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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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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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生下孩子啊!”
  孔谡辉却听不进去,眼眶欲裂地吼道:“皇上调理到王爷回京的这段日子你完全可以告诉我!皇上是不听我们的,但他会听王爷的!若王爷知道此事定会劝阻皇上!你的愚忠会害死皇上!”
  阎日的眼睛瞪大,喉咙里嘶嘶作响,他双手握紧孔谡辉揪著他的手,突然全身一个发力推开了孔谡辉,嘶哑地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看著皇上遭那份罪心里不难受吗?!”他扑到愤怒的孔谡辉身上把人重重撞到墙上,“你知道皇上调理的时候差点疼死吗?!那根本就不是人遭的罪!皇上的肚子上扎满了针,衣裳都不知道湿了多少件。好几次我都以为皇上就那样去了……”
  忍了太久的阎日控制不住地发泄了起来:“皇上疼得晕死过去,再疼得醒过来。那疼是比中毒还要痛苦千倍的疼!皇上为了王爷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你叫我如何告诉王爷!如何忍心碎了皇上的期望!皇上心心念念地就是想为王爷生下孩子,你说!你说!你叫我如何忍心阻拦皇上?!”
  孔谡辉扣住阎日的肩膀一个使力,旋身又把阎日压在了墙上:“既然皇上为了王爷已经遭了那麽大的罪,你又如何忍心让皇上再遭罪?!剖腹!是剖腹!你知道什麽是剖腹吗!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王爷怎麽活!你让孩子怎麽活!”
  阎日发狠地踹开孔谡辉:お/稥“你心里就只有王爷!只有王爷!皇上一心为了王爷,可王爷还娶妻生子!你说要王爷拦著皇上,王爷至今都没有儿子,难道让皇上看著王爷再跟别的女人去生儿子吗?!你若看到皇上调理时的苦,你也不会拦著皇上!若皇上有了什麽好歹,我这条命就跟著皇上一起去!”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面对坚持己见的阎日,孔谡辉直接拳头招呼了。阎日也不甘示弱,扑到孔谡辉身上就跟他扭打了起来。申木和温桂先是一愣,然後赶紧去拉架。可两人都是不会功夫的文弱之人,哪里拉得开两位绝世高手,反而还被殃及池鱼地挨了两脚几巴掌。申木再被孔谡辉的胳膊重重地拐了一下之後,拉开了温桂,喘著说:“让他们打吧,打完了咱们再商量。”
  温桂哭著点点头,索性做到了地上,不理那两个完全丧失理智的人了,他唯一想的就是皇上和皇上肚子里的孩子。
  单独守在寝宫门外的阎涣听到了孔谡辉和阎日的争执,他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就在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听错的时候,寝宫内突然传来一人的大哭声,阎涣身形一动就要进去。可脚刚要迈进卧房,他才陡然反应过来里面的人皇上。险险地收回脚,看看周围都没有人,侍卫们全部在院子外头,阎涣稍稍後腿了几步,屏住呼吸。
  “呜呜……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看完了信的何欢好似被冻住了,就那样盯著信一动不动。秦歌知道他需要时间反应,只是握住他的手,并没有出声。过了好半天,何欢猛然倒抽了口气,手里的信掉了,他抱住秦歌就大哭了起来,哭得是肝肠寸断、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秦歌一手抚著何欢的背,一手护著肚子防止何欢不小心伤了他,淡淡地说:“你父王不想告诉你,但朕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何欢,你父王是用他自己的命生下的你。你不能也不应该对你父王有半点不尊重的念头。男人产子,那不仅是要冒著天大的危险,更是冒著世俗的责难。为了生下你,你父王忍得辛苦,更是要计划周详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到死也没有让你知道就是不愿你背了包袱,他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希望你能何处不尽欢。”
  何欢的哭声又变高了,他紧紧抱著秦歌哭得说不出话来。屋外,阎涣靠在墙上,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胸口,他听到了什麽!听到了什麽!
  “何欢,朕,感激你的父王。感激他给朕生下了你这样一位好弟弟,也感激他了却了朕的遗憾。朕这一生唯一爱著的就是梁王,朕无法忍受为了孩子而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愿再委屈他和女人亲热只为了给朕一个儿子。现在,朕可以亲自生下朕与他的孩子,朕,从未如此幸福过。”
  “呜呜……咳咳……皇帝哥哥……父王……父王……”
  以为何欢无法接受,秦歌蹙眉问:“何欢,你,怪你的父王吗?”
  何欢拼命摇头,哭得直咳嗽。
  “那你,愿意做朕的亲弟弟吗?”
  拼命点头。
  秦歌放下了心,没有再问,而是搂紧何欢。他知道,何欢的哭不是因为怨,而是因为心疼和愧疚。心疼父王为他受的苦,愧疚他没有在父王活著的时候知道此事。
  哭了好久,何欢才终於能说出话来了,他浑身发抖地低喊:“皇帝哥哥……我要父王……我要父王……”
  秦歌却是只能搂紧他。那个人已经化成一缕烟,离开人世了。
  “何欢,朕会像你父王疼你那样宠著你。下回上香的时候,别往了叫你父王一声……‘娘’。”
  “嗯!”何欢在心里一遍遍喊:娘,娘,娘……
  ※
  两败俱伤的两人鼻青脸肿地分别坐在地上的两端,申木和温桂隔在两人中间,以防两人再大打出手。狠狠打了一架,暂时发泄完的孔谡辉舔舔被打破的嘴角,哑声道:“现在说什麽都晚了,当前最要紧的是皇上的身子,还有几个月後皇上生产的事情。阎日,容太医怎麽说?难道只有剖腹?”
  阎日同样嘴角破裂,他擦擦血水,道:“容老太医以前遇到过一个怪人,那人给过他一张调理的方子,说男人产子只能剖腹。”
  孔谡辉和温桂同时绷紧了身子。
  阎日接著说:“容老太医和容太医的意思是,这些事情他们从未见过,那位怪人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口口相传。说不定皇上生的时候会有所不同,既然能怀上,就应该能顺利生下来。所以从现在起,皇上每日都要多走动。就是女人怀著孩子若不动的话,生产的时候也生不下来。”
  申木插话:“陛下怀殿下的时候心情忧郁,又恰巧那阵子国事繁忙,没有可信的人辅佐陛下。陛下生产的时候胎位不正,又难产,这才剖腹了。皇上和陛下那时候不同,身边又可信的人,又有太师和王爷全心辅佐,皇上可以安心待产,皇上的情况好了许多,该是没问题才对。何况还有两位容太医在,尤其是容老太医,他的医术那麽高明,就算到时候不得不剖腹,皇上也会有惊无险。”
  不必再隐瞒,阎日一五一十地说:“容太医的意思是只要皇上的身子康健,孩子长得好,胎位正,生产时的危险就会降低五成。皇上对外说女贞公主有孕并不是幌子,到时太子生下来对外也才有说法。”
  温桂急忙激动地问:“确定是太子了?!”
  阎日语带期盼地说:“容太医还无法确定,不过皇上一心想要个男孩儿,我们自然要祈祷这胎是太子了!”
  申木则笑著说:“放心好了,我敢担保一定是个男孩儿。”
  “怎麽说?!”另外三人都急了。
  申木解释道:“陛下也是无意中发现凤丹一事,派人寻了很久,又查遍了所有的古籍这才找到了那副调养的方子。据古籍上记载,凡是服用凤丹的人生下的都是男孩儿。古籍上曾提到千年前曾有一男子服下两枚凤丹,生下的都是儿子。”
  这下就连孔谡辉都忍不住要笑了,不过嘴巴刚咧开,他就疼得抽了下。温桂连忙擦擦眼睛,逼回泪水,笑著说:“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申木却朝三人眨眨眼:“这件事我没告诉皇上,到时候皇上和王爷一瞧是太子,保准高兴疯了。还是让王爷亲自看看孩子的性别好。”
  温桂问:“什麽意思?”孔谡辉和阎日同时脸色严肃。
  申木收起笑,对著阎日说:“你不会真打算听皇上的一直瞒著王爷吧?”
  “你敢!”孔谡辉第一个不同意。
  阎日舔舔嘴角,蹙著眉说:“我有说我要一直瞒著王爷吗?我本来也就打算这几天寻个机会告诉你们的。皇上生产的时候若王爷不在身边,别说你们了,王爷第一个不饶我。再说,有王爷在身边陪著,皇上才能更心安吧,说不定孩子就顺顺当当地出来了。”
  “这还差不多。”孔谡辉的口吻好了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道:“这件事咱们要仔细商量一番。王爷现在女贞,那边的情况咱们也不清楚,最好是谁亲自去告诉王爷。不能写信,万一落到别人的手里就麻烦了。刺客的事一直没有查出来,皇上又远离京城,我们必须万分小心。”
  三人点点头,阎日往中间凑凑,低声说:“我有个主意,你们看……“”
  三人都凑了过去。
  ────
  你们说伍子昂什麽时候赶回来好呢?如果没赶回来你们会不会PIA我=。=


  (24鲜币)沈溺:第一百一十九章

  终於不哭了,伤心过度的何欢抱著秦歌微微地抽泣。在皇帝哥哥的轻抚下,何欢鼻音浓重地说:“皇帝哥哥,父王走了,我只剩下皇帝哥哥了,你不能离开我。”
  秦歌淡淡一笑:“朕会平安生下孩子。”
  “皇帝哥哥,我,好高兴,好高兴……我一直都很怕,怕皇帝哥哥有一天会不要我了……现在,我是皇帝哥哥的亲弟弟,再也不害怕了。”
  “傻瓜,即使你不是朕的亲弟弟,朕也不会不要你。何欢,安心地在宫里住著,朕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忍不住想疼你。你就随著你的性子来做吧,朕也希望你在这里能做到‘何处不尽欢’。”
  何欢抬起头,眼中带泪地笑了:“有皇帝哥哥疼我,父王一定会放心的。”
  秦歌轻捏了捏何欢的下巴:“若你能认真学课,你父王会更放心。”
  “唔……皇帝哥哥……”何欢苦了脸。
  “呵呵。”
  难得看到皇帝哥哥的笑,何欢看得痴了,擦去何欢脸上残留的泪,秦歌的心里更是涌上了疼惜。何欢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世,他还是吃惊的。何欢也许一辈子都成不了什麽大器,但这份纯真却是无人能及。他,感谢凤鸣王,由衷的感谢。他不仅给了自己一个善良的弟弟,还给了自己一份希望。
  ※
  心想著皇帝哥哥有孕了,累不得,何欢陪皇帝哥哥又说了一些私密的话,便起身告退了。出了卧房,何欢立刻在四周寻找,当他透过竹帘看到门口的一抹熟悉的身影时,他忍著鼻酸走了过去。那人在他出来时便转过了身,帮他掀开竹帘。何欢的前脚刚迈出去,嘴角就忍不住颤抖,然後扑到了那人的怀里。
  阎涣什麽都没有问,而是轻轻摸了摸何欢的头,低声说:“孔统领他们还没出来,你先回去好不好?等他们谈完了,我就回去。”
  “嗯。”在阎涣怀里埋了一会儿,何欢便独自先回去了。看著他强忍悲伤的背影,阎涣不知道自己的眉心拧在了一起。
  阎涣并没有等太久就等出了孔谡辉,可是孔谡辉却是把他喊到了屋子里,这一耽搁,阎涣过了半个时辰才回到他和何欢的住处。刚进屋,等急了的人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抱著何欢进了里屋,阎涣在床上坐下,任对方在他怀里哭。
  在何欢的哭声渐渐小了之後,阎涣才开口问:“不喜欢自己的身世?”
  何欢的身子瞬间紧绷,哭声停了。
  阎涣无声地吐了口气,揽紧何欢说:“我刚刚在外头,都听到了。”
  何欢没有抬头,环著阎涣的双臂用力。
  阎涣并不大会安慰人,他斟酌了半天之後才又说:“你该高兴才是。你与你父王相依为命,你最爱的就是他。现在知道了,他不仅是你的父王,更是你的娘,是这世上与你最最亲近的人,是别人根本无法会有的亲人。还是说,你不能接受?”
  何欢猛摇头,然後抬起头,大眼里是不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怪?”
  阎涣第一次对何欢板了脸:“你想让我被皇上和王爷凌迟吗?”若觉得这人怪不就是觉得即将出生的太子怪吗!
  何欢要哭不哭的,却又带了笑,一颗心是彻底地放下了。“我,我现在好欢喜啊,阎涣,我好欢喜。是父王生下的我呢,不是我都记不清模样的母妃,是父王。”
  阎涣轻拭他的眼角:“这样才对。凤鸣王天上有知,他也会放心。”
  何欢忍回泪水,揪紧阎涣袖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阎涣给何欢拭泪的另一只手顿住了。
  何欢眨掉泪水,又问:“阎涣,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一直一直做我的贴身侍卫。”看不到这人,他会心慌。
  阎涣抿了抿嘴,手指恢复动作:“只要王爷不赶我走,我会一直做王爷的贴身侍卫。”
  何欢摇头:“阎涣,我不要做你的王爷,你叫我的名字,你叫我‘何欢’,或者,或者像父王那样叫我‘欢儿’。”
  阎涣的手又顿住了:“王爷身为尊贵,属下……”
  “不,不是属下,阎涣不是我的属下!”何欢又埋进对方的怀里,“阎涣是除了皇帝哥哥以外,我最最喜欢的人。阎涣,叫我的名字,不离开我。”
  阎涣的那只手还停在半空中,却怎麽也开不了口。
  何欢要哭了:“阎涣,叫我的名字,不要离开我……除了皇帝哥哥,我,我就只有你了……”
  “你还有王爷。”
  “不不!我只有你了!阎涣……”
  阎涣收回的手放在了何欢的身上:“你不赶我走,我不会走。”
  “你叫我的名字……”
  “……”
  “阎涣,你叫我的名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在我身边?”哭声明显。
  阎涣的手微微用力,却依然没有开口。何欢大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喊著“阎涣”。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却阻挡不了那委屈与不安的哭声传入耳中。当何欢哭得剧烈咳嗽了起来後,阎涣双手抱住了他:“何欢。”
  “呜呜……阎涣阎涣……”
  “何欢……”
  “呜呜……不要离开我……”
  “……好。”
  何欢这下抱得更紧了,心,安了。
  ※
  枕在阎涣的腿上,哭了太久的何欢眼睛上蒙著热布巾,他的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在何欢的脸上涂上清凉的药膏,阎涣开口:“皇上有孕的事必须要尽快告诉王爷。刚刚孔统领他们商量後,决定要找一个可靠的人亲自去女贞告诉王爷,以防消息外露引来更多的刺客。”
  “那些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呢?难道查不出来吗?皇帝哥哥现在有了身孕要格外小心呢。你说刺客还会来吗?我好害怕呢。”
  “皇上这回到山庄来,一是安胎;二就是要引出刺客。这件事孔统领他们有计较,这屋子周围布满了暗桩,皇上的安危倒不必太过担忧。目前最紧要的是赶紧告诉王爷,一定要让王爷在皇上生产之前赶回来。服下凤丹的人大多不会怀满十个月,皇上现在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子了,拖不得。”
  “那就快告诉梁王大哥吧。”
  阎涣拿开何欢眼睛上的布巾,带了点为难地说:“孔统领他们决定让我去女贞。”
  “啊!”
  何欢腾地坐了起来,一把抱住阎涣,猛摇头:“不行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你不在我身边,我晚上会怕,会想父王。”
  阎涣心里一半是甜一半是愁地说:“此事事关重大,皇上又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告诉王爷,孔统领他们谁都走不开,只有我最合适。”
  这麽一听,何欢不吭声了,却是不舍地手上用力,不愿意阎涣离开自己。
  阎涣趁机解释说:“有件事我一直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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