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堂哥决定豁出去,不要脸面与我这个堂弟争夺未婚妻了?”
“夜袭,你不要不讲道理,按理暮烟此刻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你已经与她解除婚约了!”
“按理?按什么理?儿女的婚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我和江暮烟的婚约是由我爹为我们定下的,我和江暮烟都没有权利说解除,就解除这桩婚事,只要我爹不认可,那暮烟就永远是我的未婚妻!”
“裴夜袭,你当真无赖!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裴风双目睁大,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裴夜袭说出来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没错,不过不知道是谁,抗拒了这父母之命三年,也不愿意娶暮烟过门的?”
“如今你是见暮烟主动提出不要你,所以你心里不忿,是以故意不放暮烟自由,对不对?”
裴风所能想到的理由莫非是为此了,毕竟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裴夜袭因何会出尔反尔的又想要江暮烟这个未婚妻了!
他不是之前都不要江暮烟的吗?
这不是他裴风一个人如此认为,这裴家上下,哪个人不知道过去三年里,裴夜袭几乎对待江暮烟这个未婚妻,到了极度无视的地步了?
如今说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话来,当真是讽刺的很!
“大堂哥,我现在还愿意叫你一声大堂哥,那是我的客气,不过你显然是想要和我撕破脸了?暮烟主动不要我?大堂哥在说什么笑话,看来伯娘的话,显然是没让大堂哥你听清楚不是吗?”
“那我就再说一次叫大堂哥你听清楚,伯娘说,暮烟这三年来心中一直有我,她喜欢的人也只会是我。我这样说,大堂哥你听清楚了吗?”
“夜袭,你——”
裴风的表情很是失望一般的看着裴夜袭,似乎在为他居然会是这样的人,而感到无比的痛心。
事实上裴风也真的为此刻裴夜袭那掩饰不住的得意,而感到无比的难受,因为裴夜袭的得意,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就是代表着江暮烟的不幸。
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出夜袭有多么的喜欢江暮烟,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强自-霸-占-着不放呢?
“夜袭,你这样太自私了!暮烟就算从前一直很喜欢你,你就断定了经过了三年,经受了你这么多次无形的羞-辱-后的暮烟,还会一门心思的喜欢你吗?”
“夜袭,人不能对自己太自信的,至少我不认为那一日暮烟对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是因为出于气愤,你自己也当察觉的出暮烟要解除与你之间的婚约的决心有多重,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裴风本来是肯定江暮烟不喜欢裴夜袭的,但是之前被他娘的那一顿话说的也不肯定了。
但是眼前,听着裴夜袭这般的拿话刺激自己,他也忍不住,把同样气愤的话刺激回去。
他就不信,裴夜袭听了他这样的话,也会全然不受影响。
而果然——
裴夜袭一听裴风说出这样的话,是不可能不受刺激的。
而裴夜袭非但受到了刺激,而且裴风的话,还无疑正好戳中了裴风的痛脚和担心之处。
因为在他的心中,的确并不如他嘴上对裴风叫嚣的那般肯定和自信。
事实上,裴夜袭对江暮烟如今到底是何心思,也是极度不确定的。
所以裴风这句话,无疑让他伪装出来的自信和坚定,顿时土崩瓦解了。
因此,完全恼羞成怒了的裴夜袭,更是无情且不留颜面的就开始对裴风展开了,充满讥讽的反诘。
“裴风,你真是可笑至极!你凭什么说我自欺欺人?自信过甚?若说暮烟如今不喜欢我了,难道你就认为她有可能因此就喜欢你不成?”
“还是你以为凭借着救过她一次之后,暮烟就会对你芳心暗许?你不觉得你如今的行为也太可笑了一点?”
“还有,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的脸面想想,也要顾全一下伯娘的颜面,她若知道她一心以为的忠孝两全的大堂哥你,居然想要抢我这个堂弟的未婚妻,你猜伯娘她会如何?”
“你——”
“大堂哥,别说我做堂弟的不曾奉劝你,有些事,有些人,注定一辈子都是不能来争,不能来抢的!而江暮烟,就是这样的存在!就算我裴夜袭不要,也绝对不会轮得到你!”
裴夜袭用最后一句话,为他们之间已经完全翻面和决裂的情景,做了结尾陈词。
而裴风则被他这样带有严格-侮-辱-性-的话,勾-起了全部的屈-辱-感和强烈自尊心,不由也血-性-上来了,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是吗?夜袭,你堂哥我偏偏不会信这个邪,今天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我也不妨给你透个底,那就是,江暮烟我的确很喜欢,也只想娶她做我的妻子,若是你非要用‘争’这个字眼,那我也‘争’定了!”
说完,裴风一甩袖子,就转身开门离开了!
【112】小姐要作画
( )
裴夜袭被气的不清!
本来就已经有了对江暮烟不想放手的后悔心思。
如今竟然听到裴风这么明目张胆的指名要他的女人,不管是出于男-性-的自尊,还是出于好胜心切,他都不可能再对江暮烟放手了!
裴夜袭顿时就大声地喊道,“来人——”
江暮烟左思右想,也觉得才短短两日时间,实在不够她去想出什么别出心裁的礼物了。
对裴羽钦夸下的海口,她注定是要食言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礼物却还是不能不准备的。
所以此刻才有了江暮烟身子虚软无力,却依旧披着厚厚的披风坐在桌子边,红月一脸不敢苟同,却依旧在旁边认真的研磨的情景——因为她打算给裴羽钦做一副画,作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裴羽钦前些天已经说过,前几年,原来的江暮烟送过了他笔架、砚台等文房四宝类的东西,独独还缺了一副她的字。
现在的她,不是原来的东云国才女江暮烟了,字怕是未必及得上原来的江暮烟,而且她也实在不想顶着这身体原主人的才名,送一副可能在别人眼中,远远不及的字给裴羽钦。
那么左右,也只能给做副画了,毕竟字有风骨和特点,容易被人认出,画风却不一定不能多变。
只希望,裴羽钦看到这样的生日礼物,不会觉得太过失望就好了。
至于要画什么,她的心中也早就想好了。
花鸟鱼虫,她比不过名家大师;
名山大川,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足不曾出过户,便是能凭借着看过的电视和书本的形容,勉强绘出,也肯定难以勾勒出名山大川的那种磅礴严峻气势的十分之一!
一副再形似,而无神韵内魄的画,也绝非是一副好画,所以不画也罢!
而除却这些,她又还能画什么呢?
什么是她能掌握形,又能把握神韵的事物呢?
江暮烟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出现了一个画面,让她的心旌不由一动。
思忖和踌躇了再三之后,终于还是决定依照她心中所想,绘制那样的一副画送给他,只希望他会喜欢!
“小姐,墨研磨好了!”
红月的声音打断了江暮烟的沉思。
“嗯,我知道了,红月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就行了,等我画好后,我会叫你进来的!另外,在我作画期间,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我,吃饭喝药这类的事情,我自会在画完之后自觉补上的。”
“小姐,可,可是——”
“别可是了,出去吧,这对我很重要!”
江暮烟苍白着脸色挥了挥手,红月还想说什么,但是在看到江暮烟有些沉下来的面色后,终于还是没敢说出多一句阻拦的话,就默默的退到了房门之外。
小姐这次病了之后,变化良多,虽然活泼似乎较从前多了许多。
但是威严起来,那沉下脸的面色,和眼中的端肃之色,也比从前多了很多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慑于了小姐的眼光之下。
那种感觉,竟然已经有些像是在面对老爷不高兴时的样子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红月心中开始变得戒慎了很多。
远远的从长廊那边走来的秦红叶和揽月清月,一眼就看到了江暮烟门口的好几个护卫模样的人,以及还有侯在门外的贴身丫鬟红月。
红月自然也看到了她们,连忙快步的迎了上去,福了福身子,“奴婢见过二夫人!”
“红月,你怎么不在房里伺候着?难道暮烟睡了?”
“回禀夫人,小姐之前突然画兴大发,坚持要起身作画,现在为防有人打扰她,便把奴婢在内,所有的人都赶出来了,这会儿正一个人关在房里作画呢!”
红月不敢有所隐瞒,顿时就如实回禀了,心里还在感恩着前两日,二夫人在烟云楼外,帮着自家小姐和大少爷动了口角的事情。
“作画?暮烟真是胡闹!不是说她感染风寒很严重吗?不卧床养病,却还作什么画啊!红月,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她胡闹,也不阻拦着点,就任她不把身体当回事?不行,我得去阻止她!”
秦红叶说着便要往前走,却被红月拦住了,“二夫人,小姐下了死命令了,不让任何人去打扰,那便是不让人打扰的,知道二夫人您是关心小姐,不过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小姐的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连大夫都说要尽量顺着小姐的心气做事,别违逆她,让她不高兴,不然的话,小姐胸口那郁结的气,就更散不开了,大夫说,那样的话,对她的身子可是会有极大的影响的,所以现在就是老爷在这里,对小姐这样的要求,也是只会顺着的,奴婢哪里还敢阻拦小姐的决定?”
说到此处,红月也有些苦着脸,愁上了。
而秦红叶却从红月的这些话中,顿时就反应了过来,江暮烟的心里果然是还在为裴夜袭的九妾,上门闹事的事情而窝火着。
难怪夜袭说,暮烟居然会提出要和他解除婚约的话来,看来这回还真是气的不轻了!
也就同样难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任-性-不已的夜袭,都让她暂时不要来提,婚事提前之事了呢!
【113】不像是假的
( )
既然这样,她也不便直接就这么闯进去,想了想,二夫人便拧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就罢了,不进去打扰她了,作画就作画吧,只望她这画呀,早些作好,你说这身子骨还没好呢,就要作画,这不是要急死我们这些个疼她的人吗?”
“可不是啊,只不过少奶奶这会儿正气着,夫人您也别叫红月给为难了,少奶奶那人的性子,您也清楚的很,真要打扰了她写诗作画的,估计是真要生气的。”
伺候秦红叶的清月,此时也恰到好处的顺着二夫人的话,为她铺设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好了准备。
而二夫人一等清月说完,也只好佯装无奈地点头,“是啊,暮烟与我这几年最是投缘,她娘亲早逝,夜袭又是个可怜的没娘的孩子,我这个当伯娘的,可不就是把她当自个儿亲生女儿一般嘛!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专注于学问一道,有时太过废寝忘食了这一点不好!”
“夫人说的是,不过,咱少奶奶是东云国的第一才女,这喜欢读书写字的习惯,也是由来已久了,夫人您不是也夸少奶奶敏锐聪断吗?”
揽月也适时的帮腔了一句。
“嗯,那倒是,行了,行了,既然不能去看她,那就把从飞花院带来的补品之类的都交给红月丫头去放好吧!”
二夫人此时才示意身后的好几个捧着盒子的丫鬟们上前来。
然后又对着红月一派殷切的关照道,“红月啊,这些补品等暮烟她的风寒好了,就让厨房炖进早晚的粥里,好给暮烟她好生的补一下受损的元气,这对她的身体是会大有好处的。”
“多谢二夫人,那奴婢就代替小姐却之不恭了!”
红月顿时带着笑的冲着二夫人秦红叶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而此时,一早就注意到了红月对江暮烟的称呼变了的秦红叶,再也忍不住对着身后的一干丫鬟挥了挥手。
不无威严的吩咐道,“清月,你带她们去把这些补品给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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