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附和出声的是刘裕上铺的王志奇,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比比划划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是我们东北那边的习俗——春捂秋冻。意思就是说……”
“知道,知道!”薛文不耐烦的打断王志奇的话头,接过话茬道:“不就是说春天多穿点儿,注意春寒;秋天少穿点,增加自身的对寒冷的抵抗力……就你是东北,我不是是吧……”
“没错!”王志奇也不比划了,拿着书转过身来对着薛文抬竹杠。“从地理上讲,你还真不是俺东北那疙瘩地,你家在兴安盟,隶属内蒙古,别穿着羊皮充当小羊羔!”
“从地理上说!”薛文啪的一下站了起来,愤愤道:“内蒙古还横穿黑吉辽三省呢!”
“那又怎么样?说破了天也不是俺们东三省!”王志奇瞪着薛文,一脸的洋洋得意,那股子劲儿气的薛文想给他一巴掌。
王志奇和薛文俩人只要一碰上就抬杠的毛病,张彦和郑达远等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的,通常是只要其中的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基本上就不说了,看着两人像相声似的你吵我嚷,都聪明的不接话。要不然,很容易被俩人给带跑了,那两个人转移话题的本事就是把寝室剩下的四个人加在一起拍马也赶不上。
趁着两个人吵得热闹,陈珏换上大衣,穿戴好围巾帽子手套,向看热闹的三个人意义点头招呼后理也不理抬杠二人组,拉开门,准备走人。
“等会儿,陈珏!”眼尖的薛文也顾不上老对头了,张口把陈珏叫住,刚才只顾着吵了,都把正事儿给忘了。
“哎,你这人,叫人等会儿人就等你啊,不知道陈珏还要上班么!怎这么不会来事儿呢?”抬杠上瘾的王志奇截住薛文的话,挤兑的薛文直翻白眼儿,气得肚子里的肠子要打结儿。
“你们继续聊。明天回来给你们带好东西吃……”留下一句似是火上加油似是置身事外的话,陈珏带上门,上班去了。
薛文看着走掉陈珏,立马急了,急赤白脸的就和王志奇叫嚷上了,一时间你吵我嚷声不绝,叫刚才看两个人热闹的三个人哭笑不得,上前劝解吧,之前劝解不成反而增加两人战火的例子不是没有,彼此对视一番后,耸耸肩,该干嘛的就干嘛去了。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可爱的存稿箱O(∩_∩)O哈哈~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一如之前,陈珏先是换好工作的白大褂后,开始准备例常的查房。
“陈珏。”有人叫他,回身一看是自己的顶头老板。就见带着镶着金边儿眼镜的上官锦一身白袍浅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有事?陈珏无声的问道,用眼睛传递自己的疑问。
“今儿就不用值班了,八点钟的时候要乖乖的待在值班室等我……”上官锦凑近陈珏,在距离他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悄言细语,温热的鼻息直直的喷洒在他的脸上,闹得陈珏曾一度不敢呼吸。
呃……小小的后退半步,陈珏有些怨恨自己的身高。一米七四多一丁点儿的身高远远不是一米八多的上官锦的对手,身高上的差距注定自己此时此刻的吃亏。
像是没有看到陈珏后退的举动,上官锦那同上官锐一般模样的桃花眼笑得却没有后者那般灿烂耀眼,清清淡淡的,又带着一丝明艳诱人。见此,陈珏再退两步,弄得上官锦又气又乐,更是想捉弄一番。“陈珏,听说你前几天把六病房的患者给得罪了……”
“那不算是得罪。”感觉自己立于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后,陈珏这才开口道:“文护士有次去给六病房的患者换药,那人不但不配合,反而对她动手动脚,嘴里也不干净,吓的人小护士不敢朝面儿,只好拖我去给换药。再说,我又没把他怎么着,只是在关元穴上用了点儿力气让他疼上一疼。何况,那个穴位还可以帮他治疗那方面的有心无力……”
都是学医的,暗藏在话里面的意思都是知道的,但是那个关元穴是个什么上官锦没有具体的概念。秉着好奇的念头,他问道:“关元穴,是什么?”
闻言,陈珏暗暗鄙视的看了一眼上官锦,把距离他很近可以看清楚他每一个神态表情的上官锦气的嘴角一抽抽。他长这么大以来有几个敢这么鄙视自己的,还当着自己的面儿……真是气人啊!
即便是自己气得要死,也不能发作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吃个苹果突然看见里面有半截的虫子,吐,又吐不出来,吃又不能再吃,当真是憋气又窝火。
“关元穴,位于脐下三寸处。当然,那是中医里面的解释,西医的说法就是耻骨上两横指的位置。中医认为,关元穴具有培元固本,补益下焦的功效。说白了,就是可以治疗泌尿系和生殖系统的疾患。可以温灸、针灸,也可以按摩。只是按摩的时候不能太用力,达到局部有酸胀感就行了……”陈珏一边回想当时在学校里所学的东西,一边为上官锦解说着。没有把上官锦那揶揄的眼神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暗示般的看看上官锦——我可以走了吧?!
眨眨眼,上官锦侧过身子,为其让出行走的道路来。
陈珏礼貌的一点头,越过上官锦的时候,忽听到“这用的力道大了,会让人不举吧……”那幽幽怨怨如同深闺怨妇一般。
咳……一个踉跄,陈珏腿一软,差点儿栽倒。不是因为上官锦的话语,而是因为他那语气太吓人了。大男人,一个一米八多长相俊雅斯文的大男人用闺怨般的口吻说话,怎么样都会让那人遍体生寒吧?!
太可怕了!
抖搂抖搂身上的寒气儿,陈珏头也不回,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架势。
上官锦笑看着陈珏的背影,没一会儿,浅笑的嘴角变成了一字线,眼眸的瞳色逐渐加深。穴位、针灸……这些在当初的调查报告里都没有,一字一言都没有。这说明什么,是当初调查的人没有查出来,还是说人有蹊跷,事有来由。想着,想着,上官锦掏出电话给端木羸拨了过去。
一病房,二病房……按着顺序陈珏一房一房的查过去,直到第六病房。病床上躺着的还是那个膀大腰圆的大哥,床旁边儿站着的还是七八个很是彪悍的大汉。床上躺着的那个乍一眼看上去似是睡着了,可那抖动的睫毛和眼皮子暴露了装睡的假象。而那七八个大汉虽是站着,可那拘谨不安,甚至是紧张的模样落在陈珏的眼中又是一种现象。
“睡了?”陈珏明知故问道。
“睡了。”七八个大汉中的一个回答道。
“这样啊。”陈珏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为难,手里拿着的换药盘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睡了怎么换药啊……”
看着那抖动的更加频繁的眼睫毛和眼皮子,在看着那几个大汉似是欣喜的表情,陈珏弯起嘴角,冷笑道:“既然现在换不了药,总有能换药的时候。我换不了,总有能换的人……”
端着换药盘转身就走的陈珏,无论是躺在床上的还是站在床边的都有些措手不及。
这就走了……不在预料期的几个人看着那陈珏的背影愣是说出什么话来。本来他们是想着给陈珏来一个下马威,没成想,陈珏不但没接反而撂了蹶子,踹了他们个大马哈。
走出病房,端着换药盘到护士站对着几个值班护士说了些需要注意事项,在交代好六病房的病人要换药的事情后,陈珏转回医生办公室开始了自己书写病历的流程。
处理好所有的工作之内的事情后,陈珏抬头一看墙上的计时器,19点47分,拾掇好手里头的七七八八,陈珏就坐在办公室等着上官锦来。
20点整,上官锦敲开了陈珏办公室的门。一身灰蓝色贵气又高雅的休闲西装衬的上官锦端的是君子如玉,俊朗非凡。“唔,时间到了,怎么还没有换衣服……”
“上班时间里没有老板的发话,作为员工的我怎么敢呢?”陈珏看一眼上官锦,打量了一番后,他才道:“要去的地方有衣着上的要求吗?”
“没有。怎么了?”上官锦很不解,低头看看自身的穿着,没有比平日里的装束不一样,特殊在哪里。
陈珏为上官锦解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看了老板的穿着之后对自己的贫民装束感到不安和恐慌,担心自己到了人家大门的前面会被人客客气气的请回家去……”
上官锦苦笑道:“瞧你说的,咱身在北京城,这里最是讲理的地方,哪儿来的那么多眼皮子浅的人啊!”上官锦没有像端木等人和陈珏接触得多,最多就是从端木等人的嘴里知道陈珏有些愤青,嘴巴子毒的倾向,自己却没有亲身经历。乍一接触,着实让上官锦接招不能。
“北京城……”陈珏哼哼道:“北京城里真正在皇城根儿下的人是不会吊着眼睛,哼着鼻子说话,只不过是他们平常说话像没睡醒似的懒洋洋的拖着音儿,让不知情的人误以为北京城里的都是些排外又自视甚高的样子……”
上官锦点点头,对陈珏的一番话深以为然。他是土生土长的地道的北京人儿,对着生养他的城市有着深入心底的热爱,容不得他人对这里诋毁的言语。
“但……”就在上官锦对陈珏的话认同的时候,陈珏的一个字让他不由得竖起耳朵。“但有句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北京城里这么大,会连个老鼠屎都没有么?”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这话……上官锦皱起了眉头可这话怎么听着感觉不对呢?什么老鼠屎,一锅汤的,整了半天,北京城就是一锅汤啊!还是被老鼠屎糟蹋的汤。
瞅瞅还在凝眉的上官锦,陈珏绕过他,出了办公室的门道更衣室脱下白大衣,换上自己的衣服。利落的整理好自己,一打开门就见依靠着门对面的墙而立的上官锦。
“好了,老板。我们走吧……”
上官锦点点头,率先陈珏一步先行,一边走,一边偷瞄着陈珏身上的衣着。不由得想到了陈珏之前的那一番话。不是上官锦瞧不起或是看低陈珏,只是,照陈珏的这番衣装打扮来看,真的会有店家将其“客气”的请回家。或许,他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有那番话?
端木羸等人和陈珏约好的酒吧——夜色是在北京的后海附近,没有过多的花哨,在周围店家的霓虹灯照耀衬托下,更显得它清丽脱俗。
上官锦带着陈珏走向酒吧,就在门口的门童伸手的时候,上官锦一蹙眉头阻挡住门头推拒的手,拽着陈珏就走了进去。
果真像陈珏说的那样,北京城那么大,总会有老鼠屎存在。即便是这般慰藉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不爽。
见过以貌取人的,可是这般以衣装扮相来判定一人的属性,真的很难让人不喜。
“不喜欢?还是见不惯?”被上官锦连拖带拽的陈珏,在后头淡淡的问,丝毫没有因被人拒于门外而生气,一副理所应当甚至是理应如此的模样。
上官锦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陈珏面上不漏丝毫烟火气儿平静样,立时懵了。“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生气?”陈珏反问道。
上官锦看着陈珏好一阵,才道一声:“好气量。”
“不是什么气量的问题,不过是看多了这种某种生物的眼睛把人看低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话说回来,和他们生气,我气得过来么,万一哪一天闹得肝胆出了问题,我找谁要医药费去……”
早在第一次陈珏和端木等人去吃西餐的时候就出现过这样的事儿,当天他在那餐厅里一通拐弯抹角的刺挠人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要不,谁会吃饱了没事儿干的的张嘴讽刺,闭口埋汰,除了博了个爱国的愤青称号外,没有丝毫的益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和群里的姑娘聊人设聊得过于嗨皮,忘记更文的事儿了,作者君很抱歉。鞠躬……
另,作者君很没底气的请各位看官留言收藏好吗?拜托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夜色是一间酒吧,一间相对来说没有劲歌辣舞,人头攒动火爆场面酒吧,有的只是略深沉忧伤的女声浅浅低低的吟唱着,把女子伤心的往事一点一点的传递在每一个听众的耳边,为她配音的小提琴幽幽转转、哀哀怨怨的颤鸣低吟着。
二层的包间里端木羸和上官锐几个人上句不搭下句的浅聊着,郝少峰无聊的晃荡着酒杯,时不时的觑一眼半敞开的门,生怕有人进来后他没看见。“锦三哥在干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到……”终于,他忍不住等待的熬人滋味,开始抱怨。
“估计是路上堵车……”李铭远给了个算是理由的理由,可看他那心不在焉的神情也就知道这个理由他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何况听到的人。
端木羸没有接话,一口接着一口的轻抿着杯中的酒水,晦暗的灯光下越发的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上官锐也静默着,放下酒杯,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按上几个键子,就听到门口附近处那熟悉的铃声。
“我说,这不都来了么。”啪的一下上官锦推开了门,力道大的使门和墙在亲密接触的同时又咣当反弹了一下。上官锦对外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很少会有这般喜怒于形的时候。
“哟!怎么着了这是……”看到这种情景,等人等的不耐烦的郝少峰不由得提高了调子,吊起了嗓子。“怎么着了?吃了炸药了?”
“吃了又怎么着……”上官锦也开始不淡定了,“少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摆你少爷的谱儿。”
“嘿,我说锦三哥,你到底是吃炸药了!打算和谁过不去呢……啊!”
刚一脚探进门儿的陈珏,又把脚缩了回来。
吵架呢?
听着像是这么回事儿,但吵架的缘由呢?陈珏不好奇,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只是觉得看自己家的顶头老板扔了风度和人瞪眼睛、红着脸吵架的样子很有观赏性。这才兴起探看的念头,只是,似乎,这个热闹不是那么容易瞧的。
“和谁过不去?您说错了吧,是谁和我过不去吧……”上官锦脱下外衣扔在沙发上,撸起了带有蕾丝绣纹袖子,露出了白晃晃的胳膊,怎么看都像是要搏命前的架势。
“嘿,干嘛呢?干嘛呢?想打架……”郝少峰也急了,撸了两把袖子,张牙舞爪道:“来,你过来,打架谁怕谁啊。来啊,你过来……”
按理说,朋友若是吵架自己身为朋友的朋友应该来劝架或是劝解,可这满屋子的人,当然陈珏是屋子外的的人,听墙角的听墙角,喝酒的喝酒,看戏的看戏,不言语的还是不言语——就愣是没有个人来劝架。
不过,任谁看到要打架的两个人只咋呼不动手,都不会上前。
“咣——”端木羸手里的酒杯贴在了桌子上。这一下子还在吵架的两个人就像是被人按了静音键,都没了声响。
上官锦把衬衫袖子撸下来,缓缓的坐在沙发上,开始慢慢整理自己的外表仪容;郝少峰也把衣服袖子整理好,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样子真是看不出刚才叫嚣着要打架的样子。
呃……没动静儿了。陈珏凝耳细听会儿,等真的确定屋子里没了声响他才一脚伸进门。上官锐一看到陈珏探进来模样,一个绷不住,哈哈的笑开了怀。被上官锐的笑声吸引,李铭远也低下了头,那嘴角不住的抖动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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