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装无辜。
“串班串寝,影响很不好!”班主任正色道。
“我没有串班串寝!”我继续装。
“对老师撒谎的话就更可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跑到十七班和十六班的综合宿舍,和那些男生在一起鬼混!他们在宿舍里面抽烟喝酒,你经常去的话,地上的烟头算哪个班的?你这样不仅影响我们重点班的荣誉,更加大了宿管会的管理工作量你知道吗!”
“老师,我们只是单纯的在一起吃饭而已,没有抽烟喝酒!”
“那地上的烟头难不成是人宿管会凭空捏造出来栽赃给你们的?”
“那个烟头在那里好久了,都生在地上了,扫都扫不走!不知道是那一届的学长们留下来的!这件事我们早就给宿管会解释清楚了!”我很想在后面加一句,老师你就不要穿凿附会没事找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老师故意为难你?既然你现在已经在一班了,我希望你能把你以前在下面班的那些心思收一收,不要老是引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上来,把一班的学生都带坏了!”
说实话,如果他是个和我一般大的学生,我早就一拳挥过去了!可是他不是,他都五十多岁了,脸上有不深不浅的皱纹,双目已经失去年轻的光彩,有时候在黑板上写字写久了手就会微微的发抖。对,他老了,我这一拳挥过去,估计能把他给揍歇菜了,我忍了又忍,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再说下去我想结果不外乎两种可能,一就是我终于忍不住然后他歇菜,二就是我忍住了,然后我被他气得歇菜。
所以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然后才说:“恩,老师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主意影响!”
“这才像话嘛,年轻人就应该这样,要肯受教!恩,好好写作业吧!”他满意地走了,留下劳资一个人在座位上郁闷的要死。倒不是他让我有多不爽,而是一个人心情差的时候想问题也会比较极端,我想起小洪临走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如果我现在情绪高昂的话,一定会觉得她肯定还在为上午的事情愧疚,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得,她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觉得班主任说的没错,你现在已经是一班的人了,就应该主动融入一班这个新的大集体,留恋过去只会错过现在!”沈钎推过来一个本子,上面写着这句话,就是上次那个劝我不要玩手机时用的本子。
嘿!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他还真是挺会安慰人的,火上浇油这一招,不是谁都知道的,也不是谁都愿意拿来对你用的,毕竟谁会这么蠢,为了你那点破心事,甘愿唱白脸来博你一笑。
我回:你不用这样,我心情也没有很差。
写完这句我想把本子推给他,想了想,又拿回来,在后面加了一句‘谢谢你’。
他笑,回我:你还挺聪明的!其实有时候别人的看法真的不重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好了!
“卧槽,你不要老是一副上帝视角的样子好不好?我觉得好恐怖,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
“你字写得挺好看的,像女孩子。”
我想写‘去死啊!我读小学的时候老师就说我的字写得好霸气!’
一想他不喜欢听‘死’这个字,于是果断把‘去死’改成了‘像你妹’,后面部分不变,然后推了过去。
“你写的是柳体?”
“没有啊!我没有练过字!”
“谁信啊?”
“不信算了!”
“哎,我好想练字啊!”
“相形见绌了吧?哼哼,和我同过桌的人都说过这句话!”
我万分得意地回完这句话,然后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件事,是关于耗子的。
我不知道耗子是怎样做到的,反正等我发现的时候,他的字已经写得和我一摸一样了,连语文老师都经常把我们的练习本和试卷发错。虽然我在外人面前每次都义正言辞地说‘哪里像了,我觉得一点也不像啊?’,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一次我自己都把我们两个的作业本搞错了。
因为耗子的字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所以有一段时间班上老是会出现这样的对话——
老师A:“我很意外的是这个题怎么连王夜熙都做错了,我记得我在班上讲过很多遍了,王夜熙你起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站起来:“我选的是B啊!”
老师A:“你选的B吗?我看到你卷子上填的是C啊!我看看啊,哦!这是李皓的试卷啊?”
老师B:“有些同学,你自己懒不想写作业,也拜托你找一个字迹普通一点的人帮你写,你找王夜熙代写,你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吗?我说的是就是你,李皓!给我把态度放端正一点!”
这样的误会持续了很久,到第二个学期老师们终于渐渐接受了李皓和王夜熙字写得一模一样这个事实,可是接受了之后,误会又来了。
比如语文老师偶尔会夸耗子写文有进步,然后夸着夸着发现卷子是我的。
搞得我尴尬了好一阵,生怕耗子心理有嫌隙,但是他一直吊儿郎当的,绝口不提这件事,也不解释什么,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我也渐渐习惯了!只是每一次很久不见他写的字,乍一见感觉会很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喂,想什么呢?下课了!”沈钎在我面前挥挥手。
我懒得动,对他说:“哦,你先走吧!”
“你不走吗?”他本来在收拾抽屉,听我这样说,也坐下不动了。
“我懒得动,在这里坐会儿,你先走吧!”
“我也坐会儿!”他就在我旁边坐下,见我不说话,又说:“你有樟脑丸吗?”
“啊?”我莫名其妙。
“可以防虫防潮,你平时都不用吗?”
“还有这种东西?”我一直以为樟脑丸是老鼠药,笑。
“恩,我带多了,给你一包?”他问。
“随你。”我兴趣缺缺,以前没用那个什么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那我晚上去你宿舍吧,我教你怎么用。”
“操作很复杂吗?那还是算了吧!”我赶紧推辞。
“嗨,真是懒!没有很复杂,很简单的。”他保证。
“那你现在就把方法告诉我,等一下我自己弄。”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一脸郁闷地看着我。
“。。。。。。”我只是怕麻烦别人而已,绝对不是嫌弃你好不好?他看我不说话,以为我默认了,表情更加郁闷了。
“喽,把它放在箱子里就行了。”他递给我一包东西,难怪我小时候会误会,这个真的和老鼠药长得很像啊!
“这么简单?不用磨成粉或者捏碎什么的?要把包装袋子打开吗?”我问。
“都不用,这个会自己升华,一看就知道你没什么生活经验!”他表示鄙夷。
“是是是,我没生活经验,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叫米兰·昆德拉的人,你不要跟我呆一块,以免被祸害!”我发现我现在对他说话越来越不客气,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也许人都是这样,当你发现他可能需要你比你需要他多一点,你就会不由自主的把自己放到一个比较高的姿态上,我觉得这样不好,有点卑鄙,很像三流肥皂剧里的腹黑加脑残女二号。
我正在想要不要换个话题,他却笑了:“唔,你好可爱啊!”他说完就在我左边脸上‘吧唧’了一下。
作为一个男人,好吧,作为一个男生,老这样被一个男生亲来亲去我表示很尴尬。
“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他认真起来。
“沈钎!”
“在!”他举双手。
“我有女朋友的!”
“我知道!”
“还好,你没有说‘我不介意’!”我叹气。
“我要是那样说了你一定会说‘但是她介意’,这种台词真是逊毙了!”
“。。。。。。”我又没话说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掌握局面的那个人总是他。后来,我们在一起之后,有一段时间他在面对我时,表现出来的那种自信,带给我的压迫感强大到让我想逃。我在他面前总是无法真正强硬起来,甚至有时候我明知道他说的是错的,但是只要他看着我很理所当然地对我说:“不是这样的,夜熙,应该这样!”
我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真的应该是他说的那样,他肯定是对的,一定是我搞错了。尽管很多时候事实证明是他错了,他的反应也就是笑一笑,感叹一句:“我记得明明是这样的啊!”表情无辜的不行,弄得我也不想多追究什么。
我想两个人在一起,也许就是这样的,总要有一方比较强势。我以前不明白这个道理,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处处都是他占上风,很多事当时没反应过来,过后觉得自己很亏,就要在心里默默不爽好久,弄得两个人都不爽。其实在我们最后分开的那一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我想,其实我最吃亏的地方,就是不懂进退,不懂得距离产生美的行为艺术,不懂他‘互不影响’的爱情理念。
可是那个时候我所不懂的那些东西,可能再给我一辈子,我也没法懂,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没有那些事,我们也得分,只是早分晚分的区别罢了。这样想的时候,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我以为沈钎不打算再开口说话了,班上人都走光了,五楼本就只有两个班,人一走光,就变得好空旷,我在想我要不要回宿舍算了,但他又开口说话了。
“你有没有听人说过一个故事,以前有一个女生,一直有男朋友,后来又有另外一个男生喜欢她,在追她,有人就问那个男生,她都有男朋友了,你干嘛还喜欢她?那个男生回答说,我喜欢她,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她有没有男朋友无关,然后问他的那个人就很感动,说你真是太伟大了!”
我知道,这个故事还有下半段,以前听耗子讲过,于是我接着沈钎的话往下讲:“后来有个男生有女朋友了,两个人感情也很好,男生条件其实不怎么样,但是还是有个女生喜欢这个男生,不顾一切追他,然后就有人就说,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干嘛不放手?那个女孩对问她的人说了同样的话。”
我讲到这里,就停下来了,看着沈钎,他也看着我,我想他是在等我说下文,可是我总觉得这虽然是个无伤大雅的故事,但是结局从我嘴里说出来和从沈钎嘴里说出来,意义真的大不一样。
“结果那人听到女孩这样回答,背地里到处骂那个女孩不要脸!”好久,他终于说,“你说我要是也对你这样说,别人会夸我还是骂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说话绕来绕去,不到最后,我永远不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我爱你,跟你没关系!”
他声音很小,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这句话比刚刚那句‘可是她在乎’还逊!”
“是吗?”他笑了,是自嘲。
“是的。”我很认真地看着他。
“可是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话可以用来说服你不要有压力了!”他用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万分自信地看着我。我是真不知道他这股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要说他喜欢我这个事儿,他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他不是应该处于劣势吗?为什么每次他一靠近我,我就有种我才是小透明的感觉?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可能有真正适合我的压力指数,所以你不用为我费心了!”我绕不死你。
“是——吗?”他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并且起身慢慢往我这边靠过来。
“你再靠近一点鼻子可就要蹭我脸上了!”我岿然不动,淡定地看着他。
“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王夜熙!”他低低地浅笑,声音很动听,不是很有磁性的那种好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压着嗓子,很。。。。。。魅惑,很有感染力。
“去——唔——”我‘死’这个音还没发出来,他就凑上来封住了我的嘴。我往后退,他就顺势把我往后推,我身后是空的,没支撑点,为了避免就这样直直摔下去,我几乎是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他托着我转了个方向,让我靠在课桌上。他站着我坐着,这样我很吃亏厄!他全身的力气都压在我身上,我跟本使不上劲儿。
他刚开始只是咬我的嘴唇,后来我气得想骂娘,刚一开口他舌头就钻进来了,急切地在我口腔里扫荡,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很热,很。。。。。。痒!我很不想承认我是第一次接受这么激烈的吻,以前都是我吻别人,吻女孩子,蜻蜓点水而已,几乎都是碰一下嘴唇就作罢了;像现在这种尺度的我还真的只在电影里见过。
不是我纯情,我要是对人家女孩子也这么如狼似虎地扑过去,估计以后都得吃素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必要的时候装一下正人君子是必须的,你看沈钎就不懂这个大道理。
我估计他吻着吻着吻出感觉来了,下()身急不可耐地往我身上蹭,一只手摁着我,另一手在我腰上乱摸,
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借助桌子的反推作用下死劲推他,结果我越推他越兴奋,也用了全力压在我身上,不让我躲。
然后,我的课桌就悲催地被我给压倒了,书本和文具哗啦掉了一地,我的腰还撞到桌子边角上,你妹,疼死老子了!
这么大动静,估计沈钎自己也觉得再装意乱情迷就有点过了,赶忙拉我起来。我站在一边揉我的腰看他给我把桌子扶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放好,然后拍拍手,准备看过来,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跑,而且早不跑等他收拾完了还跑个屁,总之我就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夜黑风高的,要是他一个忍不住兽性大发把我给那啥了,你说我我一大男人我找谁说理去我?
于是我果断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刚开始还没多大感觉,这么一跑起来我才发现我摔得还真不轻,沈钎身体的重量全压我身上了,就那样直接倒下去,幸好没戳到脊梁骨,要真戳到那我还不得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我靠!王夜熙,你他妈跑什么?”沈钎一定很生气,他平时不说脏话的,连‘去死’这种话都不会说的人,也算稀有品种了!所以我印象很深刻,特别有注意过,他最生气的时候,也无非就是骂一句‘蠢货’,再没别的了。
我很恼火,被强吻的是劳资,撞到腰的是劳资,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生气?
我当然跑不过他了,不过好在他这个人比较环保,在追我之前还记得把教室里的灯和电风扇关掉。说起这个其实也挺好玩的,他做这个真的就是因为环保,不是要讲责任心啊或者节俭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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