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皇帝是不会在自己的寝宫里宠幸后妃的。
瑞轩等呀等,等到了丑时,都快睡着的时候,皇帝才回寝宫休息。
只见一众太监宫女侍候皇帝更衣等等琐事后,在皇帝不耐烦的一挥手后,才乖乖退下。
皇帝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陛下的头痛病又发作了吗?
瑞轩轻轻跃下,来到皇帝的身后,说:“陛下。”
皇帝一惊,正想喊护驾的时候,瑞轩早已点上了他的哑穴了。
“陛下可认得这一张脸?”瑞轩脱下面具,问。
皇帝皱着眉,仔细端详了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
“陛下,您想不想跟我聊聊?”
皇帝点了点头,但眉头还是紧皱着的。
“陛下的头痛又犯了,太医不是说过,要陛下您尽量不要烦恼的吗?”瑞轩解开皇帝的哑穴,怜爱地在皇帝额头两侧按压着。
“你……是司空照?”皇帝戒备着。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瑞轩在手指头上注入点点内力,那轻重得易的按压和手法,令皇帝不禁舒服得呼出了一口气。
皇帝随即又戒备起来,说:“那么你到底是谁?”
“还记得那棵由异国运来的樱树吗?花瓣血红,在那树干上上吊的女人,更加血红,一身红衣,红鞋,红指甲,脸上化着红妆,发髻上只插着一支血红的珠钗,树下一个小小的红衣人儿哇哇大哭……”
“你到底是谁?!”皇帝大惊,连忙离开瑞轩数丈之远。当年那件事……知道的人早已经死光了,怎么这人却……那是连司空照也不知道的事,这人到底是谁?!
“现在是颜瑞轩,以前是司空照,再以前是龙芸。”瑞轩支着头笑道。
瑞轩此次潜入后宫之中,本想跟皇帝聊个天,却想不到那久远的记忆竟然又冒了出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兄他早已经……”皇帝摇着头道。
“死了,一直以来食物里都被下了毒,那年三月初八毒发身亡了。”瑞轩悠悠说道。
“……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皇帝痛苦地捂着头道。
“也许我不说出来会比较好吧?”瑞轩想:“……那记忆虽然只有短短七年,却不断的冲击着我的灵魂,对于皇上来说,也许不是甚么好的记忆。”
“皇上,此次瑞轩前来,只是想把一些东西交予皇上而已。”瑞轩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内里是几本册子。
“这是甚么?”皇帝神色还是惊疑不定,盯着那包裹不知所措。
“皇上您看了就会明白了。”瑞轩说:“这里不是瑞轩该待的地方,瑞轩是时候离去了。”
“慢着……”
“皇上还有甚么吩咐?”
“叫朕的小名……”
瑞轩轻轻一笑,道:“小肉丸。”
小肉丸,当年还小小的、胖胖的,是一个天真而善良的小孩,如今却已经是一个五十多岁,满怀机心和猜疑的发腹老人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跟清一样,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曾改变的。
“皇兄……真的是你……”皇帝抓着瑞轩的肩道。
“皇上,请放开手。”瑞轩收起心中不悦的情绪,恭敬地说。
“不……”皇帝摇头道:“皇兄,是朕对不起你……是朕对不起你……朕当时并不知道他们……”
“皇上,要掌握天下,软弱的人是办不来的,这帝王之位,皇上你当之无愧。”瑞轩扳开皇帝的手,说:“在司空照的眼中,皇上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皇帝,不过皇上您太爱把甚么事都放在心上了,皇上您太尽责,太不懂得享受。”
“皇兄……你为甚么现在才回来?为甚么?……其实你一直在恨朕吧,恨朕抢了你的皇位……你贵为太子,若不是当年枉死,这天下早就是你的了……”
瑞轩摇头,说:“以前不记得龙芸的事,刚才才记起了。而且这皇帝的位子,龙芸没兴趣坐。”
皇帝把头埋入双手之中,无语。
瑞轩本想不理会皇帝,转身就离开这禁宫,末了,却又说了一句:“皇上,五皇子是个当皇帝的人才,跟太子相比,好太多了,但辅助五皇子的人选,却是一个大问题。”
在瑞轩离开后的一个时辰,皇帝把瑞轩留下来的东西细看了一番,然后震惊得差点把龙床给拆了。
“好!好!秦材你这小子,竟敢连同朕的五皇子,意图谋反?就算朕真的把这天下给了五皇子,朕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次日早朝之上,皇帝下了一道旨,把太子废了,立五皇子龙啸为太子,另外还指了一些人给五皇子,让他们好好教导五皇子帝王之学,上官清亦是其中一人。皇帝此番举动,明摆着是表明要把皇位传与五皇子,而秦株秦材一班人正暗暗高兴之时,皇帝以秦家贪赃枉法的罪名,下令抄斩了秦家以及某些跟秦株秦材等人走得颇近的官员,一日之间,皇城之内有三百八十二人被斩,被关进牢子里等待问斩或发配边疆的人,不计其数。
皇帝此举来得突然,事先又没有风声,秦株和秦材死前,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道在他们家中除了抄没五百万两白银以及各式珍宝若干件以外,还搜出了皇宫的地图以及守卫的值班时间表,另外在他们城外的别宅之中,还搜出了大量武器以及全国各地的兵力分布图,当然还有几封写有谋反意图的信件。
由此来看,秦家不只是贪污,暗地里还想谋反呢!
目睹此一大事发生,已被册封为太子的五皇子不但丝毫没有惊惶的神色,反而处之泰然,安份守己。
皇帝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禁暗叹这五皇子比以前的太子沉着冷静,与其让他背上谋反的罪名才登上帝位,倒不如名正言顺的传位于他。
而被废的太子,皇帝倒不会待薄他,把他封了个王,给了他一处封地,让他母妃跟着他去,这也算是对得起他们母子二人了。
四十七
四十七
“唉……这两天朝廷里真是乱得一榻糊涂。”上官清喝了口茶说。
“哦。”瑞轩靠在窗前,盯着已布置好的庭园看。
“太子被废了,封了个长乐王,跟德妃娘娘以及长乐王妃都到封地去了。”
“哦。”
上官清瞧了瑞轩一眼,说:“五皇子现在已经是太子了。”
“哦。”
“你很高兴吧?毕竟你以前就一直看好他,那时他才不过是个五岁的娃儿。”
“总比长乐王那个白痴好吧?”
“原来你有在听我说话……”
瑞轩回头瞪了上官清一眼,问:“不听你说,那我听谁说?”
“……心愿已了却了吧。”上官清又喝了一口茶说。
“未了。”瑞轩道。
“还想不起来未了的心愿是甚么吗?”
“想起来了。”
“那快去做吧。”上官清说:“毕竟你是颜瑞轩,不是司空照,有甚么要了却的事,若需要我帮忙,只管说一声。”
“就只有你才可以帮我。”瑞轩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晚上才回来,在寝室里等我吧。”
上官清看着瑞轩一下子就消失在眼前,若不是知道他轻功了得,还道自己是见鬼了。
“啧啧~不愧为江湖里的人,自小在江湖里长大就是不同的。”想司空照以前规行矩步,彬彬有礼,一副文质彬彬的姿态,还真是能骗到不少人。哪像现在这副样子,就连骗一下人也不愿意,他最爱看司空照那一副虚伪的模样了。
上官清摇摇头,心知往事一去不回头,只能淡淡回味。如今司空照已不在了,即使是同一个灵魂,但颜瑞轩就是颜瑞轩,永远不能成为司空照。
晚上,瑞轩静静摸进上官清那黑漆漆的寝室,往床上一摸……
“人呢?”瑞轩皱着眉,想呀想呀~还是想不出来上官清会溜到哪儿去了。
“他在你的寝室里。”黑暗中有人说道。
“牧丹宁……怎么你还跟着我呀?”瑞轩感到有人从身后贴近,然后那吐息喷洒在他的左肩上。
“我们的赌约还未完。”牧丹宁说:“第一次被你胜了,第二次我胜了,第三次……你却不告而别。”
瑞轩甩开牧丹宁说:“我现在还有事要办,第三次……我会在笑宣回来以前跟你好好了结。”
“别骗我,不然我会把你的事告诉你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死吧。”
“……不要。”要死你自己去死吧。是不是最近回忆起太多以前的事了?总觉得“死”这个字好像总是绕着我不肯离去。不过……一切很快就会完结了。
“哼哼,意秋果然没骗我,你真怕死。”牧丹宁离开了瑞轩,说:“我等你。”
瑞轩直接无视牧丹宁,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现在才回来?”上官清坐在躺椅上,合上了书问。
“走错房间了。”瑞轩脱下身上的衣服说。
“要睡了?那我先回房了。”上官清倒是想不出他这个破破烂烂的宰相府,哪里有房间可以让瑞轩走错。
“不。”瑞轩抱着上官清的腰说:“我未了的心愿……”
“怎么了?”
“就是……在你下面……我……司空照生前答应过你的。”瑞轩把脸埋入上官清的胸膛之中,说:“你在司空照的灵前,不是骂他是个混蛋,不守承诺的吗?司空照当时没有身体,完成不了承诺,所以……”
“颜瑞轩,你不是司空照。”上官清想推开瑞轩,瑞轩却纹风不动。
“我知道,但若此事不了却,司空照的记忆就会一直一直不断重现在我的眼前,一个灵魂无论轮回多少次,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司空照的年代跟我的年代实在太相近了,当时的人事物还存在着,所以我老是会不小心把自己跟司空照的身份弄乱。”瑞轩吻着上官清说:“清,占有我。”
“你……”上官清叹息,抱起瑞轩,今夜……把前尘往事都一一了却吧。
次日,当上官清睁开眼时,哪里有瑞轩的身影?
只有一床的凌乱以及床上的大片血迹,方证明颜瑞轩此人不是上官清因为太想念司空照而想像出来的。
四十八
四十八
“哎呀,轻一点,痛死了。”瑞轩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屁股抬高,另一个人则以手指在瑞轩的小菊花上涂抹着甚么。
“活该。”
那个为瑞轩伤处抹药的人名叫楚同钧,是牧丹宁的老相好,当今皇后娘娘的外甥。
“哪里活该?”瑞轩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问。
“就是活该呀。”楚同钧擦了擦手,双手扠着腰说:“怎么第一次也不会找个技巧好一点的来做对象呀?像我,第一次就找到丹宁了,说起来丹宁技巧真好,上次跟他一起来的朋友也真不错。”
“那是因为他们经验多,上我的那个以前只有被上的份儿,说不定昨天才第一次上男人呢。”瑞轩不屑的道:“清才不像牧丹宁和意秋,骨子里就是淫棍一个。”
楚同钧额头青筋一跳,说:“若你喜欢那些未经人事的处男,以后你多的是苦头吃。”
瑞轩捂着腰道:“我才不要再被上啦,痛死了。”真是的,以前只有我上人的份,哪里有被上的份呢?若是跟意秋在一起时还好,起码我知道意秋不讨厌在下面,但教主嘛……若落在他手上,我的小命就……
楚同钧娇媚一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若果在上面的技巧好,那么在下面的可是很享受的。”
瑞轩不作声,想:“这么说,我……司空照的技巧很不错哦?每回清都会被弄得欲罢不能,一脸享受的一要再要。”
楚同钧一挑眉,问:“你在想甚么?”
瑞轩摇头,说:“没有。”
楚同钧抚着瑞轩的脸,说:“为甚么要戴面具?”
“是命令呀。”瑞轩搂着抱枕说:“教主下的命令。”
“丹宁看过你没有戴面具的样子吧?”不然他才不会对面具男感兴趣呢。
“那是意外,那时候面具不见了,却被他撞见。”而且还是醉酒的状态……
“那你一定长得很美。”楚同钧戳着瑞轩的面具说:“你跟丹宁进行到哪里?”
“甚么进行到哪里?”
“就是过关呀,看样子丹宁根本还没有碰过你吧?”
“……第一关我胜了,第二关我败了。”
“那么,你想跟丹宁做吗?”楚同钧简直是不耻下问。
“当然不想。”
“为甚么?不过就是快乐一下嘛~难不成你是为某人守身如玉?但没理由呀,你才刚偷腥,怎么看都不是会为人守身如玉那类。”楚同钧拍了一下瑞轩的屁股说。
“痛,别碰啦。”瑞轩缩了缩屁股,还是痛。“我就是不要跟他做,他太弱了。”
“弱?!”楚同钧惊讶地道:“丹宁才不弱呢!想当初他跟我赌的时候,第一关是脸蛋,第二关是体力,第三关是技巧,他都通过了,哪里弱呀?”
瑞轩嘴角一抽搐,说:“我不是指他在床上的时候,而是他生命力太弱了,生命力要强,起码武功不能差到哪里去。”
“武功?那些事我不清楚啦。”楚同钧想了想,说:“若果有甲乙丙丁四等,你会怎样给丹宁评分?”
“这个嘛……意秋你是见过的了,对不对?”瑞轩问。
楚同钧点点头,瑞轩又说:“若果意秋是乙上的话,那么牧丹宁勉强是丙下。”那教主大人一定是甲顶……怎么教主会那么强呀?
“……差得真远……”
“对呀。”瑞轩叹了口气道:“我对弱的男人没兴趣。”
“那你偷腥的对象就很强喽?”
“不是,比牧丹宁还不如,不过他是旧情人,身份不同。”
楚同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说:“那么你要不要我帮你摆脱丹宁?”
“……怎样帮?”
“呵呵,就是……”楚同钧在瑞轩耳边轻声说着,瑞轩不时点个头。
期间,一只呆呆的小猫不停点头,身旁的小色狼则奸笑着。
四十九
四十九
“你确定真的要提出第三关的题目?”牧丹宁坐在被搬到大床面前的椅子上问。
“没错。”瑞轩身上裹着被子,语气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决定要帮瑞轩?”牧丹宁对床上的另一人问。
“没错。”楚同钧甜甜笑道。
“瑞轩,第一关比耐性,我们比谁能躺在床上不动最久,我输了。”牧丹宁说:“第二关比忍耐力,看你在我的技巧之下,能不能忍耐一日一夜,不求我让你发泄出来,但你不出半个时辰就认输了。所以,我们现今是一胜一败,若你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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