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德国军官(完结)作者:hellrabb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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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的德国军官(完结)作者:hellrabbit-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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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已经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死神的镰刀,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是最好的了结方式。
  他想起了莱茵河的波光粼粼,阿尔卑斯山的雄伟壮阔,车矢菊的娇艳宛若近在咫尺。他想起了那些美丽坚强的姑娘们,想起了自己温柔微笑的妈妈,以及总是对着路人摇尾巴的大狗小麦。
  “砰!砰!”
  宁静的树林中响起两声沉闷的枪响,在两具俄国士兵的尸体倒地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马克斯面前。
  德国军官抬起头,看到了那个自称芬兰人的意大利佬站在自己面前,他看到他伸出戴着鹿皮手套的手,一双深色的眸子褪去了往日的轻浮,直直地看进自己的眼底。
  “活下去。”
  马克斯听到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3

  时间在温暖的客厅中安静的流淌,卡斯柏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而不远处,马克斯正拿着铅笔在纸上描画这间屋子的主人的肖像。小麦伏在壁炉旁不时地摇一下尾巴,当壁炉里的柴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的时候,这条丑陋的狗还会竖起耳朵转两下,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铅笔和纸的摩擦声富有节奏,房间里被暖气所充斥,卡斯柏手中的报纸掉落在了地毯上,看到他没有捡,小麦爬起来走过去叼起报纸放在了男人手边。
  没有得到期待的夸奖,小麦委屈地呜了一声。
  “嘘。”马克斯赶走狗,然后将旁边的毛毯盖在了卡斯柏身上。
  突然,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马克斯的手腕,一股强大到让人来不及反应的力量几乎险些让他跌坐到对面男人的身上。
  “卡斯柏。”
  棕发的男人睁开眼睛,他琥珀色的眼睛尖锐且富有威胁性,马克斯觉得这和他印象中卡斯柏的眼神都不一样,这种眼睛,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冰壳。
  看清对方的面目后,卡斯柏放开了马克斯,他看了看马克斯被自己勒红的手腕,叹了口气,然后用沙哑的嗓音问:“画完了吗?”
  “只画了一半你就睡着了。”马克斯几乎有些惊魂未定,他暗自疑惑了起来,自己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军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尽管不想承认,但他觉得自己对刚刚那眼神产生了恐惧。
  “我看看。”卡斯柏打了个哈欠,这让他恢复了平时带着点吊儿郎当的颓废,他接过马克斯手中的本子,上面画的是一个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尽管线条凌厉,但看上去却让人感到十分舒适,又或者说,马克斯很准确地抓住了自己最闲适的神态。
  “我看上去很懒。”卡斯柏尽管语气里带着责备,但上翘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的满意。
  “这就是你的样子,”马克斯不时地用余光瞟着他,在发现刚刚的陌生气息烟消云散后他几乎在心里松了口气,“我只是终于模特的神态画出来了而已。”
  卡斯柏没有接他的话茬跟他斗嘴,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你画的很好。”
  马克斯觉得他有点陌生,但他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谢谢。”
  接着,两个人就沉默了起来,直到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听到那些声音后,马克斯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立刻转过身往楼梯后的杂物间跑去,卡斯柏冲到门口,他看到了一辆卡车停在了门口,接着,有两个背着枪的苏联士兵向这里走过来。
  “苏联人!”卡斯柏说,他回过头的时候马克斯已经进了地窖,他走过去关上了杂物间的门,然后把桌上的另一个杯子塞到了橱子下面。
  希望他还没有忘记什么,卡斯柏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回过头去又检查了一遍,他只看到小麦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
  【开门,我们是路过的苏联人,我们需要一些食物和开水。】
  卡斯柏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两个穿的厚厚实实的苏联人站在门口哈着气,他们的身材又高又大,大鼻子被冻得红彤彤的。
  【先生,我们想来要点面包和热水。】
  好吧,他说了要了,没说买,卡斯柏撇撇嘴,用熟练的俄语说:【好的。】他低下头,看了看,然后对他们说:【我刚扫完地,如果可以的话,不要穿着靴子走进来好吗?】
  苏联人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土的靴子,然后向屋子四周扫视了一遍,露出了警惕的目光。卡斯柏转身过去从橱子里拿出仅剩的一点面包,然后用壶装了些壁炉旁保温的热水。
  【就这么点了,不信进来看看。】卡斯柏把东西交给了他们说。
  两个苏联人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说:“你看上去不像芬兰人。”
  【我有意大利血统,但我是芬兰人。】
  对面的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终于拿起东西走了。
  【谢谢,真是有意思的混血。】其中一个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4

  苏联人的到来就好像昭示了某种不幸,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所有的灯突然间全部断了,只剩下壁炉里由于没有添加新木柴而渐渐变小的火焰。
  “哦,天呐!”卡斯柏喊道,跳动的火焰在墙壁上投出了诡异的光影,就像一只喷火的恶龙在墙上穿梭,小麦发出惊恐的叫声,既凄惨又奇怪,像某种濒死怪物的呐喊。
  【你必须战胜恐惧!】
  突然一个声音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渐渐地,几乎充斥着他的头脑。
  【我不要懦夫。】
  伴随着热气的消散,寒冷渐渐侵袭了卡斯柏,他抱着手臂,无法抑制的头痛让他几乎发疯。
  “卡斯柏!”
  一个温暖的躯体抱住了自己,但卡斯柏却反射性地给了身后的人一个肘击。对方早有准备又或是天性使然接下了这次袭击,但马克斯还是重重地挨了一下。
  他感觉在卡斯柏体内有什么,那种东西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无法承受。
  即便如此,马克斯还是紧紧地抱住了他,“你这个怕黑的意大利佬!”
  卡斯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马克斯?”他用的是问句,这让马克斯心里蛮不舒服的,但同时他也体会到了自己平时这么对待下楼梯的卡斯柏时,是不是对方也是这种心态?
  “停电了,”马克斯说,“干柴在哪里,火快要熄灭了。”
  卡斯柏从精神游离的状态下醒来,“没了,我本来准备这周去捡些柴火的,没去。”
  “这可真不是时候。”马克斯说。
  “是啊,隔壁今天没人,我想我出去砍点回来吧,不过附近只有一些矮树。”卡斯柏说着准备去拿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外面可能会有狼。”马克斯说,“晚上我经常听到狼叫。”
  “外面也可能有苏联人。”
  马克斯噤声了,他抬起眼睛看着他,显得有些内疚。他知道为什么卡斯柏没有去捡柴火,因为他没有时间,那些白纸和铅笔是那么不容易弄到。
  “我跟你去。”马克斯说。
  沉默了一会儿,卡斯柏透过闪烁的火光看着这个德国人的眼睛,清澈见底,即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没有给人产生一种压迫与阴郁的感觉。
  “随便你吧,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卡斯柏摇了摇头。
  天气很冷,寒风凛冽,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在白雪的映照下却显得不那么暗,周围有一些低矮的灌木,而远处的森林中却有着大量的上好的木柴,不过,那里是狼群的地盘。
  周围很安静,安静地让人有了一种仿佛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的错觉,苏联人在雪地上留下了几条长长车痕,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而这些痕迹不久之后也会渐渐被洁白的雪花所覆盖。
  “卡斯柏…”
  棕发的男人听到身后的男人拽了拽他的胳膊,卡斯柏正在专心致志地走路,他可不想被雪坑所掩埋。
  “极光!是极光,卡斯柏!”马克斯兴奋地叫到,“这简直太美了!”
  卡斯柏抬起头,他看到在深蓝色天鹅绒幕布般的天空中,绿色的极光正在其间穿梭,就好像上帝在用一支五彩的画笔在天空中挥舞。在这种大自然奇妙壮丽的景象面前,即使再麻木的人也难以无动于衷。这就恍似一场神奇的魔术,勾人心魄,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马克斯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出门了,他每天面对的只有那些墙壁,只有卡斯柏和小麦,他觉得自己没有发疯简直是个奇迹,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没有发疯却是件不正常的事情,就在这样的折磨下,他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永无尽头。
  “能活着真是太好了,卡斯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5

  卡斯柏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觉得他的表情是那么生动,湛蓝的眼睛在极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就好像最绚丽的宝石,毫无顾忌地展示着自己对于自然的憧憬和对自由的热爱,他看到马克斯张开双臂,就好像想要去拥抱那些绚烂的光线。
  他看上去像个孩子,他是那样的生机勃勃,而平常的他即使再坚强也只是像一个活动的雕塑,带着沉重的内心,仿佛一动摇就会破碎,而现在,卡斯柏甚至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生命的气息,那样的强烈,几乎让他也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感恩与激动的情绪。
  活着也许真的很好。
  马克斯先是大笑,然后又哭了,他唱歌,他奔跑,他做着一切人类表达情绪的行为,接着又仿佛还不够般地在雪地里打滚。
  卡斯柏怕他不经意间会唱出军歌,但马克斯却只是把一首儿歌反复地唱来唱去,一点都不顾及要是周围会有苏联人的话那两人就都完蛋了。
  没发疯的人沉默地捡着树枝,直到那疯子太累了倒在地上喘气卡斯柏才领着他回去了。
  卡斯柏盖着被子,他两躺在宽大的沙发上靠着取暖,马克斯拨弄了下壁炉里的柴火,把剩下的移到自己的手能够够到的范围。
  他们背靠着背,什么都没有说,但卡斯柏明显能感受到马克斯高于自己的体温。
  “谢谢你,卡斯柏。”马克斯说,他回过头,看到的是卡斯柏覆盖着长发的头颅,那些头发就好像深色的焦糖般优雅地打着卷儿,像极了主人闲散的性格,马克斯这才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发型很适合这个男人,怪不得他不让人给他剪短发。
  “快点睡觉吧,还有,别动来动去的,冷气都灌倒被子里来了!”卡斯柏的语气里满是不悦。
  “抱歉。”马克斯说着就背对着卡斯柏躺好他。
  我会用我一生来报答你的,他在心里说。
  对方后背传来的温度让卡斯柏很快进入了睡眠,但他睡得快做起梦来也快,而且他好像经常做噩梦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开始哼哼起来。
  【нельзя!нельзя!(不!不!)】
  马克斯在对方呢喃的俄语中醒来,他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
  金发的男人回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面对着自己的男人,凌乱的头发覆盖着他的面庞,好像在做一个相当痛苦的噩梦,这导致他满头大汗长发都黏在额头上。
  【нельзя!мать!(不要,母亲!)】
  “卡斯柏!”马克斯晃着他的肩膀将男人喊醒。卡斯柏睁开的蜜色眼睛里满是水汽,孤独无措的好像一个孩子,“没事了,卡斯柏,没事了。”马克斯用芬兰语温柔地哄着他,然后轻轻地把他的头发理好。
  “马克西米安。”卡斯柏看着他。
  “是我,是我,老天,你把我吓死了,为什么你做梦会说俄语?”马克斯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我…”卡斯柏垂下眼皮。
  “没事了,卡斯柏,睡吧,再做噩梦我会叫醒你的。”马克斯说。
  “你保证?”
  金发的男人愣了一下,对方现在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不仅神态,连语气都好像小孩子一般,他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保证。”
  火光下,马克斯那双蓝色的眸子仿佛染上了极光的色彩,通透鲜艳地让人移不开眼睛。卡斯柏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他感觉到心底有什么地方被拨动了一下。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双方温热的吐息在不断地交换,然后,顺理成章地,他们又交换了一个亲吻。
  “马克西米安…”
  “嘘。”马克斯有点心虚,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凑了过去,他觉得自己舔到了蜜糖,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无法忘记,而他是只贪婪的柏林熊,不是么?他低下头吮吸着对方柔软的嘴唇,接着他感受到一只有力的胳膊环上了自己的腰间。
作者有话要说:  熄灯,虽然没灯

  ☆、chapter16

  那一天晚上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温暖。
  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卡斯柏嗅到了鸡蛋的香气,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到了站在厨房的修长高大的身影。
  卡斯柏的心底涌上一丝甜蜜,他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昨夜的滋味,然后,他站起来,从背后搂住了马克斯。
  “好香。”他把头埋在马克斯肩膀上说。
  背后的温热让马克斯的手颤抖了一下,这个面容硬朗的男人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不尝尝吗?”
  卡斯柏伸出舌头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然后轻轻咬了咬那里的肌肉,“马克西米安。”
  他用一种奇异的发音念着这个名字,有点像意大利语,又或葡萄牙语,不论是什么语言,马克斯觉得那很性、感,他不知道能有人这样念自己的名字,但他也很感谢卡斯柏平常用马克斯来称呼他,如果一直用这样的嗓音呼唤他,他一定早就沦陷了。
  不过这样也不晚,甚至时间恰到好处的美好,不是么?
  “现在的你才像个意大利男人。”马克斯笑着说。
  “是的,而且是个饥饿的意大利人。”卡斯柏咬着他的耳朵说。
  两人带着前所未有的笑容在餐桌上吃完了早餐,接着,他们和昨晚一样一个看报纸一个画画。
  金发的男人在纸上画满了卡斯柏,他的嘴唇,他的眼睛,他卷曲的头发,马克斯觉得他是那么漂亮,那双大眼睛好像融化的蜂蜜,他甚至产生了想要去舔一口的冲动。
  被马克斯用如此灼热的眼神看着,卡斯柏有些手足无措,但他依旧装作没看到,仔细地看着报纸上的字母,虽然他昨天已经看过一遍了。
  马克斯描绘着他的鼻子,他觉得他的鼻子高挺得很奇妙,带着一点意大利之外的东西,这让他看上去又有点严肃,也许那是他另一半芬兰血统的作用吧,金发的男人想。
  “你在画什么?”卡斯柏问。
  “你的鼻子,亲爱的。”马克斯试图用这个新称呼来叫他。
  但卡斯柏却捂住了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有点慌张,但很快,他又放下了手,咳嗽了一声:“画其他地方。”
  马克斯笑了,他以为他是在害羞,于是丢下画笔走了过去,看着他,把手按在他的腰带上,开玩笑地说:“那画这里好了!”
  本来也不准备一下子就进展这么快,只是纯粹的开玩笑,但卡斯柏却一下子僵住了,他一下子沉下了脸,推开马克斯,“不。”他说。
  “怎么了?”马克斯有些纳闷,玩笑开过头了?但这种连普通朋友都会开的玩笑怎么会让卡斯柏有这么大的反应?“怎么了,亲爱的,你要知道我并不是想…”
  “够了,马克斯,我昨晚没睡好,我要上楼去了。”卡斯柏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但你昨晚睡得很好,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马克斯在心里说,但他还是尊重卡斯柏的意思,他得做个体贴的情人,于是他点了点头。
  卡斯柏似乎也觉得有些太过了,他回过头,看着对方的脸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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