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之九江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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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九江秋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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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只是有点恍神而已……」
顿了顿,见西门晔依旧定定望着自己,完全没有将事情就此揭过的打算,凌冱羽心下无奈,却也只能在片刻迟疑后寻了个话题出来转移对方的注意:
「我只是……有些担心师兄。」
「白冽予?何出此言?」
见青年提起那个多年来的死对头,那言词间透着的关切和亲昵令听着的流影谷少谷主胸口醋意横生,却因一切乃是自个儿起的头而只能皱了皱眉头继续主动出言相询。
凌冱羽本只是为了隐瞒真正的心思才提起这些,却一旦细想,那份担忧便再也遏制不住地蔓延了开……思及自个儿先前净顾着烦恼儿女情长,他心下几分罪恶感升起,忙将先前与师兄分别时的情形尽数道了出。
事有轻重缓急,不论西门晔对白冽予有何偏见,也不会在大事上因私情而误了判断。
听罢青年的叙述,他眉头依旧蹙着,却已不再是因为心底的那份醋意,而是因为几经思量后于脑海中浮现的答案,神情间亦因然染上了几分凝重……瞧着如此,凌冱羽心头一紧,却又不好打断对方的思路,只好强忍着心焦眼巴巴地等待起西门晔的回应。
但见后者略一沉吟后双唇轻启,脱口的音声却是沉沉:
「以白冽予和柳兄……东方楼主的实力,这天下间能难住他们的,也只有宗师级数的高手了。」
「宗师?不会是寻常的一流高手以人数取胜么?」
「不可能,他二人与我同属一流顶峰,在同级之中本就罕有敌手。以白冽予的智计和武功,除非对方对那林子极其熟悉早早设下埋伏,更能在他尚未察觉的情况下以数十名一流高手形成包围,否则根本无法将他们留下——况且,若只是一流高手,以你的实力同样能对付,自然没有将你遣走降低胜算的理由。尤其你们还是由魏云生隐居之处离开的,前进不得,至少还可以后退。同为一流,即便所长并非轻功,我也不认为他二人会在脚程上落于人后。」
说到这儿,西门晔微微一叹:「归根结底,那地方可是在擎云山庄的地头上,你们也不过在那儿待了一个月,若是这一个月里突然在附近集结了众多一流高手,以冷月堂的情报实力又岂有可能全无所觉?便是当时……行云寨之事,我也是足足耗了半年的时间,费尽心思手段才终于在擎云山庄眼皮下将必要的人手无声无息地搬到岭南去的。」
这话下之意,便是那「一流高手袭击说」根本没有执行的可能了。只是西门晔举的例子明显太过「切身」,几乎是那「行云寨」三字方脱口,听着的青年便已微微色变,原先笔直凝视着对方的目光亦随之移了开……这番反应虽早在西门晔意料之中,可真正见着时,在各种层面上造成一切的流影谷少谷主心下却仍不免一阵苦涩。总是过于深沉的眸光怔怔凝视着那染上了郁郁的清俊脸庞,而终在片刻迟疑后、他猛地抬手一揽,将身前的青年一把拥入了怀中。
「西门晔?你——」
「白冽予会事先让你离开,一来代表着他清楚对方的目标不在你身上,二来代表着他对来人必定有所了解……此外,若他真如你所言的已一脚晋入宗师境界,即便面对的是宗师,也并非没有逃脱的可能 ……除非他被对方掌握了软肋。」
「你是说……东方大哥?」
凌冱羽本还待抗议对方突来的「轻薄」,却连话都没能说完便给西门晔接下来的分析攫获了心神,一时也无暇顾及自个儿正给对方抱在怀里的事实便跟着思量了起来,「等等,当时师兄尚未易容,若让人见着他和东方大哥一道行走,也不会认为东方大哥会是那个『软肋』吧?如此一来,只要二人分头行动,应该也……」
「如果对方什么都知道呢?知道白冽予和东方煜的关系,知道他们的实力,也知道只要擒住东方煜,白冽予便必然会就范……」
西门晔叙述的音声微冷:「在我看来,白冽予是因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且自认难以逃脱,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便要你先行离开。但这江湖上的宗师级人物不过寥寥之数,其中更有大半是你我一方的。如此推算而下,有那个实力迫使白冽予作此决定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人了。」
「你是说……那个海天门主关清远?」
「不错。以他的实力,躲避擎云山庄的追踪可是轻而易举,对白冽予和东方煜之事也有所知悉……白冽予曾有过一次栽在他手上的经验,自然清楚此人的威胁性和可能的目的。不论从哪个方面推算,他都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怎么会……」
凌冱羽虽没见过那位曾经将整个江湖搞得腥风血雨的魔道宗师,可对此人实力的了解却仍让他瞬间苍白了容颜——他不想相信这番推测,可平心而论,若这世上有谁的话是能让他毫不怀疑便去相信听从的,白冽予是其一,西门晔便是其二了——至少曾经是如此。既然眼下对方没有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的理由,那么可能的答案,自然就只有……
瞬间浮现于心的结论让青年只觉周身一阵冰冷,若非眼下早给西门晔钳制了住,只怕身子立时便是一个踉跄……察觉了他的异状,西门晔胸口一紧,环抱着对方的臂膀因而添了几分力道,掌心亦安慰般再次贴覆上了青年面颊。
这一回,凌冱羽没有避开。
他只是茫然而无助地凝望着眼前的男人,期盼着对方能给予一个更好、或者说更符合自身希冀的答案……
而换来的,却只是西门晔无可奈何的一声低叹。
「放心吧,虎毒不食子,我不认为关清远会狠到连自个儿外孙都杀……他若有心,上回擒着二人时便能下杀手了,又何须等到此时?而且在擎云山庄的地头下手,也有违海天门向来擅长栽赃嫁祸、挑拨离间的作风。以我之见,他二人眼下多半也就是行动受制而已,倒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嗯。」
得着「权威人士」如此分析,凌冱羽这才放心少许,原先刷白的面容也得以恢复了少许血色。
只是他这心一松,心神一分,自然便不可免地留心到了某些先前不曾注意的情况——例如那此刻正紧搂着自个儿腰肢的臂、温柔地抚着自个儿面颊的掌,以及彼此过近的距离……和那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那双为他分析了情势的唇曾经染血干荒,如今却已恢复如常。伴随着目光所及,彼此曾有过的四瓣交叠瞬间袭上脑海,令青年终于克制不住地胀红了脸、一个使力便待由西门晔怀中逃开——
可他终究慢了一步。
如此亲密的距离本就形同诱惑,更遑论清俊面容之上染着的、那勾人至极的霞色?便在他因意识到什么而撇开视线的那一刹那,仿佛受了某种刺激的西门晔已是再难按捺、原先抚着青年面庞的掌转而攫住他下颚、竟就这么一个倾身覆上了那双因羞窘而格外红艳的唇!
而至,四瓣叠合。
上一回的吻,止于西门晔体力告罄的昏迷。可这一回,他疗伤的进展虽然缓慢,却已足够确保自己不会再因体力不支而突然昏迷。在此情况下,即便这回的四瓣相触依旧仅止于简单的相贴,却也不再是那么轻易便能了结的……陡然遭遇如此「袭击」的凌冱羽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双眸却已在唇上那柔软而温暖的触感驱使下情不自禁地阖了上。
足过了好半晌,直到唇上的温软不再,青年才醒觉般地睁开了双眼,而旋即满载恼怒地瞪向了眼前神态平静的男人,身子更已挣扎着欲脱离对方的束缚——问题是,他因顾虑西门晔的伤势而没敢运功,对方却显然无需顾虑这些。此消彼涨下,他的挣扎终究也只能是无用之功……对方「卑鄙」的行径令凌冱羽怒气更甚,颤抖着音声咬牙道:
「西门晔,你究竟是何居心?趁人之危这般一而再、再——」
只是这话才到半途,便因察觉自个儿泄露了最初那一吻的事实而戛然休止。他有些慌乱地望向了西门晔,却发现那张俊美的面容之上带着的并非不解,而是坚定与了然;而那双定定凝视着自己的沉眸中透着的,更是足以将人彻底吞噬的炽热……
「你还记得?」
知道对方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凌冱羽只觉一阵热血上涌、眼前一黑:「那天昏迷前的事,你都还……」
「不错。」
「既然如此,这些天你为何总是一派没事人的做派?为何……装得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
「提起又如何?不提起又如何?真正重要的并不是我如何反应,而是你……不是么?」
见青年气得浑身发抖,西门晔微微苦笑,言词上的进逼却分毫没有放松,钳制着他身子的力道,亦同。
「至于是何居心……我能有什么居心,你该清楚的。」
他缓声道,「这么说,在你听来或许十分刺耳。可若非在乎至深、若非动了情,在岭南的那段日子,我便无需如此挣扎,无需冒着给那些叔伯们抓到把柄的危险将你骗离岭南……我依然可以是往常那个冷酷无情的西门晔,可以毫不在意的利用、毫不在意的舍弃。可我不能……我甚至连那个可恨到极点的云景都不能杀,就因为你仍在乎他,在乎那个意图置你于死地的『远亲』。」
「以你的玲珑心窍……难道还瞧不出我『是何居心』?」
「西门……晔……」
饶是凌冱羽早就猜到对方所怀抱着的情感,可听西门晔亲口道出一切时,那入耳的字字句句对心底造成的震撼却依旧难以言喻。什么恩怨纠葛瞬间全给扔在了脑后。他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对方,却又在震撼之外,于内心深处、在他一直刻意忽略不看的一角,升起了某种名为喜悦的情绪。
足过了好半晌,青年才稍微由惊愕中恢复了过来,眼帘微垂,有些迟疑地微微张唇,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
西门晔回答的音声隐带无奈,可凝视着青年的目光却连须臾都不曾移开,就像是想借此看出什么、确认什么一般……「可当我察觉时,一切早已过了能轻易收手的阶段。我已陷得太深,以至于明知不该,却仍继续同你亲近、继续享受彼此相处的每一刻,同时也……静静等待着那一日的到来。」
尽管未曾明言,可他话中的「那一日」所指为何,却已不言而喻。
听着如此,凌冱羽微微一颤,涌现于心头的却不是愤怒或怨恨,而是深切得近乎将他淹没的悲哀……他忆起了当初西门晔眸中一日日加深的郁郁、忆起了别前那意味深长的字字句句。仿佛受此牵引,原已别开的视线再次对向男人的,而后毫不意外地再次瞧见了那灼灼目光中潜藏着的沉郁。
许是有些不忍卒睹,青年二度挪开了视线,原先不住抵抗着的力道却已收敛。他轻咬着唇、双睫轻搧像在犹豫些什么,直到小半刻后,才有些迟疑地问:
「你是如何察觉的……」
会这么问,自然是有些想充作参考的意味在——凌冱羽烦恼自个儿的心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横竖眼下都已是这种情况,再尴尬也尴尬不到哪儿去,自是不问白不问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如此一问方脱口,便觉面前男人的身子一僵,那原先一直十分笃定平静的面容亦有了几分动摇。青年心下大讶正待追问,却见西门晔眸中一抹决意浮现,而在片刻沉默后、毅然决然地开了口:
「你还记得当初白炽予算计你的事吧。」
「当、当然……」
当时凌冱羽动静闹得挺大,是以并不为西门晔知晓此事感到讶异——直到听见对方接续着道出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为止——
「那晚,我在你隔房。」
隔房?
有些过于婉转的表达方式让青年一时有些困惑,却在几番思量、明白这番话所代表的涵义后浑身一颤,清亮眸光亦再次盈满了错愕。
那代表了什么?
那代表了他因酒醉不醒被女子「霸王硬上弓」时,西门晔与他不过一墙之隔,而近得足以听清邻房发生的一切……不论是他无意识时的喘息呓语、抑或醒来后克制不住的……这所有的一切全都入了西门晔耳中,而却也在同一晚,西门晔发现了自身对他所怀有的情意。
之间的因果关系,不需特别思量也能清楚得出。
也在此刻,仿佛回应着他的猜测般,西门晔微微倾前将唇凑近他耳畔,脱口的音声低若呢喃:
「我向来节制,却在那一晚头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也就在那时,我明白了自个儿的深陷,早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若只是单纯的好感,从来无意于男色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沦于情欲?」
失控、情欲……西门晔的用词虽然隐晦,却已足够让听着的凌冱羽彻底推断出了事情的全貌……
是他的音声导致了西门晔的失控,而也正是这份失控,让对方察觉了心底萌芽的情思。
那一晚,西门晔软玉温香在怀,所惦着念着的,却是一墙之隔的他。
凌冱羽知道自己该就此打住,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深想那晚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这思绪一旦起了头,便如山顶上滑下的落石,一旦滚落便再难阻止——
那晚,西门晔是将怀中的女子当成了他么?
因为听着他的音声,想象着正与自身……的是他,所以才会……头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
西门晔……和他……
不觉间,这些天替西门晔处理伤口时瞧着的、男人精实挺拔的裸躯于脑海中浮现,指尖曾感受到的、那肌理的线条和触感亦变得无比鲜明……再衬上彼此本就过于贴近的距离、落于颈侧的鼻息,以及始终紧紧钳制着腰肢的臂膀……所有的一切全都让脑中的想象显得无比真实,真实得令凌冱羽只觉周身一热,下身竟已不由自主地起了几分反应!
察觉这点,凌冱羽心下暗道不妙,却终究没能来得及掩饰——他和西门晔之间过于贴近的距离注定了这样的变化必然没可能瞒过对方……望着西门晔瞬时变得幽沉而炽热的眸光,心底窜升的羞窘慌乱让青年微微张唇便想解释些什么,却连音声都未曾脱口,那微张的唇瓣便已再次给男人牢牢封了住。
——已不算陌生的行为,却在第三度展开时有了截然不同的进展。
这一次,西门晔不再浅尝即止,而是形同掠夺般重重吮着那双醉人的唇,甚或顺势以舌探入他口中,纵情撩拨、撷取属于青年的芬芳……迥异于前的情况让凌冱羽有了一瞬间的慌乱,却旋即给男人过于激烈的吻攫获了心神。
他虽尝过情事的滋味,可对象却只有当初白炽予替他挑的那名青楼红颜,便是如此深吻,却也远不及今日百一……周身窜着的热度让他早就忘了名为「抵抗」的选项,只觉那萦绕鼻间的气息无比甘美醺醉,腰间更随着男人舌尖于口中每一次的勾划缠绕而一阵酥软……神志昏沉间,凌冱羽已是四肢气力尽失,后背更已在不知不觉间随着男人的倾身贴靠上了地面。
「晔……」
四瓣暂分间,青年唇间低唤流泻,却旋又给男人再次堵了住……此时、此刻,他早已无力去思考自个儿最初起了反应的理由,也无力去思考究竟是什么卸下了他应有的防备和抵抗。他只是任由那熟悉气息和温暖包裹着自身,任由那双曾「不如何诱人」的唇纵情侵略索求……直到腰间衣带渐松、下身那导致一切的欲望根源陡然给人盈掌包握上为止。
不论凌冱羽心神如何迷乱,此时亦不由得一个激灵——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推拒,双掌便已给早有所料的西门晔先一步反压过顶,再加上男人早就倾身压制着自个儿的身躯,竟是彻底阻绝了他任何一丝反抗的可能!
只除了动用真气认真相搏。
而这,却是凌冱羽怎么也无法下的手。
机会一旦错失,最后的结果,自然也只有兵败如山倒的分。
不同于以往曾有过的经验、不同于女子的纤纤玉手或温软女体……那包覆着自身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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