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承的非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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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承的非常之路-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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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现实的难题,刘伯承《指示》要求全军“千万节用弹药,不得丝毫浪费,同时,要拾缴弹药壳,不得散失,这点实行与否,应以之来测验指挥员的政治责任心。”
  手榴弹在近战中威力大,就是要保障充分供应,源源不断地把一筐筐手榴弹运到火线上,当然须有大量的勇敢的民工,好在太行翻身农民保卫胜利果实的决心大,出于对阎锡山黑暗统治的仇恨,他们担负起输送手榴弹的繁重任务。
  哪里战斗激烈,翻身农民冒着炮火把手榴弹就送到火线,也只有人民战争军民一心才能做到这一点。
  讲究指挥艺术的刘伯承,特别关心各级指挥员“应切合任务、敌情、地形,实行战斗指挥。
  ”他以身作则,刘邓指挥部从9月10日至22日这12天中,为了紧紧围绕任务、敌情、地形,就5次转移其指挥位置,确掌了上党区的敌军动态,使全军处于主动自如的有利地位。
  9月11日18点50分,太行纵队总攻屯留。
  南城门外岗川上炸药已轰隆巨响,土石飞溅,硝烟腾空,中碉堡被炸开了大半边。
  集束手榴弹频频爆炸,突击队由硝烟浓雾中杀进敌堡。
  经过几分钟的激战,敌军伤亡很大,部分敌兵向我缴械投降。
  1个多小时,城外敌人全部肃清。
  3颗山炮弹轰开了东南城墙,西南城墙的缺口又遭炮击,手榴弹组的集束手榴弹投向城墙上的守敌。
  梯子组动作迅速,一架架云梯竖立到城墙上。
  突击队勇猛地冲向敌人。
  配合火力冲击,政治攻势同时展开,10天前俘虏的阎军少将参事翟大昌向防守司令徐其昌喊话促降。
  七六九团、十三团、二十一团和三十团相继登上城墙,打垮了敌人一次次的反扑,控制了东西南三面城墙。
  攻入城内的第二梯队,掌握了街道巷战的主动权。
  旧县署大碉堡猬集着的敌军官队、敢死队困兽犹斗。
  在猛烈的拼杀中,我军指战员将一束束的手榴弹投入院内,机关枪交叉火力封住了碉堡的枪眼,冲锋号声、冲杀声震耳欲聋。
  逃出碉堡的敌军官兵,日伪县长、伪警备队等残败人员300余人刚过绛河,就被我全部活捉,“口袋”阵起了天罗地网的作用。
  敌防守副司令贾汉玉乔装伙夫被识破后举起双手投降,徐其昌也钻进“口袋”就擒。
  9月12日,阎军2000余人全部就歼。
  上党战役首战取胜。
  在我夺城中,屯留守敌呼叫长治求援,长治敌人曾出动6000人增援。
  由于个别打援部队沉不住气,过早暴露,敌人怕在野战中被歼。
  因此,稍作接触这批援军就赶快退缩原地。
  敌人非常狡猾,要使他们就范,还得创造围城打援的机会,必须消灭侵据长治17万阎军,否则难以履行守门员的神圣使命。
  先把长治周围的县城逐一攻占,十分必要。
  陈赓指挥的太岳纵队,由三八六旅担负攻打长子。
  敌人的防御工事是在日寇占领期间的基础上又加固、加高的,护城水壕有3米多宽、2米多深,至于两丈五尺高的城墙周围碉堡群的火力配合非常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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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当好守门员(5)
敌人把宝压到工事上,一旦发生近战,他们的斗志就得大打折扣。
  9月13日黄昏,七七二团4次进攻北关,被孤陡的小山北高庙挡住了去路。
  周学义团长亲自训练一个“夜摸”排,这是原红四方面军(八路军一二九师的老底子)的绝招。
  七七二团前两天没有攻下,庙里的敌人疏忽大意,满不在乎,却没有想到“夜摸”排从背后悄悄地摸上来了。
  排长一声令下,轻机枪、六小炮开了火,同时一阵手榴弹打进庙里爆炸。
  随着“缴枪不杀!”的呼喊声,勇士们冲进北高庙要点,阎军守军全部被歼。
  攻克北关战斗打得干脆利索。
  二十团楚大明团长、三十八团蔡爱卿团长都是智勇双全的好指挥员,刘忠旅长指挥得力。
  二十团以5个小时攻进了长子城西关,三十八团接着开进。
  9月15日,登城部队在守敌料想不到的村落通过房屋挖洞已经逼近到城墙下。
  刘忠旅长特别嘱咐:“炮火准备只能坚持十分钟,登城只能一次成功,我们只有一瓢水。”
  楚团长十分明白我军的底子,他为此做了大量细致的组织工作,切实检查登城突击队五个战斗小组的分工和严密协同动作,让火力组、梯子组、跳板组、投弹组和登城突击组共同讨论“十分钟”和“一瓢水”,广大指战员个个情绪饱满,想出了具体实现领导指示的种种好主意。
  到了18日下午7点整,攻城信号升空。
  山炮把城墙轰开一个大缺口,轻重机枪的火力压住了守敌的发射点,云梯上的勇士们奋勇快步登城,跳板组为进攻的突击队在外壕上搭好跳板,挂满手榴弹端着手提机枪的勇士,像猛虎似的冲向敌人,动作神速,城里的敌人完全处于我火力射程内,惊恐慌张的敌兵乱钻乱跑,我后续部队涌入城内,迅速地控制了全城,敌人在神志尚未清醒过来时就当了俘虏。
  二十团胜利登城,七七二团、三十八团攻入北门和东门,残敌在上了刺刀的步枪前纷纷缴械投降。
  敌人官兵1500多人当了俘虏,阎军挺进二纵队司令白映蟾被二十团活捉。
  “十分钟”“一瓢水”的计划完全得到实现。
  同攻打长子一起动作的冀南纵队有5个团的兵力,由陈再道司令员指挥攻打潞城。
  这支来自冀南平原的部队,由于长期坚持冀南平原游击战,依靠人民这座大山,面对日伪军屡屡进行的“铁壁合围”,“大扫荡”,不但没有退出根据地,而且创造了平原游击战争最光辉的模范。
  同时又在反攻日寇作战中大有发展,攻城战、运动战等方面大有提高。
  从外表看,军服不够齐整,但广大指战员个个信心十足,对军区战术指示理解透彻,攻城准备工作做得认真切实。
  五个团加上潞城独立团和地方武装的分工十分明确具体。
  任务下达后,两个主攻团长斗志昂扬要求马上攻击。
  陈再道告诫道:不要急,不能急,要准备好了再攻。
  我军比守敌多了好几倍,兵力占绝对优势,火力却占劣势。
  只有少数迫击炮和轻重机关枪,主要的武器是步枪、刺刀和手榴弹。
  能否迅速登城、部队及时突进城去,是胜利的关键。
  9月16日23点,陈再道司令员命令总攻,登城勇士在火力掩护下,快速占领突破口,用手榴弹、刺刀打击守敌反扑,后续部队立即赶上,向纵深发展。
  两个主攻团的突击队几乎是同时登上城,仅用了10来分钟。
  经过几小时的激战,城内守敌大部分就歼,只有钟鼓楼的敌人仍在顽抗。
  二十二团副连长王建勋、支部书记吴金科率领战士多次攻击,均未成功。
  吴金科和两个战士冲上鼓楼,约20分钟不见下来,团里以为他们牺牲了,于是决定用炸药炸掉鼓楼。
  突然一声巨响,鼓楼倒塌,顽敌葬身砖瓦灰堆里,而吴金科等人却奇迹般地跌落到谷子堆上,不见损伤,大家惊喜万分。
  

决心当好守门员(6)
9月17日6时,天明,城内十字街口成了各主攻部队的胜利会师场地。
  城外的南垂、张庄,以及长治以北的大小据点都被攻克。
  潞城伪县长刘元等人被俘,守城敌人大部被歼,即使少数外逃的也都被太行民兵活捉。
  这次战斗共歼敌1000余人,缴获的弹药武器补足我军损耗之外,来自冀南平原的健儿心花怒放。
  刘伯承司令员赶来看望这支可爱的队伍,集合场地上气氛异常热烈,欢呼声、歌声、口号声响彻山城。
  刘伯承司令员到来,使整个会场的情绪再度升高,达到了新的顶点,他大声喊道:“同志们打得好,辛苦了。”
  指战员一个个举枪欢呼。
  他紧握着陈再道等人的手,真挚地说:“战士们穿着这样的土布军衣,用这样的简单武器,能迅速登上城墙,真令人感动啊!有这样好的战士,不论什么样的敌人我们一定能战胜它!”陈再道感到极为欣慰。
  八年前,也是刘伯承命令他担任“八路军东进抗日游击纵队”司令员,抽调七六九团的3个步兵连和1个机枪连,加上从3个主力团各抽调1个骑兵排组成骑兵连,一共5个连的兵力组成这支东进纵队。
  经过八年抗战,陈再道率领5个团的冀南纵队参加上党战役,他和老首长的心里都充满着胜利的喜悦,更怀着一种争取全战役彻底胜利的强烈愿望,“老首长,我们准备打好下一个硬仗!”刘伯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还保持红四方面军的那股猛劲,硬是要得!”9月19日凌晨2时太行部队3个团兵力,向位于长治东南30华里的壶关发起总攻。
  战法同攻克潞城、长子、屯留等相差不多。
  三十二团将八二迫击炮改装成平射,打破城墙缺口,副团长苟在合率领突击部队迅速冲进城里,连续打垮敌人两次反扑。
  三十四团蒋克诚团长协同默契,指挥部队由东门、北门攻击敌人,保障了三十二团攻入南门,并消灭东北侧营房的守敌。
  四十六团投入战斗,我方兵力增强,敌人企图突围,均被阻截,经过8个小时的激战,共计毙俘敌约一个营和伪军四个中队,阎锡山的工作团团长李洲被俘。
  至此,长治周围的县城都被解放。
  史泽波向太原阎锡山频频呼救。
  阎竭尽全力拼凑了一支有八个师的番号两万人的援军,由其第七集团军副总司令彭毓斌,率领从太原、榆次出发来解长治之围。
  9月20日,攻打长治城战斗开始。
  刘邓首长原来的意图“决心以勇猛速决之作战,夺取长治城”战法,“由城东、南、西三面同时攻击城内之阎军,同时放开北关至城东北角,引诱敌人外窜,而于野战中坚决消灭之”。
  然而正当开始攻城时,得悉阎军3个师7000人已到达子洪镇以南,有增援长治模样。
  刘邓在《作战字第七号命令》中,要攻城部队扩大攻城声势,以加急长治守敌的呼救之声,催促援敌快快送上门来,便于达到野战歼灭敌援军的目的。
  命令发出第二天,9月29日,敌情又有新的发展,阎军改编的伪军省防第三军军长杨诚的两个师由榆次出发南援长治,加上仍留在沁州的伪军和日本军共2000余人,合计约12万人。
  9月30日,阎援军突然离开白(圭)晋(城)铁路线,沿着亭、屯留公路冒雨继续前进,第二天攻占关上村。
  冒着大雨北进的太行、太岳部队按照左、右两翼的分工,以最快的强行军去占领有利地形,要同阎援军展开关键的一战。
  只有全歼敌援军,才能彻底干净地消灭突围逃窜中的长治守军。
  否则东边平汉线的国民党军即将沿铁路线北上,形成我两面作战的困境。
  10月2日,左翼纵队预期与阎军遭遇在屯留西北的王家渠、白龙坡一带。
  右翼纵队太行二、四支队向磨盘垴、王家渠进击。
  当阎军进到老爷岭西凹,磨盘垴至榆社地区时,发现后路被堵截,陷于我军包围之中。
  

决心当好守门员(7)
10月3日,左翼纵队对老爷岭发起猛攻,右翼纵队向磨盘垴进攻。
  处于钳击困境的阎军,虽然子弹充足,(每兵有300发,其中200发是带给长治守军的。
  )可是水尽粮缺难以持久。
  上党民谣:“鬼子在,黑地乌天,老百姓,怨地恨天。
  老阎来,罪恶滔天,老百姓,叫苦连天。
  八路好,明朗晴天,老百姓,喜地欢天。”
  翻身农民同自己的子弟兵一条心,一起保卫胜利果实,战勤工作十分出色,火线上手榴弹供应从不断档,战士们的吃喝保证送到,伤员得到积极护理,部队士气越打越高。
  阎军在督战队的监督下,屡次发起反扑,都以失败告终。
  磨盘垴海拔高达12022公尺,最高的一段,形似磨盘,下面是两丈高的层层坎坎,它同正西南的老爷岭(因有关羽小庙而命名)遥遥相对,构成两个制高点。
  它的东边靠近白晋铁路线,是驰援长治的要冲,我军占领这两个制高点,将敌援军阻截在此地,使其无法与长治守军相互声援。
  消灭这一大股援军,必然使长治守敌陷入就歼的深渊。
  左、右两翼纵队的全体指战员,人人清楚这一仗的关键作用,所以在近战中,将我方手榴弹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并且与敌人展开了英勇的白刃格斗。
  这种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更进一步削弱了敌人的斗志。
  亟待援军解围的长治守军史泽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周来连一个援兵的影子也见不着,阎锡山密电中,“上党必争,潞安必守,援军必到,叛军必灭”的妄想彻底成了泡影。
  史泽波困在愁城,度日如年,时时刻刻都操心着老爷岭和磨盘垴的战局。
  史泽波没有察觉围困长治城的冀南纵队(6000人)已经北进投入打援战斗。
  通过询问俘虏及火力侦察,刘伯承判明彭毓斌带来的援兵总共八个师,两万人。
  因此他立即命令陈再道白天开进,好让被围攻的阎援军加重心理负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示形于敌的战法运用得非常合适。
  冀南纵队从右翼纵队和左翼纵队中间突击,贯穿到底,与左翼纵队的追击穿插部队会合在榆社以北的赵村。
  处于重围的阎援军,士气益发低落,彭毓斌焦躁不安,他的心腹武直刚向他进言:放下武器不失为一条生路。
  彭表示:“我在山西虽然是外省(湖北)人,但是阎长官一手把我提拔起来。
  我从保定军校毕业后来到山西,从排长、连长到副总司令,阎长官对我可谓不薄,我不忍做背叛阎长官的事。”
  同时,他也道出了内心的恐惧:“大家都知道,本军组织控制森严;铁军组织有一条纪律是当场打死倡议投降的人,部队里有那么多铁军,谁敢保证没有人动手。
  再则,八十三军和二十三军不像骑兵军,不是我一手训练的部队,临时不听我的话,那该怎么办?”
  最高指挥官心乱如麻、莫衷一是,敌援军失败的命运已无可挽回。
  10月5日黄昏总攻开始,枪炮声震撼山谷。
  老爷岭、磨盘垴的阎军大势已去,恐慌万状,急忙向北逃窜。
  败军窜到亭以北时,才发觉刘伯承巧设的口袋阵无法通过。
  漳河涨水湍急汹涌,大队人马渡河困难,而土落村制高点又已被我二十团控制。
  彭毓斌决定孤注一掷,拼死突围,虽然以超我十倍的兵力,先后发动八次冲锋,都被一一粉碎,伤亡惨重。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高地要点是楚大明团长镇守的阵地,二十团向来是以善于攻坚打硬仗出了名的,今天又在阻击战中大显神威。
  打到下午,二十团转到反冲锋,在白刃搏斗中阎军指挥失控。
  炮兵拒绝开炮甚至把大炮推到河里。
  乱作一团的阎军,再也组织不成成建制的突围。
  溃败的散兵到处都是,丢弃的轻重武器漫山遍野,真是兵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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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当好守门员(8)
民兵,地方部队以及后方人员纷纷见机行事,展开捉俘虏的群众运动。
  有的团缴获的武器弹药拿不尽,就命令俘虏拆下枪栓集中保管,让他们背枪到集中点。
  彭毓斌随先头部队闯过西漳河,并没有逃脱就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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