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账,审帐的属于会计和财务总监的活,自然要另外有人做才对。
而这个人选,如今,她觉得青书就很不错,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既然他这么坚持觉得是荣幸的话,那她以后就好好的‘培养’他好了!
江暮烟心中的这把算盘,便是连裴羽钦如今都还不知道呢!
更何况区区一个已经被激动和兴奋,冲昏了头脑的青书?
所以,听到了江暮烟这样的话,青书顿时再一次义正词严的保证道,“小姐,青书绝对不会后悔的。
“很好,那等过几天,我把头脑里的要想的东西,都想好之后,我就会安排你跟在我和裴先生身边学东西的。”
“是,青书一定好好学,绝不会辜负暮烟小姐的期望的。”
“那就最好了!好了,现在你先去把自己整理一下吧,我想安静的看一会儿这些账本。”
“是,小姐,青书告退!”
如今的青书,是彻底、完全的被江暮烟给收服了。
别说心里根本不会再有任何一点觉得她配不上裴羽钦,现在根本恨不得狠狠的敲自己的脑袋一顿,怎么会放着这么有本事,有能力的暮烟小姐在府中三年,却一次也没有去诚心请教过?
若是早就去虚心、认真的请教暮烟小姐的话,以小姐这么好的-性-子,这么开阔的胸襟,他也早就能学到很多的东西了。
青书一边懊恼和悔恨他自己的‘狗眼看人低’,一边躬身往书房外退去。
“噢,对了,青书,你等一下!”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一听到江暮烟喊他,已经快要退到门口的青书,顿时就如火箭一般,一个眨眼,就已经快速的三步并作一步的回到了书案前站好,那看着江暮烟的眼神,满是期待的等着她交给他重大的任务一般。
把江暮烟真是看的哭笑不得。
早知道不过几根小小的鹅毛笔,和一句让他学算账的话,就能把一个稳重的大好青年,变成这般如同大狗狗一样傻傻的模样,江暮烟还情愿不这么快说出来呢。
因为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之前稳重大方的青书,如今用这么‘火-热’又崇拜的眼神看她,哎,可惜来不及了!说都说了,看来只能以后再努力把他改造回来了。
“没什么,我只是算着时辰,一会儿裴先生估计也该回来了,早饭他吃的不多,中饭你就让厨房多做些他喜欢吃的饭菜吧!”
江暮烟的这声吩咐,终于让青书想起了他还没问问他的正牌主子老爷去了哪里呢,不由顿时道,“老爷他去了什么地方?”
“先生有些事情去做了,可能一会儿就该回来了,你先去安排吧!”
江暮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昨夜发生在她房间里的事情,所以一个字也没提裴夜袭。
青书也约莫知道了这个问题估计是他不该过问的,所以立时就反应了过来他逾矩了,赶忙道,“青书多嘴了,青书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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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离开后,江暮烟再度投入了翻看眼前的账册的行动之中,然后用新制而成的鹅毛笔,把她看到的觉得可以区分出来的大类,在‘草稿本’上用简体汉字写了下来。
初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能太凝聚精神,但是很快,她就心无旁骛的完全投入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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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裴家的祠堂里,裴羽钦父子却发生了有生以来的第二次激烈的对峙。
被剥了外衣,在冰冷的祠堂跪了大半个晚上,外加大半个上午的裴夜袭,终于彻底酒醒了。
酒醒了的他,自然也想起了昨天晚上他都做了些什么。
虽然潜意识也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乎江暮烟那样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半夜三更邀请他去她房间的,但是他却没有更多的深思这个问题。
因为比起那这微微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爹半夜三更出现在江暮烟房里,让迎风和展夕把他点穴绑到祠堂里来长跪的行为,更让他不能接受。
江暮烟昨夜就算是被人下了药,就算他不该粗-暴-的对她用了点强,可是那又怎么样?他都已经亲口说出来了,他还想要江暮烟,还愿意再把她娶进门。
可是他爹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了他一巴掌,还让人把他点了穴道带离了江暮烟的房里。
这不是摆明了不帮他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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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0】从此不必再回来了!
而且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江暮烟既然中了药,那肯定是非要纾解药-性-的不可,昨天在场的就只有他和他爹以及迎风展夕四个男人。
迎风展夕自是不用说,根本不可能。
那么,在自己被迎风弄到祠堂来之后,还能给江暮烟解药-性-的人,除了他-爹裴羽钦之外,还有谁?
一想到他-爹在他被强行架走之后,碰了他的女人,裴夜袭的心里,就有了一股杀人的冲动。
他只恨自己武功太低微,不是迎风的对手,不然的话,他早就闯出这间祠堂,却质问他-爹了。
所以,当一肚子愤怒的裴夜袭,看到裴羽钦出现在他面前时,第一个动作就是快速的冲了上来。
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愤怒和带着恨意了,所以迎风几乎立即一个闪身挡到了裴羽钦面前,冲着裴夜袭沉声警告道,“大少爷,你想做什么?这是你爹!”
“我没有这样的爹,他无耻!和江暮烟那个jian女人一样的无耻!”
裴夜袭果然还是无法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难听的话,立即就在第一时间涌入了裴羽钦的耳膜。
裴羽钦眉头一皱,本来一路上来的还算好的心情,现在全没了。
亏得烟儿还要他好好的和夜袭说,全然没想到夜袭他居然骄纵不讲理到如此程度。
他还未质问他半夜闯进烟儿房间的行为是如何的不应当呢,他倒好,反而先一步对他发作了!
裴羽钦的脸色自然也难以好看的起来。
“夜袭,你实在是太放肆了!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来?你的眼中,看来是半点也没有我这个爹了。”
“我当然没有你这个爹了,因为没有一个爹会抢自己儿子的女人。你敢说,昨夜你没有和江暮烟那个jian人一起睡?”
“夜袭,你住口!我不许你用这么侮-辱-人的口气说我们,我和烟儿之间的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们?哈哈,你们果然已经有了一腿了!还不是我以为的那样,那是哪样,你说啊!”
裴夜袭听到‘我们’两字后,顿时更加脸色阴鸷的狂笑了起来,姿态极其的放肆。
裴羽钦就这么看着他狂笑的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一直强忍着的耐-性-也终于告消失。
对于他的狂妄和放肆,裴羽钦的面孔终于冷然了下来。
“夜袭,你闹够了没有?你若是嫌闹不够,那你就继续在祠堂里,在祖宗的牌位面前长跪,不许吃饭,不许睡觉,直到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能好好与爹说话的时候,我们父子再来聊!”
“我不跪!什么祖宗,什么冷静,都见鬼去吧!我凭什么跪?我为什么要跪?我偏不要跪!你除了会用祖宗的牌位来压我之外,你还会什么?”
“枉我从小就敬你、尊你,便是你整天忙碌,从来没有多余的时间抱抱我,我也在心底一直当你是我最尊敬的爹,对你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结果呢?你和我的女人睡到了一起。我没你这样的爹,我也不想再做你的儿子!”
“大少爷,你这话太过分了,老爷他为了你——”
迎风一听到裴夜袭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不等裴羽钦有什么反应,他第一个就忍耐不下去了。
谁知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裴夜袭狠狠地打断了,“你给我住口,你是什么东西?往日里给你好脸色看,那是因为敬你有几分武功,算个英雄!”
“可如今,看看你们这样的英雄和大侠都在做什么事情?不过是做裴家的走狗和打手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怎么我和我这个无耻的爹吵架,让你看不过眼了?想要趁机拍马屁了?你懂什么?我和他至之间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识相的给我滚开,你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你——”
迎风顿时被他气的脸都黑了,若非是想着裴羽钦就此一个儿子的份上,他真想现在就一掌打死他。
迎风现在已经深深的确定了,且不说那个江暮烟是不是配得上裴羽钦,但是就裴夜袭这模样,换了他是江暮烟,他也不会要这么一个未婚夫的。
这婚约解除的还真是太对了!
裴羽钦自己也已经面色遽变了,怎么也没想到夜袭骂了他和烟儿也就算了,竟然连迎风和展夕也一并骂了进去了。
便是他很想冷静下来,不想和他真闹出什么父子决裂的丑事来,如今的情形,也绝不容许他继续姑息和退步了。
裴羽钦顿时走出迎风的背后,不顾迎风的阻拦,也要亲自的来到裴夜袭面前,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表情可言了。
“夜袭,既然你如此不屑我这个当爹的人的为人,也如此的不屑我们裴家的列祖列宗,那么从此时此刻起,你再不是我裴家的子孙,自然更不我裴羽钦的儿子,你真正自由了!你可以走了,从此不必再回来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唯一的儿子,亲口说出父子情断义绝的话。
裴羽钦心里的痛和难受,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但是他却没有后悔,因为这一次夜袭真的u做的太过分了,一个连自己祖宗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如何还算是个人?
既然他一直都不甘愿成为一个商人的儿子,那么也许如今自己与他脱离父子关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奔向自由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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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1】你敢不敢?
“哈哈——你终于说出你心底的话了?”
“往日里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都是为我好的人,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也说得出脱离父子关系这样的话,裴羽钦,你还说你不无耻?”
裴夜袭顿时大笑出声,那笑声中有多浓多重的讽刺意味,任谁都听得清楚明白。
迎风的脸色已经因为强忍怒气而胀的发紫了,真的若非是裴羽钦如今半个身子拦在他身前,他就想要狠狠的教训裴夜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让他知道数典忘祖的下场是什么!
但是裴羽钦却固执的挡在他身前,神色冷淡的看着裴夜袭,目光中有可悲,也有惋惜,但是就是不再有被他的难听话所激怒的痕迹了。
他不为所动,形容平静的看着裴夜袭道,“夜袭,不管你说什么,这个决定是我做下的,你若还想做裴家的子孙的,今天你就跪在祠堂里好好的反省,直到我允许你起来为止。”
“若是你已经以我为耻,以做裴家子孙为耻了,我话也撂得很明白,你可以天高海阔离开这里,以后愿意去哪里没人管得了你,但是一旦出了裴家这个大门,就别想再依靠裴家一分一毫的帮助。”
“两条路,要怎么走,你自己选择!”
裴羽钦说完顿时就转身往外走去,再也不看身后的裴夜袭一眼。
而裴夜袭为了表示他的骨气和傲然,也顿时冷笑一声,“脱离父子关系,就脱离父子关系,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想,你有必要对整个裴家的人说清楚我离开的原因吧,免得在我走后,你们还要把污名栽到我头上来!”
“我要所有的裴家人都知道,我之所以不耻你们,不耻裴家,是因为你和江暮烟那个女人上-床-了!你有胆子把这样的事情给整个家族的人知道吗?”
“你敢向天下人宣布这样的丑事吗?你若敢的话,我二话不说,立即净身出户!从此也不在踏入翡翠城一步!”
裴夜袭以为这是裴羽钦的死穴。
但是裴羽钦却站住了脚步,缓缓地回过神,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还有吗?你还有什么条件,一起提出来!”
“没有了,我就只要你站出来,对着全家人说,你是怎么和原本属于我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永远的和你脱离父子关系,否则的话,我非但不走,我还要你们这对寡廉鲜耻的人从此不得好过!”
裴羽钦看着裴夜袭已经完全扭曲了的脸和心-性!
心中的失望和痛已然到了极点。
这就是他疼了,宠了,和弥补了多少年的儿子?
这就是他冀望了很多心血的原本的未来家族继承人?
裴羽钦骤然觉得,人生的追求有时候真的很空落的,总是把希望赋予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完全体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还想着如何让他伤的更深更痛的感觉,真的很绝望!
甚至此刻看着自己的儿子的嘴脸,他都觉得很陌生,宛如这个如今长的比他还要高的儿子,根本不是他的嫡亲血脉一般。
所谓的父子天性,他此刻是半分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从身体骨子里泛出来的冷。
夜袭他以为他没有承认他和烟儿在一起的勇气吗?
他以为这是能令自己身败名裂的一个借口和途径吗?
还是他以为只要自己当众说出口了他和烟儿的关系,他就会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和唾弃吗?
那好!
他会要夜袭知道,裴羽钦这三个字代表的到底是什么的!
那远远不止是财富二字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原本也是要打算今日宣布他和烟儿的婚事的,他并没有想要偷偷摸摸的暗中与烟儿往来。
所以——
他说,“如你所愿,明天一早,我就会亲自召集所有的族人到祠堂汇聚,我会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亲口说出我要烟儿的话,只希望夜袭你有一天,时过境迁后,不会后悔!”
这一次说完,裴羽钦真正的跨出祠堂的高檐门槛,远远的离开了。
而迎风也冷哼了一声的随后跟了上去,只留下有些怔愣的裴夜袭孤单的一个人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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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的时间,因为裴羽钦的一再未回,而一再的推延时间,青书也几次想要到书房来敲门询问江暮烟,是否要先吃饭。
但是看到她那么认真的样子,他又没敢进去打扰,因为之前两次进去问的时候,暮烟小姐已经说了,要等老爷回来了,才会一起吃饭,还说让他们先去出,不用等他们,说她早饭吃的晚,本身就不饿。
只是话虽如此说,究竟是主子还没吃,他们做下人的哪了有先吃的道理?
青书已经询问了几个守院门的小厮,说是看到老爷坐了软胶往祠堂的方向去了。
青书并不清楚裴夜袭昨夜就被关进了祠堂的事情,所以并不清楚老爷去祠堂做什么,但是却也知道,祠堂并不是他可以随便去闯的地方,老爷既然去了祠堂,自然有老爷自己的事情,不经召唤,是不能轻易去打扰的。
也就唯有等待没有别的办法了。
时间于是就在青书的等待,和江暮烟的认真分类统筹中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一直到了未时末(下午3点),终于看到老爷的轿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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