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古言,阴魔将头搁在古言的肩膀上,欲哭无泪。轻轻地摸着古言的黑发,阴魔咬紧唇肉。就在阴魔打算抱起古言时,猛地,他发现了古言垂落无力的双手。探手一摸,阴魔大惊,这竟是被断了奇经八脉。顿时,阴魔的眼睛如充血般赤红,而流出的眼泪也化成了血泪。
抱着古言刚出房门,阴魔便直上天空一路而下。待到了人迹罕至之地,阴魔寻了处破庙便走了进去。将古言放好在地,阴魔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喂入古言的口中。随即,阴魔又找来柴火,点起火。而这时,古言刚好也睁开了眼。阴魔大喜,连忙俯身凑到古言的身边,“你醒了?”
古言耷着眼皮,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等了半晌,古言才看清眼前人是谁。但他一瞧见是阴魔,又猛地闭上了眼睛,不予理会。阴魔一看,便知晓古言这是在跟自己使气,想了想,阴魔还是开口道:“我知你恨我,饶是如今我做何事你怕也不会轻易原谅我。我只求你信,当日我所说皆是出自肺腑。”
古言依旧闭眼沉默,阴魔深深地叹了口气,便出手摸上古言的额头。不料,古言猛地晃头闪开阴魔的手。阴魔有些委屈,他低低地说道:“我不过想探探你身子可有……”
阴魔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未往下了,因为古言的眼睛霍地睁开了,其中满满的全是恨意。被那样的眼睛盯着,阴魔全身止不住地难受。他眨了眨眼睛,坐到了古言的对面,拨弄起柴火来。安静异常的破庙里,那气氛透着诡异。阴魔越瞧着那火,心中越是痛苦。猛地,阴魔将手中的柴火往一旁丢去。他走到了古言的跟前,抓着古言的胳膊,大吼:“我已经后悔了,我已经后悔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就不能饶了我吗?你到底想要如何才会不恨我?”
“你死。”古言开口了,却是那样冷的话,让阴魔全身一震。
阴魔有些呆了,他点了点头,松开了古言的胳膊。静了半晌,他又坐到了古言的身边,轻轻地说起话来,“我自小父母双亡,是被师傅养大了。他是一个古怪而毒蝎心肠的老头,所以我在学成武艺之后便同是师兄合力杀了他。后来,我们靠偷窃过日,直到遇到主子一切才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我早些听过你,但不知那就是你,如果知道我怎么会放任自己……我今生有一夙愿,你若帮我了却,我便如你的愿。”
听了阴魔说那么多,古言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化,只是那藏于袍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阴魔贴到古言的耳边,轻语:“你若嫁我,今生我死而无憾。”
霍地,古言转头吃惊地盯向阴魔。却不料,阴魔竟抱起古言便往那破庙中央走去。破庙高堂之上是一破旧的观音像,对着她,阴魔竟抱着古言行起礼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相拜”阴魔声音很轻,他的眼泪却有慢慢落了下来。窝在阴魔怀中的古言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
直到古言被阴魔放平到稻草之上,身上的袍子被剥了去,古言这才睁开眼。阴魔将袍子扔到一旁,他挂着泪的笑朝着古言,“此生我只求与你做一回名正言顺的夫妻。”
话毕,阴魔退去了自个儿的衣裳,扑向了古言。阴魔本是风流老手,那自来高傲的他从来只有别人使尽手段讨好,那遇到过此番让他又爱又疼的人。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古言的唇瓣,阴魔不敢深入。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古言的身子,但终究还是急不可耐,猛地,他托起古言结实的臀瓣,便凶猛地顶入了。
“啊”古言惨叫一声,而不等他喘气,阴魔竟抱住他的后背便一口气挺入了最深处。双手反过揪住身下的稻草,古言的身子颤动不已,他整张脸煞白煞白的,连呼吸都变难得难受。见此,阴魔知晓古言承受不住,便缓动轻抚,细细缠绵。
而就在他们情动之时,破庙却闯入两人。阴魔大惊,转头一瞧,赫然竟是气势汹汹的火炼和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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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而就在他们情动之时,破庙却闯入两人。阴魔大惊,转头一瞧,赫然竟是气势汹汹的火炼和阳魔。
“你这混账!”阳魔领命跟着火炼前来捉拿阴魔,但心底里却多是为了能保全阳魔而来的。他那曾想这他视如亲弟的人此时竟做下这般荒唐事?
阴魔抓过旁边的袍子盖在古言的身上,他又捡起自个儿的衣裳套上。慢慢站了起来,阴魔虚着眼,死死地盯着火炼。火炼瞅了瞅地上的古言,瞧着古言咬着唇一脸的悲愤脸上竟露出了不悦。伸出手臂挡住欲要跨前的阳魔,火炼歪过头看向阳魔,“收了你那些性子,今日,他死定了。”
对于火炼口中的他,阳魔知道说得正是阴魔。这古言因着主子的命令要留条命,所以,这今日要死之人必定是阴魔。阳魔握紧拳头,眨着眼皮,愣了半晌才开口:“是。”
只听阳魔刚一答话,阴魔的肩膀都抖了抖。虽然早知阳魔定不会为了自己而背叛主子,可阴魔一忆起以前两人乞讨过日的生活就有些心酸。本不该是在此时多愁的,可不知为何,阴魔却越想越多。到最后,阴魔不自觉竟咬破了唇肉。
“阴魔,看招。”不等阴魔多想,火炼大喝一声便三步并成一步往前。眨眼之际,火炼便蹿到了阴魔跟前。阴魔眼睛一瞪,往后而去。却不料火炼的掌风剧烈,阴魔不慎被扫到了脸。偏头往一旁而去,待站停,阴魔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火辣的脸颊,往眼一放,竟全是红。
这江湖中能胜阴魔的人不多,而火炼却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个。甚至可以说,阴魔和阳魔一起攻之都绝非火炼的对手。阴魔低下头暗暗思量,不一会儿,他便跑到古言身边抱起古言冲出了破庙。一见阴魔和古言跑了出去,火炼急忙追去,他停在阳魔身边,再次警告道:“你若当真有意要放了他,我便保不了你了。”
方才阴魔能如此轻松出破庙,谁都知道,这是阳魔使得心思。可火炼岂是愚钝之人,他说完便奔了出去。阳魔跺了跺脚也急忙追了出去,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辰,火炼和阳魔终于在悬崖边上见着了已无逃路的阴魔。
“阴魔,你快快把人交出来。否则,便不是死那么简单了。”火炼眯着眼睛,一张脸冷如冰霜。
阴魔抱着动也不能动的古言步步后退,硬战想来是行不通的。偏过头瞧了瞧悬崖下的万丈深渊,阴魔竟仰头大笑,笑得癫狂。众人见此,纷纷不解。未等谁人开口,阴魔自个儿便放了话,“哼,死还不简单吗?”
一听这话,火炼当下便深知不妙。果不其然,阴魔低下头,温柔地看着古言,“我的好娘子,今日咱俩结了亲,不如就随夫君共赴黄泉可好?”
古言身体疼得厉害,他定定地看着阴魔,本如秋水一般平和的黑瞳竟有了剧烈的晃动。他感觉自己全身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出层层厚茧而出,手指紧紧地蜷缩着。没有出声,是生是死从来不是古言可以掌控的。
“娘子如此,为夫便当你允下了。”阴魔嘴角一勾,甜甜地笑开了。
“阴魔,你不要再做错事!”火炼知晓若是让阴魔和古言就这么跳崖而去,那他在炎津那里定是吃不了好果子。身子往前一探,火炼伸出手臂指着阴魔。
阴魔不瞧火炼,他看向阳魔,怔了怔,才开口:“师兄,咱们来世再做兄弟吧。”
古言不必死,但却会生不如死。阴魔恨,恨所有伤害古言的人,却更恨自己。若非他,古言落不了这般下场,自己也不该如此。阴魔晃着头,他本是倾城,却又悲从中来。怪只怪这老天作弄,怨不得谁。阴魔知晓古言恨自己,不过,他却如能如何也不想再让古言落在炎津的手里。
“哈哈哈……”阴魔仰天大笑,狂风呼啸而过,卷起他飘逸的衣角。黑色的发丝乱舞,阴魔转身,不待火炼反应竟抱着古言纵身而跳。
“啊——”阳魔见此,大吼了一声。火炼瞪圆了眼睛瞅着那再无身影的崖边,往前而去,细细查看过后,确定了两人已落入了万丈深渊无误,火炼这才埋下头转身离去。留下阳魔站在悬崖边上,欲哭无泪。
一路走走停停,过了好些时辰,火炼这才回了府邸。犹豫着,火炼终究还是走到了书房外,弓腰请示,“主子。”
“进来。”炎津的声音显得很慵懒,在他看来,火炼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火炼呆了呆才轻轻推门而开,他低着头走到炎津躺着的软榻旁。他的脚步很轻,听不到点点动向。炎津指着下巴,靠着塌手上,眯着眼睛看了看火炼。隐隐觉得不对劲,炎津皱起了眉头。还没等炎津开口,火炼便啪一声跪倒在地,“火炼无能,办事不利,求主子处罚。”
见此,炎津将皱起的眉头疏开。他蠕了蠕腮帮子,直起了腰杆,一双紫瞳让人不寒而栗,“人呢?”
“跳入万丈深渊,属下查过,绝无生还。”火炼一五一十报道。
只等火炼话刚说完,炎津竟霍地将塌手上的茶杯全部扫到了地上。噼啪的声响过后,碎片落了一地。炎津的脸色不知何时便得黑沉黑沉的,而那一双本冰冷的眼睛竟赤红了,其中尽是汹汹烈火。握紧了拳头,炎津瞪大了眼睛,他咬紧牙齿,低沉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出来,“人呢?”
“跳入万丈深渊,绝无生还。”火炼吞了吞喉咙,头低得更低了。
“人呢?”炎津手掌一拍塌手,只听一声巨响,这上等古木而造的塌手应声而断裂。
“属下无能,属下无能……”至此,火炼拼命地叩头谢罪。
炎津眯着眼睛盯着不停叩头的火炼,突然,他大声赞道:“干得好!死得好!好!好!好!”
“主子……”火炼一头雾水,他颤巍巍地抬起眼皮看向炎津。
点点头,炎津挥过手,“下去领赏。”
“是,主子。”虽然不知道炎津到底是喜是悲,但面对喜怒无常的炎津火炼还是决定先离开为好。他谢过之后,便连忙起身出了炎津的书房。
整个书房安静无声,但却充斥着悲怆的感觉。炎津坐在软榻之上,他哼了声又连连大笑了起来。他舔着干涩的唇肉,久久,这才收了笑声。转而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勾着嘴角,炎津喃喃自语:“好……死得死……绝无生还……再不相见……”
只是,那说话的双唇之间却滑入了温热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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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这近时江湖大事当属武林大会圆满落幕,而论至天下,则要属前王朝后裔古津复辟为王。成王败寇,古津于三日之内便冲进了浣京城内的皇宫之中,一剑捅死了皇帝诸葛亮。说起这其中缘故,则要追溯至二十年前。当时宰相诸葛亮突然造反,皇帝古龙卒不及防毙命于玄武门外。而古龙的几十个后裔皆被诸葛亮一一歼灭,唯有皇后的儿子古津下落不明。诸葛亮后登基为王首要之事便是下令追杀古津,但一直毫无消息。
于这血腥森冷的地牢之中,立有三人。一人被绑于人柱之上,满身鲜血。琵琶骨狠狠地扣着那人的锁骨,沾满了鲜血的头发垂落直下。于发梢尖落下的血滴,悄无声息。另一边站有两人,前人一身华服,双手放于后背,唯有这双紫眸露出了几分得意。后人紧握长剑,往前跨过一步,弓腰而道:“主子。”
“不忙。”炎津右手一抬挡在了火炼脸前,他勾起嘴角歪着头盯着这人柱上的血人。像是满意,终于,炎津开口了,“朕为王,义父做这阶下之囚滋味如何?”
只听这话,血人猛地抬起头来。赫然,那一双鼓胀的眼睛里全是恨意。那人面容沧桑,年纪该是过了半百。他咬紧牙齿,死死地盯着炎津,却未发一言。
“哈哈哈……”炎津仰头大笑,他笑得癫狂,笑得渗人。忽而,炎津抬起手臂狠狠一巴掌扇向了血人,直将这血人的脑袋打向一边。狠命地揪住血人的头发,“怎么?恨朕啊?哼……欧阳成当初你派人没杀死朕,今日,朕便要你生不如死!”
“呸!”欧阳成吐了炎津一脸,本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傲视群雄怎么受得了炎津如此糟践。欧阳成二十年前曾是诸葛亮的心腹,而这诸葛亮便是将这追杀古津之事交予了欧阳成。
炎津闭上眼睛,他嘟着嘴巴忍耐着怒气松开了欧阳成。往后退了退,炎津笑开了眼,拿起旁边的烙铁,炎津竟霍地烫在了欧阳成的脸颊之上。只听啊一声惨叫,欧阳成的脸颊升起了热气。炎津收回了烙铁,欧阳成喘喘气,抬起眼皮看向炎津,“我欧阳成一世聪明啊,却看不到你的狼子野心……我对不起你啊,皇上……”
当年,欧阳成奉命追杀古津,他为着发展势力便将此事放下落在了炎风手上。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炎风却没有对古津下手,反而将他养大,并传于了独门武功决心。古津同炎风联手于这天下之中培养势力,创立了天下第一门。为了接近欧阳成,炎风便让自己的女儿炎雪下嫁给欧阳成的独子欧阳风。
本一切都在炎风的算计之中,在他看来,助古津复辟为王到时他再让炎雪嫁给古津,天下便在他的手中了。可因着不同意与欧阳风的亲事,炎雪恼怒其父之间竟将父亲的打算说予了古津。古津本是狡猾之人,他说了些花言巧语,让炎雪答应了亲事,而自己便先下手杀了炎风。
欧阳风死后,炎雪装作心伤出家为尼,古津则以古龙后裔身份请求欧阳成的帮助。而古津之所以能打动欧阳成并成为其义子的缘由则是因为一个人,他就是古言。原来当年除了古津之外古龙还有一后裔存活,这便是古言。为了以后复辟成功断除弊端,炎风便设计谋害古言。
但世事无常,待古言消失之后,古津才得知古言却非古龙之子,而是其母良妃私通诸葛亮所生的。由此,古津计上心头,让古言练了这决心,然后再让欧阳风死在了决心之下。这样,欧阳成便信了古津的话,当真以为是诸葛亮要杀他灭口。为了自保,欧阳成当即决定助古津一臂之力,并收他为义子,以保日后生活。
欧阳成虽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但因着是诸葛亮的心腹他于这朝野之中也是举足轻重的。费了好些时光,在古津的计划之下,短短三日便攻克了浣京城。又是前朝后裔,古津血统尊贵,天下人皆顺从天命。但欧阳成万万未料到古津昨日登基,欧阳成便入了这死牢。受尽了折磨,欧阳成总算明白是自己遭了道。再叹,再哀已无用,此时的欧阳成只求一死为好。
“哼,义父当日欲要坐拥天下,如今朕不如就遂了你。”古津瞧着欧阳成一脸死灰,眼角里全是阴险,他偏向火炼,“把他给朕做成坛人,放到武当山山顶。如此,义父觉得如何?”
“你——”一听古津话里那坛人,就算如何万念俱灰,欧阳成还是禁不住颤抖。他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看着古津。要知道这坛人是早些皇宫中祸害人的阴毒法子,便是将这人的四肢割掉,挖了眼去了舌,放于这装满了辣椒水的坛子之中。刚割去手脚那当口鲜血直流,本是痛不欲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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