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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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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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鸿飞无奈,只得接过粥碗,一勺勺的送到明湛嘴边,明湛一面吃,还能偷出空来花言巧语,“飞飞,我这喝的不是粥啊?”
  “那是什么?”
  “蜜啊!”明湛抛个媚眼,“你喂我喝粥,我这心里就如同喝了蜜一样甜哪。”
  “哦,那你就多喝两碗。”明湛食量不小,再加上他絮絮叨叨的对阮鸿飞说情话,一顿饭直吃了大半个时辰。待明湛吃饱了饭,拉着阮鸿飞的手暗示,“咱们再在床上躺会儿。”
  “还是起来吧,你屁股都青了,大腿上的伤也要两三天,躺着倒容易躺出事来。”阮鸿飞瞅了眼外面的日头,“一会儿马维就回来了,昨天他就张罗着要给你接风,你总不能一天三时的躺床上。”
  “还说呢,原来他长的一点儿不丑,你画的那是什么,竟然骗我。”明湛醋溜溜地说,“要不是马维有些缺心眼儿,我还真不放心呢。”
  阮鸿飞笑,“他就是不缺心眼儿,我对他也没那意思。”
  天微黑,将士们收了兵入了营,巡班都安排好了,马维便提早的回到了将军府。
  阮鸿飞与明湛都穿戴的齐整,虽然明湛走路有点合不拢腿(当然,这是骑马过度的原因,大家不要想偏。),不过如今的衣裳下摆长,遮的严实,故而也就没到明湛鸭子一样的走路方式。
  马维一如继往的热情,“大侄子啊,老叔我盼你许久了!自从上次见了你的画像,你爹啊,是走了揣怀里,坐了揣怀里,卧了揣怀里,就是去方便也要揣怀里,等闲人碰都不让碰,摸都不许摸啊。我就寻思着,什么时候打听了你的住处,把你接了来,省得你爹这样记挂你。”
  明湛一口茶喷到了地上,连连咳嗽,捶了半天的胸口,眼尾一扫,他家飞飞的脸都绿了。不过,明湛心里倒有几分甜蜜,原来飞飞这样宝贝他的画像啊!
  “你别以为老叔是在跟你说着玩儿啊。”马维给明湛拍了拍后背,关切的说,“喝口茶也这样急,唉,老叔说的是实话。你来就对了,哪有父子总分离的呢。你爹虽不在你身边,那颗心哪,可是一点儿不差的。”
  明湛缓了一口气,忽然坏笑起来,对着阮鸿飞,亲热的喊了一嗓子,“爹——”
  就年龄问题上,阮鸿飞已经屡受打击,此时,已有了几分抗压性,缓过元气,对着明湛微微一笑,清脆了应了声,“诶,乖儿子!”
  明湛再深情厚谊的喊一声,“我的亲爹啊——”
  阮鸿飞再父子情深的应一声,“诶,我的乖儿子啊——”
  明湛脸皮厚似城墙,呼唤道,“我思念许久的亲爹啊——”
  阮鸿飞再添三分真情,捂着心口应的响亮,“诶,我的心肝儿宝贝乖儿子啊——”
  天哪,这才真是亲父子呢!马维给他们两个麻的连打俩喷嚏,连忙制止了这对“父子”表深情,招呼道,“我让他们备了热滚滚的锅子,大侄子刚来,咱们爷儿仨好生喝几杯。”
  明湛乖巧的笑说,“都听老叔你的。”
  后来,马维忆及往事,再三对儿子道,“在帝都,别的不重要,一定要脸皮厚!不然,你是呆不住的!”
  儿子问,“何谓脸皮厚?”
  马维忽然对着老婆娇滴滴的捏鼻子喊了一嗓子,“亲娘诶——”
  老婆儿子都是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马维叹,“像你们这样的,就不够厚。”

  185、番外皇帝难为之二一

  马维是个很热情的人;尤其是对朋友。
  他与阮鸿飞是穿开裆裤的交情;觉得小胖子就跟他儿子是一样的;故此对小胖子非常照顾。
  在明湛身边的,除了有限的几人外;还从没人像马维这样对待他的。让明湛找到了上一世损友的感觉;他本身就不是有架子的人;一口一个“老叔”喊的别提多亲热。
  马维指着羊肉锅子说,“这是从西北带来的羊肉;剩的没几只了,搁冰窑里存着呢。西北羊跟江南羊不一样;一点儿不骚,你尝尝。”
  三人都喜食辣;明湛捞一筷子羊肉,先给他家飞飞搁碗里,再捞,又给马维夹一筷子,马维嘿嘿直笑,对阮鸿飞赞道,“大侄子真是懂事理。”
  阮鸿飞内心狂吼,怎么吃还堵不上他的嘴啊啊啊!
  明湛已经埋头大嚼起来,果然味道不一般,又鲜又香,满嘴辣油吸溜着道,“怪不得那个‘鲜’字右半部摆了只‘羊’呢,可见世上最鲜美的东西,除了海里的鱼,就是西北的羊了。”
  “这话中听!”马维道,“西北的羊都是满地跑的,这肉也筋道。唉,可惜地方穷。”
  “这老叔你就不如我了,”明湛哗啦倒一盘子羊肉片进去,搅弄搅弄,说道,“各地有各地的好处,如江南,为何富庶?第一,鱼米之乡;第二,丝绸产地;第三,经商的人多。像西北,光靠种地是不成的,首先,老天爷不赏饭,气候不好,土地也不如江南肥美。”
  再捞半碗羊肉,明湛甩开腮帮子,吃相相当的豪放,刁着筷子说,“那就得着手两点,西北虽风沙大,也有自己的特产,拿羊肉来说,就比中原或是江南的好吃。我们就可以打一个告示,让中原江南都以吃到正宗的西北羊为乐。”
  马维摇头,并不信服这个,“你说的容易,莫非中原跟南人都是傻的不成,南人粘上毛儿比猴还精呢,一般人可斗不过他们。”
  “这个你得会想办法。”明湛张嘴咬住阮鸿飞给他剥的虾子,暧昧的一飞眼儿,舔了舔嘴唇,就想过去亲香一口。只是碍于有个万瓦大灯泡在侧,明湛只好以他精亮精亮的小眼神儿在他家爱飞薄薄的红唇上描绘了一翻。
  阮鸿飞勾起薄唇,不甘示弱,眉眼含笑的与明湛打了一番眉眼官司。阮鸿飞的道行,哪怕明湛俩辈子加起来都不够看的,流氓不成反红了脸。
  不知怎地,马维就觉得室内的气息陡然炽热了许多,松一松领扣,嗨叹一声,“这吃热锅子就是容易出汗啊!看大侄子这脸热的哟,没外人,把外头的棉袄去一层!来,大侄子尝口西北的烧刀子!那个,接着说,接着说。”这不认生的大炮劲儿真跟你爹一样啊!想当初,阮鸿飞同学年少时就是这样狂的不着边儿的德行!
  明湛抢了马维手里的酒壶,连连道,“我是晚辈,我把盏我把盏。”
  “唉哟,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马维举杯让明湛斟满酒,赞叹道,“你这机伶劲儿真跟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是那是。”明湛给阮鸿飞倒了一盏,调皮的眨眨眼。阮鸿飞故意冷哼了一声,拿捏出架子训斥道,“你老叔只是客气夺你几句,别笑得跟抽羊角疯似的,找不找北了啊你!”
  “可不是客气,我是真心喜欢这孩子。”马维极力申明,“不但长的有福,行事也好。”
  明湛听到“有福”二字,唇角微微抽了一下,举杯道,“来来,喝酒喝酒。我跟老叔头一遭见,这第一杯酒,就祝老叔做大官发大财。”
  马维一口干了,夹了一筷子菜心往汤锅子一滚,入口道,“不用做大官发大财,只要老叔能平安的回西北,就是有福啦。”
  “老叔,你怎么这样说呢?”明湛坏笑,趁机套马维的话儿,“我从帝都来也知道太子去西北了,眼瞅着老叔家的富贵就来了,怎么这样颓丧?”
  “唉,大侄子啊。”马维一声长叹,拍了拍明湛的肩,“你年纪还小,不懂朝中的事。吃肉吧,看这锅子都滚了!”嘴还挺严实。
  阮鸿飞慢调斯理拆马维的台道,“你老叔是担心太子不好伺候。”
  马维脸上一囧,对兄弟不满,“你跟孩子说这个干嘛。”
  “老叔,我说你想太多了。”明湛瞪着眼睛,一脸恳切的说,“这个时候,太子去西北那也是示好来着,怎么会不好伺候?”
  “这话不对。”马维骨子里好像是岳飞附了体,说道,“说起来,我家虽是武将出身,其实到祖父时已经不带兵了。家里就一个爵位,子弟中无特别出众者。先帝时重用方皇后的娘家靖安公,后来,皇上登基,才提拔起家父。这十大几年,西北军是皇上一力打造出来的。掌兵过久是大忌,皇上对马家信任。太子就难说了。不过,太子是君,我们是臣,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我家里掌着兵权,更不能张狂。”
  “是啊,这才一上台,就南北调来调去的。”阮鸿飞那一脸的义愤填膺,哪怕明湛借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一分假来。厉害,他家飞飞能绑架他俩爹,果然有一手啊!就见阮鸿飞“啪”的一撂筷子,带了三分愤慨道,“且不说将士们千里跋涉的苦,就是这翻闹腾,瞧着就不是好相与的!”
  明湛眼皮子开始跳,这俩人不会是商量好的要一唱一和的趁机骂他一顿吧?!
  马维半点儿不领阮鸿飞的情,说道,“行啦,你好不容易得了太子的看重,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大侄子想想。莫非让大侄子也跟着你姓杜?再说,我觉得太子不赖,挺英明的!就说前头那个,嗯,那个宋总督给太子送王八的事儿,太子就没上那王八的血当!嗨,哪个新君上位不得有点儿动作呢,有动作总比没动作强。我是宁愿跟着个明白的皇上,也不愿在糊涂人手下做事。只要太子脑袋清明,总能看到马家的忠心。掌不掌兵是小事,有这爵位,子孙后代总无忧的!”
  “老叔说的真通透。”明湛又给马维倒酒,“来,老叔,这酒可真够劲儿啊。您多喝点儿。”
  “切,臭小子,这坏劲儿也跟你爹像。”马维大手在明湛脑袋上一通揉搓,笑问,“想把你老叔我灌醉啊?”
  “我哪儿有这野心哪。”明湛眼睛含笑的说着奉承话儿,“我爹早说了,论念书您不及他多矣,不过,论喝酒他也不是您的对手。更何况我了,我是有名的三杯倒。省得人给我下蒙汗药了,三杯酒下去睁眼就是第二天早上。”
  马维哈哈大笑,痛快的再饮一盏,看阮鸿飞一眼,得意对明湛道,“你爹说的话没有多少对的,不过,这句话还是很对滴!”
  明湛眼明手快的再给马维斟一盏……
  最后,马维醉的站都站不稳了。人都说酒后见真情,老话果然是有些道理滴,他拉着阮鸿飞的手不停的絮叨,“兄弟啊,我的兄弟啊!我知道——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不少罪——”
  “好了,回去歇着吧。”阮鸿飞并不想多提往事。
  不过,这些话似乎埋在马维心中很久,久到已经扎了根,不吐不快。马维紧紧的握住阮鸿飞的肩,额角青筋浮暴,双目挣的通红,胸口似有千万种情绪在翻腾挣扎。良久,马维一声喟叹,高声嘶吼道,“好兄弟,你没错!你没错!”
  明湛瞅一眼阮鸿飞的脸色,扑过去死命将马维拽开,直接把人往外推撵,“睡觉去睡觉去睡觉去。”
  马维似搁下了一桩心事,跌跌撞撞的扶着亲兵走了。
  阮鸿飞那双飞魂夺魄的眼睛中似有流光一闪而过,明湛仔细觑他神色,阮鸿飞回视他,并不说话。明湛过去搂住阮鸿飞的腰,“要不,我抱抱你吧?”
  “你能抱起我了?”
  明湛认真的说,“我在帝都练了好些日子。”
  “都怎么练的?”阮鸿飞有些好奇。
  “我让他们做了个与你相仿的木头人,每天早上要抱半个时辰呢。我连伯父都一把能抱起来。”
  听前半段阮鸿飞还挺受用,后一句直接戳心窝子了,狠狠捏一把明小胖的屁股,明小胖疼的嗷嗷叫两声,就听阮鸿飞道,“回去睡觉!”抬腿走了,明湛忙跟了上去,死皮赖脸的拉住人家的手。
  明湛其实有几分羡慕,梳洗后侧躺在床上对阮鸿飞说,“马大傻对你真是好,我就没这些朋友。唉,人这一辈子,不用多,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就值了。”过一时,又自己傻乐起来,扒着阮鸿飞的肩咕咕的笑,“不过,我虽没这样的朋友,却有这样的老婆。”
  阮鸿飞长叹,“见了你才知道什么是蠢人有蠢福。”
  “飞飞飞飞飞。”
  阮鸿飞双手枕脑袋下面,问明湛,“是不是皇上担心我反水把你卖了,才让你过来的?”
  “有这么一点儿。要不是这样,我哪里出得来呀。”明湛脑袋枕着阮鸿飞的肚子,脚搁墙上,横躺,他倒是半点儿不介意。忽又想起一桩正经事,连忙翻身躺正,问阮鸿飞,“来时皇,嗯,伯父还给我一些人的名单,可能是他放在江南的钉子,让我一并排查,看看哪些人已经叛变了。哪些人还可以用,叛变的都处理掉呢。”
  对于明湛的坦诚,阮鸿飞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好受了,问明湛,“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的身份,在帝都有些不相宜……何况……”
  明湛听这口气直觉阮鸿飞要变卦,腾的坐起来,怒吼,“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回帝都啦!说!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勾搭住了!你这个不老实的家伙!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花心!你对得起我的!天打雷劈的坏蛋!”
  他一句话没说完,明小胖就炸毛儿了,阮鸿飞实在受不了明湛的大嗓门儿,忙道,“你多心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又是一声狮子吼。
  阮鸿飞闲闲的说,“我这张脸,帝都认得的人不少。碰巧之前又干了绑架皇上、王爷的事,我回帝都莫非也要天天贴上一层别人的面皮。”
  “哦。”明湛松了一口气,不放心的揪着阮鸿飞的衣领问,“你在外头没胡来吧?要让我知道你敢背着我找别的妖精,我可饶不了你!”
  “那个,回帝都的事你不用担心。你不是先帝的儿子么,到时我来安排,给你恢复身份就行了呗,这有什么难的。”明湛道,“伯父他们那里我来搞定。”都当家做主了,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再说了,明湛觉得怎么说也是他俩爹先对不起他家飞飞,后来哪怕他家飞飞报仇,其结果也不能全怪他家飞飞。“不过,你可不能再用那个名子了。对了,你怎么姓杜的,姓杜的时候,你叫什么啊?”
  “杜若。”明湛能为他考虑此至,阮鸿飞的眼睛清粹的像融入了钻石的晶粉一样明亮,“在外走动,随便用了这个名子。”
  明湛恍然大悟,“哦,就是那个海盗头子啊!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着一只手不老实的伸进阮鸿飞的细绸衣衫,拧一把人家的乳首。
  阮鸿飞没料到明湛竟然用“拧”的,痛的一皱眉,“蠢材。你轻点!”
  “诶,我看是不是在做梦啊!飞飞,当初你怎么不抢了我就跑呢。”明湛比划着,兴奋的脸都有些发红,“就像书上说山大王抢压寨夫人一样,我听说你在海上神气不得了啊。”
  阮鸿飞不客气的打击明小胖,“当初我也没想着你这小胖子穷追不舍的。”
  “怎么,你以为骗我一片痴心就完了?”明湛压在阮鸿飞身上,咬他脸一口,阮鸿飞吃痛皱眉,明湛说,“把这张皮揭下来,我不想啃别人的脸。”
  阮鸿飞递给他一只小巧精致的玉瓶,明湛倾出一些药水顺着阮鸿飞的鬓角涂下去,小心的揭开一张略显苍白的俊美绝伦的脸孔,“疼不疼?”
  明湛珍惜的抚摸着情人的脸,喃喃低语道,“飞飞,你也帮我弄一张吧,就比着你这张真脸弄。以后我想你了,自己戴上面具照照镜子就当是看到你了。”
  不得不承认,明湛是个说情话的高手,现在能打动阮鸿飞的话很少,明湛却说的让人心头一酸又一暖,阮鸿飞捧着他的大头直笑,“你脸这样圆,弄了也不像的。”
  “你还真嫌弃我胖啊?”明湛有点儿小小郁闷,真不是他胖,是他家飞飞太瘦了,摸起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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