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死大吼了起来,“江暮烟,你给我滚出来!江暮烟——你有胆去向我爹告状,也有能耐让伯娘之流的都为你说好话,你竟没胆见我吗?江暮烟——”
这样的怒吼,就在楼下书房里的江暮烟,若还能装听不见的话,那她的耳朵也就不该是好的了,而是聋的了。
不由也火了,她都已经不跟他烦了,他居然还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和挑衅于她,这个裴夜袭,当真是岂有此理!
【063】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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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放下手里的书,就站了起来,快速的走向书房门口,打开房门,冲着楼上就扬声道,“裴夜袭,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就在这里,哪里也没躲,你有什么话就滚下来说吧!”
裴夜袭听到江暮烟的声音,顿时一个纵身,就用轻功从楼上跃了下来。
目光通红带赤,人也迅速的就冲了上来,还未掠近,冷笑声却已经先一步响了起来了。
“江暮烟,你不是有病不能见客吗?你现在怎么又愿意出来了?不装缩头乌龟了?”
一听他这开口就是夹棍带刺的话,江暮烟顿时也冷冷地盯着他,“裴夜袭,你到底无不无聊,你有事就说事,说这些没风度的话又算什么?我有没有生病,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想不想见你,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就说你气势汹汹的大清早来这里做什么?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达成共识了!”
“谁和你达成共识?你昨天还答应了我不去爹面前告状的,结果呢?”
“我去告什么状了?你老开口就说我告状,闭口就说我告状,我究竟告了什么状?”
“江暮烟,你虚伪!事到如今,你还在否认?”
“裴夜袭,你到底讲不讲道理?你若不讲,就给我滚出去!”
“江暮烟你出尔反尔的向爹告发了我的九妾伤了你的事,你敢不承认?现在我的九妾被我爹派人赶走了,这下你高兴了?”
江暮烟此刻终于明白了,裴夜袭一大清早如同一只疯狗般的,乱吠乱咬的原因所在了。
顿时气的也有些身躯发抖,“裴夜袭,你真是不可理喻!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你爹裴羽钦,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跟他告了状,裴夜袭,我告诉你,我虽然不耻你这样的男人,但是我却是个有格调的女人,我才不会做这么有损自己身份和涵养的事情的,你少无中生有的跑来这里冤枉人!”
“你的九妾被你爹赶走了,关我什么事?我干什么要高兴?你难不成以为我希望赶走你的九妾后,让你这样的男人回心转意的回来爱上我不成?”
“裴夜袭,你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男人,我何必在你这么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自己?真是太笑话了!”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现在、以后、和未来都不想再看到你!”
“江暮烟——你当然不想看到我了,你也终于说出真心话了,这个世界不止我一个男人,你果然早就和裴风有一\腿\了,枉费平时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
“裴——夜——袭——”江暮烟这下是真的火冒三丈了!
不等裴夜袭冲上来,她自己就先一步冲了上去,狠狠的扬起手,重重的就给了裴夜袭一个响亮的巴掌。
而裴夜袭也似乎怎么也没想到,江暮烟居然敢冲上来打他,所以压根没有防备,更是没有后退,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前者是甩了他一巴掌,还气怒难消的厉声斥道,“裴夜袭,你真不是个男人!我真为江暮烟不值,居然会与你这么一个垃圾男人有过婚约!”
“你既然硬要逼着我说出难听的话来,那我告诉你,裴夜袭,我江暮烟在此发誓,就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得只剩下你一个了,我也不会要你!”
“就算有一天我落魄潦倒到要去卖身为\妓,我也绝对不接你裴夜袭的客,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你现在就给我滚!”
江暮烟骂到后来,因为太过激动,眼角都有泪光渗出来了。
裴夜袭则被她的这副表情,这些誓言,给惊吓得狠狠的后退了一步。
一个女人竟然发誓说出连做\妓\女\也不愿接他的客的话,可见在她的心里,是不耻\不屑他到什么程度了!
裴夜袭不禁有些为他自己的话和他的行为,感到有些微微的后悔了。
看江暮烟的样子,看来是真的没有去对父亲告状,那么也就是说,是他爹自己知道了小九的事情,所以让青书和湘姨去把人给打发了,和江暮烟不相干?
那么,他从之前到现在,他不是平白无故的在责备和冤枉江暮烟吗?还骂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裴夜袭完全怔愣了,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身为男人的惭愧,倒也完全忘记了他的脸上还挨了火辣辣的一记巴掌。
只是讷讷地看着江暮烟的眼角渗出来的那一滴泪水,突然间感觉心头刺刺的,很是不舒服的,似乎是在这一刻他突然失去了极重要的东西一般。
“江,江暮烟,我——”
“你走!我不想听你说话,更不想再看到你!我最后说一次,我巴不得你最好在外面有九十个小妾,一辈子也想不起来烦我,我也不屑去裴羽钦的面前告你的状,因为没必要,我根本不喜欢你!你走吧!”
江暮烟说完,看都再也不看裴夜袭一眼,转身就往书房重新走了进去,并重重的关上了门。
只留下裴夜袭有些失魂落魄,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外,那伸出的本想挽留和拉住江暮烟的手,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久久也不曾放下……
【064】想要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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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没多时,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青书带着两个小厮快速地走了过来,看到裴夜袭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江暮烟的书房门口,青书没有多注意他的神情,只是立即恭敬地道,“大少爷,老爷请您现在就过去!”
裴夜袭宛若未闻的依旧看着那扇已经关起来的书房的大门。
“大少爷,大少爷?老爷请您现在过去!”青书又大声叫了两声,裴夜袭才回过神来一般。
“爹找我?”
此时,他来时的怒气已经半点都找不到了,他甚至都在怀疑之前他到底为什么会忍不住心头之火,就这么怒气冲冲的来了这里找江暮烟算账,而不去多求证一番呢?
“是的,大少爷!”青书再度恭敬的回答。
“噢,那我跟你们去。”裴夜袭顿时就安静的转身了,一副准备跟着青书他们去的样子。
青书对裴夜袭这次竟然这般的合作,半点反弹也没有的情景,很是诧异,只是脸上掩饰的好,顿时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也恭敬的转身在前面引路了。
而江暮烟在听到青书把裴夜袭领走了的声音之后,才有些无力的重新回到了椅子上,瘫软的坐了进去,告诉自己从此不要掉眼泪的她,又一次忍不住趴在桌头好顿哭了一通。
只是这一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到底在伤心和难过些什么。
难过这个该死的裴夜袭,让她受了怎么大的委屈?她知道不是,毕竟她又不喜欢他,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没有必要为了他而不高兴。
那么她还能难过些什么呢?
难过她虽然得到了重生,但是却失去了真正的亲情,疼爱的她的爸爸再也不能见到了。
难过她不欲与人为难,但是来了这里之后,却生活复杂的总有人要来为难她。
难过她往后的生活,就必须在这样混乱而复杂的家庭里生活下去。
难过她从今之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孤单一人,独立奋斗。
更难过,这个世界,她再难以找到知心知意之人了,因为没有人了解她的过往,知道她来自怎样的一个地方,所以她永远无法和一个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的人,有真正相同的话题。
………………
所有的所有,很多很多,这些都是令江暮烟难过的所在,但是她却无力改变,因为现实就是她活了,而这些就成了她必须面对的一切。
裴夜袭走进去大厅的时候,二夫人秦红叶已经在一边哭的眼睛都肿了,地上还有两个青布打结好的包袱。
而秦红叶的两个丫鬟清月和揽月,也在一边陪着她用手绢擦拭着眼泪。
而裴羽钦则神色少见的严厉的坐在大堂正中间。
看到裴夜袭进来,二话不说,立即就沉声道,“夜袭,跪下!”
裴夜袭其实看到二夫人那副样子,再看到他爹疾言厉色的模样,就知道二夫人是当真来找他爹告状了,而且肯定还添油加醋的告了一个大状,否则的话,他爹的表情不会这么的严厉和震怒!
便是裴夜袭心中认为他并没有错对二夫人之处,此刻看到裴羽钦这幅模样,也双膝一软,顿时就在坚硬的地板上跪了下来,轻声地喊道,“爹!”
“夜袭,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裴羽钦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儿子,会说出这么恶毒和过分的话来,虽然他更知道在某些方面,二夫人肯定是添油加醋了,但是哪些话是夜袭肯定说过的,他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现在他要求证的就是,夜袭是不是真的那么对江暮烟说过话。
裴夜袭不吭声,不说话,也没有为自己辩驳的样子,他现在脑子还在回想着之前,江暮烟眼角渗出那一滴泪时的情景,也深觉得他自己鲁莽了。
更知道江暮烟是不会接受他的道歉的,他也拉不下面子去给江暮烟道歉的,既然爹要罚他,就让爹罚好了,他第一次接受的如此心甘情愿。
而裴羽钦自己的儿子,他岂有不了解的道理?
见他如此默不吭声的等同默认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怒到了极点,“你不说?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你现在就给我朝着你伯娘认个错,不然的话,我立即把你关进祖宗祠堂,七天内你给我跪着,除了水,七天的你休想吃到一粒米。”
裴夜袭淡淡地看了看二夫人秦红叶,极为疏淡的一眼之后,便干脆闭上了眼睛,只当没看见秦红叶一般。
他这般动作,自然让秦红叶看的更是心头火起,正点着眼角的手绢,更是再度挡在了口鼻前,又开始嘤嘤哭泣了起来。
“老爷,算了,妾身本来就是个未亡人,在家里人微言轻的,加上夫君又过世了多年,妾身虽然身为大少爷的伯娘,但究竟是不够资格去评点大少爷的对错的,只是,妾身也实在看不下去暮烟受的屈辱了,这才说了大少爷两句,没想到……总之,妾身实在是没脸在宅子里住了,就请老爷还是让我们主仆搬出本宅去吧!
【065】遂他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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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谁敢?大嫂不要动怒,都怪羽钦这些年疏懒了教育夜袭的责任,使得夜袭竟然胆敢如此的对长辈不尊!来人,上家法!”
裴羽钦的声音顿时大了几分,青书顿时垂眉顺眼地应了一声,“是,老爷!”
不多时就从后堂捧来了一把约莫三寸宽三尺长的戒尺,裴羽钦接过那家法,就站了起来,“夜袭,我再问一次,你可知错?”
“爹,儿子的确有错,愿受家法!请爹动手!”
裴夜袭身板挺的笔直,顿时就朗声回答道。
裴羽钦也不手软,重重的第一下就打到了他的背上,“既然知错,那我问你,你错在何处?”
“孩儿不该身为男子,却肚量狭小,斤斤计较!孩儿知错!”裴夜袭的头高高的昂起,看着正堂上方悬挂的裴家家训的牌匾,大声地道。
“还有呢!”第二下又重重的挥了下来。
“孩儿不该不听爹的话,还无故冤枉了暮烟!孩儿知错!”裴夜袭再度铿锵的回答。
随着他的话落,第三下戒尺又打到了背上同一处地方。
这回裴夜袭不等裴羽钦问,他就已经继续态度诚恳的开始检讨他的过错了。
“孩儿不该对未婚的妻子,口出伤人恶言,更不该让她伤心难过!孩儿知错!”
“孩儿不该违背父亲多年教诲,整日里不思上进,只知眠花宿柳。孩儿知错!”
“孩儿不该……”
整个大堂里只听得到裴夜袭一声又一声的‘孩儿不该’‘孩儿知错’,以及裴羽钦手上的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裴夜袭身上所发出的清脆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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