——我他妈就是要和耗子呆一起,我还得当你面和他呆一起!
晚自习的时候我心里继续愤愤不平,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每一个男生的读书生涯中,都会遇到一个这样的老师和这样的兄弟。反正我每一次在小说上看到这样的情节的时候,都觉得主角真是太矫情了,就为一个破老师的一句话,有必要让它这么影响自己的心情吗?有必要这么左右为难吗?
那些你曾经朝夕相对的朋友,兄弟,他们在你心目中的分量,难道抵不过一个从来不曾走进你生活的人的一句话吗?
“这就偃旗息鼓了?”沈钎碰碰我胳膊,好笑地说。
“去死!”我懒得鸟他。
“。。。。。。”好久,他那边一直没有回话,我回头看他,见他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一个大男人,卧槽这是什么表情?
“要死啊?你不要这样看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我退后一点,离他远一点。
“你怎么老死啊死的乱讲?”他一脸严肃。
“怎么啦?口头禅而已啊?”
“在我们那边,大家都对这个字很忌讳!有一次有个外地女孩在我们那边招出租车,随口问了下价钱,可能是到年关了,司机喊的价有点高,那女孩随口就说,去死,你家汽油和别人家的都不一样啊?”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又看着我。
我只好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讲,但是他只是看着我,没说话。
“后来呢?”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那个司机非常生气,把女孩载到一个地方,强()奸了!”
“什么??”我明确表示不信。
“是真的,没骗你!”他又把手搁我胳膊上了,一脸真诚地看着我。我们刚刚不是在讨论一个关于强()奸的话题吗?怎么现在一下子又搞得像在表白一样!
“那,那也只能说明那个狗屁司机素质低啊,怎么能找这样的借口?难道别人说到你忌讳的字你就有理由犯罪啊?”我对此表示无法理解。
“可能男人生气的时候比较容易上火吧!”他突然叹了口气,说到。
他不叹气还好,他一叹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事情?如果是想强调在当地这个字真的很忌讳的话,完全可以讲一些带正能量的例子,这个例子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啊?我猛然惊醒,立马后退一大步,看着他。卧槽,沈钎现在不会也想那个什么我吧?
“你不是吧?”我问。
“。。。。。。”他瞥我一眼,然后坐正,写作业去了。
“我我我,算了,我给你道个歉好吧?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当你面说这个字行不?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没说过吧!”
“好,你给我亲一下,我就原谅你!”他又凑过来了。不是我小人之心,他反应这么快真的很像早有预谋的样子。
“死开,我这么认真地给你道歉,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出完我就后悔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时间要我彻底改掉这个习惯还真一点强我所难。
我刚刚才一本正经道完歉,信誓旦旦做好保证,立马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实在是太。。。。。。掉分了。我不敢看他,正想转头,他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是十指紧扣的那种。我觉得手指交叠的地方汗津津的,有点难受,其实我真要挣脱也不是不可以,但不想闹出很大动静,要是大家都回头看,那就真的太难看了。
由着他握,反正也不会掉块肉。我这才发现他手掌比我大好多,平时可能是因为我手指比较长,所以我们手放一起也没觉出大小多大差别,现在握在一起了才发现他手掌可以完全覆住我的,我对此表示非常不满。
“王夜熙,我可不可以叫你小熙?”
“给我去死!!”我猛地把手抽出来,怒视着他,我决定我还是不要不自量力地迁就他那个狗屁忌讳了,这口头禅劳资都吼了十几年了,改不了。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恼火,只是盯着我,然后莫名其妙地说:“我刚刚试过了,我跟你牵手的时候真的不反感!是跟你,不是别人,不是任何一个人坐在你这个地方,我都对这件事不反感,所以你不用再反复证明了!我喜欢的就是你,想说‘我喜欢你’的对象也是你!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你说的那一套。”
他语速介于快和慢之间,刚刚好,煽情而不矫情,可是,我只要一想到这段台词的对象是我,立马觉得天雷滚滚,狗血倾盆。
我是不反感同性恋,但是,不是每个正常人都能在面对一个同性的表白时保持冷静,并且心态平衡的。我就是觉得有点荒谬,这种感觉就像有一天你发现,你钱包里一直放着的三百块钱不见了,这个时候你第一认知肯定不是钱不见了,而是怀疑,是不是什么时候你拿出来放到别的地方了。
你会不由自主地到处找,直到反复确认,钱真的不见了,你才会相信,钱的确不见了,然后才会对这件事做出反应,比如伤心,难过,觉得自己倒霉什么的。这是人的天性,与是否生性多疑无关。
我想说的是,我现在还处于刚发现钱不在钱包里这个阶段,所以,我真的没法做出反应,至少目前没办法。
但是我心里有萌生一个想法——要是我喜欢他就好了!
毕竟,所有的两情相悦都是值得赞美的。后来我再思及自己当时的想法的时候,觉得我当时的逻辑真的很有问题。我为什么要遗憾自己不喜欢他呢?我觉得他很好?我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我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很独到?
我想了想,前两种是不太可能的,他当时并没有真正表现出他好的一面,第二种我已经说过了,那就只剩第三种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后来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说服我自己面对这个问题,我想我可能骨子里就是一个同性恋。在我内心深处,其实就是一直期待和男生在一起的,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契机来让我发现这个问题而已。现在这个契机来了,我大脑还来不及确认,心理上就已经先做出了有违逻辑的反应。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以后,对女孩子就再也硬不起来了。有时候有些事可能就是这样,你可以一辈子不去想,不去面对,那也就不用承担面对这个问题所带来的痛苦,但是你错过这个问题的同时,也错过了最真实的你自己。
我没有回答沈钎,尽管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看到我桌子的右上角有一杯没喝完的奶茶,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少说也有两三天了,一直忘了扔,被他嫌弃得要死,说有股怪味儿,还提醒过几次要我扔掉。
我把奶茶递给他,说:“这样吧!为了证明你是真的喜欢我,把它喝了!”
我觉得我就是一傻叉,小说里面女主角拒绝炮灰追求者的时候,都说从楼上跳下去啊,在操场上说一百句我爱你啊什么的,结果我就胡诌了一杯过期的奶茶出来,真是逊毙了。
没什么悬念,他二话不说就接过去把杯子里剩下的奶茶全喝光了,卧槽!
我立马就傻眼了,自从那天我发现他午休完还用漱口水之后,我就一直觉得他好像有点洁癖的样子。我在想他等一下回宿舍之后会不会把整瓶漱口水都用掉!我还在神游中没回神来,他皱了皱眉头,把杯子扔进后面的垃圾桶了。
“什么味儿啊?难喝死了!”
“那你还喝!”
“不是你让我喝的吗?”
“我有逼你一定要喝吗?你可以选择不喝啊!”
“那我是喜欢你啊!你要我证明,我有什么办法!”又来了,又是那种表情,像个受委屈的小孩一样,难道他不觉得这有损他一直以来得以维持的自视甚高的形象吗?
“那我要你跳楼证明你是不是也立马跳?”我问。
“那不行!”他很认真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可以他这么直接地承认我还是觉得有点诧异,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迂回一点吗?这样也太煞风景了吧!
“我要是真跳了,你还不得自责死啊?而且到时候你是相信我了,但是我死了或者是残了,还怎么照顾你啊?这种事情只有没脑子的二逼攻才会做好吧!”
“。。。。。。”其实我很想问‘二逼攻’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问题一定很白痴很弱智,于是果断想换个话题,我正冥思苦想新的话题,沈钎突然敲了敲我的头,然后看了看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小洪在走廊外面。
我赶紧走出去。
“看过耗子了?”我一出去就问。
“没有。”小洪低着头,没看我。
“怎么没去啊?”我奇怪道。
“本来准备上完一二节课就翘课去的,十点钟的时候耗子给我发短信,说让我别去看他了,说医院今天有其他人在,不太方便。”
其他人?除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我,我早晨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我。。。。。。 ”她吞吞吐吐的,其实这种事,要真是故意的我还好想一点,最伤人的就是无心之言了!
“你还专为这个事跑上来一趟啊!傻帽!”我这人最受不了别人认真了,别人一认真我就想打哈哈。
“阿夜,你听我说!”我立马作严肃状听她讲,她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我。。。。。。”她说到一半,上课铃响了,本来我想把她拉到512去继续说,沈钎在教室里面冲我小声喊了一句:“班主任在前门看着!”
我看了看小洪,她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先进去吧,我找时间再和你说!”说完就下楼了。
班主任在家里转了一圈,又在我座位旁边转了几圈,我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装模作样写作业,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他终于忍不住了,说了句:“王夜熙,你这样影响不好!”
“恩?”我装无辜。
“串班串寝,影响很不好!”班主任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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