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努力by泥泥娘- 第13部分

　　
　　「怎……怎样？你是在看什麽？」有事干嘛不直接讲？
　　
　　禾青沉默的移开视线，自顾自的继续吃饭，我们之间陷入长达十几分钟的沉默。
　　
　　我讨厌禾青这样的态度，有事不讲出来，我要怎麽了解？直接点会死？但是，一想到也许是我做错了什麽，即使不满，我也不敢将自己的脾气表现得太明显。
　　
　　心里乱糟糟的，房间弥漫著不安的沉默，「欸，我们去逛夜市，我能不能带朋友去？」终究还是我较没定力，首先打破沉默。
　　
　　「好。」禾青身形一顿，抬起头用闪亮的眼睛盯著我，嘴角带笑，迅速的回应一声。
　　
　　……我做对事了？！「蛤？现在……是怎样？」我无措的低喃一句，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又是哪里做对了？？
　　
　　比期中考还难搞阿你，严禾青？！
　　
　　禾青笑的温柔，用手抚了抚我的脸，像是安慰的奖励，随即又将手放下，示意我起身，开始调整我俩的椅子，让我们正襟危坐的面对面。
　　
　　太慎重了，搞得我怕怕的，只能任由他摆布。
　　
　　禾青认真的说道：「我一直在等你开口。」说完略为思索一下，「我也不懂，为什麽你会认为跟同学相处就必须忽略我，我们是一间学校，不是吗？严格来说，都是同学。」接著抚住我的双臂，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没时间跟我单独见面，试著让我跟你的朋友一起出去、一起相处，不也可以嘛！我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我一脸呆滞的听禾青说完……心想：『就为了这个？！』，所以禾青是在换个方式跟我抗议，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是这样吧！！
　　
　　「我知道你偶尔也嫌我霸道，所以我不直接跟你说，就等著你约我，没想到你还真能拖！」只见禾青的口气越来越阴沉，听的我越发害怕……！
　　
　　大人我错了！请原谅我！！
　　
　　「呐！我现在问了，我问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嘛！你……你也不要太在意啦……！」可怜我冷汗都冒出来了。
　　
　　「嗯，还不算晚，尚可接受。」禾青双手抱胸，睥睨著我，眼神像是在传达『你这家伙还知道要开窍，还算有有救』的讯息。
　　
　　这麽看来，我的感情危机意识的确太薄弱了……这麽简单的道理都还必须受人提点才懂？！完全就是不及格状态！！
　　
　　禾青为了这件事，应该闷很久了，我却从意识到解决，只花了十几分钟……想想，还是无知一点的人感觉会比较幸福！
　　
　　我扬起笑脸，开怀的与禾青打闹著，顺利的解决晚饭。
　　
　　马的这点破事，影响不了我们的感情！！
　　
　　吃完饭，我打了通电话关心小黄他们，『阿文都一些皮肉伤，医生说头觉得不晕就能出院了，我们等等拿完药就回去。』小黄细细的说著。
　　
　　看来，表妹她爸还是有手下留情嘛！只是那个脸肿的……八成是故意的！谁让他勾引良家妇女！
　　
　　……我怎麽也跟著叫黄阡陌表妹？呸呸呸！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就算只是心里头想，也不能叫得这麽轻松啊！我还真的开始跟禾青不分家了！
　　
　　『噢，那你回来我再给你计程车费。』心虚的想起今天的窘况，亲兄弟、明算帐，该给的还是要改。
　　
　　『不用啦！又不是很多。』我们两就这样互相推辞了一番，谈不拢也就先挂电话，毕竟电话费太贵，还是我这边打过去的！我等他们回来再说……。
　　
　　结束通话，我转头看著禾青，「他们等下就回来，你还是先走好了。」
　　
　　「怎麽，我不能见人？」禾青阴沉的说著。
　　
　　我敢说，我要真回一声『是』，那我大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想太多！我是怕阿文看到你太激动，抓著你乱问一通，那你今天就真的不用走了。」这种情况下见面，会发生什麽很难说，那不如避开！
　　
　　「嗯……那我先走，垃圾给你处理。」禾青像是接受了我的说词，只是临走前，还不忘关照我们买晚餐所制造出来的垃圾……
　　
　　「这我知道！你不要真的都当我是小朋友！」我无奈的回著，总觉得这样的情侣关系很怪，又不是养小孩！
　　
　　跟著禾青出房门口，我锁上房间，朝著电梯的方向走去，准备送禾青下楼，禾青却延著另一边的宿舍走道走去。
　　
　　「喂，你去那干嘛？不是下楼吗？」我疑惑的问著禾青。
　　
　　禾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我叹了口气，「你还真的是对我莫不关心呐……我们的宿舍是通连的，只要有通行卡就能过去，你不知道？」禾青无奈的说著。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糟透了！我是不是犯了一种『得到反而不知珍惜』的古老错误？像这种人，就算是被甩也应该！没人会同情！！
　　
　　我拼命掩饰自己的尴尬，「是噢，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们一起走一次好了！」自动自发的提出改善计画，知道哪错了就得快改！死不认错才是可耻的行为！
　　
　　一说完，我快步的越过禾青，只是走没几步，又停下，僵硬的回身，「呃……怎麽走？」我尴尬的问著。
　　
　　我蠢到连自己都想叹气了……！
　　
　　禾青带著戏谑的笑，一路把我领回了他的房间，原来就只是下个几楼，就有宿舍连接通道了！我默默的记住路线，往後肯定还要走，先预备的记起来。
　　
　　禾青的室友，倒是很齐全的待在房里，一打开房门，全转过头来，有两个不太在意的又低头看书，禾青隔壁的那个还知道问一句：「你回来啦。」接著又对我说：「你好。」微微的向我点了点头，脸上释出善意。
　　
　　我向他点头示意，「你好。」看起来很斯文阿这群人，还是说我下意识就觉得他们斯文？是因为他们一整间都医学系的？
　　
　　读医学的就该有股斯文劲？这应该是我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先入为主的想法。
　　
　　「我高中朋友，兽医的，叫小智。」禾青对他隔壁坐位的说著，接著又对我说：「这我同学，叫阿平。」
　　
　　……智个屁！！你们都很想当神Ｘ宝Ｘ逆！！
　　
　　我带著微僵的笑脸，又对阿平寒暄了一次，这次，另外两位看书的同学也抬起头来向我打了招呼，刚刚的不理人应该是场误会……。
　　
　　期中考才刚过，用的著看书看成这样嘛！！
　　
　　基於回寝室也没人的无聊心理，我默默的坐在禾青的位置上跟这群新朋友『喇赛』著，『四海之内皆兄弟』听说过没！混熟了，说不一定还可以在期末考的时候把小黄塞过去给他们罩！一举数得！
　　
　　这寝的人名字也很妙，撇开禾青不谈，一个叫阿平、一个姓安、一个姓叶，『平安夜』？！还真巧！
　　
　　寝室的几个朋友都曾说过，我好像天生就给人一种亲善感，所以，就算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我也能跟轻易的和对方聊开，我秉著帮禾青搞团康、炒热气氛、搞好关系的心态，开心的跟这群人攀谈著，直到小黄打电话来让我下去帮忙扶人。
　　
　　随口扯了『我朋友今天被误打了，刚从医院回来』之类的藉口，向禾青的室友打声招呼，迳自下楼帮忙了。
　　
　　我走之前，禾青看起来很高兴，我不太懂是为了什麽……在我的寝室时，我对禾青提起阿文，禾青都显得不太高兴，怎麽现在又开心了？
　　
　　这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很难掌握啊！
　　
　　一扶阿文回房，果然，阿文马上吵著要见禾青，我左说右说，好不容易才安抚下去，让阿文好好休息。
　　
　　急？急有什麽用？先顾好自己吧！伤残人士！





☆、第16章　禾青表妹

　　过几天，禾青跟他表妹连络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禾青他那流氓姨丈，根本就说不出这对小情人『必须分开』的因素，只是一昧的为了反对而反对。
　　
　　不过，我想，要是有个人，在我女儿升国中以後，就以她的男友自居，到大学甚至还偷偷搞同居？！换做是我……先砍了那王八蛋再说！！
　　
　　不过，都民国几年了还搞这种苦恋戏码，不觉得过时？
　　
　　「就算看不上眼，也不至於这样吧！好歹人是她女儿自己选的……。」我疑惑的问著禾青，因为是流氓，所以冲动？
　　
　　「阡陌怀孕了。」禾青缓慢的说出理由，顿时让我震惊了！
　　
　　……阿文，你今天被砍成重伤送医院，我也不觉得奇怪，现在只受这种轻伤，让我觉得你那流氓岳父未免也太没气魄！
　　
　　「……接下来怎麽搞？堕胎？还是……？」我小心翼翼的问著，这问题很杂。
　　
　　一个刚上大学青春洋溢的女孩，马上就面临未婚怀孕一途，会甘心？男的那方，阿文他肯负责吗？好，就算阿文肯负责，女方肯生，女方的爸爸也不肯！要是肯，哪还会打人？！
　　
　　踏马的！我算是把自己淌进浑水了！这种破事，要不是双方都算我关切的人，谁敢理？现在我还顺便拖了禾青下水……真是越想越心虚！
　　
　　「阡陌想生，你朋友劝她堕，闹久了，事情传到她爸那里，现在把人拉回家关著，以後会怎麽样还很难说……。」禾青冰冷的说著，看来似乎对阿文也不满的很，让我再次感受到自己上次没让禾青跟阿文碰面，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没见过脸，阿文就可以在禾青下手前，多几秒逃命的时间……『阿文，这可是我对你最後的一点朋友道义，你如果不是我认识的人，我早就骂出口了！』我在心里暗暗的想著。
　　
　　造孽！这种时代，没听过保险套？不知道事後丸？哪有可能？！
　　
　　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这谁能救的了？
　　
　　我犹豫的开著口，「要不要我再回去问阿文……。」
　　
　　「没必要。」我被禾青一阵抢白，「这事谁也帮不了他们，明天再去见阡陌，事情总要有结果，拖久了，不管对谁都没好处。」禾青说完，无声的叹了口长气，「我本来是打算让你装做不知道的，只是，我料想你也没那本事装……要不要插手？怎麽插手？都依你，只是，两方意愿要是拢不一起，我们怎麽做都没用。」
　　
　　我们静默的沉思许久，禾青坐在花圃围边的石椅上，我站在他面前，只见禾青突然拉起我的右手，贴向他自己的脸，亲了亲我的手心，缓缓的说：「可惜你不是女人……。」
　　
　　我顿时一僵，现在是怎样？前直男的遗憾告白？？话说，严禾青，你算直男吗？我总觉得你比我还享受当gay的感觉……。
　　
　　禾青看著我忿忿的表情，知道我想歪了，笑著解释说：「我是说，我们以後没办法有孩子，你不在乎？」
　　
　　「蛤？孩子？噢，如果到时候我妈坚持要孩子，我想办法找代理孕母生一个给她不就得了，不然怎麽办？」我莫名其妙的回应著禾青，两个男的本来就生不出来，有什麽好想的？
　　
　　「呵……你倒是比我想得开。」禾青失笑的说著，「我只是……有点在意我们没办法拥有共同的血缘……」禾青脸上带著失落，似乎是真的很在意……！
　　
　　「你多生一个女的，跟我儿子结婚，不就有了？」我毫不犹豫的提出意见，感觉又不是挺难的事，有需要这麽烦恼？
　　
　　「……该说你聪明，还是不解风情呢？」禾青又将脸色阴了下来，还惩罚性的用力握紧我的手……。
　　
　　第一次，我发现，禾青其实也算是个幼稚的家伙！！
　　
　　***
　　
　　阿文忍耐了两天，又开始吵著见禾青，甚至想自己跑去找人，我也憋了两天，火大的很，当场回堵了他两句，「你都让人把孩子拿掉了，还找个屁？」
　　
　　阿文当场哑口无言的被我震在那，「你……你知道了？」死灰的表情透出绝望，「我……我是为她好，她还这麽年轻，孩子不应该现在生下来，等以後……。」
　　
　　「以後个屁！这些理由你是催眠她还是催眠你自己？」我恶狠狠的揪著阿文的衣领，「孩子两个人都有份！凭什麽你说拿就拿？还以後？我看你们根本不会有以後，你们分定了？！」一把手用力将阿文推开，让他差点连椅子都坐不牢的跌倒在地上。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只是为她好……。」阿文仍然不死心的对我辩解著。
　　
　　「那她觉得不好，你想怎样？」我又气冲冲的回了阿文的话，为她好、为她好，脑残是不是？人家女的说想生！「干！我看你孬成这样找谁都没用啦！有本事冲去她家当面说清楚！」这两个准父母到底有没有沟通过？「要拿要生就一次讲清楚！在这里机机歪歪的有个屁用？！」气魄懂不懂？！
　　
　　不过，气魄归气魄……被砍别说是我叫你去的！！
　　
　　「好！我去！」阿文脸色发白，看来也明白其中的危险性，却还是硬著头皮答应，总算有了点血性！「你告诉我阡陌现在在哪？」
　　
　　「呃……？」我阿灾……「等等！」我马上拿出手机来打电话问禾青，禾青了解後也没多说，就把地址用简讯传了过来。
　　
　　我想了想，「欸，不然我明天陪你去？有个万一还能收尸……」对阿文把话讲白了，我不当打手，只能算清洁队！
　　
　　阿文苦笑的点了点头。
　　
　　我一想，好像还是不太对，随即传了封简讯给禾青，『明天我跟阿文一起去。』。
　　
　　简讯才传出去十秒，马上就有电话来了！我侧了个身探向窗外接电话。
　　
　　『你别去，我不想让那流氓以後有机会找你麻烦。』禾青在电话里有些急切的说著，我不肯照做，反正只是当清洁队而已，有什麽！『打起来的时候谁还管你是谁？！』禾青依然坚持不让我去，『你真的这麽担心他？』禾青话锋一转，这种妒忌似的口吻让我一愣，『那好，我明天跟他一起去，我是阡陌表哥，他还不至於对我动手，况且，这件事多个人知道，就等於少了一成解决的机会，你没必要出面。』
　　
　　想想，也许禾青说的是对的；我结束通话後，转头向阿文表示，明天收尸的不是我，我让禾青陪他去，阿文一脸感谢。
　　
　　搞什麽？我去就苦笑，禾青去就感谢？不都一样是清洁队嘛？！
　　
　　「你到底有没有问过黄阡陌为什麽想生？」我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毕竟，这麽坚持己见的人，总该会有些特殊原因吧！
　　
　　「我……我不知道，她就只跟我说她想生，我又不愿意这样害她……。」
　　
　　『……老实说，你让她怀孕时就已经害了她了！』我心里这麽想著，却碍於阿文那摇摇欲坠的可怜样，而不敢把话说出口……「去了，好歹问清楚阿！你也把理由说一说……。」
　　
　　「我说过，我一开始就这麽说！可是她不愿意听……。」阿文苦涩的说著。
　　
　　「所以你理由不够充分！讲点别的！！」我忍不住又吼了出来，总觉得我今晚一直在爆血管！
　　
　　「那还要什麽理由？为她好就是我最大的理由！她就是我的全部！！我们只是因为第一次，不小心怀上了，就只是这样……。」
　　
　　……照我说这孩子根本就该生！！第一次？踏马的！
　　
　　我们两个一阵沉默无语，突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