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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要问那棵一百二十万的榕树呢……”
“啊，那榕树来没有？”
“你到底问那个？”
“两个都问。”
“齐少您真博爱。”郑哲安指指正在吊装榕树的地方，“都在那儿。”
“你最懂我。”齐衍望过去，苏宇翰正在跟吊车师傅协调。
郑哲安说：“你把他弄回来是为了水净化的那个项目还是相思未了？”
齐衍假装没听见运动健将一般奔着苏宇翰那边过去了。郑哲安望着他，半晌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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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它立起来以后，这上面的两个主枝桠是东西走向的……有人在下面调整方向，您放心师傅，对讲机里统一调配……”苏宇翰头上戴着安全帽，挺精神的，跟人家吊车师傅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有光彩。
“苏先生早。”齐衍笑着走到人家身边，心里想着有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啊！
苏宇翰回过头来看见是他，脸上马上就没有了表情。
“昨天对不起。”齐衍这时候才是来礼贤下士的。
苏宇翰看着他咬字清晰地说：“我不接受。”
“生活废水本小区园林净化系统的项目正式通过，市环境局和锦江管理处将和我们携手，锦江春/色二期作为试点，如果苏总设计师不嫌弃两千万的投资你看行不行？”齐衍笑眯眯附在苏宇翰的耳边说，用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调，“运行后将作为本埠人居环境改善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参加联合国人居奖的申请与评定。”
苏宇翰睁大了眼睛，当时这个混蛋明明说自己太天真，还讲哪个开发商会拿几千万来做小区的园林啊除非它净化的废水变石油！
“喂，苏宇翰，理想面前不兴夹带私人情感。说话。”
苏宇翰看着正在取墨镜的齐衍，忽然笑了出来。
“齐少高瞻远瞩吧，是不是又重新爱上我了？”齐衍历来嘴贱。
“你就是这点儿招人爱。”苏宇翰想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被齐衍捏着玩儿，不是他对自己有多么的殷勤，他如何的英俊又多金，是齐衍这个人很有魅力。跟他在一起会觉得做什么都很有底气，而且他也的确不会辜负你。也许有的事情你都放弃了，他还没有，好死不死还能成功。就刚才一瞬间，苏宇翰甚至觉得自己喜欢过他挺无悔的，“凡是从这点上爱上你的全都不得好死……”
“嗯？！”齐衍听着话风有点儿歪了啊！
“因为你是个没节操不检点见一个爱一个的烂香蕉臭黄瓜，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除了工作你最好离我远远的……不然……”苏宇翰捏紧了拳头。
“嗯，不然怎样？”齐衍笑得不行，小苏这么狰狞这么没形象头一回啊，回头要跟小朕爸爸汇报一下。
“哼哼哼，我会让你永远追不到杨、朕。”苏宇翰笑了，笑若葵花向日斜，积极健康明媚之中绝对不带半点忧伤。
“我日……”齐衍内伤。
苏宇翰抬头挺胸，而后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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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心心走左边，壮小子就走左边。齐心心走右边，壮小子也走右边。齐心心生气了，捏着小拳头说：“你让开。”
壮小子做鬼脸吐舌头，说：“不让不让就不让！”
“我要告诉老师。”齐心心转身往后跑，壮小子追上去说：“不准你告老师，不许跑、不许跑。”
齐心心跑不过人家壮小子，被拉住，挣扎两下挣不开，就大声喊：“哥哥……岚岚……”
齐贝贝正在跟别的小男生玩，没空理妹妹。岚岚正在排队荡秋千，也没空理心心。
壮小子说：“不许你去告老师！”说完双手撩起齐心心的小裙子，拍着手说：“小草莓、小草莓……”
齐心心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齐贝贝和岚岚这时候才有空冲过来，看着心心问：“怎么了？”
“东东看我小裤裤……”齐心心指着跑远的壮小子说。
壮小子拍着手说：“小草莓，小草莓，齐心心穿的小草莓！”
齐贝贝冲上去喊：“敢欺负我妹妹！”
岚岚双手叉腰说：“坏蛋！”回过头拉着齐心心也冲上去。
“哈，正义铁拳！”齐贝贝大喊一声，跳起来一拳头打上壮小子的胸口，本来瞄准的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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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叔叔我以后不犯了……”娇滴滴的美女都要哭了，“我只有三分，不能扣了。”
杨朕特别同情的看着美女说：“没事儿啊，分扣没了让男朋友送，要给他表现的机会。”说完还是把罚单给开出来了。
“长这么帅，怎么这么坏！”娇滴滴接过罚单气得跺脚。
“叔叔不是坏，叔叔是为了你的安全，你看这个灯没亮怎么能调头呢？”杨朕指着口子上的指示灯态度超好，“让男朋友再好好教教你啊！”
娇滴滴扁嘴说：“人家没有男朋友……”
杨朕把车门给姑娘拉开说：“那赶紧找个男朋友再去扣分啊，要找会开车的。”
“噗嗤……”娇滴滴美女被他又气笑了，拧钥匙没有打着火。
杨朕笑着说：“别着急，慢慢的，哎着了，慢慢开。”贴心的关上车门，给挥手再见。
完事儿拍拍身上的灰，一抬头，一辆悍马越野开上了人行道，横放着熄了火。
“阿嚏！”杨朕没缘故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走过去，敲车窗说：“同志，乱停乱放扣三分罚一百哈！”
齐衍降下车窗，取下墨镜，大拇指一扬特神气地说：“我小朕爸爸交警队的，敢罚我？给个内部价行不行？”
“坑爹孩子。”杨朕给他下了评语。
齐衍递出一瓶矿泉水来，“薄荷的，”说完拧开给杨朕递到嘴边，“您赏脸。”
小朕爸爸赏脸接了过去，刚喝一口，手机响。
齐衍赶紧接过水给小朕爸爸滕手接电话。
“丹丹老师您好。啊？哦……嗯？！好的，哎，行，行，马上来。”杨朕挂了电话跟齐衍对上眼，说：“打架了。”
齐衍喝一口水说：“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应该是……赢了。人家孩子的家长闹上了。”
“咕嘟！”齐衍赶紧把水吞下下去，差点没呛着：“啊？！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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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朕和齐衍冲进幼儿园，心心、贝贝、岚岚还有一个头上贴纱布包的壮小子，四个人抬着大大的生日蛋糕，用小爪子抓着吃得正高兴。
贝贝眼睛尖，跳起来喊：“爸爸！小朕爸爸！”
心心马上抓一把蛋糕跑过来说：“吃蛋糕！”
这模样谁敢接招，赶紧抓住领过去，问四个小朋友，“家长和老师呢？
岚岚说：“在园长的房子里吵架。”
壮小子说：“和我妈妈吵。”
“……”杨朕和齐衍无语，想象不出来黎校长跟人家妈妈吵架的样子。
“你妈妈赢不了。”岚岚可得意了，抓起一块水果塞嘴里说。
“对。”心心说：“岚岚的奶奶最爱我们。”
贝贝舔舔手指头上的奶油说：“有三个奶奶，你只有一个妈妈，输定了。”
“哼，你们以多欺少。”壮小子捏一把蛋糕塞嘴里不服气的很。
齐衍拉着已经凌乱了的杨朕往里面去，听小朋友哪儿讲得明白。
第四十三回
“谁欺负人？就你家孩子欺负人。”
“对，小小年纪掀女孩裙子，成什么体统。”
“你们也不能三个打一个呀！”
“我们三个小班的孩子，你一个大班的孩子那么高那么壮，谁更厉害……”
“孩子好奇嘛，这种事情很正常的，我们会教育啊……”
“掀裙子还正常，那我掀你的裙子试试？”
“你就是教育出的问题，问题就在怎么会掀裙子，我哥哥维护妹妹怎么了，我好朋友帮忙怎么了！”
“……”
杨朕和齐衍看着三位素不相识却拔刀相助的阿姨感激之情除外就是一头雾水了，完全插不上话一直听她们吵，直到丹丹老师和云朵老师发现他们二位的存在，见到救兵似的叫他们俩快劝架，拉开各自的妈。
杨朕看一下三个阿姨，问齐衍，“哪个算你的妈？”
齐衍说：“那个卷发挺漂亮显年轻的吧！你呢？”
杨朕说：“那个说话最严肃的吧，中间那个阿姨还挺理智的样子。”
他俩互相对望一眼，“悲壮”地走进了战场的中心。
“妈，咱歇歇……”杨朕一下子就拿出了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抬着严肃脸阿姨的手往后面扶。
“妈，不说了、不说了，长皱纹了，真长了。”齐衍拉着卷发阿姨往后，请到沙发上坐下。
中间那个算比较理智的妈说：“小北，你在门口笑什么！快进来，自己家的幼儿园还被欺负了。”
杨朕和齐衍望着刚冲进来还在喘粗气但是又忍不住笑地黎校长，打招呼说校长好。
黎校长点点头，赶紧招呼三位阿姨，“妈，妈，妈，你们隔壁歇歇，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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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解决之后已经万家灯火时了，三个大男人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三个妈？”齐衍和杨朕对黎校长投以同情的目光，这三个妈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对啊！我爱人他父母离婚，后妈也挺好的，就有两个。”黎校长呵呵呵笑，“没办法，她们也是爱孩子。你看今天本来说得好好的让你们到家来接，结果搞成这样……”
“没什么，就是岚岚的生日会也没弄成，怪我们家贝贝，这小子净动手了。”杨朕不好意思。
“他也是维护妹妹，‘咱们一起上’之类的话一定是黎静岚说的，都有错。过了就算了，人家伤了也没说什么……算了算了。”黎校长摆手，小朋友之间的事情大人不要较真，你们刚才在里面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人家四个已经在一起抓蛋糕吃了，“干脆，你们也一块儿到我们家吃饭吧！”
“这样不好吧……”齐衍看向杨朕，杨朕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没什么不好，就是家里人一起吃饭，小孩子过生日不会有多大排场，再说，我们家一大半的人你们都见了，就那些，刚才你们还叫妈呢！”黎校长指指水池边上正一对一洗手的老少六个。
“行，那就到府上叨扰了。”杨朕最是干脆，直接答应了。
齐衍笑着想：要不要给小朕爸爸打个预防针，跟他说说黎校长家的爱人也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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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静岚说：“走，坐爹亲的车车。”小朋友就全都挤上了黎校长的车。三个妈说小北笨看不住孩子，杨朕老实就说我也坐他车看孩子吧！齐衍就载了三个妈。
车上，三个妈讨论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之后，突然黎校长的妈妈问话了，“小齐，心心和贝贝是龙凤胎吧？”
“是啊，好乖啊！小齐，你们在哪儿做的？泰国、香港还是日本？”卷发的那个是黎校长爱人的后妈，阿姨很清楚行情啊。
“嗯……”齐衍愣了一下，显然三位阿姨把自己和杨朕当一家人，如果说不是就要解释一大堆，如果说是，就简单了，齐衍觉得小朕爸爸被齐少拿下早晚的事，就是一家人，为了不解释，道：“国内。”
“是么？当时我们也应该试管双胞胎。”后妈跟旁边严肃脸的那个阿姨说，不用问是黎校长爱人的亲妈了。
“当时也是两个，有什么不一样，个人运气个人命，现在还不是添了阳阳……”
黎妈说：“等阳阳一岁了，咱们再想一对儿双胞胎！”
“对对对！”
“不错。”
“到时候咱们就这样说……”
“……”
三个阿姨一点儿也不介意齐衍这个外人在场，开始合计怎么再向儿子们要孩子。齐衍一边跟黎校长的车，一边听妈妈大人们开“决策会议”，笑得不行也只能忍住。其实心里挺羡慕，多么热乎乎的一个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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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都是你带心心、贝贝啊？”
杨朕伸手拉住要跳的贝贝，冷不丁听见黎校长问自己。
“对。”杨朕对自己挺了解的，补充说：“看着不像是吧？”以前想考幼师，王邑他们几个就说小朕爸爸看长相别人就不会收你之类的难听话。
“是挺不像的，不过上回你家那个，他叫我放心，说孩子都是你带，我就挺佩服你，带两个，真厉害。”黎校长夸人很诚恳。
“啊？！我家哪个？”杨朕脑子有点儿卡。
“你家哪个？哈哈，你说你家还有哪个呀？后面开车那个呀！”黎校长笑个不停，这个爸爸还在自我保护机制中，没出来，“我们家跟你们家一样，两个爸爸。我们这样儿的少见，要是不知道底细，不敢把你们请到家里来。岚岚都说了，心心和贝贝跟我一样，有两个爸爸。”
“我也有两个爸爸，不过他是爹亲，你就是心心和贝贝的爹亲。”黎静岚和心心玩拍手游戏，忽然就插嘴。
“……”杨朕没敢说话，人家全心全意相信自己，实在没有勇气说出“我跟齐衍不是你想的那样”来刺激人家。
“是小朕爸爸，不是爹亲。”贝贝跟岚岚解释。
“哎呀，就是你们的爹亲。”岚岚又跟贝贝解释。
“黎静岚，可以用说‘小朕爸爸就相当于爹亲’。”黎校长马上帮女儿。
“哦知道了。贝贝，你的小朕爸爸就相、当、于我的爹亲。”岚岚认真的再跟贝贝解释了一次。
杨朕看贝贝的样子知道小笨蛋没懂，“不是说小朕爸爸是她的，还是你的。”
“哦，那就好。”贝贝一下子就释然了。
“哈哈哈哈哈……”车上两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大人没良心的笑了。笑完了也就到家了，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抱小婴儿的男人很热情的来接车。
杨朕推开门听见那个男人说：“阳阳，你的爹亲回啦！”陡生羡慕之情，多么热乎乎的一个家呀！
紧跟着齐衍的车子也停进院子里来，大家说两句就互相招呼着往房子里走。北美风情的别墅灯火通明，高端大气上档次之外，因为人多热闹，特别的有一个家的味道。
“跟你说件事儿。”小朋友被奶奶牵着走了，杨朕手里空着，对齐衍招招手。
“您吩咐。”齐衍贴上来，挺自觉的挽了杨朕的手。
“松开。”杨朕瞪他，狗东西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齐衍可不想被小朕爸爸踢，在人家家里丢脸，赶紧松手。
“黎校长那人挺好的，他以为我们是嗯……他以为我和你是一对儿……”最后三个字杨朕说得可小声了。
“咱本来就是。”齐衍入戏的很。
“谁他妈跟你是了！”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黎校长以为我们是那个啊，才放心请我们来的，因为他们家也是那个啊……”
“所以不能让黎校长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悬起来，我们只能将错就错承认我们是那个啊了对不对？”
“你怎么这么高兴？”杨朕说完就想抽自己耳光，齐衍当然高兴了，他正想着小朕爸爸这口肉呢！
“多年夙愿、终成梦想，喜极而泣，让您见笑了。”齐衍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手又特自然的挽了上来。
杨朕要抽手，被齐衍死死抱住，两个在后面拉扯。
“进来吧，别拘束，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黎校长家里的男人看他俩落在后面拉扯，以为他们不好意思，客客气气的说。
“呵呵呵呵……谢谢、谢谢。”齐衍回人家话拖着杨朕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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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他妈是同性恋，你看人家的日子，嫉妒，相当嫉妒。”回家路上憋了一晚上的杨朕终于可以抒发感想了。
齐衍开着车忽然瞥一眼杨朕，酥嗲地喊了一声：“朕朕”
“啊？！你说什么？”杨朕显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