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空谈。
思此难题,齐逸不禁皱眉,来回踱步了起来。
突然,一阵强风刮来,接连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出现,齐逸大惊,连退三大步,还不及出声大喊,便被人用利剑指住了颈子,齐逸身子一软,便跌坐在地。
「齐当家,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百花楼!」那黑影冷冷一笑。
齐逸全身紧绷,瞪住那人,不敢多说一句,脑海飞快轮转:这人什么来历?又为何知道他与江、柳、白等人进了这个镇?
「这镇早就布满百花楼的眼线,就算一只蚂蚁进来都知道,又何况江一郎、柳生、白圣手这三位高人大驾光临?」彷彿看穿齐逸心思,那人冷冷回道。
齐逸咬牙,暗骂自己笨,果然是离了秋海人,什么事都乱了套!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发颤的身子,脑子突然清晰了起来,他平声说道:「你是百花楼的杀手吧?」
「不错,我是百花楼的杀手,不难猜。」那人冷声道。
齐逸微扯嘴角,努力让自己不恐慌,笑道:「不错,你是百花楼的杀手,而且,是将要背离百花楼的杀手!」
「…」那人不语,只微微抖动的剑尖透露些许不悦。
「如果你要杀我,早就动手,百花楼杀人不多说废话。想必,你我之间是可以商量。」大着胆子,齐逸伸出二指,夹住剑尖,试图缓缓向旁移开。
那人冷笑一声,剑柄一转,剑不离颈,反而划破齐逸二指,顿时,一点血腥味飘散于二人间,那人狠狠地说道:「真不怕死!胆敢动我的剑!」
或许,齐逸是被那一点血味激发了蛮xing,赫然抬头直视那人,眼冒金光,大声喝道:「百花楼我都敢闯了!命都不要了!还怕什么!」可恶,要死,也要骨气地死!
那人玻鹚郏蛄科胍菪砭茫坪蹙醯糜腥ぃ实溃骸妇烤刮危咳媚阏獍悴还躼ing命?我猜,可不是为了三皇子吧?」
齐逸默然许久,最后,偏过头去,垂下眉,二颊突然飞上二抹微红,他低声说道:「我不想当人家主子,却当得如此窝囊,连一个奴仆的仇都报不了!」他可不想与那人道:谁叫你们百花楼伤了本少爷最重要的总管!
那人眉一挑,哈哈大笑,似遇何等滑稽之事,无法停止,最后,他将一本簿子丢于齐逸脚边,说道:「这是谢礼,感谢你这几年对你家厨子的恩德!」言毕,如来时一般,捲起一阵狂风,霎时间不见踪影。
「你究竟是谁!」齐逸连忙大喊问道。
远处传来那人冰冷的声音:「狂梅!」
齐逸瞧着远处,已一遍漆黑,愣了愣,十起那簿子,翻了几页,眼突然一亮,嘴角渐扬,他跳了起来,边奔向客栈内边喊道:「快来人!快来人!」
一进客栈内,才发现江一郎等人笑脸盈盈,早就守候多时,从狂梅一来时便在,只是见那人剑上没杀气,大夥就安然待在一旁看戏。
齐逸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也不气怒,只是扬起微笑,气势万千喊道:「动身!回中定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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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逸一回齐宅,连口水都没喝,硬匆匆去找三皇子,二人连夜细读那本册子,那册子详细记载百花楼至今所有买卖,包括买方姓名、目标xing名与赏金,在三皇子的名下,发现一名大臣的姓名,赏金二千两白银。
三皇子拍桌怒道:「二皇兄也太瞧不起本皇子,本皇子只值二千两白银?」那名大臣正是二皇子底下势力之一。
「三皇子,由于江老儿等人闯那百花楼时,已打草惊蛇,咱们已无再多时间作详细安排,请您立即上报皇上吧!」齐逸忧心道。
三皇子点点头,正想疾步离去,一顿,又回头问:「齐当家本皇子再问一次,你与秋总管真不想报效朝廷吗?」
齐逸微笑,拱手作揖,坚定道:「草民志在行商,请三皇子见谅。」
三皇子一叹,转身离去。
隔日一早,三皇子便整冠上朝,拿着那册子,亲自参那大臣一本。事情来得突然,那大臣吓得屁尿直流,连连说:「皇上冤望!」,又不时偷觑二皇子的脸色,二皇子一脸铁青,又怕他人发现那视线,一不作二不休,断臂求活,将那大臣过去种种罪状翻出,说那大臣本是个孽臣贼仔,今日终于能绳之以法,天朝红福,竟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那大臣眼泪一流,却也不敢出卖二皇子。
皇帝大怒,一声下令要抄斩那大臣,二皇子瞧那大臣忠心,暗示其他大臣代为说情,皇帝还算慈心,见众臣说情,三皇子似也无意追究,便改令发配边疆。
但此事一过,二皇子在皇帝与大臣心中,跟太子一般,被落着「统领无方」的骂名。
三皇子一下子声势急高,直逼太子之位,这一切如齐逸所料,三皇子深具帝位之相。
齐家因协助查案有功,皇帝给了十年「御商」之名,又因齐宅损失重大,特别通融延迟商选缴货的时日,改为三个月之后。而三皇子对齐逸甚为感激,亲自在中京城选一块福地,让齐逸在那儿重建齐宅,又频频来访,无不说明对齐家的宠爱。
这事儿一下子轰动城镇乡里,无人不知齐逸之名!
而齐家夹着「御商」及三皇子宠信之势,以空降之姿,座于中京城众商行的顶端,所有齐家商品皆比行情贵了一成,有钱的民众依然抢着要买,让众商骂声连连,妒恨眼红,又无不惊叹齐逸这一身的遭遇。
至此,齐家真真正正以商名闻全国,齐逸完成当初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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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 诉情衷,共枕眠。
第二总管 第二十二 诉情衷,共枕眠。
作者:挽紗
那夜。
齐逸送走三皇子赶京上朝后,人一松下,脑子茫然起来,一时不知自己要到何处,他一路如幽魂飘盪,不觉间,竟晃入秋海人的房。
他呆呆地立于床前,瞧着床内的男子,突感许久未见,有如十年,他心中异常思念,不禁下坐床沿,伸手轻触那人的睡颜,细细描绘眉儿、鼻、唇,如对珍宝。
想来,他从未见过秋海人闭眼的模样,那人总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地对他。
他醒来便见秋海人伺候,寝前也见秋海人熄灯,饭菜是秋海人特选,着衣梳发是秋海人打理,有时夜里他趴眠于案桌,是秋海人抱他回房。
自己的生活种种,无处不是秋海人贴心照顾,他一直视一切为理所当然。
他是主子,早困住秋海人一生,他没想过秋海人会有任何可能离去。
直到那一夜,那一扇木门之外所发生的事
他真的怕了!
怕秋海人就这样一去不回!死在自己面前!
齐逸忍不住咬着牙发抖,突然,二滴泪水滑下,啪搭一声,落在秋海人脸上。
秋海人一惊,连忙睁眼,问道:「当家?」
早在齐逸进房,秋海人便醒来,但二人多日不见,又,在他记忆之内,二人最后一次独谈是不欢而散,他心中怯懦,竟不敢睁眼面对齐逸。
「你这蠢奴才!竟然敢偷懒倒死在主子面前!」一把擦干泪痕,齐逸怒吼道。
秋海人一呆,一时不懂齐逸所言。
「还有,你真是个傻子,竟去打一场没望的战!我是这样教你的吗?」齐逸狠狠一瞪。
秋海人这才懂齐逸所指之事,垂下眼,苦笑道:「是小人的错。」
齐逸闭眼,突然捉住秋海人的手,微微发颤道:「别再这样,你明明可以带着我从地道中逃为何要这么傻?竟完全照我的吩咐呢?秋海人你是傻子你是傻子」止住的泪又堆积起来,在眶中不停摇晃,却迟迟没有落下。
秋海人默然瞧着齐逸许久,内心突然一片明镜清灵。
那夜。
他杀红了眼,双耳什么都听不见,身上早已千疮百孔,就快倒下。
然而,木门那面,不时传来那人奋力敲击的震动,代替他的心脏,不停地鼓动,他就像被绳线牵引的木偶,听着齐逸的呐喊,为了他,不停挥剑杀人。
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喊,至今还在他脑海深处回盪,让他痛,也让他甜。
秋海人一脸平静,低声直问:「少爷,你是爱我吗?」
齐逸一愣,随即闭上眼,咬着牙,许久,才缓缓道:「你我之间,岂能一个爱字了结?我只知道,我不能失了你。」
秋海人笑了,他明白,这就是他的主子最大的退让。
齐逸缓缓继续自白:「我知自己xing子像亲娘,总要佔尽世间好处,又吝于对他人示好,注定一生寂寞。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夫妻情爱或知己深友,就想找一个人陪着,就算那人只是尽职地当个奴仆,陪我一生,那也就足了。」说穿了,他不过是以前那个怕寂寞的小齐逸。
一顿,齐逸有丝犹豫道:「我让你受了重伤,这样没用的主子…你还会忠心于他吗?」
「说什么傻话,秋海人还有第二个主子吗?」
「若不是我计划不周,你也不会…快赔上一条命…」说此,齐逸仍有恐惧,语调轻颤。
秋海人双眼一红,轻轻一叹,反握齐逸的手,低声道:「听您这一番话,秋海人甘愿一生为二,为少爷您。」他…不要再想了,他只知道少爷不能没有他!秋海人闭眼想。
齐逸忍不住颤抖,更加握紧那人的手,无法言语。
这次,他真的捉住了这只猎鹰!
秋海人柔声道:「外头夜深风凉,您衣单身薄,莫不留下,明日再走?」
齐逸突然小脸一红,诺诺道:「你受伤了,还可以?」
秋海人一愣,随即低笑,觉得他的主子,还留当年可爱与迷糊,他语带促狭道:「当家,可惜海人不如您想的勇猛,能与您相拥一眠便足。抑或,由您骑上来?小的也可以配合。」
齐逸一张脸炸成豔红,浑身发热,又窘又羞,最后他羞怒道:「我要走了!」
秋海人连忙拉住他,努力抑住笑,轻声道:「别走,留下可好?」
「…」那人扭捏再三,最后才吐出:「好。」
秋海人一笑,将那人一同捲入被,细细盖好,纵然一身伤疼,他也想与之相拥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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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和福齐门(尾章)
第二总管 第二十三章 和福齐门(尾章)
作者:挽紗
五个月后,邱依依又传怀孕,齐家上下又欢天喜地起来。
齐逸却神色平静,不染一丝欢欣。
但此次,秋海人情绪未见波纹,他早已甘于「第二」,带着淡笑,准备迎接第二个小主子。
当夜,齐逸与邱依依独处于房,二人深谈许久,不时传来邱依依的低泣与齐逸低声细语。
隔日,齐逸派人去请来三皇子,并排开众人,只剩三人相对。
「三皇子,您知齐逸今日请您来,是何用意?」齐逸淡淡问道。
三皇子是聪明人,一瞧邱依依的神色,又见此阵仗,马上明白三分,他闭了闭眼,口气虚弱道:「是我对不住你,齐当家。」
「依依知怀孕时,孩子才三个月,依依曾想过打掉,但又心软,舍不得孩子,一拖,就五个月了。」齐逸不高不低叙述这事,让人瞧不出意图。
「是本皇子的?」三皇子小心问道。
齐逸眼神一利道:「依依身弱,自从生完飞一后,我便不曾碰她,以免累她受苦。您说,孩子是谁的呢?」
三皇子脸色一白,竟不知要说什么,邱依依心头一急,掩面哭泣。
「你若要怪!就怪本皇子,是本皇子用强的,不关齐夫人的事!」三皇子见依依一哭,挺着身,硬声说道,邱依依听此,心中虽甜,但泪水却更盛!
三皇子初遇邱依依时,并不觉美,但一再相处,竟觉世间竟有如此婉约顺美,又蕙质兰心的女子,不似一般大臣千金或是公主娇蛮无礼。与她相处,只觉如饮清水,饮甘而痛快,丝毫不需任何心眼。
那日,二人挤于暗室之中,竟情愫暗生,外头一片震杀之声,他们却行了苟且之事!后来,他又多次进出齐府,二人数次偷欢。某日,依依终于不堪罪恶感,含泪提了永不再见,他虽心碎,却无可奈何。但数月以来,他从未忘记依依,甚至心心念念想尽各种丑陋之事,想将依依从齐逸这儿抢去,但齐逸于他有功无过,他岂能夺人之妻?
齐逸来回瞧着二人,缓缓道:「既然三皇子认了,那就不要怪齐逸无情了…」
再五个月后。
邱依依产下一子,后取名轩一,但因产后崩血不止,素体虚弱,竟就这样消香损玉而去!齐家上上下下悲痛一时,感叹齐家的女主人总是早逝。
齐逸一闻此讯,心神剧裂,一时晕了过去,好不容易救醒,却整整病了三个月,神色黯然,成日躲在逸閒居谁也不见,一日三餐都让秋总管送去,让众奴仆一时担心起来,深恐齐逸会如齐文豪一般,一跌不起。
三皇子耳闻其事,亲来关切,见齐逸身子病弱,又感念当日之功,竟提议要娶齐家某女为妃,为齐逸冲喜!
你问,为何不替齐逸新纳一名夫人就好?
齐大当家初丧爱妻,自然心中容不下别人,身为挚友的三皇子只好以身娶婚冲喜了。
齐家上下听闻此事都吓了起来,齐家已无小姐,唯一养大的,只是个表小姐,最后还被齐逸自己吃干抹净,哪来的人嫁阿?但齐家能接一个表小姐来养,自然能再找一个远亲表妹。
可,齐家毕竟是一介商流,一名民女要嫁入皇门是大大不妥,众臣反对。于是三皇子夜访太子深谈,太子又找上皇后秘论,皇后大笔一挥,认了齐女为义女,赐名「和福公主」。三个月后,被风风光光娶入三皇府,立为三皇妃。
此事,更加添了齐家的光彩,三年内,从中京城的无名商家一连三跳,不仅出了个公主,还成了皇亲国戚,让人大大称奇。
三皇子更是下令赐扁「和福齐门」,正式改了齐家的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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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人端着食走着,一进屋,便是一幕过清閒的景象;一张划纸,西一张琴谱,沾墨的毛笔丢地,珍贵的琴弦半躺于桌,那男人衣衫凌乱,随意卧倒于床辱,笑得不亦乐乎。
「当家,你要在房内躲到何时?齐家的生意就这样放着,好吗?」秋海人无奈,单手托盘,另一手随路收十。
齐逸撒赖,在床上滚了一圈,嘿嘿笑道:「本爷可是病人!秋总管,你要病着的主子继续工作,可是打算弑主?」
秋海人眉一挑,说道:「我瞧您双目有神,面色红润,何病之有?」边说,将桌面杂物收十干就,摆上餐食。
齐逸摇首,假意一叹,面色哀凄道:「你家主子刚丧爱妻,心灰意冷,怎能不病?大夫说,至少要病上三个月。」
「三个月?」秋海人脸色一僵,转首盯着那人,高声问道:「您要休憩三个月?不理齐家生意三个月?」
谁告诉他,眼前这人是谁?以前那勤勉自励,日夜工作的男人哪去了?秋海人心中大喊。
齐逸眼神闪烁,缓缓微笑,语调平静道:「是阿,『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