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殊听他这样说,心里越发难受起来,他紧了紧手臂,将蓝瑾搂紧,认真而严肃地道:“我知道你心里仍旧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发生过的事已无可挽回,你若一怪怨我怪我甚至逃避我,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但将来的事情,却是我们可以把握的,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让你幸福快乐。等到我们死的那天,你再带我到她们面前赔罪……”
蓝瑾听得感动不已,趴在沐景殊怀里吸了吸鼻子,终于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终章
沐景殊不是个热心的人,他对梅苑的主人洛之霖也没有半分兴趣,所以直到在梅苑里住了三天,他才发觉这梅苑的主人太过古怪。梅苑里里外外种满了品种不一的梅树,可以推测梅苑的主人是个极其爱梅之人。此时恰逢梅花盛开的时节,加上天降大雪,正是观花赏雪的好时机,那个神秘的主人家却躲在屋子里不愿出门,甚至连窗户都不曾开过。
但引起他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道从三楼窗户里射来的注视目光。
沐景殊是习武之人,十分机警,所以对身边的异样十分敏锐。在梅苑住下的第二天,他便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他,很快,他就发现那暗中观察他的人是住在三楼的梅苑主人。只是,三楼房间的窗户常常关着,就算有人在窗后偷偷看他,那窗户也只是敞开了一条小缝,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躲在窗户后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那人为何偷偷观察他。
所以,在第三天半夜,他便偷偷潜到三楼的房间里。
借着火折子的微光,他看到了床上那人的面容。
熟悉到刻骨铭心的清秀面容,在沉睡时显得格外柔和乖巧。
拿着火折子的手颤抖起来,他做梦也料不到,自己找了三个月的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事实上,早在住进梅苑之前,沐景殊已经知道有这个么地方,也知道这是蓝瑾的好友洛之霖的地盘。因此,他不止一次派人到梅苑打听蓝瑾的消息,但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以他武断地认为蓝瑾不会在梅苑。哪知道,蓝瑾竟真的藏在这个他调查了多次的地方。
蓝瑾睡得很沉,虽有微光照在他脸上,他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沐景殊坐到床边,贪婪地凝视着他的面容,几乎要将这张脸刻进心底里。看着看着,不由得苦笑起来。
原来,这几日在暗中偷偷看着他的人是蓝瑾……他明知道自己在找他,却不愿出来见自己,是在躲着自己么?
他正发愣,忽然见蓝瑾皱了皱眉,像是要苏醒一下。
沐景殊吓了一跳,才要熄灭火折子,却听见蓝瑾迷迷糊糊地低声呢喃:“二娘……三娘……”
沐景殊愣了一愣,立即想到了当初蓝府的那场火灾,蓝瑾的家人都死在那场火灾里,蓝瑾也因次差点发疯……而导致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便是他……
虽然是在睡梦里,蓝瑾的表情都显得格外悲伤。
沐景殊看得心中发紧,深深地懊悔起来,他没有料到,那件事对蓝瑾的伤害竟如此大。蓝瑾躲着不愿见他,只怕是因为心里放不下这件事吧?
他伸手摸了摸蓝瑾的脸颊,轻叹道:“对不起……若早知道你如此在意,我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他们……”
蓝瑾虽然睡得迷糊,却好像感觉到身边有人,竟将脸往沐景殊手里蹭了蹭,喃喃道:“二娘,阿瑾也很想你……”
沐景殊哭笑不得,却舍不得收回手,只好熄了火折子静静地坐着,听着蓝瑾的呼吸和梦呓。直到窗外隐隐透着白光,他离开蓝瑾的房间。
次日,沐景殊便告诉小环他打算离开,他原本是想用这个法子逼蓝瑾出来见他一面,不料蓝瑾又在房间躲了一天。沐景殊无奈,只好假意离开,逼蓝瑾现身。
蓝瑾坐在马车上,听闻沐景殊讲完这些事,不禁红了脸。
他那晚睡得迷糊,梦见二娘三娘来看他,他十分高兴,却又觉得自己万分对不起她们,在梦里同二娘三娘说了很多话,不想竟说出声,还让沐景殊听了去……
虽然有沐景殊的开导,他已想开了一些,但提及二娘三娘,他仍旧不能不在意,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让我跟你走,还没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沐景殊道:“青州。”
“青州?”蓝瑾有些纳闷,青州地处玄国之北,常年白雪皑皑。“去青州做什么?”
“那里是我的封地。”
蓝瑾一怔,玄国地大域疆,富庶之地很多,但这青州却因地域和天气原因十分贫瘠,沐景昊竟将青州划为沐景殊的封地?“沐景昊为什么让你去青州?那地方……”
他话未说完,沐景殊已开口道:“是我求他的。”见蓝瑾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他微微一笑,“青州离丹阳远,去了那里,我可以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不必担心朝中大臣借此弹赅构陷我……”
蓝瑾听得鼻子发酸,差点哭出来,闷闷地道:“你说这些话是故意要让我内疚么?”
沐景殊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我都无所谓。”
蓝瑾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双颊发烫,心里又软又甜,不禁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道:“我也是。”
沐景殊本来还担心他心结未消,一路上都不敢同他太过亲近,此时见他主动亲上来,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重重地吻了上去。
大概是两人分开得太久,本来只个普通的亲吻,却越吻越粘腻,渐渐地挑起了两人的欲火,根本已忘了他们此时是在马车上。
蓝瑾从最初的承受到回应,四片唇瓣用力舔吮着,灵巧的舌在嘴里用力翻搅,好似要将彼此吞咽进肚腹。
蓝瑾被沐景殊压倒在柔软的车座上,感觉到沐景殊的手指从腰间摸了进来,冰冷的手指恰好抚到腰间的敏感处,他不禁浑身一颤,低声叫道:“好冷……”
沐景殊却已等不及热手,亲着他的脖子,道:“等下就不冷了……”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解开了他身上厚重的衣服。
灵活的手指沿着衣襟探入,迅速地抚上了胸前的敏感点,只是轻轻地按揉了片刻,指腹下的小点便硬挺起来。他恶劣地用指尖轻轻刮弄着,一阵阵酥麻坐那敏感处顿时蔓延开去,一直延伸到双腿间那最最敏感的地方。
明明还没有被触碰,那敏感处却已发硬充血,急需抚慰。
蓝瑾低吟一声,也顾不得羞耻,眯着水光弥漫的眼朝沐景殊道:“子晔……”
沐景殊十分熟悉他的身体,对他的反应自然也了若指掌,一边舔弄着他的肩膀,一边将手指下移,探入了腿间。
蓝瑾腿间的硬物已热得发烫,忽然带着凉意的手指触碰,顿时刺激得几乎泄出来。他微微睁开眼,见沐景殊嘴角噙笑,便知他是故意戏弄自己,不禁有些气恼,有样学样的将自己冰冷的双手也探入沐景殊衣襟内。
两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身体也越贴越紧。冰凉的手早已被身体的热度传染,抚摸和亲吻也越发激烈。
车厢里热气上涌,浓郁的情欲在热气里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马车平稳地前行,窗帘时不时飘起,隐约可见车窗外的茫茫世界,山脉,村庄,长河,原野,都被这纯净的白色覆盖。
马车行驶的前方,是一座洁白的城池,三千院落,十里人家,经年累月严寒酷冷,白雪皑皑。
蓝瑾趴在沐景殊怀中,出神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天南海北,只要有你,就是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