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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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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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秦歌醒来时,天已经微暗了。对昨日的荒淫,秦歌只字未提,也没有问伍子昂何时离开,去了哪里。喝了粥之後,无法动弹的他让温桂扶著他沐浴更衣,然後回来继续睡。疲惫的他无暇去理会那场即将到来的大婚,股间不适的难过更让他无暇去理会那个即将成为伍子昂枕边人的女人。在子昂即将成亲前,他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
  ……
  二月十五这一日,京城的鞭炮声络绎不绝。梁王大婚,整个京城的百姓们都沈浸在这喜庆中。梁王府和柳府的鞭声从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响起了。孩子们聚在王府和柳府门口捡抛在地上的糖果,京城都因梁王大婚热闹起来。
  王府的大门大场,红色的花轿、高头的大马以及一众迎娶的队伍全部准备好了。身著新郎服的梁王脸上带笑地上了马,吆喝著他的兄弟们前去迎亲。迎娶的队伍从梁王府直直排到了宫门口,各路的官员们齐聚京城为梁王贺喜,场面堪比皇上大婚。但没有人敢对此有半点微词,这是皇上命礼部操办的,是皇上的意思。皇上重视梁王大婚的程度有人欢喜有人忧。
  迎娶的队伍朝柳府缓缓前行,锣鼓敲了起来,唢呐奏了起来,沿路的百姓们跳著争抢队伍里抛出的红包。红包里不过只有几枚铜钱,但这是喜气,是吉祥。二十坛鹿儿酒从宫里运了过来,各种稀罕贡品从宫里运了出来,皇上赏赐的贺礼令满朝官员眼红。
  当满是红色的迎娶队伍在柳府门前停下时,鞭炮声震耳欲聋。新郎官被众人推到了新娘子的闺房前,经过了众多嬷嬷大婶们的刁难,新郎官在兄弟们的帮助下闯进了新娘子的闺房,把手里的大红绸带交到了新娘子的手里。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戴著红盖头被新郎官牵引到了父母面前。给父母敬酒之後,新娘子满含娇羞、双眸带泪地被新郎官抱进了轿子,离别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吉时,新娘子被迎娶进了王府,又是一阵响彻天际的鞭炮声,新郎官和新娘子站在了喜极而泣的王府的老夫人范伍氏以及爹娘的排位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所有的人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脸上都是喜庆的笑,口中都是祝福的话语。但有两人却笑不出,一个是伍子英,一个是温桂。伍子英在大哥牵著柳双进入洞房後黯然地离开,温桂在王爷和王妃拜天地时大哭。
  有人问:“温公公,您哭什麽啊。”
  “咱家,咱家这是高兴……”
  “高兴您应该笑才是啊。”
  “咱家只想哭。”
  “……”
  新郎官没有沈溺在洞房之中,在他把新娘子带入洞房後他就出来陪客了。他笑得爽朗,喝得尽兴,似乎是终於得偿所愿。不管是能来的还是不能来的都来了,诺大的王府内竟然显得有些拥挤。百官们都等著今晚最重要的“客人”前来,可等到天都黑了,“客人”也没有出现。坐在高位上的温桂在酒过三巡後说:“皇上今日身子不适,不便前来,咱家已经代皇上给王爷道喜了。”
  皇上身子不适?各种猜测瞬间在酒桌上弥漫,立刻有人问:“皇上怎麽了?可找御医瞧过了?”
  “瞧过了,说是皇上前阵子累著了。皇上今晚要前往天御山,太医让皇上修养,以免途中劳累。”
  “是这样啊。愿吾皇龙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间,万岁声此起彼伏。伍子昂看了眼眼圈还有点红的温桂,温笑道:“皇上身子不适,温公公早些回宫吧。子昂成亲不仅劳烦了诸位大人及温公公,更是劳烦了皇上,子昂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子昂自罚酒三杯。”说著,他就连喝下三杯酒。
  心里难受的温桂假装平静地说:“王爷这麽说是折杀了奴才。不过奴才也是放心不下皇上,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子昂送温公公。”
  伍子昂亲自把温桂送到了门口,无人时温桂小声说:“皇上还无法起身,王爷您给奴才的药奴才也给皇上用了。皇上好是好了些,不过还得修养一阵子。”弦外音便是:王爷,您做得也太过火了。
  伍子昂低低笑了几声:“是我莽撞了。下回我会注意。”
  温桂忍不住给了王爷一个白眼,还有下回啊。不是没看到这个白眼,伍子昂不予多说,送温桂上了车。马车走远後,他自言自语道:“这样他才来不了啊。”
  站在门口,伍子昂没有立刻回府,直到伍献忍不住出来催,他才返回了府里。大门口,囍字的灯笼红得耀眼,宫内还无法下床的秦歌却不得不起身更衣,过一会他便要走了。与宫外的喜庆截然不同,宫内则十分安静,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氛。回来後的温桂一看到皇上又想哭了,秦歌瞟了他一眼,温桂赶紧低头擦干眼睛。
  在酒醉的伍子昂被三弟伍子华和伍献送回洞房时,传令公公在秦歌的寝宫门口喊:“皇上,您该动身了。”
  一手搭著温桂,秦歌脚步缓慢地走出寝宫。天边似乎还能看到白日的热闹留下的红霞。他朝伍子昂的梁王府方向看了眼,然後上了软轿。在秦歌的御辇出了宫门口时,前来送驾的官员跪在两侧,唯独少了梁王伍子昂。
  把恭送声关在车外,秦歌半卧在车内闭目养神。身上还未消退的痕迹全部掩盖在龙袍下,肩上的咬痕怕是要留下疤了。在这一天到来时,秦歌出乎自己预料的平静,他全身的感官都在那处仍是肿痛的地方。伍子昂用这种方式让他无暇去悲哀,无暇去自怜。
  “打开城门──”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摸著左手腕上的手珠,秦歌的脸上很平静,很平静。十日後,他将返回京城。子昂,朕把这江山交与你一半,快些为朕生下个男孩吧,朕,不知道还能忍受多久。

(0。74鲜币)沈溺:第三十五章

  躲在自己的屋里,伍子英满脸是泪,桌上是喝空了的好几坛酒。喝完了手里的那坛,他从地上拿起一坛,边哭边喝。大哥成亲了,大哥终於成亲了。身为兄弟,他为大哥祝福,可他的心为何这麽痛。柳双,柳双,双儿……独自一人时,他不知道这样喊过多少遍。可他不是大哥,他是一无所成的伍子英,是连话都不敢和那个美丽的人儿说的伍家木讷的老二。
  压抑著痛哭,喝得烂醉的伍子英小声喊出那个名字:“双儿……双儿……”他爱了十几年的人嫁给了他最敬仰的大哥,成为了他的嫂子。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而他不能恨,不能怨,因为双儿从未属於过他,从未。
  “双儿……”仰头灌下烈酒,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伍子英屏退了所有人,无所顾忌地哭泣。今夜过後,他必须把那个人永远地压在心底,直到他死。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伍子英的身後,烂醉的伍子英根本没有察觉就被人打晕了过去。风吹熄了屋里的烛火,哪里还有伍子英的身影。
  新房内,喝醉的梁王瘫倒在大红的婚床上。刚才他勉强撑著掀了新娘的红盖头後就直接醉死了过去,连合欢酒都未来得及和新娘喝。终於嫁给心爱之人的柳双在成亲的第一天有了些微的失落。她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当即辣得她咳嗽起来。然後她费力地扶起醉死的夫君,把剩下的半杯喂给了他。然後她自己吃了红枣花生,自己摘下了凤冠、脱了霞帔。
  摸著夫君的脸,柳双有种不真实的幸福。她当真嫁给了伍大哥吗?在她还是个小丫头时,她就知道伍大哥是她的夫君,然後这辈子,她就只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伍大哥,她也因此而期盼著。成亲时的喜庆一如她所想象的那般。可在忐忑又羞怯地等待了一夜後,她的夫君却是连合欢酒都没与她喝。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在紧张的等待中落了空。
  娘说,这晚,她的夫君会让她从闺女变成真正的女人,会让她在疼痛中感受到只有女人才能体会的幸福。这是每一个女人成亲的当天都要经历的事。她虽然害怕却也期待,期待伍大哥让她在成亲的这天成为真正的女人。只是今夜,她的夫君醉了。想到伍大哥的身份,柳双又为自己的失落而害臊,伍大哥是高兴的吧,高兴能娶她为妻。
  拧了布巾给伍子昂擦了脸和手脚,柳双又费力地脱了伍子昂的新郎服。跪坐在床边娇羞地看了伍子昂许久,她才下床吹熄了烛火,脸红心跳地躺在伍子昂的身边,拉过大红的喜被,在忐忑中期待明晚的到来。
  在柳双的呼吸平稳之後,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刚睡著的柳双醒了:“是谁?”
  “王妃娘娘,梁州来人要见王爷,说有急事禀奏。”
  “伍,爷醉了。不能等到明日吗?”柳双摸索地起身。
  “说是很紧急的事,拖不得。”
  柳双无奈,推了推伍子昂:“爷,您醒醒。”
  “唔……”伍子昂迷迷糊糊地醒了。
  “爷,梁州来人,说要见您,说是很急的事。”柳双说著下床点了烛火。
  屋外的人这时候又说:“王爷,梁州来人,说有急事禀报王爷。”
  “本王知道了,本王这就过去。成亲都不说让我消停消停。”伍子昂一脸不愉地下了床,接过柳双递来的布巾擦了擦脸。虽是睡了一觉,可他身上还是浓浓的酒味。
  穿好衣裳後,伍子昂歉疚地说:“双儿,今夜委屈你了。你别等我了,先睡。若无要事的话,我去去就回。”言语中带著让柳双脸红的暧昧与暗示。
  柳双娇羞地点点头:“好。”
  伍子昂出去了,重新回到床上的柳双却睡不著了。虽说已是第二日,可伍大哥回来後会……想到这里,柳双的心头就小鹿乱撞。即期待又不安,却是怎麽也没了困意。出了屋,一位面容陌生的侍从小声对伍子昂说:“王爷,梁州来人有急事禀报。”
  “来人现在何处?”
  “在书房侯著。”
  “本王这就去。”
  朝那位侍从看了一眼,伍子昂大步离开了独心居。
  在伍子昂离开不久後,一支竹管捅破了窗纸,极轻的声音并没有引来柳双的注意,在她紧张的等待中,一缕青烟缓缓吹入屋内。柳双的眼皮越来越沈,最终合上。睡了不知多久,柳双只觉得很热,迷糊中她踢开了被子。然後她听到门响了,似乎有人进了屋。
  “伍大哥?”柳双想起来,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头也晕乎乎的。
  有人摸上了床,她又叫了声:“伍大哥?”
  “双儿……”来人沙哑地喊了声,浓浓的酒气让柳双更晕了,她只觉得身上更热。
  “伍大哥?”察觉到了来人的意图,柳双的心快跳了出来。
  “双儿……”来人又是一喊,头压了下来。他吻到了柳双的脸,然後在柳双的陪著中,吻住了她的唇。
  衣绢破裂,迟来的“新郎官”撕开了新娘子的衣衫,在不知何时变黑了的新房内占有了他心爱已久的新娘子。而新娘子在疼痛中体会到了娘说的那种幸福,处子的血水滴在了身下的白布上,她从黄花闺女变成了女人。
  当柳双醒来时,本应比她晚起的伍子昂却已经穿戴整齐地等著她了。柳双立刻起身,却因身子的不适又跌了回去。伍子昂按住她再次欲起的身子,温柔地说:“昨夜累了你了,你躺著吧。”論壇
  “伍,爷,对不起,妾身……”成为了伍大哥的女人,柳双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是这样看著,她都脸红心跳不已。
  伍子昂温笑道:“怎麽成亲了反而生疏了?还叫伍大哥吧。叫爷我听著别扭。”
  “不行,爷是王府的爷,妾身不能乱了规矩。”柳双还是要起身,伍子昂又按住了她,稍显严肃地说:“我是王爷,府里的事我说了算。不管你爹和你娘对你说了什麽,你嫁给了我就要听我的。”
  柳双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本能地点点头。
  伍子昂这才笑道:“府里没什麽规矩。若是无外人在,你还是叫我伍大哥吧。你是王妃,家里的事由你拿主意。有不懂的地方你就问伍玄。唯一要上心的就是姑奶奶那边,平日里我们兄弟三人都不在府里,你要多陪陪她老人家。”
  “伍大哥放心便是,妾身省得。”
  伍子昂给柳双盖好被子说:“姑奶奶派人传了话,今日你就不必去奉茶了。好生歇著。”
  柳双的脸又红了,见夫君态度坚决,她低低应了声。伍子昂起身:“梁州那边还有些事,我让娟子进来,有什麽事你就吩咐旁人去做。”
  柳双马上说:“伍大哥快去吧,妾身没事。”
  伍子昂唤了柳双的陪嫁丫头娟子,叮嘱她照顾好王妃,然後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娟子进来後的第一件事是恭喜小姐,然後找出印有小姐处子之血的帕子交给在外候著的嬷嬷──新妇用她的清白换来她今後在王府中的正统地位。
  ……
  正在书房里与梁州来的三人议事,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谈话声戛然而止,众人惊愕地看著来人。伍子昂的脸色瞬间沈了下来,他看了三人一眼,三人马上起身离开。书房内顿时只剩下了伍子昂和来人。
  “伍献,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你也退下。”
  “是。”
  来人双目赤红,头发凌乱,衣衫皱巴巴的,身上还带著酒臭味。他关上门,上前走了几步,然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什麽话都不说,只是磕头。伍子昂走到他面前,单手把他提了起来,接著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挨了巴掌的人哭了,却仍是一句话都不说,一副随便揍的模样。
  伍子昂又给了他一拳,把他丢在地上:“你若不是我亲兄弟,我非宰了你不可!”
  被打的人不是别人,是伍子英。他哭著又跪下,磕头。伍子昂长长喘了口气,厉声道:“你这是做什麽?让我杀了你好让别人说我这个当大哥的禽兽不如连亲兄弟都能下手?”
  “大哥!”伍子英嘶哑地喊道,痛哭出声。
  伍子昂也痛苦地转过身,背在身後的手双拳紧握。“你何时……对她有意的?”
  伍子英只是哭,磕头。
  “呵呵,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自嘲地笑笑,伍子昂抹了把脸,转过身,“起来吧。”
  “不,我是罪人,我该死。大哥,您杀了我吧,我不是人!”伍子英的头都磕破了。
  伍子昂一把揪起他,把他丢到了椅子上:“你这样子是诚心想让别人看笑话,让姑奶奶担心吗?!”
  伍子英还在哭,低著头不说话。
  伍子昂见状呵斥:“抬起头来!”伍子英立刻抬起了头。
  “把眼泪擦掉!又不是娘们!”
  伍子英大力擦干净脸。
  怒不可遏地瞪著二弟,伍子昂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外我会说你昨晚喝多了,险些强要了府里的丫头。”
  “大哥,我……”
  “闭嘴!”
  伍子英不敢再说话,平日里他就敬畏大哥,更何况是盛怒中的大哥,而且他还做了天理难容的事。
  “记住!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那个差点被你强上了的丫头已经被我送出了府不知所踪。明白吗?”
  伍子英点点头,眼里是他做的混账事怎麽办。
  伍子昂咬著牙,过了好半天,他不甘地说:“你是我兄弟,做了再大的错事也是我兄弟,我不可能不管你,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杀了你,哪怕这个女人……是你刚过门的嫂子。”
  伍子英抬手就狠狠抽自己耳光。
  “不想想今後该怎麽办,你就是打死自己也於事无补!”
  伍子英放下手,无措地看著大哥。
  伍子昂冷著脸问:“你有多喜欢柳双?”
  伍子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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