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天酒水与超市平价再对折,的确吸引了一些客人,之后几天门可罗雀,齐济欢不急不躁,把网线拉过来,抱着本本上网打游戏。
这一天,离他和小武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四个月,小武应该快急疯了。因为他已经用拳头砸过老代家的门包括老代本人,威胁他说出齐济欢的下落。
老代在吧台上喝着免费酒水,把熊猫眼现给齐济欢看。
“艹,你们搅你们的基,关我什么事了?”
一个男人走过来,捏了老代的屁股。
他一口酒喷出老远,跳起三尺高,震天一声大吼,“艹!老子是个直的!”
那男人委屈地抱怨,“那你跑到‘蓝颜’酒吧来喝酒?不是钓凯子是干嘛?耍人玩啊?”
老代一左一右抱起两瓶未开封的长城干红,当然不是要砸到别人脑袋上,他努努嘴,“我回去了,有事别找我,姓翟的再敢上门来闹,我就把他抓去刑警大队。”
齐济欢强调:“别跟他说我在这里啊!”
“他娘的,真当老子是地下党,宁死不屈啊!”老代一脸倒霉相地逃出去。
22
22、转战地下 。。。
弹簧门上的铜鱼铃铛敲出清脆的声响,齐济欢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嘴里客客气气道:“欢迎光临。”
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小哥,齐济欢身子一矮,赶紧躲到吧台后面,想顺着通道爬去暗门后的二楼。
结果半个身子刚刚爬上三级台阶,就让人从背后提了起来。
“放开我!你……你……你放开我!”
小武一张脸冷硬如铁,把齐济欢四脚离地提溜到酒吧后门的小巷子里。
“我可以解释。”
小武没等他解释,二话不说把他按到墙上,热热的嘴唇贴下来,齐济欢觉得整个人被一堵暖烘烘的墙包围起来,他的手使劲推拒着小武,可是哪里能撼动对方一分半分?吻着吻着,他心里越想越委屈,也就不顾一切热烈回应起来。
小武听到他的抽泣声,终于放开了他——只是嘴上松口,手臂还搂得死紧。
“说,为什么跟我玩失踪?家也不要了,工作也不要了,跑到这个地方来开酒吧?你让我好找!我还请了长假到你老家去找你,你奶奶说你临走抱着她大哭了一场,哭完就走了。齐济欢,你要急死我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借着远处昏暗的灯光,齐济欢看见小武的眸子亮亮的,怎么到今天,他还被蒙在鼓里吗?翟家的爸爸妈妈真是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怎么办?跟小武告状,你爸妈来阴我?害我丢了工作?而且找了个姑娘来示威,逼迫我放手?
不能说!有诬陷的嫌疑,他这里根本什么证据都还没。看来,得亲自去一趟翟家探探口风才行。
齐济欢的睫毛湿漉漉的,他摇摇头,“你别问了,好不好?”
“你……”小武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能强行逼供,这种事还得哄,腿长在齐济欢身上,他一回武警中队,齐济欢就能跑,搭个飞机都能越过太平洋去了,到时候他怎么追?“那你跟我回去吗?”
“回。”
“还跑吗?”
“不跑了。”
“再跑,我打断你的腿!”小武威胁道。
他的口气虽然凶,可是齐济欢知道小武一向凶在表面,所以心里只感到一阵喜滋滋的甜蜜。
“走!”
“哎,我店还开着呢!”
“去把店锁了。”
“这不行,开店容易守店难,我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固定客人,也不打一声招呼就锁店,以后生意怎么做?顶多今天早点关门。”
“店里有伙计吗?”
“请了一个帮忙的。”
“那就行。”小武说着,拉起齐济欢的手就往回走。
“哎,不行的。”
小武牙一咬,把齐济欢当面口袋似的扛上了肩,齐济欢“呀呀”地叫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
“像什么样子,你还要什么样子?”
小武拦下一辆出租,把人扔进去,自己跟着跳上车,报上地址。
齐济欢还推搡着他要下车,小武将他整个按倒在汽车后座上,自己跟着扑上去,一阵狂啃。
那司机看了看后视镜,还以为这穿着迷彩服的兵哥哥在揍人,吓得脖子一缩,车子开得飞快。
齐济欢两条腿在车门上蹬了两下,踩出两个脚印,司机也不敢抱怨,然后他看见齐济欢的腿慢慢软下来,不蹬了,吓得他哆哆嗦嗦地劝道:“我说大哥,别闹出人命来啊?”
“没你的事,师傅,你只管开车就好。”后车座传来小武闷闷的声音。
司机“咕嘟”一声吞了吞口水,心道万一要是出人命,那他就装没看见吧,要不这小子一看就是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带他一起灭口,那就划不来了。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啊!
深夜出租车血淋淋的教训不断在司机大哥头脑里重复,“吱”一声踩下刹车,他怯生生道:“到了。”
小武掏出钱来给他,司机双手送上找零。就见齐济欢跟绳之以法的犯罪分子似的,拖着两条腿,低垂着脑袋,以一副自绝于人民的神态让那兵哥哥提走了。
两个人上了楼,开门进屋,小武一把将人甩上大床,跟着扑上去。
齐济欢心道:莫非他今天晚上要禽兽一番了?罢了罢了,如果他要硬来,就让他来吧,如果把自己折腾得血肉模糊,还算加了一点筹码上去。
小武三下五除二就把齐济欢和自己剥了个精光,他压在齐济欢身上饥渴地吸吮了一番,眼睛里火光熊熊,看起来随时能把齐济欢一口吞了。
在这样热情如火的注视下,齐济欢简直承受不住,他闭上眼睛,跟着激动起来,两条腿缠上了小武的腰,裆里被小武套…弄着,很快直撅撅竖起来。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武道。
“没有。”
“一定有!”小武笃定地说道,“你不说也成,我总会知道的。”
他欠了欠身,从床头柜里拿出KY,挤出一点在手上。
“小武,我爱你!”齐济欢又开始哭上了,一大半,是怕的。
“我知道。”小武欺身上前。
???
齐济欢只觉得□一紧,翘起脑袋一看,只见小武已经跨坐在他身上,下面正一点一点把他吸纳入腹。长久没坐,他显然有点不适应,皱着眉头,垂着眼帘,但是这样子,真是太帅了!太惊艳了!紧张的肩胛,腰腹肌肉全部纠结起来,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哎,我的黄瓜被强…奸了。齐济欢心里美滋滋地想,果然黄瓜也可以被强…奸啊。
“喔——”他惊叫起来,自暴自弃地仰头躺好,任凭蹂…躏的样子,这感觉,真他吗的舒服死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齐济欢用整条床单把自己包成了木乃伊,他觉得自己都给“掏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小武的确是很淫…荡嘛!
“啊嚏!”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事实证明,做…爱做得大汗淋漓的时候,吹冷风空调是很伤身体的啊!
小武在厨房里忙碌一番,他手艺不精,好在简单弄个早餐不在话下,端着盘子走进来,一碗蛋炒饭,一杯果汁,看上去也是色泽诱人,喷香扑鼻。
齐济欢盘腿坐起来,床单还从头到脚裹在身上不肯扯下,他拿勺子对着盘中餐挑挑拣拣,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你没这么娇贵吧?”小武脸上略略一红,昨天晚上,自己的确过分了,压着齐济欢没完没了折腾。
“我后面已经不好用了,前面再让你废了,那真就玩完啦。”说着他斜眼看小武,“你瞧你如狼似虎的。”
小武瞪了他一眼,“我看你下次还跑?”
“你这是要我把四个多月的公粮一起缴上啊。哎哟喂,大哥,我下回可不敢了。”齐济欢吸吸鼻子,开始一勺一勺地挖饭吃。
“怎么会有蛋炒饭,这个不是都用冷饭炒的吗?”齐济欢边吃边含糊地问。
“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做饭吃的,我平时经常过来,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回来过的迹象。怕你难得回家,我却没发现。”
齐济欢听了,默默无语,低头努力吃饭。
小武充满爱意地看着他吃,吃到一半还把果汁递上去,齐济欢傻呵呵地笑笑接过来喝。
“是不是我爸妈找你了?”
“噗——”齐济欢一口气没提上来,饭粒从鼻孔里喷出来,和着清水鼻涕粘在小武脸上。
小武闭了闭眼睛,摸索着去够床上的纸巾盒,齐济欢深感抱歉,手忙脚乱帮着把粘在脸上的饭粒一颗颗揭下。
“那就是我爸妈给你施压,所以你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就单方面决定和我分了?”
“没有,他们都没找过我。”
“你不做医生了,也是因为他们?”
“我……我是真不爱干医生了。”
“说实话!”小武突然大吼一声,这一下可谓声势浩大,振聋发聩,齐济欢缩了缩脖子,“没有……不适,真和你爸妈没关系。”
小武点点头,“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我自己回去问他们。”
齐济欢急忙跳起来拖住他,“不能够!”
“有什么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是我们俩的事,怎么能去单位告状,在背后捅人刀子,我要去跟他们评理。”
“小武,不行,不行!”齐济欢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听我一句劝,好吧?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喜欢自己的孩子去搅基?我理解他们,真的,我也不怨他们。咱们以后小心一点,搞地下情,好不好?”
小武愣住,“什么?”
“我想过了,你就是去结婚,我也不拦你。”
“那我结婚了,你还要跟我这样?”
齐济欢想想,五内俱焚,“我……我不知道。”
“我就说呢,最近七大姑八大姨不停地给我安排相亲,搞得车轮战似的。”
齐济欢心里猛地一抖。
“不过你放心,我一个都没去见。”小武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熊样,还什么你去结婚,我也不拦你。我态度都这么坚决了,你也给我摆个姿态出来,你下次再给我玩失踪,我直接把你裆里那玩意切了,我让你以后谁也别想搞,谁也搞不动你。”
“这么狠?”
“就这么狠!”
“行啊你!老子不把你艹舒服了,你就跟我蹬鼻子上脸是吧?”齐济欢突然展开床单,把小武一起包住,小武只觉得眼前白鱼似的一晃,齐济欢已经光溜溜地扑了上来。无奈小武泰山似的纹丝不动,齐济欢一扑没把人扑倒,再一推,小武还是不倒。他就恼上了,非要把小武推倒。
推了半天,小武终于憋不住“嗤嗤”笑出声来。
“艹,你玩我!好玩是吧?能耐是吧?老子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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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试探虚实 。。。
地下工作之所以艰难,就在于你得维持一份正常的地面工作,然后三更半夜无人私语时分,偷偷摸摸行隐秘之事。
而对于小武来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武警中队,并随时待命准备出勤,遇上难得的休息日,如果要和齐济欢共度,那就没时间回父母那边表明孝心。以前跟齐济欢好的那一阵,他找借口要加班,要跟朋友出去唱歌、喝酒、看电影,现在他再那么说,小武爸妈准会说:“别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二舅公他七老爷家的阿姨的邻居要给你介绍个姑娘,回来看看。”
小武拒绝的次数多了,当妈的终于发起火来,“你到底回不回来?”
这样下去当然不行。
“这个周末跟我一起回家吧,探探口风。”小武道。
齐济欢一开始还准备亲自上门一探虚实,因为总觉得这种事给小武去办,怕是要谈崩掉。那小子在熟人面前乖顺得不像话,至于在厨房里大叫一声“啊,蟑螂”,然后跳到齐济欢身上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陌生人见他发憷,其实他也就是个样子货。
可是真要面对面坐下来,跟人家说,对不起,我把你们的儿子睡了,并且以后都要睡他,你们别想让他再听你们的话跑去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了。
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齐济欢载着小武都到了翟家楼下,还是打了退堂鼓。
“算了,他们不摊牌,我们也就装不知道好了。”
“现在的情况明明是瞒不下去了,谁受得了回回给拉去相亲啊?”
“大龄青年被逼婚的多了去了,个个都这么过来了。你爸妈要你去相亲你就去呗,见了面就说粗话,吐痰,吃了饭不结账就开溜,你看哪个姑娘敢要你。”
小武“噗嗤”一笑,“太无耻了吧?”
“可以叫上我一起去吃,赚翻啦。”
“介绍人要跟我妈告状,我回家还不让她给剥了皮不可?”
“她不会真剥你皮的,放心。”
两个人正说着话,楼上有人喊:“咦,小楠啊,怎么不上来啊?”
齐济欢推搡着小武,“走走走,我不去了,你自己加油,啊!”
小武一边抱怨一边拉开车门下车。
进了家门,小武妈道:“刚刚送你回来的是齐医生吧,怎么不上来坐坐。”
小武把一盒蜂蜜随手放到餐桌上,“他让我带给你的。还有,他已经不做医生了。”
“啊?好好的怎么不做医生了?”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做医生了?”
小武妈把垂在额前的一缕碎发夹到耳后,笑,“你这孩子,我应该知道吗?说起来,他有一阵没到咱家来吃饭了。怎么不叫他过来?”
“他现在开了个酒吧,做老板了,每天晚上要守店,没空。”
“哦,那也好,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啊,换工作换老婆,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我们是跟不上时代喽。”
小武见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一部腻死人的言情剧,她看得津津有味。
“妈,我要是给咱们老翟家留个种,以后你是不是能放过我,让我想干嘛就干嘛?”
“你瞎说什么呢?我总希望你好的,是不是催你去相亲催得烦了,那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姑娘啊,也免得我操心。”
小武道,“我先问你,是我媳妇重要,还是将来给翟家留后重要?”
“都重要。”
“我要找一个你不喜欢的呢?”
“现在婆媳关系就没有处得好的,你喜欢就好。”
“他要是不能生呢?”
小武妈妈身体一僵,回头看小武,两个人各怀鬼胎地互看对方。
“这么说,你是找好了?”
“找好了。”
“那姑娘不能生?”
小武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妈妈这么说,似乎还不知情,于是他顺着说下去,“不能生。”
小武妈妈语无伦次,“那……你这孩子,还真有这事?!杉杉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你……你怎么就找了那么一个呢?小楠,你还小,不知道没孩子意味着什么。”
“现在年轻人丁克家庭多得很,干什么非要孩子,我就不想要孩子。你跟爸当年已经超标生育了,就当把孙子名额给占了不就好了?”
“你瞎说什么呢?”
“妈妈!”小武懊恼地站起身来,“你当年生了姐姐,受奶奶的气还不够?你都忘了?你现在怎么一样来逼我?在你和爸爸看来,究竟是我的幸福重要,还是翟家有后重要?这全中国姓翟的也不只我们一家,咱们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官位爵位要继承的,留不留后,有什么意思?”
“不行,总之不行,这事我得跟你爸说,让他收拾你。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这孩子,以前不是挺乖的?”
小武觉得完全没有办法沟通下去,“妈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