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其不耐烦道:“这里我比你们要熟的多,我自己找便可。”这话不假,谢归其跟着席若在宫里念书,书库自然来的次数不少。
最后翻遍了整个书库,太阳西挂,谢归其才勉为其难的拿起一本字帖,练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就伸个懒腰,言道:“练了一下午,饿得很,我们去用膳吧。”
暗八见怪不怪,整整衣衫,道:“带走你练的字,圣上要检查成果。”
“这样啊。圣上日理万机,不如我们只带最好的那一张给圣上看吧。”谢归其把自己写的没几张纸中跳了一张整齐些的,卷吧卷吧拿绳子系了。
暗八再懒得搭理他。回到养心殿,席若还未回来,要和皇后一起宴请众妃。这是要纳新人了,所以要安抚旧人去。
作为新人当中的一个,谢归其虽然莫名其妙的不开心,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躺在床上一味的长吁短叹。
躺了一会,听到外面有动静,听声音是在打扫寝宫。谢归其掀开幔帐瞅了瞅,招手把小印子叫了过来。
小印子也是席若的心腹之一,最大的优点就是嘴牢,任谁用哪般手段也难以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为人刻板,对席若忠心耿耿,对其他人都是防备疏离。
就是谢归其,席若交代要好好保护照顾的另外一个主子,他也是整天跟见了讨债人似的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偏着谢归其还非常非常喜欢逗他,有事没事总要套套他嘴里的话。在以前,若不是席若护着小印子,谢归其早就把人拉到一边“刑讯”去了。
进了宫,谢归其突然变成了太监,地位还不如小印子。张德在谢归其身边伺候,小印子便整日跟在圣上身边当通传太监,再加上谢归其也没心思跟小印子逗趣,所以小印子过了大半年的太平日子。
小印子万分不情愿的磨叽过去,隔着幔帐刚要小声问什么事,未开口便被谢归其猛地使力拉进了耳房。
“圣上的龙床怎么还未抬来?”
小印子把早就串好的话告诉谢归其:“圣上的龙床岂是一天两天能做好的。龙床不能多做,坏了就需要命宫中工匠重做,其步骤之繁杂,其工程之庞大,断不是一时能完成的。”
“那圣上最喜欢哪位娘娘?”
小印子一本正经地答道:“圣上无所偏爱,各位娘娘雨露均沾。”
谢归其盘腿坐在了床上,接着问:“圣上这次纳的男妃都是哪家的公子?”家世显赫的,年纪又差不多,谢归其虽认识不多,但大名总听说。而且,一次纳妃,就是政局的一次变动。
小印子从容答道:“这事在外由丞相主持,在内由皇后布置。奴才只是低下的内侍,哪里知晓那么许多。”
“那你知道什么?”
小印子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头,张嘴答道:“奴才知道圣上今晚御膳用了些什么。有水晶虾仁,糖醋鲤鱼,珍珠白玉汤……”
“停,停,停啊。”
小印子报了二十多个菜名,才仿佛听到谢归其喊停,马上恭敬问道:“公子可还有吩咐吧?圣上片刻即归,奴才还要干活。若是打扫的不好,圣上责问下来,奴才不好说是被公子请来问话了啊。”
居然变厉害了,谢归其咂舌。他觉得自己虽然地位变了,但才华本事通通还在,但为什么以前的人都变得出乎预料的厉害。
比如席若。以前知道他在政事上有一手,对于谢归其来说呢,却只是个宠他纵他的大哥哥罢了。但现在,分明就是一汪洋大海,任谢归其怎么扑腾,还是靠不到岸。
得了出去的令,小印子长吁了口气,也感叹圣上教他的法子果然管用。纵然谢归其再怎么刁蛮不讲理,可说到底也是一穿鞋的,只要你把自己变成光脚的,就不必怕他。
就是实在不行,大不了抬出圣上来,他就不信了,谢归其这个猴头还能翻过圣上这个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教导
席若回来的时候,谢归其正郁闷的坐在黄木椅中看书,背脊微挺,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在风的蛊惑下不停的往前跑,谢归其不耐的往后捋捋,就是不肯好好的把它束起来。
接过张德手中的鸡汤,挥挥手让宫人们都退下。席若大步走至窗前,将开了个缝的窗户关紧。回身,看到谢归其正眯着小眼瞅他,两人这么一对视,眼中的愤怒不安都来不及藏好。
“不是整天吵嚷着冷么,怎么还敢开窗户。”将夜明珠移近,重新端起鸡汤,舀起一勺仔细吹好了,放在谢归其的嘴边。
谢归其张嘴喝了一口,见席若又要舀了吹,忙言道:“奴才自己来吧。”伸手要拿,被席若拍开。
“你只负责张嘴喝就成,可千万歇着,今晚你恐怕会累的不轻。”
“要做什么?”谢归其眼神斜斜瞪过来,闭嘴不肯再喝。在夜明珠淡淡朦胧的光芒下,谢归其的眼珠子分外黑亮,像是头上那耀黑瀑布落下溅起的两颗浑圆的黑色珍珠。席若上身前倾,试图从黑色珍珠的最里面找到自己,看看在里面自己是不是还是那个温柔的大哥哥。
见席若靠过来,谢归其马上戒备的站起,退了一步。
掩饰受伤,讪讪一笑,席若用手指戳谢归其的脑袋:“怎么怕朕吃了你?”
谢归其愣了愣神,没想到从席若的一贯笑容里看到了苦涩。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席若的笑也会勉强,就像一个孩子渐渐长大,然后有那么一天忽然见发现父亲并不是一如他想象般那样有力量。
“你要做什么?”谢归其别开头,不愿看这样的席若。他宁愿席若一直都是他认为的那个无所不能的天之骄子。
席若侧身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呵气就打在他的脖子:“如果朕说,朕待会想吃了你,你愿意给朕么?”
谢归其有些不明所以,这姿势除亲近外还处处透露着暧昧,尤其是脖子,仿佛感染了席若呼气的温度,也跟着发热,不知道有没有烧红。
“你愿意么,今晚,给朕。”
“嗯。”谢归其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画画,羞道:“嗯嗯啊。”
“嗯?”
谢归其干脆背过身去,睫毛不知为何不听话的颤啊颤:“这个,呃,圣上不需要,嗯,去娘娘们那里么?”他搬进宫里也有大半年了,怎么都没瞧见席若去后宫几次啊?莫非席若真的是喜欢男人,所以对女人没兴趣,那么等这次纳妃结束,他是不是就不会一直睡在养心殿了。
心里的失落是怎么回事?他不住在养心殿关自己什么事,又不是离了他不能过的。不过……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这肯定是因为习惯,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对呀,他也是要搬出去的。要是封了皇妃,肯定会有自己的宫殿。有了自己住的地方,虽然与席若见面少了,但是也自由的多。
“想什么呢?”席若用力扳过谢归其的身子,手指弄的他肩膀好痛。
谢归其抬起头直视,大无畏道:“圣上要是喜欢,奴才愿意伺候。”说完,不敢看席若发青的脸色,迅速的脱衣服上床。
看着那刻意闭紧的双腿,和谢归其闭着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席若叹了口气,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果然自己多年的教育成果斐然啊,这名动天下的神童在这方面空白的让人忍不住想到圣洁二字,当然席大圣上想的是,要去破坏这份圣洁,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有破坏的权利。
这么多年,谢归其读的书,交的朋友,平时的活动,甚至包括穿的衣服,吃的饭,喝的茶,席若都是亲自安排,吩咐了可靠的人去伺候。
谢归其要跟着父亲上战场。十四岁,还是假大人,席若可不敢欺负孩子。心想再等两年,却又怕谢归其出去之后学坏了(这个坏自然是“不纯洁”的那种呼)。好在谢奉临教子严厉,又在边关贫瘠之地,战事又紧,断不会分心教自己儿子除打仗之外别的事情。
当时席若还不放心,写信给自己在军中的亲信,要他在保护谢归其的同时,还要多注意谢归其平时都跟谁交往过密,在一起都干些什么,要多远离看起来居心不良的女人,男人也不宜过分亲近。
席若脱了衣服,决定要一点一点的教。压过去,感觉下面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仍闭着眼,好像看不见就等于没发生似的。
谢归其的左耳很敏感,呼一口气就红了。还有脖子,前胸,一路咬下去,谢归其的身子就会渐渐的泛起粉色来,他要是害羞的蜷起腿,就跟熟透的虾一般,让人垂涎三尺。
蹂躏完了这只,又去招呼另一只可爱的突起。
被“欺负”的人此时还有些清明,在心里记着席若的路数。喜欢舔人和咬人,喜欢玩胸前的那两个东西,而且不止舔和咬。
一般的过程是,先舔两下,看那两个小东西颤一下,等谢归其有些冷的皱皱眉,就开始化作兽族,放任他的牙齿去品尝肉味。开始的时候,谢归其被咬痛了,也忍着不愿发出声音,席若就跟他赌气,咬的越来越重,还花样繁多,让谢归其不得不害怕,若是自己真的不喊痛的话,席若那混蛋会不会真的把那个给咬掉。
再然后呢,就该上手了。先试探性的碰碰,之后左右拨拨,上下拨拨,玩的不亦悦乎。谢归其没办法,不得不睁开眼瞪着恐吓他停止。
一见谢归其睁眼了,席若就真的乐了。用手去捏,讨好似的冲着谢归其笑,还低□子,去吻谢归其的眼睛,仿佛很感谢那一双能照出自己身影的黑眸来。
之后的步骤,让谢归其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席若竟然,竟然握住了他的小兄弟。那多危险啊,致命的门户怎么可以被人抓住。
不过,唔——好舒服,怎么会随便撸了两下,就觉得有一种很特别的快乐,是以往从未有过的,那种快乐淹没了理智,谢归其无师自通的感觉到,还可以更快乐的。
挺身上送,谢归其在快感中勉强把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去瞄席若,只见他神色肃然,认真的在对待自己的小兄弟,比批阅奏折还要谨慎和庄重。来不及多想,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快乐好像达到了顶峰,理智通通消失不见,身子兴奋的抖个不停。
等粗喘的呼吸渐渐安静下来,谢归其发现身上多了厚厚的棉被,席若在水盆里洗了手,坐在床边拿布巾擦手。
“知道这是什么么?”席若偏着头睨着眼问。
谢归其轻笑出声:“这个哪里能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这就是发泄,属于男人的发泄。”最后一句,谢归其说的很骄傲。
点头,席若很满意谢归其的回答,接着问:“那上次我在你身上做的事呢?”
脸红,谢归其别别扭扭,不想回答可又怕被认为像女子一样扭捏:“房事。”
席若笑开了花:“你就这样认为吧,很好。记住这事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了,所以碰别人还有被别人碰都是不忠。你知道妻子对丈夫不忠会怎么样么?”
谢归其没吱声,眼瞅了过来。
做了个切菜的手势,席若厉声道:“就会变成真的太监,以后就得不到刚才的快乐了,知道么?”
谢归其眼珠子一转,问道:“妻子都是女人,怎么可能变太监,她们又没有?”
席若顿了一下,又板起脸来:“这是专门针对男妻的惩罚。”
“男妻,好像都没有听说过。男子不是连妾都做不了么?”
这本是谢归其无意间一问,却惹的席若心猛地一揪,伸手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
谢归其被搂的死死的,脑袋只能搁在席若的肩窝,转不了头,看不到当今的天子现在竟然泪流满面。
席若后来什么也没有做,搂着谢归其安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谢归其起来的时候,席若一如往常早就出去上早朝了。
昨晚的事,谢归其不仅得到了快乐,心也安了。席若就算纳再多的妃子,他最疼的那个人也会是自己吧。
呵呵。将头埋入枕中,莫名的快乐。
当然,愤怒还是有的。谢归其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快乐愈多,愤怒也就愈强烈。
和安八一起用完早膳,就到御书房报道。张德不知去向,席若只留了他一个在屋里伺候,其他的宫人都被赶到了屋外。
谢归其摸着鼻子偷笑,雪正消呢,屋外多冷啊,席若是不会舍得让他出去受冻的。
席若喜欢喝茶,饮水量也大,谢归其懒得御书房茶水间两头跑,就在御书房的里室架了个小火炉煮茶。反正无事,他就把书中学来的煮茶的方法实践一下。
让宫人拿了一整套配套的茶具,细细的煮了,滤过,翻转,忙的满头大汗,才把最后成果端了上去。
里面动静那么大,席若不可能不知道这茶怎么来的。却装作不知,闷闷的喝着,笔下不停,京里的官员们镇压了下去,外地的官员还有不要命的儒生纷纷上书,明的暗的指责他破坏天理伦常。
这也是在意料中的,这千古骂名是背定了。眼角余光捕捉到在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家伙,再大的怒气和委屈也就消了,只要他好不就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还说要双更的,唉,现在都不敢说了。万恶的期末考,万恶的学校,一年搬一次宿舍算什么,还有真的真的想说一点,报文科有一点不好,男生太少,还懒,搬家的时候理科的女生都不带动手的,我们却还要一趟一趟地搬,这大热的天……
☆、雪鱼
雪消的差不多了,年才姗姗来迟,人们都说明年将是个暖年。宫里渐渐多了些喜庆花灯,壁上,柱子以及横梁上的绘纹也开始有人重描的重描,渡色的渡色。众位娘娘的首饰也拿去炸了。
谢归其被赶出了御书房,席若派他跟着几个太监去浣衣局送脏衣裳。他不想跑这么一趟哭差事,在御书房里烧水煎茶多好,又轻松又暖和。无奈席若脸一板,说他要是不去的话,就把他送去皇后娘娘殿中伺候一天。
去就去,谁怕谁啊?不过,席若说的也对,不要欺负女人。所以,就抱了席若的几件衣裳,跟着几个他不太熟的太监走。
浣衣局在的院子偏僻的很,里面又极大。皇帝的衣服被褥自然有专门的人负责,他们穿过巨大的晾晒场,浣衣院,湿湿的凉意扑面而来,到处是红肿的手,黄瘦的脸,和干净迎着阳光的衣物。
主子们都有属于自己专门的小院,专门的人手。天子的设在最北面,有一个铺着大理石的阳光充足的院子,一个存储衣物的小楼,一个熏衣殿。众人都屏息敛容,各忙各的,见到养心殿里来人了,主事的嬷嬷命人收了脏衣裳,奉了茶,说笑了一通,才让人取了前面送来的干净的衣物。
谢归其被单独留下,他要负责跟嬷嬷汇报送来的衣物,好清点登记。怏怏的留下,他不喜欢这个地方,比起冷宫尚且不如。
嬷嬷领他进了内室,又喝了好一会子茶,也没见嬷嬷急着要他报点,反而胡扯了好些东西。谢归其懒得理,听了会便起身要走,那嬷嬷硬拉着他,使劲的眨眼。
谢归其猜疑地坐下来,两盏茶时间,才有人匆匆推门而入。
“少主。”来的是是一位上了岁数的公公,他伏在地上的手红肿不堪,冻裂了好些个口子。
“你是浣衣局的人?”
“老奴兴顺,是浣衣局的贱奴,也是侯爷安排在宫里的人。”
“如何证明?”
兴顺颤颤巍巍的递上一枚铜制令牌,谢归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