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长河进入的那一刻,张峰才知道自己落伍了,落伍了20年,他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以为男人和男人与男人和女人并没有多少分别,他根本没料到,这种完全无润滑无前戏的进入会像当年在珍宝岛弹片削掉皮肉那样疼得他想shen yin。可是他不会shen yin,因为他是张峰,在冰河里可以一动不动站上一天的人,是弹片削掉皮肉露出骨头都不会叫疼的人;而且他喜欢长河,愿意承受他毫无章法技巧的横冲乱撞。
张峰以为长河顶天2、3时分钟就会she jing,可惜他再次低估了憋了一年多又吃了伟哥的年轻人的xing能力。长河的腰像装了马达,始终在ting dong,老二也一直坚硬着,舒服得嘴里不住的哼哼“好热,舒服,哥你真好”。
足足射了3次,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长河才放过张峰这把几乎散了架的老骨头,拔出老二倒在床上睡着了。
而张峰却因为疼痛异常清醒,他出了一身的粘汗,睡衣紧紧的粘在身上,身上净是浓稠粘腻的jing ye和黄汤。张峰抬起因为紧紧攀附着长河肩膀而酸疼的胳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低声说,“希望你口口声声叫着的哥,是我”。然后张峰才撑着酸疼颤抖的身体,收拾着自己身上的污秽。
第二天中午,长河醒过来,头依然昏昏沉沉的,才睁开眼睛就看见张峰脸色疲惫的歪躺在他身边,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长河记起最晚的舒畅甘美的滋味,才惊讶的发觉,他竟然把社会大哥张峰给睡了。长河看着张峰,然后垂下眼睛,闷声说,“峰哥,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长河不愿意解释太多,说自己吃了建军给的进口药,他明白这种事情解释多了,反倒伤感情。
“为什么要道歉,根本没这个必要”
长河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改说什么,他以为张峰生气了,他知道张峰是异常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包养的情人上了,这太跌份儿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峰竟然抚上他的脸,温和的对他说,“我们是爱人,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爱人?这两个字在长河的脑袋里反复盘旋,转了又转,让他混沌的脑子好受了不少。张峰没有用情人而是用了那个年代人称呼配偶的称呼“爱人”。一个在这座城市里呼风唤雨的社会大哥,甘愿躺在你的身下;一个冷脸冷心的硬汉,只对你表露出感情;这种铁汉柔情一般人都扛不住。长河也是一般人,所以自然也没抗住。他忍不住抱住了张峰,这是他第一次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主动,“昨天,很难受吧”。长河完全是用自己的经验在推己及人,当初他被高原整得很难受,自然可以想到张峰一定也不好受。
“没有,就是我上了岁数,觉得有点累”
长河凑近张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你一点都不老”。
zuo ai zuo ai,做着做着就容易产生感情,尤其是男人,绝对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身体享受了kuai gan的电流,脑中自然反射性的产生情投射。第一次尝试真正性爱的长河更是如此,他开始贪恋张峰渐渐枯萎的身体,乐此不疲。他现在才发现他不是不喜欢gang jiao,而是不愿是做0。而张峰竟然连一次上他的想法也没有,甚至在途中连一次都没有bo qu过。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对你,你一点kuai gan也没有吧”张峰除了身体肌肉的反应,下身一点变化都没有,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尤其在这事上,长河也不能免俗,张峰这样的反应让他很有挫败感。
“我有kuai gan,只是不能bo qi”张峰眯起眼睛享受着纯靠中年人略微肥大的前列腺机械摩擦生理kuai gan和被爱人进入的心里快感,品味着DRY gao chao,毫无疑问,他有快感,而且很强烈,只是他早在18年前就再也不能勃起了。
“当年我父亲被打成走资派,我被迫去了黑龙江林场插队,那个时候我年轻,看不清形势,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回城的希望,就和当地的农村姑娘结了婚,有了女儿”“后来我父亲被平反了,我也入伍当兵,去了珍宝岛战场,在冰河里隐蔽,把下面冻坏了”
“哥”长河亲吻着张峰汗湿的脸,心里一阵阵的疼,大家都只看到张峰表面的风光,谁能看到他的隐痛。
张峰握着长河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灼热的温度,“原本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没想到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不过,也还不坏”。
作者有话要说:
整整一个星期,我终于回来了,马上更文,必须的
第28章 我爱你
不知不觉,长河和张峰在一起生活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邻近春节,张峰的妻子和女儿从美国回来了。
“长河,过年可能得回家一趟”张峰握着长河的手,来回的抚摸着,他是把长河当做爱人看待着,在这样最需要人陪伴的节日里离开长河,总觉得有些愧对他。
长河反手攥住张峰的手,顺势躺在他的腿上,仰着头笑着说,“没事,我自己一个人看晚会,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张峰抚摸着长河光滑的脸,眼睛里满是歉疚。长河是个好爱人,可他大概只能做到好情人。
说归说,可是除夕中午,张峰真的开车回家了,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他一个人,屋里的热乎气儿也随着张峰的离开而消失,冷清的像座华丽的冷宫。不过既然选择了情人这条道,长河就知道得落个形单影只,倒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就是有怀念还住在老院的年月,那里的油烟味,锅炉味,还有肖叔叔的饺子和当初还没那么混蛋的高原。
而原本每天呼朋引类,吃吃喝喝的高原,却终于体会到没有爱人的凄凉。他的那帮兄弟,一到大年三十儿就不见人了,全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搂媳妇抱孩子,个保个儿的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只剩下他一个人,跟个老轱辘棒子似的,被人掰了叶子拔了须子,在厂子里一杵,比电线杆子还孤单。
高原抚摸着办公室里的实木桌椅,清漆还好好的在上面挂着,可是设计这套桌椅的人,却不会再回来了。他这才终于体会到“物是人非”这个成语的残忍。
终于,高原掏出了那间满是回忆冷空气的办公室,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大多数的商场商铺都关门了,只有几个糊口小店在苦苦支撑。一家小的音响店里不合时宜的放出了赵传沧桑高亢的声音,“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艹,大过年的放这样的歌,开到半夜也挣不着钱”高原嘴里不干不净的嘚咕着,脚却不自觉的踩了刹车,停在道边上,点了根烟,听着残缺不全的《我终于失去了你》。歌里直白的歌词,当当正正的戳进高原的心窝子里。
天色暗了下来,街道更加安静,行人车辆都是匆匆而过,显得在道边乱晃的高原很是SB。油箱里的油都见底了,高原也把半个城都逛遍了,心里没着没落,连身体都无处可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师傅,刚刚退休在家具厂打更的老肖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家里吃饺子。
“诶,师傅,我马上就到!”整整一年,高原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他还是有家人的。
让高原没想到的事,这次去师傅家还有意外之喜,师傅竟然把长河也给叫来了。原本想着能体会一把久违亲情的高原,心里爱情的火苗一窜三丈高,看着长河的目光中都带着殷切和炙热。
“好久不见”长河的声音平静冷淡,跟高原说话就像和偶尔遇见不熟的同学,透着那么骨子生疏。
“嗯”高原略微冷静了下自己,快40的人了,不能在比他小8岁的长河面前露怯,可是激动的心情到底是难以平复,本来想问你过的好吗,脱口而出竟然变成“张峰对你好不?”
“挺好的”长河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他其实是个要求很低的人,所谓的“好”不过就是平等的看待他,尊重他,不粗暴的对待他,不伤害他身边的人。
可惜高原不懂,他以为长河这是跟他叫号,心里的火在也压抑不住,“他对你好,你TM还来这儿吃鸡毛饺子,滚回去”。
“高原你干什么,大过年的长河难得回来一趟,没你这么说话的”老肖的媳妇不能生育,他也老实没有再找能生的女人,就把高原和长河当成自己的孩子,训高原自然也是一副训儿子的态度。
“肖叔叔,其实还有人在家里等我呢,我就是来看看你和婶子,就不多待了”说完,长河扔下1000块钱就走了。他以为自己和高原还有缓和的余地,至少见面不是仇人,现在看来还真TMD自作多情,他和高原早就连三句话都说不上了。
门关上之后,高原对着一桌子的菜,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沉默的有些可怜。老肖到底还是心疼他的徒弟,也舍不得再骂,也倒上一盅白酒陪他喝。
“既然想想让长河留下来,就别说这么冲的话,你也快40的人了,脾气怎么还这么犟”
“不提他,咱爷俩喝酒,看晚会”其实高原很想和长河好好说说话,坐下喝口酒,甚至啥也不干,只是多看他两眼也好,可是一想到他跟张峰在一起,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长河开车回别墅,路上正好遇到一个鞭炮销售点儿,店主刚收完摊。“师傅,卖我几个二踢脚”
“小伙子,我这都收摊了,急着回家吃饭呢”摊主也不差这十几块钱,家人也有家,也着急回家过年。
“卖我几个吧,这是一百,不用找了”
摊主一看百元大钞,心想也不差这十分八分的,就打开箱子,卖给长河5个二踢脚。
买完鞭炮,长河把车停在路边,自己走到空无一人,显得异常宽阔的马路上,蹲着放二踢脚。长河放二踢脚的方式异常彪悍,深受高原影响,用东北话来说,就是虎逼朝天的。他点燃捻子,让第一响在手中炸响,然后在第二响即将炸响的前几秒,再把二踢脚使大劲往天上扔。
然后,听到巨响麻痹耳膜,长河露出了笑容,解气的骂了一句,“高原大SB”
第二个二踢脚炸响,他喊,“爸”
第三个二踢脚炸响,他喊,“妈”
第四个二踢脚炸响,他喊,“哥”
最后一个二踢脚炸响时,长河的嗓子已经沙哑,他发出一声嘶吼,“张峰,我想你”
长河再次回到空无一人的复古中式别墅,心情已经比下午时敞亮了许多。他把电视的音量开大,春晚大型歌舞,热热闹闹的,好歹也充斥了他的耳朵。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春晚整的这么闹腾,只有这么闹腾才能让孤单的人好受些。不过长河到底不是顾影自怜的人,他从冰箱里翻出还算新鲜的肉和菜,硬是包了两样馅儿的饺子,他自己喜欢的猪肉白菜馅和张峰喜欢的三鲜馅。他把剁馅的声音当做节奏,一顿一顿的唱着歌,“我们的大中国呀,好大的一个家,经过那个多少那个风吹和雨打……”自娱自乐,倒也看不出太多难过。
饺子包好了,长河再也找不到事坐,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等着赵本山的小品。可是赵本山的小品总是被安排在11点半的当口,前头净是些无聊的大型歌舞,看得他昏昏欲睡。就在他半睡半醒,眼皮子直往一块沾的时候,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张峰竟然回来了。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还没到吃饺子的时候吧”话虽这么说,长河还是迎了上去,接过张峰换下的衣服。
“老人休息的早,我在那也没什么事就回来了”张峰想说他很想长河,舍不得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可是终究说出口的也只是这句平淡的话,他做社会大哥太久,隐藏情绪习惯了,现在想要释放也不容易。
“还好我包了两样馅的饺子,有你爱吃的三鲜馅”长河到底是年轻人,免不了得瑟献宝。
张峰拉着长河坐到沙发上,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抱着1米85的长河。“我跟孩子她妈说了离婚的事,准备年后就去民政局”
“你要离婚?”长河看着张峰,有些难以相信。他知道张峰很在乎自己的名声,不愿意被人说抛弃糟糠,怎么好好的回去过个年,还离婚了?
“以前我不离婚是为了孩子,现在孩子也大了,再继续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没什么意思”张峰抱紧长河,凝视着他的脸,里面是不见底的神情,他接着说,“而且,我也不愿意让你背上任何道德包袱”
“峰哥”长河完全傻了,他没想到张峰会为了这个去离婚。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张峰对他已经足够好了,他原以为和张峰的感情只是场交易,得到的回报却远远超出预期。
“叫我张峰,再不长点记性,我可要生气了”张峰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张峰”长河勾住张峰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爱你”。
然后他就开始脱张峰的衣服,亲吻露在外面的皮肤,“哥我想你”
张峰知道长河说的“想”和“你”字之间差了个“要”字,故意笑着逗他,“不等赵本山了?”
“小品可以看重播,可是它真是一分钟都等不了了”长河指了指下面,实诚的说。
然后两个人就在红木太师椅上做爱,折腾的张峰浑身又酸又疼,直到零点钟声敲响,长河才she了出来。
张峰去洗澡,长河去煮饺子,等长河也洗完澡后,两个人一起在茶几上听着《难忘今宵》,蘸着蒜酱吃饺子。其实爱情,有时候不过是想有人陪着听钟声,吃饺子。
第29章 社会大哥的恐怖
年后,张峰离婚了,正行产业全部交给长河打理,偏门交给建军他们老哥几个负责,自己在家里种花养鸟,每天等着长河回家,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早上,长河照常上班出门。张峰收拾餐台,突然发现长河的钱包没有带,他刚想给长河打电话让他调头回来取钱包,却猛然瞥见钱包的透明口袋里插着一张老照片。照片已经泛着淡淡的黄色,旁边也磨得起了毛刺,显然是反复抽出来看造成的。那是一张鲜明到刺眼的照片,是几年前长河和高原在刚建好的家具厂门前的合影。照片里的长河是他从未见过的开朗和阳光,漂亮得耀眼。
张峰木然的合上长河的钱包,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第一次显现出一个知天命男人的老态。原来他心里一直装着高原,原来他从来没有完全属于自己。身上那个被高原手下鼠辈捅伤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张峰轻轻的摩擦着那条狰狞的疤痕,轻轻的笑着,眉头松开,眼神却痛苦阴沉。
晚上,长河回到家,看见餐台上自己的钱包和早晨一样好好的放着,随手揣进兜里,自嘲的笑着说,“你说我这记性,开到单位掏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带钱包,中午让军哥请我吃的饭”
“你这孩子,不带钱包也敢大大方方的出门,就不知道让下面的人回来取一下”张峰声音表情和往常并没有区别,在这个残酷的社会能出头,忍字是第一要诀。
长河自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照样和张峰拥抱接吻,全然不知道家里的空气已经悄悄改变。
偶尔,张峰会回家陪老父母吃一顿饭,每当这时候,长河就和建军找个干净的馆子喝酒闲聊,虽然聊天的内容没什么营养,倒也好过自己一个人耍单。
建军这人吃喝嫖赌就差吸毒就五毒俱全了,平时挣的那点钱都扔赌场里了,经常兜比脸都干净。可是他这个人极其好面子,尤其一喝点破酒,那大方劲儿摁都摁不住,非得跟长河抢着结账。两个人正在撕扯的时候,一张照片从建军的裤兜里掉了出来,长河捡起来看,照片上的人是那文。
“这个是……”长河问。建军应该不认识那文,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刚干掉的一个人”建军说的轻描淡写,他混社会已经10多年了,干掉一个人就跟倒垃圾一样随意,鲜血不能让他兴奋,也不能让他恐惧。
那文,那哥死了,他竟然死了。长河的脸色惨白,耳朵嗡嗡直响,脑袋胀得发木,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