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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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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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丫鬟装束手持长剑的年轻女子簇拥下,一年约四十的中年妇人缓缓而至。秋远峰略略一看,吃了一惊。中年妇人素衣隆装缓步踱来,尖尖下巴双眉修长入鬓,眉宇之间隐含煞气,目光阴沉,容貌雍容庄严带着令人臣服的威严,饶是如此,在秋远峰看来,那犹存的风韵不亚于身边那六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七旬老者走到那中年妇人前,低声说了几句,随后退到她身侧,神态甚是恭敬。秋远峰干咳一声,拱手道:“在下有急事,特来造访。”

    中年妇人冷冷一瞥秋远峰,径直坐到大厅上座之位,身后一奴婢急忙端上香茗后,垂退下,连瞟一眼秋远峰的功夫都欠缺。

    这等待客之道,令秋远峰顿感尴尬无比,也怪自己冒失不请自来,难怪人家礼数不周。如果让那奉茶的丫鬟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想法,定会嗤的一笑,樱桃口一撅,“死人也喝茶?”

    中年妇人仪态优雅地端起香茗,抿了一口放回案桌上,目光一寒,森然道:“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刚落,六名持剑女子齐声应诺,快将秋远峰团团围住,眉宇之间充满杀机,惊人的气势霎时将他笼罩。

    “萧夫人,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贵府,要将在下置之死地?”秋远峰一脸惊愕。“凡闯我萧家者,无论何人必死无疑,阁下在来之前没打听清楚?”萧夫人冷笑道。

    难道江湖是一个不讲理的地方,或者是他到了一个不需讲理的地方?秋远峰暗暗苦笑,“在下初入江湖,略有耳闻,只是难以想象堂堂萧家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问青红皂白。”

    萧夫人面色一懔,沉沉笑道:“萧家之事轮不到一个将死之人来评论,不管你因何而来,都注定一死!”

    “若是为了红衣教而来呢?”萧夫人寒着一张脸,“红衣教如何,萧家的存亡又关你何事?”

    秋远峰原本还担心邹善率先怂恿红衣教其他两位长老动兵变将萧家控制,照情况看来似乎还未展到预想的地步,略略宽心,“在下不请自来,是为联合红衣教共同对抗魔教。”

    萧夫人一怔,对眼前陌生牛犊狂放之言颇感惊讶,阴寒冷漠的目光上下打量,随后不顾失态放声大笑,“天下竟有这等人?咳??????咳??????”笑得过于剧烈,心肺不适干咳连连。

    七旬老者忙伸手抚顺萧夫人脊背,关心道:“夫人,小心身体。”秋远峰对面那位秀丽出众的持剑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当他是天底下头号大傻帽。

    呃,这个问题很好笑么?秋远峰很想问问她们,直到看见那位老者同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算他不是一个傻子,也不会再傻傻地追问。

    “阁下是武林泰山北斗,武功堪称领袖群伦?”萧夫人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这,不过技微之末而已。”秋远峰略略笑了笑。

    “阁下德高望重,足以表率江湖?”萧夫人斜睨了他一眼。

    “这,在下区区无名小卒。”秋远峰感到些许不安。

    “阁下的师傅是一方霸主,人人敬仰的大侠?”

    “这个??????似乎,家师隐居久矣。”秋远峰前额渗出细密的汗珠,伸手擦了擦。

    “阁下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大人物?”萧夫人觉得好笑。

    “这个??????不是,在下初入江湖。”秋远峰冷汗涔涔,浑身不自在。

    “阁下代表着一方势力?”萧夫人满是揶揄愚弄的语气。

    “这??????”秋远峰踉跄倒退一步,彻底无语,身躯软弱无力。

    “大到武林泰山北斗,小到十几人的组织帮会你都不沾边,那你有何凭恃说那番大言不惭的话?佛门第一高人‘天清神尼’,‘武林智者’诸葛神相,少林派主持方丈至善大师,这些江湖辈分崇高,德高望重之人亦不敢对本夫人说,就凭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卒,当真是笑死人。”萧夫人一脸的嘲讽。

    秋远峰羞愧得无地自容,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尚且要看地方分场合,他贸然说出心中所想,在师傅兄弟面前倒还说的过去,如是放在一个陌生场合无异于自取屈辱。

    因为眼前冒失鬼,今天难难得好心情,萧夫人还能强忍着笑意,那六位持剑的年轻女子已经是忍俊不禁,却又苦于不敢在夫人面前放肆,笑得眼角都挤出了泪水。

    过了许久,萧夫人方才忍住笑意,绷着严肃的脸,“原来你是个说客,是谁命你前来?”秋远峰被这位上一辈冤家挤兑得灰头土脸,惴惴道:“是我自己的意思。”

    “江湖之中诡谲狡诈之辈多了去,或许你偏偏是魔教中人派来的呢?我这么说你又作何解释,凭什么就信你的一面之词?”?。ppa{netetety1e>;



………【第七章 前尘往事】………

    江湖,果然没有想象的简单,自己好心好意前来,反倒被一大推理由压下来,弄得手忙脚乱。光纠缠于身份的问题事情就很难再说下去,是否釜底抽薪表明真实身份便可破去她对我身份的怀疑?如此一来,她知道我是仇人之子欲杀之心就更加难以抑制,究竟该怎么办?

    见到秋远峰皱眉苦思,萧夫人暗示眼色,六婢女顿时会意悄然轻移莲步,杀阵隐然爆。秋远峰为那气势所逼,猛地惊醒,急道:“诸位且慢动手,在下还有话说。”

    萧夫人反倒不急,反正这个冒失的年轻人已是瓮中之鳖,还怕他飞了去,挥手示意六婢女暂且忍住不。

    “在下的真实身份”秋远峰苦涩一笑,“在下秋远峰,家父人称‘秋水无痕剑’。”

    秋远峰说完,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萧夫人脸色连连突变,时而咬牙切齿满脸狰狞;时而怒目圆睁杀机熊熊;时而悲戚哀怨,最终,仰天大笑,欣喜若狂,“夫君啊夫君,上苍有眼,今天就让你亲眼目睹为妇替你血祭仇人之子,以慰你在天有灵。”

    秋远峰见这萧夫人如痴如狂丝毫不顾及仪态,提醒道:“萧夫人,你若是认为在下是送死而来,那您会失望的。”

    萧夫人渐渐平静下来,死盯着他,狞笑道:“哼,你既然来到萧府难道还想活着离开?更何况你是那个卑鄙无耻之徒的后人,就更不能放过你。今天,你就是插翅难飞。”

    “萧夫人,你也不想想,在下既然知晓家父跟贵府之间存在纠缠不清的仇怨,难道还会傻傻的送上门来,自寻死路?”秋远峰一脸的恬淡,不为萧夫人滔天的杀气所动。

    他傻不傻,萧夫人与六婢女私底下早给他扣上一顶大大的帽子,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萧夫人不禁感到事情另有蹊跷,世上总不会有人活得不耐烦白白上门送死。

    虽然与眼前的傻子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不过他即已进入萧家那是必死无疑,十多年了这个惯例还没有人能打破。“那你这次独闯萧家,却是为何?”萧夫人一脸寒霜。

    “因为在下带来的消息足以保的性命。况且,家父行事坦荡光明磊落,既然胜了萧老爷自不会在暗下毒手,这事??????”

    “住口!”一声暴怒大喝,萧夫人最忌讳的是别人提及二十多年前比武之事,血淋淋的伤疤又被无情地扯起,双眼怒火熊熊,勃然大怒道:“满口胡说八道,萧郎他毒症之源正是被秋雄天那个卑鄙小人暗剑刺伤之处,武林有名的大夫都是众口一词。况且,在场之人还有玉箫散人与诸葛神相都可作证,任你巧舌如簧再抵赖亦是无用。再说,如果秋雄天不是心虚害怕,为何二十多年来江湖中销声匿迹?如今看来,定是夹着尾巴躲起来,否则怎么生出你这个孽种?”

    “你??????”秋远峰正欲怒目驳斥,徒然瞧见萧夫人血红的双眼中隐含着无尽的哀伤,对方也是伤心断肠人,而且自己来这里不是为了斗气,叹了叹,生平第一次忍气吞声,“前尘往事暂且搁置一边,其中原委在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萧夫人,在下舍命前来是为了另一件关乎红衣教生死存亡的大事,这件事耽搁不得。”

    反正他始终难逃一死,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事关红衣教的生死存亡?红衣教是萧家所创,本夫人不知道的事情难道你会知道,笑话!”萧夫人简直是奇了怪,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所谓的人,之前大言不惭说什么联合对付魔教,现在居然又说知道关乎红衣教生死存亡的秘闻?真不知道他演的是哪出戏?

    看见萧夫人满脸的鄙夷,秋远峰也知道事情确实有些怪异。试想如果一个外人突然跑出来跟你说,你的家立刻要遭到灭顶之灾,而自己却毫不知情,你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说辞?不过秋远峰还是硬着头皮说:“只怕未必,萧夫人你可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之内萧家创立的红衣教顷刻之间全都冰消瓦解,被魔教吞并。”

    “呵呵,危言耸听!秋远峰你当本夫人是三岁小孩?”

    无视于那令人难受的鄙视眼神,秋远峰静静道:“敢问萧夫人一句,红衣教五大长老之可是叫‘阴煞掌’邹善?”

    萧夫人与那老者猛地一惊,六婢女同样以吃惊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实交代,不然你会死的很凄惨。”声音之冷仿佛是化不开的千年寒冰,让秋远峰包括六婢女浑身一个寒噤。

    秋远峰摸了摸鼻子,缓声道:“如果想知道魔教下一步行动的详细计划,最好是请邹善前来,到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你的意思,邹善是魔教派到红衣教的卧底?”萧夫人双目一寒,“如是你说别人,本夫人或许相信,但是邹善为本教出生入死十余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本教五大长老以他最卖力也深得人心。你若是想挑拨本夫人与他的关系,那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原本还担心萧夫人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听到第一句话,觉得她的脑筋还是灵光,不过到后来秋远峰脸色有些凝重了,看来这邹善在红衣教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普通,就算将这个毒瘤拔除,红衣教也会元气大伤,如何才是上策?

    “怎么,无话可说了?”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将邹善招来,在下愿意跟他当面对质。是否是在下离间之计,到时是非曲直,一问便知。”秋远峰暂时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萧夫人冷笑一声,“叫本夫人听信你这奸佞小人之言?招来一直对红衣教忠心耿耿的邹善跟你对质?如果本夫人这么做就是中了你的奸计,那岂不是让邹善对本夫人心寒,对红衣教心寒,让广大教众对萧家心寒!夺命六婢,杀!”

    六婢女闻声肃穆,凝神静气,六双眼睛十二道目光透着冷冷杀气,大厅之内,顿时寒气瑟瑟。

    秋远峰急道:“夫人,再听在下一言。”

    萧夫人充耳不闻,冷冷道:“杀!”

    侧目一看,六婢女已然摆成阵法紧紧将自己围住,秋远峰见萧夫人一脸决然的神色,知道多言无益,便朗声道:“即是如此,在下得罪了。”?。ppa{netetety1e>;



………【第八章 初试身手】………

    夺命六婢每上前一小步,六人之间形成的窒息气势更沉重一倍,越走越近杀气越积越浓。

    突然,六婢女中为一女厉喝一声,“铮”剑光一闪,一剑当胸疾刺。

    秋远峰暗中观察已久,现六婢女所站位置形成一个奇异的阵势,不过这个阵法在他眼里还是差了点,忖道:“这回可不能轻松的一剑解决,还是静观其变后制人。”当即气定神闲,待到那疾刺的利剑将至胸口三寸,身形倏地一晃,避开利剑向左侧滑去。不等他站定,脑后尖锐破空声突起,秋远峰看也不看虚幻的身子再度滑行。

    两剑落空,其余四婢女齐齐拔剑出鞘,纷纷刺向秋远峰周身十二大死穴,剑招又狠又快,都被秋远峰灵巧地躲开闪避。

    萧夫人冷然一笑,道:“天罗地网”

    数声清喝,夺命六婢剑法一紧夹击,如同织女织布来往的梭子穿梭飞驰,刹那间整个大厅剑影重重寒光浸肤,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

    秋远峰眼见避无可避,猛地大喝一声,轻灵的身躯突然化作一缕青烟袅娜于森森剑光间隙,那重重剑影竟是连他的衣袂都不曾沾到。

    萧夫人见状脸上隐含怒色,沉声道:“雷电交加”

    顷刻间,三声清喝三女令凌空跃起,从上空趁势递出致命的利剑,而地上三女亦是舞起重重剑影罩住阵内之人,意在牵制住他那诡异轻功身法。

    地上剑光流转寒芒飞绕,面对这前所未有的连绵剑招,若不是秋远峰深知她们阵法的漏洞以及高的轻功,只怕早已身异处。饶是如此,秋远峰还是暗暗惊心,这阵法原本并不十分神奇,显然也是经过高人指点加上天上地上重重攻击,有几次险象环生。

    秋远峰的鬼魅地闪穿于层层剑影之间,闪躲腾挪如花间彩蝶翩翩于磅礴大雨之中,却丝毫未有损伤。

    他竟然没有把剑还手,只是以高的轻功穿梭于弥漫剑光中,萧夫人暗感惊讶不已,脸色青,咬牙切齿道:“山崩地裂”

    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光人影刹那间骤然停止,夺命六婢纷纷站好阵位,人人面无表情的竖起长剑,剑尖遥指屋顶。

    由于之前连番攻势,六婢女眉宇之间透出了细密的香汗,秋远峰吸了口气,浓郁的女儿家体香齐齐朝鼻孔里钻,令他不由得渐感心猿意马。

    突然,还是那容貌出众的女子一声厉喝,娇躯如离弦之箭劲射而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强烈气魄直指秋远峰。牵一而动全身,在为女子牵动下,其余四婢女亦以同样凌厉无比的气势朝他猛扑过来,剑未至而气已到。却有一女一动不动,目不转睛死死盯着秋远峰。

    没有破绽!秋远峰余光一扫五人一前一后轮番袭来,且脚下步伐变化无常看不出规律,前后之间形成微妙的补差,纵是轻功再高明也无法穿越过去。利剑疾驰而至,秋远峰大喝一声,脚尖一点颀长的身躯腾空跃起,躲过这一轮磨盘式的绞杀。

    蓦地,一支寒光闪闪的利剑已然杀到,正是那个伺机而动的女子。

    看到这凌空奇袭秋远峰是万难在空中避开,萧夫人紧咬的嘴角终于浅露一抹笑意。哪知半空中的人影一顿,陡然猛地又上升半丈,险险躲过致命一击,竟是武林罕见的轻功绝技“纵云梯”,萧夫人不由得惊讶万分,呆呆张大了口。

    夺命六婢则是瞪大眼睛,想不到屡试不爽的最后一击竟是落空了!

    萧夫人闷不吭声,脸上连连色变忽青忽白,怒喝道:“‘夺命三绝杀’下从未留过活口,他还没有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死不休,杀!”

    六婢女彼此互看一眼,重新摆好阵势,然而这气势已经大不如前。

    “夫人,她们不是在下的对手,何必让她们白白送死?”看到六婢一副不死不休凌然气派,秋远峰轻叹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有得罪了。”说罢手腕翻动间食指凌空一点,一缕凌厉强劲的指风激射而出,那为婢女不及反应,闷哼一声,猝然倒地。

    余下五女见状大惊失色,那垂垂老矣的老人亦不免动容,萧夫人惊惶道:“兰花拂穴手?”

    “兰花拂穴手”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点穴手法,其手法之妙在举手投足间便可伺机击中人的要穴。因此,弹指色变,武林人士说到“兰花拂穴手”无不令人敬佩的同时于心戚戚。

    “是什么功夫并不重要,在下露这一手只想说明,她们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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