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丢尽了你家的颜面!”
“不错!没想到这家伙看着斯文,内心经如此险恶!”
“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盘剥我们!”
话是东方轩轾亲口说的,这肯定做不得假。老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破口大骂。
飞天门众人也是相视而笑,对唐安的认识不禁又抬高了几分。能迫的足智多谋的东方轩轾自己说漏嘴,自己今后一定要多加小心:防火防盗防唐安。
“你…你们…”东方轩轾脸色煞白,知道自己的丑闻一夜之间必定会传遍汴京的每一个角落。对于一个爱惜羽毛的人来说,颜面扫地无异于取他性命。
东方轩轾怒火攻心,终于喉头一甜,“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见恶人有恶报、有情人终成眷属,所有人都是击掌相庆,像是赶上了热闹的节日一样。
唐安吐出一口浊气,若非东方轩轾蠢得自毁证据,怕是这一仗就不会这么轻松了。东方远行英雄一世,竟然生了这么个草包儿子,真是可悲。
眼下功德圆满,唐安没工夫替东方远行考虑要不要再和小妾欢好一番,制造一个像样点的接班人,而是欢喜地拉起柳倾歌地手,佯怒道:“女朋友,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敢瞒着我,大大的不乖,作为男朋友兼老公,我要狠狠地惩罚你!”
柳倾歌俏脸一红,将手往外抽了抽,却怎么也抽不出来。低声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倾歌不对,但是倾歌也没有办法。唉,罢了,你想罚便罚吧。”
唐安笑着附到她耳畔,道:“我要罚你再在你的屋子里请我吃一顿酒。”
吃酒过后,颠鸾倒凤,巫山**,好不刺激!
柳倾歌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脸色通红的一边拍打他一边娇嗔道:“你…讨厌!男朋友,你坏死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斗相国
正在众人欢庆之际,一顶轿子停在了相国府门口。
从皇宫归来的东方远行显然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面沉如水地下了轿子。
在喻松南的陪同下进了院子,东方远行当即看到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东方轩轾,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来人没有自报身份,但那份从容的气魄却让看热闹的百姓们停止了喧嚣,整个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飞天门一众人没想到东方远行会在这个时候赶回来,暗叫一声不好,齐齐把目光看向唐安。而东方远行身旁的喻松南则是默不作声垂手而立,嘴角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老爷,您总算回来啦!”那老管家看到东方远行,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爬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泣如诉地将方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唐安如何聚众前来、如何刺伤东方轩轾、如何发动群众往东方轩轾身上泼脏水,东方远行面色铁青,冰冷的眸子里呆着杀意,咬着牙道:“唐安,你好大的胆子!”
以东方远行的身份,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朝野的目光。今日唐安这么一闹,丢脸的不仅仅是东方轩轾,而是整个相国府。
看似简单的争风吃醋,背地后却并不简单。唐安、慕绒和一帮飞天门人,暗暗代表着以皇帝为首的力量,若是他东方远行一败涂地,难免会给一些重臣错误的风向标。而后的连锁反应,谁也不能预料,但一子走错满盘皆输的道理,东方轩轾还是懂的。
所以,哪怕知道东方轩轾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东方远行也不得不替他出这一口气。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唐安也没有再和他演戏的必要,傲然挺立道:“相国大人,唐安斗胆问一句:你的老婆有没有被人抢去过?”
“大胆!”东方远行怒道,“纵然如此,你就可以擅闯相国府、擅自伤人?”
“令公子连抢人老婆这种事都能干出来,唐某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唐安毫不示弱地道,“贵人爱惜脸皮,穷人珍惜性命。他敢不要脸,老子就敢不要命!”
众人暗叫一声好,这个家伙竟然敢和相国大人公然对峙,这就好比一只老鼠指着一头狮子的鼻子喊“你算老几”一样,实在是太励志了。
东方远行眼皮跳了跳,道:“唐安,你原本是老夫看重的人才,没想到居然如此让人失望,老夫很是心痛。”
“我一向尊敬相国大人,就像尊敬我死去的‘爷爷’一样。”唐安借口道,“奈何东方公子咄咄逼人,古人云‘夺人妻子如杀人父母’,此仇不报,唐安枉为人夫。”
一旁的慕绒抿了抿嘴,暗道方才在还说‘夺人妻子如挖人祖坟’,怎么现在又变了?
东方远行一声叹息,环顾一周,道:“飞天门王大仙、还有墨玉书院李大学士,今日莫非诸位也要跟老夫作对么?”
“相国大人言重了。唐安是老夫的学生,学生有难,哪有夫子不出头的道理。”李墨玉道。
“不错,唐安与老夫交浅言深,今日朋友有难,王某特来相助,却不知是相国大人的公子。”王大仙道,“王某很是为难,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请相国大人明鉴!”
东方远行面无表情,这两只老狐狸说的轻巧,还不是站在唐安一边?
“唐安,老夫一向恩怨分明。今日你如此肆意妄为,任谁也保不住你。”东方远行道,“纵使你有千般理由,单是擅闯相国府,便不容老夫饶你!”
“相国大人说的好,今天咱们汴京城的百姓看得清清楚楚,东方公子抢我老婆,这是不争的事实!若要抓人,也要先抓东方公子才是。”唐安道。“哎,东方公子学什么不好,偏学抢人老婆,这种爱好真是独特,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传的。”
“混帐!”东方远行怒喝一声,“老夫怎么做,还用你来教么?若犬子真的做了那等丢人现眼只是,老夫一样会严办,却不劳你来费心!”
这番话看似公平,实际上却是大大的偏袒。同样犯了错,唐安现场就要被抓拿归案,而且多半是凶多吉少;东方轩轾却可以留在自己家慢慢“申诉”,等待这老爹的“严办”,这摆明了是在以权压人。
“相国大人,此举恐怕不妥吧。”王大仙拱手道。
“老夫做事,还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东方轩轾淡淡道,“抓人。”
王大仙心中大很,但两人身份相差太过悬殊,以他的身份却也不敢妄动。
柳倾歌死死握住唐安的手,仿佛怎样也不肯松开一样。
唐安自知撞到了铁板,哈哈大笑道:“各位父老乡亲都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的相国大人,咱们的三朝元老、国之栋梁,东方轩轾的好、父、亲!”
听着他话里带刺,东方远行纵使心中再恨,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看着周围所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面带厌恶地瞅自己几眼,东方远行双目一闭,暗叹自己这一仗真是一败涂地。
几个下人应了东方远行地命令,拿着武器就要上前抓捕唐安,却见一袭白衣的仙子不知何时又挡在了唐安面前。
慕绒朝唐安道:“擅闯相国府、刺伤相国公子,是不是很严重的罪名?”
唐安不知道仙子为什么这么问,点点头苦笑道:“好像是的。”
“你方才刺的左腿还是右腿?”慕绒又问道。
这两句话问的前言不搭后语,唐安搞不懂仙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想了想,道:“好像是…左腿。”
“我知道了。”慕绒点点头,抽出被丢在地上的宝剑,魅影一闪就来到了东方轩轾身边,毫不犹豫地举剑朝兀自昏迷不醒的东方轩轾右腿刺了过去。
“啊!”
东方轩轾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和眼前白衣飘飘的倩影,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明明已经昏倒了,你居然还不放过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忍着剧痛的东方轩轾扭头一看,见东方远行傲然而立,如同见到了主心骨,爬过去抱住后者大腿,哭诉道:“爹!你要为孩儿做主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全场,东方远行沉声道:“我东方家的脸面,今天都被你丢尽了!”
东方轩轾见老爹发怒,捂着脸再不敢言语。
东方远行双眼微眯,盯着慕绒道:“我儿已然受伤,仙子却仍下此狠手,不知因为何故?”
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渣,慕绒早就看着不顺眼了,淡淡道:“我也擅闯了相国府,还刺伤了你儿子。”
唐安顿时明白了慕绒的用意,不由得大喜过望。
以慕绒的身份,大唐谁敢治她的罪?就算是皇上也不敢吧!先皇临终前的遗命犹在耳畔:皇位之下,尽可与之!那意思除了皇位,没有什么是不能给的,更别提一条人命了。若是东方远行胆敢碰她,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违背先皇遗命,和整个大唐的老百姓作对!
但仙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要拿唐安,就要先拿了仙子。两个人犯了同样的罪,要是只捉拿其中一人,根本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抓唐安,还是两个一起抓?
这根本是一道解不开的选择题。
唐安哈哈大笑,道:“相国大人要把我们抓起来的话,能不能把我和仙子姐姐的牢房安排的近一点?你也知道,皇上让我照顾仙子姐姐的嘛,若是招待不周,岂不是有负皇命?唉,真是为难死了。”
“不准抓大雪山仙子!”
“仙子乃是我大唐圣地的传人,谁敢抓她就是和我们所有人过不去!”
仙子的简单举动,给了所有老百姓一个暗示。许先脑子机灵,当即煽动老百姓们放声呐喊,很快便将各种各样替仙子鸣不平的声音合而为一。
“放人!放人!放人!放人!”
听着周遭震耳欲聋的喊声,东方远行脸色铁青。他明白,这个他一直没有放在眼里的小书童,已经彻彻底底地将慕绒拉到了皇上一边。而第一次正面交锋,他就因为这位大雪山传人而吃尽苦头。
“唐安,老夫一直小看了你。”东方远行沉声道。
“好说,我自己都觉得小看了自己。”唐安嘿嘿一笑,道:“怎么相国大人不打算抓我了么?”
东方远行“哼”了一声,道:“唐安,出了这相国府,你便是老夫的敌人了。老夫的朋友向来都活的很好,而老夫的敌人,却多半已经死了。”
唐安淡淡一笑,道:“我找人算过命,说我能活到八十岁,不劳相国大人挂心了。”
“待到你八十大寿的时候,老夫一定亲自前去祝贺。”
“相国大人果然是雄心壮志!”唐安一脸钦佩,这家伙要是能活到那时候,岂不是要一百三十多岁的老怪物了?拱拱手道:“那唐安现在这里祝大人寿比南山!我们走!”
东方远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一一从面前走过,待到府里终于安静下来,这才冷笑道:“八十岁,你活得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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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唐安的决定
飞雪悦兰阁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昔的热闹,大厅里门窗紧闭,空空荡荡,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很难让人和以往宾客如织的京城头号艺人馆结合起来。
凤之岚独自一人坐在厅里自饮自酌,此时她已遣散了所有下人,独自默默等待着唐安对象那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她累了,也倦了。
为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国家,她搭上了自己的青春,如今甚至赔上了女儿的幸福。可悲的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对救国徒劳无功,却还得盲目得为没有所得的目标而付出。
这般辛苦,到底值不值?
凤之岚仰头再饮一杯酒,泪水不知不觉潸然而下。
桌子上,摆放着一把酒壶,还有一把匕首。她可以醉,也可以死。醉了让人忘记烦恼,死了永远没有忧愁,无论哪一种选择,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好的,总强过如今心如死灰,如游魂一样浑浑噩噩的度日。
“娘!”
如莺出谷一般的清脆声音响起,凤之岚举到一半的手臂立刻僵住了。
这个温暖的称呼,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听到了。凤之岚硬生生扭过头来,当看到一头雪白长发的柳倾歌噙着泪水跨过门槛,凤之岚的眼泪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
“倾…倾歌?”
“娘,是我!”
“倾歌!”
凤之岚颤抖得抚摸着柳倾歌的面庞,当确认眼前的玉人不是幻觉,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泣声道:“倾歌!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
“娘,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们都死掉。”柳倾歌说着,擦干眼泪展颜一笑,道:“还好一切都过去了,那份密报已经被毁掉了,娘你再也无需担心什么了。”
凤之岚先是一喜,随即神色一黯,道:“娘骗了你这么久,你不会怪我么?”
柳倾歌拉起她的手,道:“倾歌不在乎什么奸细不奸细的,我只知道你是我娘,是你从小把我拉扯大,教我技艺,教我做人。就算全天下都抛弃了你,倾歌也会在你身边的。”
听完这番话,凤之岚眼泪再度涌出,道:“娘绝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再也不会了!”
母女二人相拥许久,把一直站在旁边的唐安当做了空气。唐安有心一起抱抱,却横竖插不上手。
凤之岚放开柳倾歌,擦了擦眼泪,道:“唐安,这次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如今倾歌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姐姐你太客气了,倾歌是我老婆,救他是天经地义的事。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能欺负她。”唐安微笑道。
柳倾歌双颊绯红,这个坏蛋,怎么能当着娘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真是羞死人了!
柳倾歌轻轻捶他一拳,心里却是无比甜蜜。
这个家伙,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此生能找到这样的人相伴,还有什么遗憾呢?
“倾歌,你的眼光比娘要好多了。看到你能找到如意郎君,娘的心愿也算了结了。”
凤之岚见二人郎情妾意,眉目间都带着浓浓深情,心怀大慰:“唐安,倾歌虽然不是我所出,但在我心目中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希望你今后能好好对待她、爱护她,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姐姐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倾歌就不会受到一丁点委屈。”唐安笑道,“我们俩一定会相亲相爱,谁也不离开谁。就像水和鱼,花朵和泥土,苍蝇和…咳咳……”
凤之岚嗔他一眼,道:“倾歌,这两天事情太多,想必你也累了,你先回房休息,我有几句话要对唐安说。”
柳倾歌乖乖“哦”了一声,有些好奇地看了唐安一眼。但凤之岚既然开了口,必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轻轻握了握唐安的大手,便转身上楼了。
待到柳倾歌走的远了,唐安找了张椅子坐下,道:“姐姐,你为何要故意支开倾歌呢?”
凤之岚叹息一声,道:“我已经遣散了飞雪悦兰阁的下人,所有的罪责都是我一人之过,跟她们没有关系。唐安,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奸细,你认为皇上会允许我继续活下去么?”
唐安脸色一变,道:“姐姐,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不要做傻事!”
凤之岚凄然一笑,道:“凤门对我有养育之恩,这十年来我也偿还的差不多了。本以为很快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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