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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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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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桂张大了嘴:“你怎么知道?”
    孔谡辉低头凑近他:“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对药理虽不精通,但见得多了也了解一些。我偷偷查过容太医给皇上熬药的药渣,绝对没有清毒的药材。另外还有一个疑点,据他们说皇上是那天晚上吃过晚膳后中了毒,可他们为何第二天才送出消息?这么长的时间内他们为何没有及时告诉太师?而且容太医还匆匆返回家叫来了他的父亲。若皇上真中了毒,此等大事他们理应尽快告诉太师才对。你难道不觉得容太医根本就不担心皇上会死吗?”

    “你胡说什么!”捂住孔谡辉的嘴,温桂呸呸呸猛吐了几口唾沫,然后双手合十地喃喃自语:“童言无忌随风散去,童言无忌随风散去——”
    孔谡辉耸耸肩:“是我说错话了,应该是荣氏父子根本不担心皇上挺不过去。”
    温桂睁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许咒皇上。”
    孔谡辉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口不择言,我错了。温公公大人有大量,请原谅小的。”
    温桂这才作罢,悻悻道:“这都是你的推测,皇上这回病了这么久,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孔谡辉双目暗沉:“那就要问阎日或者是……皇上了。”

    “问皇上?”温桂愈发糊涂了。
    孔谡辉眯眯眼睛:“刚刚皇上不是已经问了吗?若他要动梁王,你和‘我’会站在哪一边。皇上要清楚你我的心思,才肯告诉你我真相。”
    温桂静下心来仔细回想皇上刚刚和他说的那些话,想了半天,他目露震惊。
    “想明白了吗?”

    温桂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我这么那么笨!”他一把抓住孔谡辉的袖子急急道:“皇上有差事要交代给我去办,可我却笨得没听出皇上的意思。皇上是不是要做一件瞒着王爷的事,可是又怕你我告密,所以才会那么问我。若我能为皇上保密,皇上才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孔谡辉笑了,摸上温桂的头:“温总管还不算笨嘛。阎日不是说了吗?皇上宁愿自己的苦也不会背弃王爷。皇上对太师说的那些话我看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皇上要做一件大事,一件需要你我绝对效忠皇上,才肯告诉你我的大事。”
    温桂紧张地咽咽唾沫,然后哭丧着脸说:“可是都被我搞砸了。”

    孔谡辉趁着没人发现,亲了温桂一口,坏笑地说:“走吧,跟皇上请罪去。你我是皇上的身边人,皇上这个时候需要我们。哪怕跪上一天才能得到皇上的原谅,不是还有我陪着温总管吗?”
    温桂的脸唰地红了,他落下孔谡辉的手握了握,深吸口气道:“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要得到皇上的原谅。”
    “那就成。走吧。”
    “嗯。”

    两人相携向仁心堂走去。

  ────
  这是尼子事先写好的存稿,有什麽问题在微薄上问哦。



  (13鲜币)沈溺:第九十七章

  进了卧房,温桂和孔谡辉发现阎日在屋里,而皇上却是醒著的。阎日对他们微微点了下头,便躬身退了出去。孔谡辉和温桂走到床边,齐奇跪下。
  温桂伏在地上道:“奴才有负皇上的信任,请皇上责罚奴才。”
  孔谡辉则道:“皇上有什麽事尽管吩咐属下,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秦歌一一看过两人,淡淡地说:“看来你们是想通了。”
  温桂更是羞得恨不得甩自己两个巴掌,亏他还是皇上的贴身奴才。
  秦歌面色平静地说:“朕目前没有什麽需要你们去做的,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不得对‘他’多说一个字。朕要你们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朕要做一件事,在此过程中不管朕做了什麽,你们都必须做到不闻不问不多嘴。若你们做不到,那也就不要留在朕的身边了。”
  “奴才一定能做到!”温桂惊慌地抬起头,“求皇上不要赶奴才走,奴才一定能做到!不闻不问不多嘴,不管皇上做了什麽,奴才都不会在王爷面前多说一个字!”
  孔谡辉听出了些意思,沈声道:“皇上要做的事自然有皇上的用意,属下只管听命行事,决不妄言!”
  秦歌的双眸暗沈,声音也低了几度:“朕留你们在身边,便是朕信任你们,不要让朕失了对你们的信任。”
  “奴才(属下)绝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两人同时发出毒誓。
  秦歌略显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下去吧,记住你们今天在朕面前发的誓。”
  两人起身退了出去。
  阎日守在屋外,在两人出来後,他深深地看了孔谡辉一眼,端著参茶掀帘进了屋。孔谡辉回头看他走了进去,眼里闪过疑惑。
  温桂扯扯他的袖子,小声问:“怎麽了?”
  孔谡辉立刻面色正常地说:“没什麽。只是在想皇上会做什麽。罢了,不想了,反正到时候皇上让咱们做什麽咱们就做什麽。去,给我拿弄点吃的,我饿了。”
  温桂的面色微微泛红,轻声问:“想吃什麽?”
  “随便什麽都行。”
  温桂点点头,快步走了。
  孔谡辉走到他习惯呆著的角落,双手抱剑,靠在那里。这时候门帘掀开,有人走了进来,是容太医父子,还有申木。两位太医提著药箱神色严肃地进了卧房,申木没有进去,而是走到炉火边把一直煨在火边的鸡汤盛了一碗出来,然後端进了屋。屋内阎日在,不一会儿申木提著炭火盆出来了,又加了几块炭火後提了进去。
  当申木再一次出来时,孔谡辉轻轻叫了声:“申公公。”
  申木朝他看了一眼,走了过去:“孔统领有事?”
  孔谡辉凑近他弯身问:“皇上的情况如何了?”
  申木回道:“容太医正在瞧,刚刚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不过还得继续在床上养著。容太医说皇上这回得养上大半年才能恢复元气。”
  孔谡辉更压低了声音,问:“皇上不是中毒吧?”
  申木大惊,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假装不解地问:“皇上当然是中毒了。容太医他们不是都说了吗?何况皇上自己也说了。孔统领怎麽会这麽问?”
  孔谡辉把申木扯到角落,轻声说:“我只是觉得皇上的症状不像中毒,而且皇上似乎有什麽为难的事又不便说,若申公公知道些什麽还请公公能告诉我。我跟了皇上多年,心知皇上是个有什麽事都喜欢闷在心里的人。我想为皇上分忧,皇上现在这样虚弱,我实在是很担心。”
  申木盯著孔谡辉瞧了一会儿,别过眼,道:“孔统领和温总管是皇上的心腹,你们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知道?”
  孔谡辉不放弃地说:“皇上留申公公在身边,自然是信任公公。有时候越是心腹之人有些事反而越不便说。我只是感觉皇上中毒之事申公公应该知道点什麽。当然,这是我猜的,不过我还是希望申公公若知道些什麽的话能告诉我。皇上以前心里有什麽事就会整日不睡觉、也不怎麽吃东西,我和温公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计可施。王爷在的时候还能管著皇上,梁王一不在,皇上又成老样子了。现在梁王出征在外,皇上又大病了一场,我也是担心啊。”
  孔谡辉不怕申木察觉到皇上和王爷之间有什麽,皇上肯把申木留在身边,那就是不怕申木知道此事。
  申木心里有著挣扎,他抿著嘴沈默了许久,当卧房里隐隐传出容太医叮嘱皇上一定要卧床休息的话时,他深深叹了口气,隐晦地说:“皇上的事,我不便多嘴,总有一天孔统领会知道的。皇上的意思是要瞒著王爷,但到那时,也许还需要孔统领能违背皇上的旨意。不过在此之前,不管皇上做了什麽,孔统领就听皇上的意思吧。孔统领有时候也许是好意,但这好意却会办了坏事。”
  说完这些,申木走到火炉边,提了热水壶进了卧房,孔谡辉靠在墙角仔细琢磨申木说的那番话。
  ……
  当晚,是阎日和申木值夜。在服侍皇上用了药之後,申木问出心里的疑惑:“皇上,您不打算告诉温总管和孔统领吗?”
  秦歌闭著眼睛回道:“他们两人忠心是忠心,但与梁王的交情也极深,尤其是孔谡辉,让他知道了此事他哪怕明知会被朕砍头,也一定会告诉梁王,所以朕现在不能告诉他们。至於何时让他们知道,朕自有打算,你和阎日都不许对他们多嘴。”
  申木面色平静地说:“奴才知道,奴才不会多说一个字。”
  阎日也面色平静地说:“孔统领有问奴才皇上的情况,奴才一口咬定皇上是中了毒。”
  秦歌勾勾嘴角:“朕就知道瞒不过他。容念和容丘不敢乱说,你二日只要管好你们的嘴,其他人就不会知道。除非朕怀上了孩子,否则此事绝对不许声张,明白吗?”
  “奴才明白。”
  阎日看了申木一眼,申木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秦歌睁开了眼睛,阎日跪下,眼神微闪地说:“请皇上恕罪,奴才十天前得到消息……王妃,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秦歌的眉心瞬间拧紧,三个多月……现在是三月初,那就是在子昂出征前怀上的。秦歌的心窝在一阵刺痛之後很快归於平静,他淡淡道:“怀就怀吧。若这胎能生个男孩儿,伍家也算有後了。”
  阎日稍稍心安,道:“只是奴才最近,听到些风声。”
  “什麽?”
  “王妃娘娘和伍二爷伍子英走得极近,在王爷前年去凤鸣的时候就有风声传出来了,只是王爷没当回事,范老太太也曾暗中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乱说。”
  “柳双和伍子英?”
  秦歌顿时冷了脸,心里咯!一声。子昂出征前一直跟他在一起,若柳双是那个时候怀上的孩子……他心里没来由地蹿上一股怒火:“去查!查查她是什麽时候怀上的!”
  “奴才已经暗中查过了,该是王爷出征前的那十天之内。”
  “砰”的一声,秦歌重重地一拳砸在床上,那十天子昂夜夜都和他在一起!许久之後,秦歌冷声道:“把那些嚼舌根子的都除掉,不许任何风声传到王爷那里。明早你去传朕的旨意,就说王妃有孕,为了让梁王安心,朕特把柳双和范伍氏接到宫里来静养。”
  “是。”
  “此事你去办,柳双身边的奴才你亲自去挑。”
  “是。”
  “还有一事,不要让何欢和她见面,何欢孩子心性,不要到时候说了什麽不该说的。”
  “奴才明白。”

  (12鲜币)沈溺:第九十八章

  “啪!”
  一耳光狠狠抽在一人的身上,接著又是重重的一脚,秦尉辰恨恨地骂道:“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养了你这麽多年你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趴在地上的人肩部隐隐泛出血水,他咳了几声挣扎地又跪下,一声不吭。
  秦尉辰不解气,又反手给了那人一巴掌,无视那人一身的伤和青紫的双颊,怒骂:“让你刺杀秦歌,你反倒给我赔进去了十几个人,还损失了我不少在朝中的人脉;让你嫁祸给尼楚,你却令我们好不容易在羌部建立起来的势力毁於一旦;让你到凤鸣挑拨他们与大东的关系,你不仅令暗夜门被暗夜重新夺了回去,还被凤鸣王那个贱人摆了一道,眼睁睁的让凤鸣成了秦歌的囊中物!你还有脸回来!”
  越骂越气,秦尉辰抬手又是一巴掌,有人在巴掌落下的一瞬间拦住了他,挡在那人身前劝道:“父亲,子雾已经尽力了,怪只怪我们手上的人太少。而且凤鸣的事也不能怪子雾,就是何愁和何乐也没有想到凤鸣王会联合秦歌来对付自己的儿子。秦歌身边有了梁王伍子昂之後可谓是如虎添翼,现在伍子昂率军已经攻入了凤鸣国都,凤鸣迟早都是秦歌的了。父亲,这件事就算了吧,您年纪也大了,不如就此安享晚年,不要再想回京的事了。”
  “啪!”秦尉辰没有落下的巴掌扇在了自己的二子秦楠的脸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我的!你兄长应该是太子!你应该是亲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窝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看秦歌那个小畜生的脸色!”
  长子秦珂见状赶紧上前道:“父亲,二弟也是不想您生气才这麽说的。我和二弟受了这麽多年的苦岂会不想回京?只是秦歌的手段太厉害,竟然能使凤鸣王把凤鸣给了他,别说子雾料不到就是父亲您恐怕都没料到。此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才成。二弟,你先带子雾去疗伤,其他的事稍後再说。”朝秦楠使了个眼色,秦珂扶著父亲到椅子上坐下。
  秦楠赶紧搀扶起脸色煞白的子雾离开了书房,走远了,他还能听到父亲的怒骂声,不由地苦笑。看一眼四周没什麽人,他横抱起已经虚弱地走不动路的子雾快速朝自己的住处奔去。
  书房内,秦尉辰气急地对秦珂道:“若不是秦歌对我这个皇叔查得太紧,我也不必事事都派子雾去,他虽是义子,但终究不是亲生,始终不如你精明。”
  秦珂道:“梁王突然回了京,打乱了我们一早的计划。更没想到暗夜不仅没死,还成了秦歌的贴身侍卫。父亲,我们的大计还要重新商议才是。索性子雾没有露了身份,也没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趁秦歌没有子嗣之前尽快除掉他,一旦他有了子嗣,对我们就极为不利了。”
  秦尉辰眯起双眼,阴狠地说:“不管用什麽手段,要了秦歌的命!”
  秦珂道:“另外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秦歌这次病重,大权完全落入了林甲子的手里,而林甲子对伍子昂素来不满,多次上书秦歌要他削伍子昂的权。依我看,这两人最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子雾不是说他在凤鸣曾暗中观察过伍子昂,那人为人处事极为圆滑,又善於逢迎拍马,若他能为我所用……”
  秦尉辰问:“可知秦歌得了什麽病?”
  秦珂沈声道:“我们的人只探到秦歌病重,他身边的全是亲信,那两位御医出了宫也绝不见外人,秦歌的寝宫周围全是孔谡辉的手下,我们的人无从下手。不过情况应该很严重,不然京城的戒备也不会突然变得那麽森严。”
  秦尉辰想了想,道:“这个时候不好下手,等秦歌病好之後,他身边的守卫势必会有疏忽,让他们找时机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好。”
  “至於伍子昂……他爹对秦怡是愚忠,至於他是不是和他爹一样我们还需再观察一阵子。让子雾去,若他这回再办不好,就不要回来了。”
  “好。”
  “今後不许秦楠再跟子雾见面,他心里怎麽想的当我这个做爹的不知道吗?你挑个吉日,尽快把他的婚事办了。”
  “这得同二弟商量商量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他商量,他巴不得把子雾收了房!你把子雾送走,那些伤了他的人来路不明,很可能会一路跟著他,你去查查有没有尾巴,不要让他给我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今晚我就把子雾送走。”
  “嗯,你去办吧。”
  ……
  凤鸣王的遗诏一出,凤鸣国内顿时出现了混乱。何愁和何乐二人没有想到凤鸣王会自焚,在凤鸣王无端端地被大火烧死後,凤鸣国内本来就有了许多质疑的声音,伍子昂携带遗诏及凤鸣国军队的虎符,以帮助何欢太子复位为名出征凤鸣,可谓是光明正大,自然也得到了许多亲太子派一党的拥护。
  何愁和何乐无法接受凤鸣王自杀的打击,而逼宫登基的何愁又没有代表著皇权的玉玺和虎符,处境格外艰难,这接踵而来的事情搞得他与何乐是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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