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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卖小哥异样的眼光下,丁缄凯签了字,摸着自己发烫的脖子坐回了沙发上。
电视节目一如既往的无聊,他一边往嘴里塞着鱼香肉丝,灌着浓粥,一边无意识地按着手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将自己的地址完整的打了出来。
“唔,搞莫西(搞毛线)。”嘴里还塞着东西,丁缄凯反手就想删掉自己刚打出来的内容,结果手一颤碰到了发送键。
“……”丁缄凯看着正在发送的短信,平淡地放下了手机。
——其实他心里已经快要翻天了,短信发过去了对方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是我欲擒故纵?艹,怎么这么麻烦,真想砍掉犯抽的手指。
“啧,不想了。”丁缄凯放下吃了一半的饭菜,下意识地挠了挠发痒的脖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唐姨打了电话。
“唐姨,明天来的时候带点抗过敏的药吧。”
“抗过敏?你过敏了?我记得你对酒精过敏?是不是喝酒了?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为什么……”
对于唐姨一反常态的叨念,丁缄凯说不上原因,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
“好了,没事我就挂了。”终于等电话那头没有再说话了,丁缄凯才说道。
“……好,好的。”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唐姨愣了一下才说道。
丁缄凯挂了电话,无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现在连五点都还没有。
以前怎么不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呢。丁缄凯现在已经无聊得都想在沙发上打滚了——电视不好看,电脑不想开,书?那是什么。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没过多久,丁缄凯终于无聊的睡着了。
“头疼。”丁缄凯嘟囔着揉着自己的脑袋,从沙发上蹭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空调被,原本吵杂的电视也被关掉了。
“阿凯,你醒了啊,药在桌子上,吃了药休息一下就可以吃饭了。”唐姨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叮嘱道。
丁缄凯沉默地掀起被单,吃了药后就将床单扔回了卧房的凉席上。
“阿凯,注意休息。”唐姨一脸严肃地站在他对面,“过敏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丁缄凯终于不耐了:“不是说明天才来吗?我的事情我知道,不用你管。饭菜什么时候好?”
唐姨对于他不耐的语气只是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回了厨房。这种教训人的事情果然不符合她的性格。
解决完晚饭后,丁缄凯就瘫在沙发上看着唐姨做各种家务。
“那两人一个月给你多少钱?”突然丁缄凯出声问道。
唐姨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两千。”
“哦。”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算是拯救了接下来的可以预示的沉默。
“谁啊?”唐姨擦着手凑到猫眼那里看着。
丁缄凯抱着腿,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
“你找谁?小凯?你是说阿凯吗?”唐姨和门外的人交流着。
小凯?基本上叫小凯的都是KiMiBar里一夜情的对象,而知道他地址的,就只有一个人呢。看了眼被自己随手扔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丁缄凯立即起身,对唐姨说道:“你先回去吧,他是我朋友。”
唐姨看了眼明显一副成功人士模样的郑浮,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开了门。唐姨利落地将剩下来的事情处理完,便擦了擦手离开了。
郑浮大概是跑上楼的,额头还冒着汗,脸也通红。
他和丁缄凯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
郑浮喘了喘气,终于平复了因刚才疾跑而狂跳的心脏,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才说道:“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过敏严重吗?”
“长着眼睛不知道看啊。”丁缄凯没好气地回道。
郑浮坐在沙发上轻佻地说道:“你的衣服挡住了。”
丁缄凯挑眉,掀起来T恤,说道:“看吧。”
郑浮第一次目睹因为过敏而发红的肌肤,看着那一片大红里夹杂着的白色,感觉丁缄凯完美的身材似乎也已经发肿走形了。
“痛吗?”
“噗。”丁缄凯放下衣服,笑出了声音,说道,“不痛,很痒。恩,有点难受。”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吗?”说起来丁缄凯会喝酒还是自己怂恿的,所以他决定避开这个话题,直奔主题。
“真抱歉我是病人,慢走不送。”丁缄凯看了眼窗外,“现在不是应该在饭店或者是KTV和你的粉丝们happy吗?”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节日安全。。
↑这是选修老师告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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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下阿凯和小凯的问题
☆、第十八章
“吃醋了吗?”郑浮将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问道。
丁缄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咳,”郑浮自讨没趣地转移话题,“刚才那位是?”
丁缄凯啧了一声,扭头看着没有关掉的电视:“保姆?临时工?怎么称呼都好。”
“怎么说她也是照顾你的,礼貌点。”郑浮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
“如果是药的话,”丁缄凯依旧看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已经吃过了,茶几上的那个。”
经过这么一说,郑浮才看到放在茶几上的药盒,内服型的。
“好吧,那你以后再用吧。不过这个是外用的,涂抹的,”郑浮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
“难道不是?你难道希望我以后还会过敏?”丁缄凯仍旧不看他,即使电视里演的是无聊的广告。
“依照你被我一句话就激起‘斗志’喝下了一整瓶酒为例,你以后过敏的机会大大的有。”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并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丁缄凯嘴硬地否决。
郑浮轻轻地笑了一声,便继续转移话题:“今天,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因为你似乎想要一直逃避。”
“逃避不好吗?”丁缄凯终于收回了视线,“你难道希望我正视我和你一夜情的事情,然后从此缠上你,逼你和你的女人分手,让你直变弯,走上不归路,后悔一辈子?”
“还是……没到,这么远吧。”郑浮被他说得有些不确定了。
丁缄凯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所以说,逃避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你能接受。”
郑浮看着丁缄凯带着嘲讽的笑脸,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面前,说道:“你还小,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丁缄凯翻了一个白眼,“再小不也是被你干过了?”
“小孩子,说话还是注意点。”郑浮似乎有点受不了他总是带刺的话了,“我只给我可爱的粉丝们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去掉坐车的时间,我还剩下十分钟不到了。”
“关我什么事?”丁缄凯说着,抬头看着俯视自己的郑浮。
郑浮看着那张脸,因为过敏有些发红水肿,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以后还是别碰酒精了,一点也别。”
“你又不是我老妈。”丁缄凯扭头躲了郑浮摸着自己的手,“能请你离开吗,这是我的家。”再说,他怎么可能一点酒精都不碰。
“真是没有人情味的家。”郑浮环顾了四周,“你平时是在哪间房里字幕的?”
丁缄凯笑着说道:“不,关,你,事。”
“可以参观一下吗?”
“好奇心害死一只猫。”
“真冷淡。”郑浮摸了摸他脸,看了眼时间说道,“注意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一个白眼。
等郑浮一脸无奈地关掉了大门,丁缄凯才软倒在了沙发上,喃喃自语:“所以说,自以为是的直男最麻烦了。”
他喃喃着在沙发上慢慢地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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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凯,你怎么又睡在沙发上?又生病了怎么办?”丁缄凯被唐姨难得的大嗓门叫醒。
“唐姨……早。”丁缄凯揉着头发起身。
“我,我去准备早饭。”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之前的失态,唐姨转身去了厨房。
“……”将自己清洗干净的丁缄凯在浴室里看着基本消肿的身子,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十分满意自己几乎好得差不多的身体,“快好了,今天还是去买东西吧。”
原本定下计划今天去买去大学需要的东西了,因为昨天过敏,还差点以为会延期。
丁缄凯揉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上面还微微泛着红色,“再吃一次药……”
说到药,丁缄凯就想到了被郑浮放在茶几上的药膏。
“唐姨。”丁缄凯薇薇开了一点门,喊道,“帮我拿一下桌子上的药膏。”
接过唐姨递过来的药盒,丁缄凯转手就关掉了门,趁着自己还没后悔,他开始开药盒,扭开盖子,用盖子上的尖锤戳破保护膜……
“啧,想什么呢。”丁缄凯嘀咕着,顺着肌肤一点一点抹着膏药。
“上次说的还需要去吗?就是买必需品之类的,”唐姨敲了敲门,说道,“如果不去了,那我就不用去取钱了。”
“唔,要去。”丁缄凯闷声应着,推开了门。
“那,那饭菜在桌子上,记得吃饭,我先去银行。”唐姨说着,慌张地逃了出去。
丁缄凯低头看了眼自己因为刚抹了药只穿了四角裤没穿上衣□出的上身,“难道害羞了?不会吧……”
他觉得自己脑补越来越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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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采购,丁缄凯几乎要累瘫在自己家门口了。
“我收拾一下东西,小凯去沙发上休息吧。”唐姨说着,将买的几大包东西一点一点收拾分类。
丁缄凯恩了一声,晃晃悠悠地挪去沙发,和女人,特别是吹毛求疵的女人一起购物,真的是一件会死人的事情。
“小凯,想吃什么?这几天的伙食基本上也都买好了。”唐姨一边整理一边问。
丁缄凯嘟囔着翻了一个身,没有回话。
——
在时间差不过五点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啊,是你啊,来看小凯吗?”唐姨说着便打开了门。
“你好,我来看看阿凯,等会还要去上班。”郑浮回以一个完美的微笑。
“小凯,在睡觉。你,你随意,我在弄饭。”唐姨局促地擦着手,也不等回复便直接回厨房了。
郑浮也不在意她的视力,只是笑了笑,说道:“恩,我看看就走。”
说着他脱了鞋子,走过去,看着面朝沙发,背朝外的丁缄凯。他推搡着沙发上熟睡的人,轻声说:“在沙发上睡着会着凉的。”
丁缄凯拍开了他的手,转个身继续睡。
“明明就是小孩子。”他坐在丁缄凯空出来的地方,伸手理了理被丁缄凯翻身弄乱的头发。
“明明就是小孩子,还和我做?”丁缄凯闭着眼睛说道。其实他在郑浮开口的一瞬间就清醒了,因为他的声音太有特点了,让他立即从半睡半醒里清醒了过来——只是有点不想睁开眼睛。
郑浮收回手的动作一顿,无力叹气:“能不能不要再拿那晚上的事情来说事了?”
丁缄凯耸了耸肩,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郑浮叹气,“昨天就说过了我还会来的,过敏怎么样了?”
“自己看。”说着,他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郑浮仔细观察了之后,拍了拍他的手,拿下衣服给他整理好后扭头看了眼门口的几个大口袋:“刚去逛了街?”
“恩。”
“注意休息啊。”
“狗拿耗子。”
“是是是。”
“还有事吗?”
“是是是,没事了,我去上班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郑浮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慢走不送。”
“真不可爱。今晚早点睡,我会查勤的。”
“老妈子。”
郑浮看了眼厨房的门,在客厅可以看到厨房内的部分情景,所以当他确认唐姨正在里面翻转铁锅,努力炒菜之后,他慢慢地弯下了腰。
丁缄凯听见皮革沙发被挤压的声音,还以为他准备起身离开了,刚想在损两句,结果,嘴上一暖。
靠。
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睁开眼睛死死地瞪着正在吃自己豆腐的色狼,虽然想要推开他,但却因为白天一天的体力活,以及双手刚提了重物完全使不上力气,他现在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
“是直男就不要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丁缄凯在郑浮的嘴巴离开自己的时候说道。
“说不定我……”郑浮看着被自己亲得有些红肿的双唇,欲言又止。
丁缄凯从柔软地沙发上起身,推了推他,说道:“再不走,小心加班也迟到。”
郑浮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离开。
“真烦……”丁缄凯的这句话和关上的大门声一起响了起来。
“你朋友走了吗?我还以为会一起吃饭。”听见声响的唐姨探了头出来问道。
“不要擅做主张。”丁缄凯不冷不淡地职责,起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又去玩电脑吗?病人注意休息。”
“……”为什么我要被这么多人管来管去的啊。
“以后不要让他进来了。”丁缄凯在关掉房门的时候这么叮嘱道。
唐姨却没听清,刚想去问他说了什么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焦味,“遭了,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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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缄凯熟练地开机、开Q、开Y。当看到右下角不停闪烁的两个熟悉的图标之后,他纠结了一小会还是将他们一一点开了。
群里的消息就不说了,仅仅是慰问的消息就有数十条,基本上都是当天有去面基的那些人。
“浅言妹纸,身体怎么样了?罒▽罒”胖纸的聊天框。
“为什么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他?”绝对的质问语气。
“他?”
“你说浮爷啊。”胖纸用了两次来表示他醒悟。
“1。。”
“别傲娇嘛,他是我最爱的爷,当然出卖你也要讨好他啊o( ̄ヘ ̄o#)。”
“果断拉黑。”
“┭┮﹏┭┮我错了!别啊。”
“让他不要来打扰我。”
“嘤,这个,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怎么能命令他啊。(つ﹏)”
“哦,拜拜。”
“麻得!我试试。??ˇ_ˇ??”
“麻得?啥玩意。”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如果他在来找我,就果断拉黑!”
“嘤~”+咬手帕表情。
“好了,我就是来说这个的,关电脑休息。”俨然一副我是病人我最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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