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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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相公-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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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01】人生七苦

        佛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简单的说,便是从人的一出生开始,就代表痛苦开始。

        被生出来了痛苦;老了体力、精力不如从前了痛苦;

        生病了痛苦;要死了也痛苦;

        抱怨和憎恨会令人痛苦;

        相爱却要分离,不爱却要见面更痛苦;

        最后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怎么也得不到,最痛苦。

        江暮烟不知道别人对这样的‘人生七苦’有什么样的体会,但是她却是当真从一出生开始,就体验到了这种种的痛苦滋味。

        除了她无法体会到‘老’的这一苦,因为她无法活到‘老去死去’的这一天。

        更为她现在就要死了,任是她至亲的爸爸,再怎么想要留住她的命,也是做不到了。

        人力终究胜不过天,万般也皆有命数,这些年,她看的那些个静心养神类的书籍上,不都是这么告诉她的吗?

        只是便是人生有七苦又如何,她依旧想要活下去!

        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就算这样的生命,这样的身体,给她带来的从来不是能放肆大笑、尽情开怀的人生,但是她还是有很多的东西不能放下,还是有很多的东西不曾求到过。

        她对这个人世有太多的依恋啊!

        只是眼前的爸爸不过五十不到的年岁,却已经满头白发了,那都是因为她而愁出来的,江暮烟何尝能不知道呢?

        所有的专家和医生们都预言她活不过十岁的,但是事实上她不也活到了二十八岁的今天。

        她知道这十八年的生命都是爸爸用尽了所有的心血,才使得她竟然也能长大到如今的样子,她不该再对爸爸有更多的要求了。

        现在她要死了,若是表现出对人世的太多依恋,爸爸一定会极度伤心的吧,为他没能把让他心爱的女儿活得更久一些?

        算了,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纵然有遗憾,就让她带走吧!

        她走之后,爸爸虽然会极度思念她,但究竟生命中不再需要这般的劳心劳力了,他也能过几年属于他自己的日子了。

        “爸爸——我该走了!我走之后,您别难过,您知道这是对我最好的解脱!”

        江暮烟轻轻地抬起手,她已经觉得肺里的氧气供应不上了,但是她的呼吸系统却衰竭到已经无法让她吸氧,为她供氧了。

        她看到爸爸大声的哭了出来,但是她却还是要笑,不想在最后的瞬间,更增加父亲的伤心和痛苦!

        “暮烟——”

        她到父亲最后一次大声的呼喊她的名字,但是她却太累了,终于闭上了眼睛。

        灵魂似乎轻飘飘的离开了她的身体,像是在飞一般,江暮烟从来没有觉得身子这么轻快过,不由感叹,若是再有一次活着的机会,那该有多好啊!

 
 【002】她该是谁? 

        (  )【002】她该是谁?

        江暮烟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心中有些惊讶,她明明记得自己都死了,竟然还有再度睁开眼睛的机会?

        不知道是因为躺得太久了,所以眼睛一直闭着,很久不睁的关系,初睁开眼睛的她,竟然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房间里黑暗一片。

        这让她很意外,因为她的病的关系,父亲从来不敢让她的身边离人,从她有记忆开始,似乎房间里的灯就没有关掉过。

        每次不管昏迷了几天几夜醒过来,屋子里一定是有温暖且不刺眼的灯开着的,像今天这样,黑乎乎的一片,床尾也没有人守候的情况,几乎不曾出现过。

        “爸爸——”她轻声地喊了一声。

        喉咙有些沙哑,以为已经很大声了,但是实际上喊出来的声音却小的如同蚊蝇一般。

        好在江暮烟自己也习以为常了,想着这一次看来当真昏迷太多日子了,连自己的声音听着都陌生了。

        微微地抬了一下自己的手,本来没有以为自己能够成功,却很快就发现她轻而易举的支配起了她的手的活动,不由错愕了。

        终于太过惊讶的结果,使得她开始意识到如今所处的地方有些不对劲了。

        屋子里没有了常年不断的药香,身下的床的触感也不对劲,就算房间里没开灯,家里的走廊和客厅却总是有些灯光的,不可能一点都不透进来。

        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为什么她明明觉得自己死了,却还能醒过来?且醒过来后,又出现在这么一个陌生而黑暗的地方?

        “爸爸?爸爸——”江暮烟再一次尝试更大声一点的喊人。

        这一次的声音显然比之前蚊蝇般的叫声大了不少,只是却更让江暮烟感到心惊,因为黑暗中的声音,她能清楚的分辨出来,那不是属于她原来的声音。

        那这是谁的声音?

        正当她惊骇之余,门口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有些昏黄的亮光就映了进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问道,“少奶奶,奴婢在,您有什么吩咐?”

        少奶奶?奴婢?这是什么称呼?少奶奶是在叫她吗?江暮烟完全怔忪了!

        她不至于不知道这是古代人的称呼方法,只是她是江暮烟,她是个标标准准的现代人,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嫁过人,连男朋友都不曾交往过一个,怎么会有人叫她少奶奶?

        房间不是她的房间,声音不是她的声音,称呼也是匪夷所思的不该用来称呼她的称呼,那她还是她吗?

        她还是江暮烟吗?若是她不江暮烟,那她现在是谁?难道她死了已经重新投胎了?

       
 【003】代人重活 

        (  )【003】代人重活

        可若是这样的话,也未免太快了一些吧!

        好歹也该去地府阎王面前磕个头,喝碗孟婆汤,才能重活啊?

        最起码也该消除她前世的记忆,让她投胎成为婴儿重新长大。

        眼前这算是个什么光景?

        江暮烟不敢再吭声搭腔了,因为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她需要点时间冷静想一想。

        不由自主间,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这是她惯常要思考的时候,会有的动作,只是从前她身子很弱,握拳的力气也不可能太大。

        但是现在,她的拳头却再一次轻而易举的握成了一团,江暮烟终于明白了,不是她莫名其妙的重新投胎了。

        而根本是她借尸还魂了!这个身体不是她的身体!内里的灵魂却是她江暮烟的!

        这个认知,让她再也躺之不住,一个用力间,人已经坐了起来,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碰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不大的响声。

        但是因为这是在深夜,又是在安静的房间里,那声音不由听得有些怵人。

        门顿时被推了开来,那昏黄的灯光正缓慢地靠近江暮烟所坐着的床,焦急的声音也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同时传了过来,“少奶奶,您没事吧!”

        江暮烟脸色有些发白的,借着那越来越靠近自己的昏黄灯光,看清了她现在的手。

        十指纤细修长,根根嫩白如葱尖一般,就是连指甲也是修剪和养护的弧度,莹润生光,一看就知道是不曾干过重活的人。

        细嫩的固然是和从前的她自己的手一样,只是除此之外,很多地方还是有极大的区别。

        比如:她的手没有眼前这只手这般的有健康的血色,她的手,因为病魔的折磨,和总是打吊针的关系,很多时候只有青紫和苍白两种颜色,是从来透不出这种白中带粉的色泽来的。

        这不是她的手!

        江暮烟此刻已经万分的肯定了!

        老天终于顺应了她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让她重新活了一次?

        只是,这愿望也未免实现的太快了一点吧,好歹也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啊!

        江暮烟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是想要重活一次,可并不是想用别的人的身份重活,她想要的是,用她自己的身份重新活一次啊!

        然而现在,她已经活了,且显然别无选择了!

        床周围的纱帐被掀开了,昏黄的灯光比先前更明亮了很多,江暮烟有些紧张的看着探入半个身子的一个年轻的小女孩。

        这是一个顶多超不过十六岁的小丫鬟,梳着两个可爱的双髻,就和她曾经在琼瑶剧里看过的婉君小时候的造型那般。

        那稚嫩的脸上,此刻还显出几分婴儿肥,圆圆的眼睛很是明亮可爱的样子,现在那眸子里更是盛满了担忧,“少奶奶,您怎么了?脑门上都是汗,是做噩梦醒了吗?”
 
 【004】一块玉佩 

        (  )【004】一块玉佩

        江暮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但是也知道,这样什么反应也没有更糟糕。

        便微微地点了点头,一副很疲累的样子。

        小丫鬟见她点头,立即熟练的从袖中抽出丝帕,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江暮烟的额头。

        语气很有几分老成地道,“少奶奶不用担心,许是白天被那疯女人给吓到了,明日里,待奴婢去禀报一下老爷,让少奶奶去庙里静养两日,请朴慧大师给您讲讲经,驱灾辟邪一下,也就好了!”

        江暮烟因为不知道这小丫鬟口中的疯女人是谁,自然不敢搭腔,只有再度安静的点了点头。

        小丫鬟见她点了头,便笑了,在床头的凳子上,放下了手中掌着的灯盏,轻柔地扶着她,看样子是要她重新躺回去。

        过去的自己,因为身体病弱,也是被人这么服侍的,所以江暮烟倒也习惯。

        就着她的手,重新躺了下去,看着比自己年纪小着很多的小丫鬟,如同从前照顾她的芳姨一般,周到熟练细心的给她盖上被子,江暮烟内里心慌纷乱的情绪,不由沉静了下来,真诚地道,“谢谢!”

        听到她说谢谢,小丫鬟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是受宠若惊,“少奶奶,您怎么跟奴婢说起谢谢来了?奴婢伺候您那是应该的,少奶奶不要胡思乱想了,歇息吧!”

        江暮烟点了点了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她是该歇息了,只是这脑子里就算是胡思乱想,也是不能不想的。

        现在天还没亮,她必须想要一个万全之策,以应付天亮后,可能会露出的种种的马脚。

        毕竟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这个身体的主人了啊!

        她现在是江暮烟了,她的记忆都是她自己的记忆,没有丁点是她这身体的主人的记忆。

        看这小丫鬟自然而然的态度,显然入睡之前的原身体的主人,还是好好的活着的,但是再睁开眼睛的人,却成了自己。

        那原来这个身体里的人,又是怎么死的呢?睡死过去了?

        还有,如今的她连服侍她的这个小丫鬟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现在可以推说是做了噩梦,精神有些不好,所以暂时不开口说话。

        但是明天,她难道还能继续见了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就这么装哑巴的糊弄过去?

        江暮烟可没有这么乐观!

        单单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叫什么名字,就已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而且更要命的是,她还不能开口问别人。

        这一开口,天知道别人会用什么眼神看她,会不会当她得了失心疯?

        而正要掌灯离开的小丫鬟似乎发现了什么,‘噫’了一声。

        江暮烟听到她‘噫’的声音,心头就一紧,先一步心虚的以为她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马脚,眼睛顿时挣了开来。

        却听她说,“少奶奶,大少爷的玉佩怎的落在床靠下了?真是奇怪,大少爷今天来过了吗?”

 
 【005】裴夜袭印 

        (  )【005】裴夜袭印

        玉佩?大少爷?是谁?是这个原来身体主人的丈夫吗?

        若是的话,丫鬟不是叫她少奶奶吗?

        那说明他们是夫妻啊,这老公到老婆的房间里来,不小心落下了一块随身玉佩,会是件奇怪的事情吗?

        江暮烟不懂,却也知道,她不清楚情况,不能随便应声,只淡淡地道,“东西给我,明日里逮个机会我还他就是了,你去睡吧!”

        “哎!”小丫鬟虽然依旧有些疑惑的样子,却还是听话的把手中捡到的玉佩放进了江暮烟手中,然后她自己就掌着灯离开了。

        屋子里重新回归了一片黑暗,但是江暮烟却睡不着了,干脆就躺在细细的摩挲起了手中的玉佩。

        东西约莫半个手掌大小,呈椭圆形状,厚度约莫有一厘米的样子,触手温润,说明玉质的润泽感极佳,就算此刻看不清楚它的真切模样,也能知道,绝对是件好东西。

        江暮烟从前因为身体的因素,限制了她外出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所以,她所能做的很多事情,都只能是局限于可以在室内完成的事情。

        其中就比如欣赏和鉴别古董。

        如今掌心这枚玉佩,光靠指腹的一点点的触摸,江暮烟也能大致的知道这玉佩上的图案花纹是采用过很多种雕琢工艺的。

        有圆雕、透雕、阴刻、琢磨、抛光等等。

        当然这样的技艺,在一般的人的眼中是欣赏不出什么价值来的,但是在江暮烟的眼中,光看这块佩竟然花了这么多心思雕琢过,显然没有十年之功,是成不了这么一件东西。

        更别提这玉佩之上所雕琢出来的是两只螭兽,螭自古以来就是象征吉祥的瑞兽,非但象征荣华富贵,更有辟邪祛魔的说法。

        但是这样的瑞兽图案却也不是一般的人家随意都可用得的。

        江暮烟不由对这个她如今身在的府邸和朝代,越加的好奇了起来。

        正当她的手指继续无意识的摩挲着那螭纹玉佩的时候,突然在玉佩的背面的下方,摸到了几个阴刻篆字。

        江暮烟现在真希望眼前有盏灯,让她好细细的看看手中的东西,但是却没有,只得靠手指去感知辨认。

        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分辨出了那几个小篆写的是——裴夜袭印。

        裴夜袭?

        就是这个玉佩的主人的名字吗?也就是刚刚那丫鬟口中所唤的大少爷?

        江暮烟无声地在心里把这名字默念了好几遍,光听名字就已经显得有分肃杀之气了,不知这个大少爷的真人,又是如何的模样?

        但愿不要是那种太精明的主,否则的话,她怕是熬不过两个照面,就能被察觉出不对了。

        带着这样轻愁和纷乱的心思,握着掌心里渐渐越加温暖的螭纹玉佩,在不知不觉中,江暮烟再度睡着了。

 
 【006】初次照面 

        (  )【006】初次照面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房门外已经开始传来几许隐约的人声,和脚步走动声了。

        虽然动作很轻,说话的声音也低的很,但是因为环境太静,所以江暮烟还是听到了。

        不由想着她是不是也该起来了。

        同时又懊恼昨夜明明是该想想今天要怎么办才好的,怎么后来反而就这么睡着了?

        正当江暮烟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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