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心啊或者节俭啊什么的,他吃饭的时候更搞笑了,不管饭额菜多难吃,只要他打了,就会全部吃光,因为他觉得他不吃那些东西就成了垃圾,很不环保。
当然吃饭这一点是李文君告诉我的,这两人可能在我还没来之前就有过节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俩就是谁也不待见谁,很少主动说话。李文君估计是不想我这么一个正直的好人被沈钎带坏,一有机会就抓着我给我做功课,说沈钎的各种不好,可以说在我真正了解沈钎之前,关于他的事情全是李文君告诉我的,而且,全是负面的。
我就知道瞎往前冲,也不记得看路,总觉得楼梯就那几坎,结果一脚踏空差点摔下去,幸好,被人接住了,当然不是沈钎了,他还在我后面,这剧情不科学。
“慌慌张张的,你见鬼啦??”是耗子。
“耗子?你出院了?”我惊讶。
“我就一脚伤,又不是绝症,用得着住院吗?”耗子哭笑不得。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能下地走路吗?你这样骨头会不会长歪?”我一本正经地担心道。
“哎呀,没事没事,歪不了,就是一直肿着穿鞋不太舒服,医生说,也该消肿了啊?”
“你!你连肿都没消就下地了?”真是的,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知道轻重。我责怪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我一大老爷们,就一脚伤躺那里几天了,我都怪不好意思的!”耗子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
“看你,这头鸟窝!!”我伸手去扯他的头发,把他的发型揉得乱七八糟,他脚不方便,没动,站在那里任我蹂躏,自己控制局面的感觉真是爽道爆啊!哈哈哈!
“王夜熙!!!”沈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显然没想到我旁边还有一个人,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想到刚才的状况我就冒冷汗,而且现在还有熟人在呢,外一他再干点什么脑残事,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于是我赶紧拉着耗子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顺道一起走吧,樟脑丸你不要了?”沈钎很快淡定下来,那摸样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他这变脸的速度都快赶上我弟弟了,注意我弟弟只有4岁!
“我本来在一楼等你,总不见你下去就上来看看,怎么弄这么晚?人都走光了!”耗子一边下楼一边说,他现在走平地都一瘸一拐的,更别提走楼梯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
“不是,你那事儿解决了吗?你们班主任让你回来了?”我诧异。
“切!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爸把iphone给人送去了呗!”耗子对此特别呲之以鼻,一边说一边气愤的下楼。
“哎哎哎,我扶着你,你别又摔了!”我赶紧上去扶着。
“诶,你别搞得我像重患一样,现在已经不疼了!”他想推我,但可能是脚底支撑力度不够,推了几下也没推开。平时我们闹的时候都是他占便宜,现在他都推不动我了,嘿嘿,我还挺得意的。
“看路看路,不要别扭不要别扭,你要是真摔了,还得进医院,那才叫真正的丢脸!啊哈哈哈,你这样子好搞笑,好像我弟刚学走路那会儿!”我笑着笑着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无耻,看了耗子一眼,他目光躲躲闪闪显得挺不好意思的,以前咱俩体育课逃课的时候每次都是我装伤患,他在旁边憋笑,我还暗地里使劲挠他腰眼,现在轮到我自己憋笑了,才发现这真是一门艺术。
“。。。。。。你要是想笑就笑吧,别憋出内伤!!”耗子无比郁闷地说。
“诶,可惜咱俩不在一个班了,不然你这个样子,不用装,光明正大往哪里一站,体育课就不用上了,羡慕死那帮老是用月经遁的小女生!”其实高一下学期我和耗子就不在一个班了,文,理,艺,体大分班,只是那次分班之后耗子班就在我们班隔壁,可以忽略不计。我话还没说玩,又开始抽风笑个不停,耗子用他被我挽着的那只手,使劲往我腰上拍了一下,刚好拍到我刚才撞到的地方。
“卧槽!!”我一个激灵,抖了一下。
“怎么啦!我也没用多大劲啊?”耗子一边说一边随手掀开我t恤,因为伤在后腰,我自己看不见到底伤得怎么样了,估计青了,虽然疼,但不及撞到手肘那一次,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谁他妈弄的?”耗子突然就炸毛了,大吼一句。
我想到沈钎还跟我们后面,一时觉得有点尴尬,连忙给耗子解释:“没有没有,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你放心,一班都是好学生,不会打架闹事,只有我欺负他们的份儿!”
我说完这句话,看到耗子脸色变了变,就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后面还跟着一个一班的好学生呢!我也不好马上调转枪头去诋毁他们,只好不做声了。
好久,耗子才又开口说话:“没事就好,这么大人了要学会照顾自己,这都摔成什么样了,都蹭破皮了,回头弄点东西擦擦,大热天的别感染了!”
不知不觉都走到到宿舍大门了,接下去我和耗子就不同路了,他住一楼,我住二楼。
“你别跟上去了,走路洗澡什么的注意一点。”我指指他的脚,说:“要是过几天还不消肿的话,你跟我回家,我们那边有个专门给人接骨的,很厉害!”
“不会是那个深山吧?”耗子问。
“卧槽,原来他这么出名啊!我还以为他就在我们那小地方有点名气呢!”我真的很惊讶。
“再说吧!喽,这个给你!”耗子递过来一个袋子,没还等我反应过来就挥手推我:“快走快走,劳资去困觉了!”
走到第二楼,我和沈钎也不同路了,他住走廊西尽头,我住走廊东尽头。
他把樟脑丸递给我,什么也没说,不回头地走了。我回宿舍打开耗子递给我的那个袋子,里面是东煌蛋糕店的肉松蛋糕,和无印良品的炭烧咖啡,我这个人好辣,不喜欢吃甜食,这是我唯一喜欢的两样甜食了。
我一直没带耗子去我们那边找深山看脚伤,每次到家了才记起这事,给耗子打电话道歉,让他记得下个月放假一定要提醒我。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也忘了还是怎样,反正他从没提醒过我这件事,每次我打电话过去,他都笑着说:啊,我也忘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冬天,我们已经换过几轮座位,不坐在最后一排了,沈钎都表现得很正常。很正常的意思就是不再对我说那些奇怪的话,也没有再对我做过任何逾矩的动作,我们相安无事同桌了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过下来,我恍惚已经忘了他曾说他喜欢我这件事,我觉得他似乎也忘了,偶尔拿不会做的题目问我解法,也正经的很,就好像我们就真的只是普通的同桌关系。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抛开他喜欢我这点不说,我们相处得还算愉快。他对同学普遍脾气都不太好,特别是在他睡觉的时候。上课还好,若是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在睡,你大声说话吵到了他,他可以立马把书甩你脸上。
但沈钎从没真正对我大吼大叫过。
有一次组里人在讨论问题,下课了也没停,他坐在我和李文君中间,也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干什么了,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了。李文君那个大嗓门,明知道他的脾气还拉着我不停讲,从耶稣和犹大的关系扯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他不明白为什么犹太人那么不受待见,动不动就遭受血腥屠杀,还不明白基督教明明是从犹太教中分出的一个支系,后来为什么互相残害。
我无语了,这简直就是活着的十万个为什么啊,我考虑再三是不理他呢?还是不理他呢?还是不理他?考虑半天未果,就直接趴在桌子上装死。
“王夜熙!王夜熙!王夜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历史老师,我就说我们全组人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李文君耍无赖,话说他无赖的时候还真是挺无赖的,活脱一个泼皮!
我正要服软,耳膜被狠狠的震了一下,是沈钎。
他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李文君的桌子,道:“这么弱智的问题,我们全组人就你一人不知道吧,你这个蠢货,把我们组的脸都丢光了!”
李文君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是哪里又得罪这个杀神了,大庭广众的被这么吼还真挺尴尬的,李文君脸都憋红了,无辜地望向我。
“你不用看他,不懂不会自己多看书啊,谁是天生就懂这些的,就知道问别人!”沈钎说完,又没事人一样趴桌子上睡了。都12月份了,天还挺冷的,武汉还没下过雪,估计过几天要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那节课上完了我才知道,其实李文君问的问题班上大多数人不知道,只是别人都只求记住这件事的时间背景,对这件事发生的原因根本不感兴趣,所以看上去好像大家都知道的样子。李文君对此很郁闷,其余的都还好,最让他生气的是他下课问我的那个问题,沈钎自己其实不知道。
课堂随机抽查的时候,历史老师很温柔地点沈钎起来让他谈一谈他的想法,结果沈钎同志站起来很淡定地说:“我的想法就是,我对此也表示特别不理解!”
班上有同学hold不住,开始小声笑。历史老师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很有风度地笑了笑,继续开发:“那你就说说你是哪里不理解吧!”
然后沈钎淡定地说:“为什么犹太人动不动就遭受血腥屠杀?为什么基督教明明是从犹太教中分出的一个支系,却要互相残害?”
李文君瞪大眼睛看了看沈钎,又看看我,那表情,要不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估计他又要和沈钎打起来了。我叹气,表示我对此也很无奈。
“恩,你的问题提得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有提前预习过的!很好,你请坐!有没有哪位同学能帮他解除这两个疑惑?”历史老师期待地看着我。。。。。。们!
没人站起来解救他,于是历史老师又一次发挥了作为一名合格教师的专业素质,顿了顿,说道:“那好,那同桌来替他解答一下吧!不知道也不要紧,随便说说,没关系的!”
其实老师看的是李文君,他可能觉得李文君这人比较好学好问,一定会私底下先搞清楚,可是。。。。。。
李文君恶狠狠地瞪了沈钎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也对,要不是沈钎,他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只好站起来,从犹大背叛耶稣说起,一直讲到一战的背景和犹太人与各国的矛盾根源。
我讲完之后,班上静了几秒钟,然后有人带头鼓掌。我站着,沈钎坐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眼角的余光有瞥见,沈钎双手很随意地搭在腿上,没有动。
这件事之后,李文君和沈钎的关系就更紧张了,连带其余人也对沈钎颇有微词。只是周是问还是老样子,虽然从不主动和他说话,但也就因为一直没说话,所以也看不出前后态度有什么变化。
天气越来越冷了,班上有女生开始乘午休的时间,公然在教室里面织围巾,大多是织给男朋友或者闺蜜的。两边墙上的窗户也都挂上了厚厚的布帘子,李文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这边这扇窗子上本来是没有帘子的,那天来装帘子的师傅少带了一个,是班主任乘教室里没人的时候,把自己办公室的帘子拆了亲自挂上去的,李文君给我们讲的时候居然感动得哭了,然后又被沈钎无情耻笑了。
周是问早自习来得越来越晚了,有时候都快下课了,他才来。总是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来就要求开窗户。现在轮到他坐我后面了,开着窗风全吹在了我身上,其实我也不怕冷,主要是我初中的时候学校伙食太差,又油腻,所以经常不吃饭,把胃给饿坏了,那时候不成熟,要风度不要温度,总是穿很少,胃部经常受凉。后来胃病就渐渐演变成了胃寒痛,大冬天是绝对不能吹冷风的,胃一受凉就痛好久。
冬天作息时间改了之后,因为早自习要提前下,所以我们班晚饭后进班时间被班主任提前了二十分钟,整个吃饭时间只有二十五分钟。我知道周是问星期六星期天一般吃完晚饭,都要去艺院琴房拉半小时二胡的。于是他要求开窗的时间点又多了一个,就是每周末的晚饭后。
但是周是问也不过分,每次都只要开两分钟给他散散热就好了,没办法,我也只好忍着。可是有一天这个事儿被耗子发现了,还闹得蛮大的。
那天下午上完课外面就突然下雨了,我没有在抽屉里放一把伞备用的习惯,看到雨那么大,就没下去吃晚饭。我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去倒了杯热茶,看到茶杯,觉得很久都没和小洪一起吃饭了,也很久都没看到她。
为了错开人潮高峰期,我们班和小洪他们班进餐的时间错开了五分钟,就五分钟而已,一般我们不约时间的话,就不会碰面。
有时候空下来了,或者是课堂内容很无聊的时候,我也有认真想过我们的关系。我和小洪,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有时候一整个星期也见不到一面,在一起是否还有必要!想的多了,头很痛,我不想为了‘不拖着她,给她自由,或者给不了她要的幸福’这些烂借口和小洪分手,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足够爱她,这些都不是理由。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但分开的原因却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还不够爱。
是了,就是这个原因。
我觉得我或许应该找个时间跟小洪好好谈一谈,最重要的是,我应该把杯子还给她,这个杯子的意义太重大了,我担不起。
果然有压力就有动力,我一杯茶没喝完,同学们已经陆续进教室了,门开开关关的,风涌进来吹得我头疼。
沈钎也进来了,他平时没这么早。
“咯,你吃哪一盒?” 他端过来两盒泡面:“平时没见你怎么吃泡面,但是外面好大雨,我只能弄到这个了!”
我平时是不怎么吃这个东西,胃不好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这个东西闻起来和吃起来简直有云泥之别,导致我每次吃泡面都有种被欺骗的错觉。我仔细看了一下,一盒统一老坛酸菜,一盒康师傅老坛酸菜。
“这两个,味道有差别吗?”我问。
“没有!”他很肯定地说。
“那你让我选什么?”我讶异。
“我怕你是汪涵的粉啊!”他递给我一碗,剩下一碗端在手上,说:“走走走,一会儿人都来了!去512!”
我跟在他后面抱怨:“要是有馒头就好了!”
说完我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但马上就调整好步伐继续往前走,搞得我以为那一小下停顿是不是我看错了!
泡面果然还是很难吃,一如既往。如果不是看他头发和袖子都淋湿了,眼睛被风吹的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挺狼狈的,我还真吃不完一整碗泡面。
“不想吃就别吃了!”他突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