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甭提了!”
林如面冲墙壁,用脑袋一下一下捣着墙:“妈妈的,倪磊怀孕了。”
“哦。”我反而不知说啥好。人家怀不怀孕不是你说了算,不想人家怀孕就别图那痛快啊。
“我妈说既然怀孕了,就要吧,赶紧地结婚。”
把新灯泡拧好,我就那么站着,高高地俯瞰着林如:“奉子成婚啊。”
“整天咋呼结婚结婚的,真要结婚了,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老子的自由人生就这么报废了,想想真不甘心。”
“咎由自取。”我冷冷地讥讽道。
林如忙得是四脚朝天:双方父母见面,注册登记,拍婚纱照,新房布置,买家具,购家电,安排酒店,请司仪,借婚车,包喜糖,下请帖。。。。。。直可以用屁滚尿流形容其狼狈。
林如忙碌且幸福着,看得我心里酸溜溜的,又是羡慕又是无奈:自己和菲德能否修成正果,还是避免不了分道扬镳的下场?他本无意,我总不能拿绳子捆了他、逼迫他。
周一,终于去本部报到了。只等接下正式通知,就去XX市上岗。
说不定明天就要启程。。。。。。我这胸口象开了个大洞,悉悉索索流失掉了什么,只觉得身体里空落落的,寂寞的很。忍不住时,我拿着钥匙,来到了菲德家。
有日子没来了,一进门一股子呛鼻子的尘土味,仔细一瞅,四处落满着厚厚的灰,看来主人很久不在家了。
又出差了吗?我在房里转了转,接着落了锁出来。
出去楼门口,走了一百多米,我回头看,却看见菲德那辆白色小跑缓缓停在那儿,然后车门打开,高高帅帅的菲德顶着付墨镜出来,再然后,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下了车。
那男人冲着菲德笑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菲德亲热地将手臂绕过去,俩人勾肩搭背地进了楼道。
原来。。。。。。如此。。。。。。
我站在原地,楞了好久。树影班驳间,炙热的阳光零星散落,落在赤裸的皮肤上,象要被灼伤般的刺痛。眼里有什么东西,终于不受控制地掉落了出来,清脆地打在衣服上。
老姐说我这几天如行尸走肉般,她鬼脑筋一转,竟想出把我带去参加女生聚会的损主意来。我倒是觉得见见美女不错,就答应了。
出门前,老姐将我精心打扮一番:及腰的棕色卷发,长长的睫毛,荧荧的唇彩,白底粉红碎花连衣裙,装饰了蝴蝶结的白色高跟鞋。
“还真不赖!”老姐对变身为超级美女的我满意地直点头,“除了胸部太平,一切都很完美。”
“谁让我们是姐弟来着。”我反口讽刺她,她笑笑:“你不说我倒忘了,得塞些卫生纸才是。”
到了酒吧,我如愿以偿见到了众多美女,她们既漂亮又可爱,各个举止温柔、明眸善睐。我跟她们聊天,如沐春风,心情要多high有多high。
“朝歌,你跟朝弋怎么长得不象?”
“我长得象妈妈,她长得象爸爸咯。”(我长她那样,不成娘娘腔了,恐怖恐怖。。。。。。)
“朝歌有女朋友了没。”
“还没有。”(害羞害羞。。。。。。)
“有喜欢的人吗?”
“有是有了,初中时我暗恋过我们学校的校花。”(女孩的名字家赵亚楠,那可是俺的梦中情人啊!)
“校花?那一定很漂亮了。”
“很可爱、很单纯的女孩子。”(是我最没办法抵抗其魅力的类型,口水口水。。。。。。)
“那高中呢?”
“我上的是重点高中,学校里的女生长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后来上了大学,发现学院里的女生丑得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原来,人的美貌和才智是成反比的。”(绝对的大实话!)
“跟姐姐交个朋友好不好?”
我刚要痛快地答应好,老姐在桌子底下狠狠拧了我腿一把,我抱歉地款款微笑着说:“人家还小,不考虑这些。”
女人们凑在一起,不喝酒,只喝茶水和饮料。谈话内容无非服装、名牌、化妆品、八卦新闻之类,我陪她们聊得长了,终于头晕脑涨起来。
借着去卫生间,我溜号喘口气。可在卫生间门口,我杵住了:是进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这可真让人伤脑筋!早知道,带个矿泉水瓶找地方偷偷解决就好。
正伤神呢,从男厕所出来个人,擦身而过时,我嗅到那人身上再熟悉不过的古龙香水味,再一看那垂在脑后的长尾巴,还有懒懒散散的走路姿势,我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菲德。
菲德的座位在靠窗位置,我又见到了那个长着小虎牙的漂亮男人。他和菲德愉快地谈着话,两人都面带微笑,暧昧的眼波飘忽飘忽的。
妈的,好一对奸夫淫夫!我火大了,冲到外面,在IP电话亭拨出了菲德的手机号码。
电话一接通,我就冷声通牒到:“你给我出来!”
“你谁啊?”
“啪”我狠狠扣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菲德从酒吧出来。他在门口巡视了一遭,低头看看手机,又巡视一遭,再看看手机。我就站在马路对面,十米开外的地方,咫尺之遥,他却愣没瞟我一眼。
也不出声叫他,我就倚在道边的树上望着他。寻摸了半天,菲德叼了烟卷骂声操往回走,都快进酒吧门口了,又突然扭头看我。
“朝歌!”他叫出我名字的同时,脸“唰”地黑屏了。
第22节
“你这打扮怎么回事?”菲德怒极,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我只是笑,很冷很冷的那种。
“你搞女人吗?”菲德厉声问,我接口道:“是啊,我是喜欢女人那又怎样!你跟我说都过去的事了,你还说你忘了,妈的,你要真忘了,怎么还跟他一起,你真以为我是傻瓜吗?”
菲德被噎个半死,不吱声了。我点点头,继续说:“也对,我从来就是傻瓜!今儿个,咱把话挑明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来烦我了,永远。。。。。。永远!”
“操!”菲德狠声骂一句,逼到我身前来。他冷冷地笑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残酷:“好啊,我答应你!反正我他妈也腻了。”
早知道你会放这种屁!我也不气,两手提了裙子下摆,蜻蜓点水似的跟他来一优雅的屈膝礼,说道:“那就谢谢哥哥你了。”
一说完,我就向后转,沿着漫长的人行道,慢慢、慢慢地走。
月光皎洁如银,洒落满地。树影婆娑间,只听见虫声细细。我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朝歌别哭,朝歌别哭。。。。。。”,一边努力地笑出声来。
快走到路口了,菲德的小跑跟上来。戴着墨镜的他摇下车窗,轻描淡写地说:“上来,哥送你。”
我偏着头,默默看了他几秒,没理他,又往前走。
“上来。”
“滚。”
“刚才哥跟你说气话呢。”
我脱了鞋用力丢过去。操你大爷的,你以为刚我跟你说的也气话呢,你以为我就一醋坛子,没事拿呷醋当乐子呢!你这混蛋、王八蛋的无耻流氓!怎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高尚品格,到你那儿就统统成狗屁了!
一只鞋,两只鞋,再是假发砸过去,菲德不慌不忙地接招,然后打开车门,一把把我扯进车里头。
“我跟邵兵什么事也没有!”
“你怎么不说我跟你什么也没有!”
我用力推车门,菲德将前后车门落了锁。我抢他车钥匙,他眼疾手快,使下机关,冷不丁将我的座位放倒了。我要起来,他压着我,还抓了我的手腕不放。
“跟哥回家。”
“我跟你又不是俩口子。”
“哥有话跟你说。”
“跟邵兵说去吧!”
跟我有话说才有鬼!恐怕一进你那门就这样那样了吧!我才不上当!
我在菲德身下挣扎了半天,可这女人的衣服就是不经折腾,你瞧春光大泄了不是……裙摆掀开,大腿全露,肩带滑脱,“酥胸”半敞。菲德看看我腿上穿的黑色网眼高筒袜,再看看我里面穿的粉色镶了水钻的胸衣,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忍不住破口大骂:“操,你还真是不怕难看!”
慢条斯理地从胸衣里掏出卫生纸,我擦擦喷溅在脸上的吐沫星子,轻浮一笑:“爷我喜欢钓女人,你他妈管得着吗?”
菲德眼里“腾”就冒出了火,他坐直身体,喘着粗气,两手死死按在方向盘上,十指扣紧了松开,松开了扣紧,终于扭脸看我:“你就妖蛾子吧!”
话音刚落,菲德猛地踩下油门。汽车原地惊得跳一下,立马窜了出去。
结果,一路上,菲德都保持着青面獠牙的恐怖神色,他将车在空荡荡的马路上飙得是风驰电掣、呼啸而过,完全是一付不怕死的肇事司机样儿。
一进菲德家门,菲德立刻找出我的衣服,没好气地一丢,正丢在我脸上,且不容我反驳,立刻下达硬性命令:赶紧地洗澡、换衣。
我干嘛听你的,你是我爹还是我妈啊!我才刚想使脾气,他那里就瞪起了眼:“再废话,我他妈废了你!”
等我洗了干净,也换了男人的衣服出来,正看见菲德坐在沙发上闭了眼睛吸烟。
细长的单眼皮,笔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个面孔超帅的男人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衣黑裤子,头发甚至有些凌乱,有几绺还从扎着的皮筋里松脱了出来,垂在两颊侧。他两条修长的腿正交叠着,直绷绷地搭在茶几上,袜子是黑色的,完全没有邋遢男人常有的破洞和污渍。
妈的,也难怪林如他们形容菲德是杀伤力特强的“武器”。这混蛋男人果真风度迷人、气质冷洌,着实蛊惑人心。
“你手机呢?”菲德漠无表情地问一句。我耸耸肩膀:“洗衣服洗坏了。”
拿过手机,菲德取出里面的芯片,盖上机壳丢给了我:“给你了。”
靠,我你什么人,你大方也得看我买不买帐哪。“不要。”我马上丢回给他。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手机又丢了回来,正砸在我胸口,生疼。接着菲德绕过茶几,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你要去XX市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了……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操,这人有鬼眼神通吗,消息这么灵通!
“你当我什么,我就当你什么!你倒说说看,你把我当什么了?跟那个叫邵兵的勾三搭四,你要真当我是什么,就不会这样!”他嗓门大,我声音更高,几乎把房顶掀翻了。
“我跟邵兵高三的时候是好过一阵,可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过。”
“少晃点我!我都见了……你俩一块进的楼,今儿个又一块吃饭!”
“我们那是男人的友情,你懂不懂!你住林如那儿,你和那几人成天介聚会,我说什么了没有?”
“我才不管你狗屁友情、爱情的!就说你跟不跟我结婚吧!”
我铁了心,今儿个非得快刀斩乱麻,讲透彻不可。他要说个不字,我就跟他永别没商量。
“我才二十五。”
“够法定年龄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冷笑着打断了他:“我怀孕了。”
“操!”菲德低声咒骂着,一屁股坐进了沙发,他头疼的捂着脑袋,再无话可说。
第23节
最后。
“结婚就结婚。”菲德是咬着牙跟我说的。
看那样,他是真打算签“卖身契”了,可爷还不想买呢,跟你这么个混帐东西结婚,我得多亏!
两手抄在裤兜里,我继续冷笑:“骗你呢,没怀孕。”
菲德的脸抽动一下,表情更僵冷了,他又咬着牙对我说:“放心,哥一定让你怀上。”
菲德住在十八楼,他小跑挂的牌子最后四位都是八。他是蛮精明的商人……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我看的出,也嗅的出,他的眼睛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冰冷残酷,他身上还有怎么洗也洗不清的血腥味。
他很强悍,也有手腕,认真时他很可怕,微笑时颇具魅力,很多时候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偶尔,他也给我看见温柔的一面,甚至是有些无赖的可爱。
我不信他跟邵兵没事,我一直记得他醉酒后跟我说的那些话,他说:“你有什么资格恨我?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恨我,可你没资格。那时候你对邵兵做过什么,我可没有忘,我也从没打算原谅你。”他还说:“你就是死上一百次,也没法赎罪。”我还记得他说都过去的事了、他忘了时,眼里掩盖不了的如火恨意。
“嗯~~”迎接菲德野蛮进入时,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真那么喜欢女人?是不是哥调教得不够?”
“被我这么搞,很爽吧?”
无处遁形的羞辱感觉。。。。。。被菲德用力贯穿着,一下下捣在内部最深处,快乐的身体慢慢背叛了我,随着他疯狂的节奏,扭摆着迎合起他来。
“哥。”我哭着叫他。
菲德更加粗暴起来,他按住我肩膀啃啮般不断的深吻,续而蹂躏我脖子和肩膀、胸口。
“有日子没跟哥睡了,想哥了没?”高潮过后,菲德搂着我问。我说我想了,可某些人心里却没我。菲德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疑神疑鬼、爱紧逼看人,以前这样,现在也没啥进步。
我说少来,谁不知道你一什么货,没少乱来是吧,没少外边风流快活是吧,自己一身骚还尽嫌别人鼻子出了问题,想别人说你好,就管好自己的家伙事儿,别没事抖搂出来瞎捅。
菲德被损得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生了气,跑一边吸烟去了。看着他深陷于袅袅烟雾中、失神了的面孔,我突然心痛起来。
这就是恋爱了的感觉吗?针扎一样的细细的痛,刺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永久的阵阵痉挛,没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