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的时候,震惊地发现这个男人长相阴柔,竟比女人还要柔媚三分 这个十号论样貌绝对比郁梓更胜一筹,众人顷刻间无语,没人再答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沈子岩忍不住了,陆影叹了口气,两人穿过偌大的正厅,在浴室门前站立,陆影小心地敲了敲门,“请问你洗好了吗?浴室只有一间,所以……” 里头的郁梓并没有答话,一双空洞的眼眸似穿透世间万物,他整个人一直处于呆怔的状态,外头有什么声音根本没有听到。 陆影与沈子岩相视一眼,眼里均带了点担忧,沈子岩拍着浴室的门,“喂 你已经在里面洗了三个多小时了,喂 ” 郁梓却仿佛聋了一般听不见任何声音,倒是把管家林叔再次招来了,林叔横眉竖眼地怒斥陆影与沈子岩,“有什么事这么吵闹?” 沈子岩低着头,“他洗个澡已经洗了三个多小时……”沈子岩还没说完就被林叔一拳打倒在了地上,沈子岩剧烈地咳嗽着,脸色难看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陆影急忙将他扶起,两人均是错愕不已。 林叔一个冷眼,“他喜欢洗多久就多久,关你们什么事?有什么意见你们可以在床上亲自跟凛爷提 滚回你们房间 ” 陆影拍打着沈子岩的手,沈子岩呡着唇,两人默默地离开。 林叔在一张雕刻着美丽图案的欧洲贵族风座椅上坐下,边喝着自己泡的绿茶边等着郁梓出来,战凛吩咐他亲自盯着郁梓,尽管林叔觉得战凛多此一举,一个床上小宠能搞出什么名堂?不过战凛一向谨慎,他也只能听从命令。 烟雾缭绕的宽大浴室中,入眼是一片黑色的瓷砖,偌大的洗手台前有一面无比豪华的镜子,镜面已经被烟雾氤氲得一片朦胧。 郁梓置身在一座豪华浴缸中,浴缸中的水已经慢慢变得冰凉,郁梓木然地扭了开关,热水源源不断地涌入浴缸中,让郁梓已经冷掉的身体又恢复了一点知觉,水流冲刷着布满疮痍的躯体,渐渐从浴缸中溢了出来,沿着黑色的大理瓷砖蜿蜒流入下水道。 一滴血珠滴入了浴缸中,染了血色的双唇已经被咬破,空洞的双瞳似在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他就这样泡着,却不知道这么努力地洗能否减少一点脏污?这些布满痕迹的肌肤这么碍眼,他恨不得一点点将它们剜下来…… ——我的郁梓,我出差或者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好看的皮肤一定要好好保护,等我回来要检查的。 爱人的声音就像漂浮在郁梓的耳边,攥紧浴缸边缘的双手青筋暴起,放弃了要伤害自己的想法,他怕疼他怕痛,可是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人像爱人那样,会怜惜他的害怕了。 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这一切,都是战凛害的 空洞的双眸重新泛起火焰,整整在浴缸里泡了六个小时,郁梓才披着浴室里唯一一套黑色浴袍打开了门,额前如墨的黑发还滴着透明的水珠,郁梓浑浑噩噩地走出浴室,见林叔端坐在一边,郁梓轻声道:“我要一套干净的西装,只请了上午的假,我下午要去上班。”
☆、第023章 就这样生活下去?
林叔放下了精致昂贵的茶杯,抬头看着这个身材较为纤瘦的年轻男人,若有所思道:“进了我们凛爷的宫殿你还妄想出去上班?” 郁梓坐在干净的黑色大床上,任由墨色发端的水珠滴落,有的划过他修长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没入了浴袍,有的滴落在了黑色床单上,晕开了片片水渍。 郁梓冷漠地看了林叔一眼,道:“我的卖身契上说得很清楚,不能剥夺我的自由,你有什么疑问就去问他吧,还有一个小时到两点,我先睡一觉,希望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我要的西装…还有皮鞋。” 林叔震惊地张大嘴,而郁梓竟然就在林叔的眼皮底下躺在了大床上,以背对着他,林叔顿了顿,出了宫殿后马上给战凛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一向清楚战凛的口味,就是喜欢挑战一些又烈又辣的小东西,但以前那些货物不管再怎么辣,也不敢这么对他说话,这个郁梓倒不像是装的,他得问清楚战凛那卖身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他要上班?”战凛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了一支雪茄,却并没有要抽的意思,眼角微微翘起,明显对郁梓起了更大的兴趣,“没错,他的卖身契上的确写了不能剥夺他的自由,林叔,那你就照他的做吧。” 林叔点头应承,又将郁梓今天泡了六个多小时澡的事情跟战凛说了一遍,战凛起身,在偌大的守望台上慢慢地行走着,“喔?他这么喜欢泡澡?那就在他们的房间里再设一间浴室,至于大厅里的浴室每天就让他泡吧 ” “是,凛爷。” 战凛眉梢凛起,轻笑道:“谁再捣乱找麻烦的林叔你尽管教训他们 ” 林叔应“是”,又问道:“那他上班我们需不需要派人跟着?” “不用了,昨晚猎非已经去查过他的底了,一个孤儿而已,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头目,暂时不用管。” 战凛挂了电话,凛冽漆黑的双目不停地扫视着守望台下一丝不苟专心演练的雇佣兵,脑海里旋转的却是昨晚郁梓咬着牙一声不吭双眸如火却又泄在了自己手里的不甘表情,有趣,小烈马,我就看你能跟我犟多久 地下宫殿里的郁梓猛然打了一个冷颤,额发还湿漉漉的,双眸半眯着看到墙上挂着的复古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二,两点半上班,他该起来了,毕竟等车还要时间。 郁梓缓慢地爬起来,右手习惯性地往枕头底下摸索,却一直没有触碰到熟悉的冰凉感觉,郁梓猛然清醒过来,不禁苦笑,他没在家,他被战凛带了回来…… 手术刀 他的刀呢? 昨晚的片段快速闪过,郁梓火焰般的双瞳绽放出琉璃般的光,定定地注视着笼子铁柱外的那抹熟悉的银色光亮 郁梓顾不得其他,快速地从大床上一跃而下,狼狈地拖着酸痛无力的身体一点点接近那把手术刀。 奈何笼子门是锁着的,战凛昨晚实在掷得太远,任凭郁梓如何用力将手伸出铁柱外也差一点点才能够着,郁梓急得满头大汗,胳膊卡在铁柱之间肌肉也隐隐泛疼。 一双鞋将手术刀踢近了一点,郁梓终于重新将手术刀握紧在自己的手里。 抬头看到的是拿着整套西装与皮鞋的林叔,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郁梓道:“劝你别想拿这把刀伤害凛爷,否则……” 郁梓低垂的眉眼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要是这把手术刀真能杀死战凛,他倒是求之不得 但眼下得先保住他心爱的手术刀,“我不会这么做的,这把刀我只是用来在外面自保而已。” 林叔扫了眼郁梓的容貌,如果说当时在天狱的监控里看到的戴眼镜的郁梓是其貌不扬的话,那么现在的郁梓绝对有蛊惑人心的资本,他并非美到极致,五官也不是完美无缺,但从骨子里透露的那股风情却能轻易网住同性恋的视线,自保,或许这个男人的确需要。 “最好是这样 换衣服吧,我在楼梯前等你。” 西装与皮鞋被林叔扔进了牢笼里的大厅,郁梓攥着手术刀捧起那堆衣物,这么昏暗奢靡囚禁自由的宫殿,如果长期住下去一定会疯吧 幸好只有两年,幸好他还有上班的自由,是的,他只需要晚上待在这里而已,白天他依旧是神采飞扬的律师,能巧舌如簧地打赢一场场官司 郁梓捧着衣物进了浴室,泡了六个多小时的澡又睡了一觉让他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他总隐约感觉自己身上还残留着战凛的味道,那种扑鼻而来无法躲避的男性麝香味与令人难以生厌的雪茄气味似乎一直缭绕在他的鼻尖处,即使泡了六个多小时的澡也无济于事。 他郁梓…难道就要带着这种恐怖而又陌生的气味一直生活下去了吗?
☆、第024章 再也回不到过去
浑身酸痛满身痕迹的身体让郁梓不忍直视镜子里的自己,只能强忍着屈辱感穿上衣服。 大厅的隔壁就是房间,郁梓走进房间的时候所有男人都愣了愣,他们都以为郁梓是故意霸占着浴室以向他们昭示战凛对自己的宠爱,谁也不知郁梓在那六个多小时里是如何说服自己面对现实的。 “哟,终于出来了,还以为你真要洗个二十四小时呢 ”沈子岩没忘记就是因为郁梓自己才被林叔打了一拳,乍见郁梓一脸无辜的样子顿时忍不住讽刺道。 陆影给沈子岩打了一个眼色,“好了,子岩,快去洗澡吧。” 郁梓这才发现房间里并没有浴室,他双唇蠕动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只默默地在七号床上坐下,整理着自己床上的枕头与被子,待整理完毕便套上了黑色的西装外套往外走去。 牢笼型的宫殿门被林叔打开,郁梓的西装袖子中还藏着手术刀,想到自己马上能见到灿烂的阳光,郁梓露出舒心的笑,抬脚跨出巨大的牢笼。 “他有裤子穿,他要去哪里?”身后的男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身价八千万还真是与众不同,看来是有凛爷罩着,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嚣张 ” “我们还是好好休息吧,说不定今晚就轮到谁了,哈~” 郁梓踏过这些不堪话语,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跟着管家沿着蜿蜒的楼梯上了豪华的别墅。 桌面上摆放着中西两套早餐式样,大概是林叔猜到他赶时间,所以并没有让人做午餐,郁梓从桌上拿走了一块提拉米苏,林叔跟着郁梓来到门口,顺便递了一把雨伞给他,客气地询问道:“郁少,需不需要派车送你去上班?” 林叔对待战凛喜爱的床伴一直比较恭敬,那些已经被战凛当成垃圾一般抛弃的当然例外。 原本以为今天会是晴空万里,郁梓站在别墅门前,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隐约有点失望。 一阵凉风裹着雨滴朝他袭来,郁梓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接过那把黑色的雨伞,轻声道:“不用了,我到前面等公交车就可以了。” 郁梓是个有尊严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让同事看出自己跟战凛那说不得的关系,自然不会答应什么豪车接送。 林叔并没有反驳,只提醒道:“郁少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回来告诉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林叔将一张小卡片递给了郁梓,见郁梓点了头后便转身进了别墅。 想起自己身上身无分文而且连部手机也没有,郁梓打定主意等下班后要回家一趟,顺便拿钱买回手机还有退了房子,眼下大雨越来越大,郁梓艰难地迈着步伐跨过一个个水坑,打着黑色的大伞立在了公交车站旁。 今天是周六,度过了黑色星期五,郁梓扬起一个微笑,呆呆地注视着暗沉的天空。 其实郁梓今天可以不用上班,律师事务所的上班时间并不是固定的,有案子忙的时候经常需要加班,没有案子的时候完全可以不用去,但在这个时候,郁梓只想用上班为借口逃离那座令人窒息的地下宫殿,哪怕只是几个小时也好。 经过的车辆溅起的污水弄脏了郁梓身上穿着的名牌西装,他脸上的表情依旧风轻淡,因为他也早像这西装一样被人弄脏了。 公交车稳稳停下,郁梓收起了伞上了车,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郁梓只好抓着扶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立着,偶尔的颠簸与刹车都让他深深皱起了眉,好不容易到达上班的律师事务所,郁梓苍白着脸松了一口气。 “郁律师来啦?咦,今天怎么没有带公文包?”助理黎湘是一个啰嗦开朗的女人,今年刚刚毕业,平时比较聒噪,但对郁梓很好。 郁梓放好雨伞,轻声道:“忘在家里了,对了,下周二开庭的那个案子的资料整理一下,我等一下要看。” “知道了,你先进去吧。”黎湘钻进了存放着近期案子的科室整理资料。 郁梓关上门,拉开自己办公室的窗帘,扶着酸软的腰身小心翼翼地往椅子上一坐,疼痛感顿时顺着脊梁骨往上蔓延…… 昨晚痛就算了,竟然今天也浑身不舒服,郁梓咬咬牙,极力忽视身体的不适,拿过旁边的详细报告认真地看了起来。 黎湘敲了敲门,放下郁梓需要的资料后又默默离开他的办公室,郁梓却看着那沓厚厚的资料出了神,右手不自觉地碰触到那把因为自己的体温而变得温热的手术刀,好想念那个男人,但是…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再也不能,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 老老实实等到下班的时间,郁梓才发现自己根本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实在没有力气走多余的路,郁梓只好在律师事务所门口等的士。 回到了熟悉的房子缓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把房子退了,将所有爱人送的东西打了一个包裹寄到了爱人的家里,又到银行查了帐,满意地看着上面显示的一千万数额,冷漠的眉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生气。 郁梓拔出卡收好,却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郁梓缓慢地走过去,唤道:“南羽。”
☆、第025章 你人都是我的了
男人并没有转过头,郁梓轻笑道:“他并没有派人跟着我,出门的时候我也检查过了,身上没有追踪器或者窃听器……” 南羽猛然回过头,用力将郁梓揽进自己的怀里,郁梓正想挣扎,却听到南羽用悲伤的声音道:“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 郁梓右手捏着一张银行卡,左手下垂着,柔顺的额发轻铺在额头上,“我知道,但你以后别跟着我了,你的身份跟职业也需要保密。” 南羽松开了郁梓,假装轻松地微笑,“这张卡里的钱是给阿姨治病的吧?给我吧,我会找时间分批汇过去。” 郁梓放心地将银行卡交到了南羽的手中,嘴角带着点苦涩的假笑,身体似乎有点摇摇欲坠,“谢谢,我走了。” 又一次…也许已经是无数次了,南羽看着郁梓瘦削的背影逐渐远去,而这一次他的话语却令郁梓的双脚顿住了,“郁梓,他…估计今晚就能回到s市。” 郁梓浑身僵硬,立在原地,良久,才打开了雨伞继续往前走着,一句淡漠而令人心痛的话语飘出:“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的事,我不再关心。” 那么决绝那么冷漠,像是已经将自己的过去以及跟那个男人的感情一刀两断,没有丝毫的舍不得与痛苦,但南羽却从郁梓颤抖的身体与攥紧的拳头看出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六年,将近两千个日夜,岂是能轻易放下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为郁梓做了多少事才赢得郁梓的心,南羽曾经见过最美的一幅画面,就是冷漠的郁梓竟然一脸幸福地将脑袋靠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从那一刻起,南羽就知道,郁梓是对那个男人动了真心。 南羽转身,独自一人走在雨里,两道背影,越离越远。 他估计今晚就能回到……今晚…… 郁梓浑浑噩噩地走着,跌在了肮脏的地上又缓慢地爬起,他的医生大人要回来了,不,终究不是他的,再也不会是他的了 心仿佛被人狠狠剜去,郁梓在滂沱大雨中狼狈不堪地走着,所有的一切似乎离他十分遥远,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一辆布加迪威龙跟着郁梓的步伐缓慢地行驶着,车后座的健壮男人优雅地搭着二郎腿,看着窗外表情颓然的男人降下了车窗轻笑道:“我的小烈马似乎不太开心?” 郁梓听见这道至死也不会忘记的声音手顿时一软,黑色的大伞掉落在地,一瞬间便成了落汤鸡,车里男人的剑眉不悦地凛起,刚从雇佣兵团里绕出来就看到郁梓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行走着,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郁梓这么心不在焉,走在大马路上像是丢了魂似的。 “上车 ”车门在郁梓面前打开,战凛命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郁梓浑身湿淋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