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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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剑-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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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鸿一瞥,行人匆忙步履于顿时顿住,驻足观望,一时惊为天人,惊讶、赞叹、爱慕、嫉恨逐一掠过,不过片刻,诸人诸多目光瞬间化为无比炽热炎炎的狂潮。

    转凝眸处,悦来客栈门口,一绝代佳人正含笑走来,高挑窈窕的修长娇躯,熟悉的式、熟悉的刘海、熟悉的眼眸蛾眉,熟悉的姣好身段、甚是令人久久不曾遗忘的熟悉香味,无一不证明眼前含笑的佳人乃是悦来客栈风华绝代的蒙面女子。

    “啊!”果真,果真,有幸注目观看的人心中暗忖:“如此绝代佳人,不枉我曾经为之痴迷追捧,而今见到佳人庐山真面容,自惭形秽之时真乃三生有幸!”

    在诸人惊呆错愕的目光中,章若初接过李掌柜牵引过来的两匹骏马,朝赵晚晴微微一笑,无视众人炽热目光,翻身上马,芊芊玉手提拉缰绳汗血宝马嘶鸣一声,诸人终于回神。

    赵晚晴亦以一个漂亮姿势骑上雪白高大骏马,素手柔荑提拉缰绳,“姐姐,走吧。多呆一会,怕是不易脱身。”

    “呵呵,晚晴你亦是不差呀。走吧,驾!”章若初略略一笑,策马疾驰。赵晚晴不甘落后,策马紧随跟上。

    身后独留一袭幽香伴着银铃清脆声回荡在,热闹安静的悦来客栈前。李掌柜望着两人逐渐消失在到尽头,望着诸人炙热炎炎的目光,寻思:“唔,之前因蒙面女子之故,客栈生意渐不如前,嘿嘿,今趟以两位绝色女子为噱头,又可大做文章。”

    “咳咳咳······”李掌柜不合时宜的干咳声打断诸人无边遐想,正要以怒视的目光质问,忽然瞧见掌柜红光满面的笑脸,那是生意上门的预兆,不少人顿时会意,“老板,可有上房,我要预定一个月,哦,不三个月。喏,这是定金”

    “啊,还有我!”“让开,佳人岂能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眼睛污浊去了,天字号房,本公子全包下了。”

    “各位客官莫急,都有,都有。“李掌柜接过沉甸甸、白晃晃、金闪闪的银锭金块,笑得合不拢嘴。所幸上天垂怜,仙女在悦来客栈下凡,一大清早悦来客栈便门庭若市,络绎不绝,人头涌涌。

    殊不知今后半年多时间里,佳人再难得一见,悦来客栈固然赚得盆满钵满,却不知道许多人伸长脖子,望穿秋水,独独换来满腹惆怅。

    “客舍青青柳色新,渭城朝雨浥轻尘,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章若初轻吟折柳离别诗,两人西出阳关道便直奔塞外漠北草原。

    此时草原正逢早春,草长莺飞,一眼望去绿油油一片,水草丰美,牛羊膘肥。两人座下俱是罕见的千里马,经过三天日夜兼程赶路,终于来到草场,勒马驻足于一陡坡上临高远眺,四野空旷辽远,远山飘渺云雾中,一片碧绿自山脚无限蔓延而至两人脚下。

    “驾。”章若初轻喝一声,策马拉缰,径直朝远处一朵朵雪白花朵帐篷疾驰而去,赵晚晴略迟疑一步,望着她姣好优雅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矛盾犹豫,“唉,若初姐与萧姑娘见面恐怕又要生出一些事端来。”

    晨曦的朝阳乍破迷蒙天际,暖暖旭日冉冉升起。经过一阵疾驰,待到帐篷近处两人联袂携手下马,“若初姐,一会儿······你。”仿佛知晓赵晚晴之意,章若初摆摆手,莞尔一笑:“晚晴无需多言,我自有分寸。”

    萧依雪早在一天前得知两人即将前来的消息,天还未亮便守在帐篷门口临风远望,天刚破晓远方一红一白两点快朝她这个方向奔驰而来,晓得两人安全到达,一颗忧虑之心刚刚放下,蓦地里又生出黯然愁绪。

    该如何面对两人,赵晚晴倒是很好说话毕竟两人曾经有过同榻而寐深厚情谊,但章若初却是极为棘手,或许自己本不敢奢求希翼更多,苍白纤手微微颤抖,几度松紧。

    沉沉一叹,萧依雪见两人走进一扫脸上忧虑情绪,笑脸向她们迎上去。拖着疲惫病态孱弱娇躯,款款来到她二人身前,微笑道:“总算将您们盼来,依雪再此等候多时。”

    章若初美目扫过见她脸上皆是风霜之色,一身娇弱之躯,眼中逐一掠过诸多杂色,欲言又止。

    赵晚晴与萧依雪交情颇深,此刻见她比之上前临别时越消瘦清丽,于清丽灵秀中糅杂着莫名忧郁的哀伤,形成一种别致气韵,令人一眼望去便难以忘怀。

    “依雪,辛苦你了。”赵晚晴上前紧紧握住她那雪白柔荑,“你清瘦许多了?”萧依雪闻言弱不禁风的娇躯微微战栗,清灵毓秀的如花玉容隐现感激,“多少安慰话语尽在不言中,谢谢你,晚晴。”

    章若初微蹙黛眉一瞥萧依雪,道:“萧姑娘,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进到帐篷内再聊不迟,那些客套寒暄就免了吧。”

    “嗯,那好,草原清早还是寒风料峭,还是进到帐篷内暖和一些。”萧依雪深深望着章若初转身而去的背影呆,心结该如何解开呢?

    赵晚晴察言观色业已知道萧依雪为难之处,伸手携过那双冰冷雪白玉手,幽幽一叹轻拍了下,刚要出言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启齿。唉,为何人已不在了,仍给她们平添许多麻烦。

    三位绝色佳丽入得帐篷,草原春色立时黯淡些许,帐篷内却是暗藏无边丽色与春光,室内虽是暗香盈盈浮动,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闷,空气中似乎其中凝结着化不开的纠结。

    章若初举目环视帐篷内陈设颇为简洁干净,墙上挂着一柄弯刀、藏红花、牛羊皮毛之类,帐篷左侧安置一张朱红毛毯离地不及一尺高,权当床榻;右侧摆放低矮梳妆台,上有一串各色天珠饰;帐篷正中一只铜炉炊烟袅袅正烧着沉香,嗅到香气使人静心提神,期间夹杂药草味有些刺鼻。

    萧依雪病体初愈不宜久站,但见章若初面色淡然并未就坐,下蹲姿势硬怔怔止住斜斜依靠在赵晚晴身边,气喘略微急促。

    赵晚晴见气氛不对劲,蛾眉微蹙,一阵浓郁药草气味扑鼻而来,问道:“咦?依雪,你身上有伤?是否痊愈了?”

    萧依雪拉了拉赵晚晴衣袖,淡淡道:“无妨,已无大碍好了差不多。”“骗人,以你倔强的个性一定抱病寻找,若非探听到一丝消息,你是不会停下来寻找的脚步。”

    萧依雪忙道:“真的,这病是最近才患上。”赵晚晴眼神中露出一丝敬佩疼惜,望着章若初一眼,绝色姿容依旧淡然如故,心下微叹,私心下十分同情萧依雪,然则事关感情便容不得掺杂个人情绪,“咦,萧府老前辈不是跟随着你吗?怎么不见他老人家?”

    瞧见萧依雪一副病恹恹之态,章若初微微启齿,“既然抱恙在身何须顾虑我等,好生安坐。”清脆婉转动人清音流泻,虽然话中听不出任何弦外之音,萧依雪依然十分感激她的体恤,坐在毯子上,回道:“他老人家有些不解之惑需要细细探查求证,知道你们要来,便安心去办事。”

    “哦,我们来此他老人家便安心,但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安心,反而惶然不知所措,又是为何?”章若初斜睨她一眼随口一说,却令萧依雪心神巨颤。

    终于要面对棘手问题?早在章若初、赵晚晴来此之前,她对此早有腹案,可是瞧见章若初巾帼不让须眉飒爽英姿时心中腹案霎时化解,整个思绪一片混乱不堪。

    章若初飒爽英姿不仅令男子黯然失色,连同身为女子、容貌秀丽无双的萧依雪亦是为之惊悸。“若初姐······”不待赵晚晴再出言,却章若初摆手阻止,“晚晴不要插话,就算今趟不提及,若是以后遇见远峰仍是免不了,其中难处并非拖延便能消弭无形。”

    “萧姑娘,原本我是该对你心存十万分感激,瞧你眼下一副凄苦光景,可见你秉着坚韧不拔的过人毅力一直寻觅他的足迹,你的执着令我等汗颜。我们名义上身为他的妻子,但所作所为比起你来,远远不如。但仅此而已。萧姑娘,自从远峰遇上你,哪一次不是对你有莫大恩惠,一次萧府击杀幽灵杀手救你性命;另一次替你疏通任督二脉助涨功力,可是你给他带去结果却是什么?是无法弥补的创伤与悔恨!”

    章若初话一说完,赵晚晴眼眶红红,眼泪泫然欲滴;萧依雪则是无声哽咽,无言泪千行,玉手紧紧抓着厚厚毛毯颜色愈苍白,可见青筋突起清晰血丝脉络,指关节更是一片惨白。

    有些事情不必明言直说,当事之人心知肚明,然则章若初一言既出便将暧昧隐晦悉数挑明了说。萧依雪一番女儿心事,章若初何曾不知晓,再度见面时透过她的眼睛清晰可见多了一个人的影子,毕竟章若初有过切身体会,自然深谙其中细微玄妙。

    “方才一见面,我从你眼中瞧见他的影子,或许我本无资格干涉你的私人感情,你喜欢谁讨厌谁要杀谁,我不想干预更不想去理会。然而事情一旦牵扯到秋远峰身上,站在我的私人立场就不得不横插一手。其实我又有何资格说这番话,毕竟我也是被他离弃、不被承认的女人罢了。”章若初言罢清丽脸庞霎时笼上浓郁的哀怨惆怅。

    “若初姐,别再说啦,越说我越难过。”赵晚晴听到后面亦是泣不成声,扭转娇躯拭去眼角晶莹泪滴。



………【第十九章 遥远距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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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依雪无声泪下,双肩不停抽搐耸动,章若初之言她心里十分清楚明白,然则等到明白时却难以抹去心中的痕迹,因为那个萌芽早在不知不觉之间茁壮成长,在心里根深蒂固。

    一言一语由世上最美妙动听的声音说出,传入萧依雪耳中宛如一刀一剑在剜肉剔骨般隐痛,直痛得她一颗芳心碎成寸寸破片,肝肠寸断。

    清晰,切肤的疼痛感触令萧依雪痛不欲生,此刻她方才明了,之前的寻找比之现在可谓小菜一碟,而今才是锥心刺骨的剧痛。

    放弃?萧依雪扭头望向章若初,模糊朦胧的泪眼中一位有着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子气概的奇女子,此刻亦是愁容凝眉,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浓重惆怅。

    “章姑娘,我之所以不顾一切盖因我身无顾忌,纵是枉死沙漠丘陵深山雪峰,我依然身无牵挂。若非因我之故,秋远峰不会身受重创昏迷不醒;若非因我之故,他断然不会割腕谢罪。我不停不停寻找,即使甘冒生命危险也再所不辞,饶是如此仍然无法弥补,更不足以赎罪之万一。”萧依雪哽住了哭泣,语气略显顺畅,一望两女,脸上顿时愁眉密布,“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纵然再怎么不堪不济也不会忘记自知者明。你们以为我尚有颜面和资格去喜欢甚是去爱他么?呵呵,可笑,可叹。”

    “哼,是言不由衷或抑情不自禁,我无意探询。总之,无论如何,自今日起,你可返回纤手会与你师傅汇合,或者追寻魔教踪迹为萧府上下报仇,这些我一概不过问。你若想跟着我们寻找秋远峰的下落,那大可不必,就免了吧。”

    “噗”地一声,萧依雪闻言肺腑一阵急促的血气翻涌,身心受创再难压抑,雪白樱唇呕出刺目猩红。赵晚晴见状忙取出一方手绢替她拭去嘴角血渍,触及本该是娇艳红唇此刻却是干涩惨白,为之心疼不已,至于章若初之言以她之立场不便辩驳或者支持萧依雪,只能静观两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

    几个月寻觅下来秋远峰不知所踪,更不知身在何处,在萧依雪看来可谓遥不可及的距离,但是在她心中始终抱有一个坚定无比的信念,只要不停寻找一定会探得一丝音信,果然上天不负苦心人,天遂人愿于边疆塞外漠北草原终于有了他的踪迹。

    然而,惊闻章若初之言,竟是不让她跟随前去,惶恐不安,娇躯战栗,贝齿紧咬樱唇,以致于嗑破嘴唇流出殷红血丝,心中一片雪白:得知不可其行,才是最遥远的距离。

    “不!”萧依雪猛地站起,明眸直视章若初,“不,我要去,纵然碧血黄沙,刺骨寒风也无法阻拦我的脚步!”

    “萧依雪,你给他的带去都是苦难灾祸,站在彼此立场上易位处之,换作你是我难道忍心看到悲剧再度生而不加以制住吗?”章若初一双翦水双瞳隐隐透射凌厉精芒,森冷的目光投注在萧依雪身上,眼中隐现一抹杀机。

    “这,我?”随着任督二脉疏通功力大大见长,萧依雪清晰感受到章若初无形中散的凛冽杀气,然则垂凝思片刻,依然无惧于色,以无所畏惧的目光回视,“章姑娘,我知道你很不得将我处以极刑,因我之故秋远峰屡屡受创,以至酿成无法挽回的憾事。我更明白自己罪孽深重百死亦难赎罪。但是,请求你看在同身为女人的份上,要死也让我死在他面前,那我死而无憾。”

    “嗯,你当真不怕死吗?”章若初眼中慑人的目光大盛,嘴角逸出一丝残忍笑容,一步一步朝萧依雪走来,帐篷内劲气鼓荡,帐篷膨胀开来宛如一个即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几近破裂边缘,“萧依雪,本人再警告一次,你当真死不悔改,仍然执意前往?”

    骤见章若初凌然威,赵晚晴为之一怔,长久以来她尚属次见她挟怒巍然之态,一股沉重浩大气势压迫而至,若非她本身功力大增且章若初并会针对她,否则定会当场现丑。

    萧依雪则如风雨飘摇之中的一叶扁舟,羸弱娇躯摇摇晃晃直欲摔倒,赵晚晴见状急忙扶住她不解的目光望着挟怒威的章若初,然而眼见她双眼皆是远比冷霜尚要冻上三分的寒气,不由得心中惊悸。

    萧依雪一咬贝齿挣脱出赵晚晴的扶持,一挺胸膛,丝毫无惧道:“死而死矣,何足道哉,若是能死在你掌下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嗯,于我于他你皆为凶兆之人。无奈,那我成全你!”章若初眼中杀机炽热,一个跨步,右手一扬,白皙芊芊玉手忽变红彤彤,无比雄浑炽热掌劲凝聚掌心,猛地挥下,急往萧依雪天灵盖罩下。

    “嘶”一声巨响,厚厚的牛皮帐篷竟被浑厚激荡的气劲撕裂。

    不想章若初竟动了杀机,且萧依雪一副引颈就戮甘愿受死模样,赵晚晴见状来不及出手阻止,堪堪喝出:“姐姐不可啊!”然而已经迟了,章若初那只芊芊玉手倏地拍在萧依雪头顶百会穴,但见她娇躯猛地一颤,宛如弱不禁风的柳絮软软栽倒。

    “啊?!”赵晚晴愣愣怔住,瞠目结舌,见章若初一脸冷霜之色,嘴角那颗红**人遐想的美人痣微微上翘,竟是露出一抹淡淡微笑。赵晚晴只感到浑身一个激灵,头皮麻,呆呆望着萧依雪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晚晴,解决棘手人物,杀她以儆效尤,担保日后不会再有其它女子对远峰心存爱慕,如若不然以此为鉴日后又有麻烦。如此一劳永逸,何乐不为?”章若初抬起右手呈现拈花状嫣然一笑,晶莹白玉般的小指缓缓划过珠玉红唇,情形瑰丽且可怖。

    若非赵晚晴深知她的秉性,当真以为遇上一个嗜血好杀的地狱魔女,望了望地上尸体抬头余光斜睨一眼,饶是十分熟悉彼此性情,仍不禁踉跄退了一步。

    “咯咯,晚晴无需担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怎么说你也是秋远峰的初恋情人。”章若初咯咯一笑坐在柔软毛毯上,凝视着萧依雪,“最远的距离不是明知道人在哪里却无法前去寻找,而是天人永隔,是死亡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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